第1348章 琴酒大爺一個人寂寞地抽煙

他們的反應早在灰原哀的意料中。

盡管如此,她眼中的光芒還是暗淡了下去。

忽然,一陣溫暖從手上傳來。灰原哀回頭看去,信繁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熠熠生輝,那雙眼楮充滿著對她的信任和鼓勵。

明明什麼話都沒有,但凝聚在灰原哀心口的郁結卻傾刻間消散殆盡。

「是。」重拾勇氣的灰原哀坦然地承認了,「aptx-4869的確是我的發明,不過如你們所見,我同樣也是aptx-4869的受害者。何況,制造出那種東西並不是我的本意。」

世良瑪麗微微勾唇笑道︰「是啊,如果當初貝爾摩德暗殺我用的不是aptx-4869,你們此刻恐怕就見不到我了。」

「誒,那個……」

音樂教室門外,有一個高中模樣的女生怯怯地詢問︰「請問律楓音樂教室終于要重新營業了嗎?」

大家都愣了愣,緊接著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降谷零滿面笑容地走出去,對人家小姑娘說︰「音樂教室雖然開門了,但暫時還沒有對外營業的打算。非常抱歉。」

相比于英國正在舉行的會議,這間小小的音樂教室才是真正的紅方據點。如果組織終有一天被徹底消滅,這間音樂教室將會成為見證歷史的聖地。

合作共贏的第一步是坦誠相待。

信繁用灰原哀的真實身份拋磚引玉,表明了自己的誠意,換回的自然是其他人的實話實說。

他記得過去時常有人開玩笑,說是紅方如果願意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組織早就可以被干掉了。現實雖然沒有那麼夸張,但總體情況是類似的。

會開到一半,灰原哀忽然扯了扯信繁的衣角。

信繁低頭看去︰「怎麼了?」

「哥哥,你來參加這種會議真的沒關系嗎?」灰原哀可還記得兄長之前的故意疏遠。

「沒關系。」信繁笑著揉了揉灰原哀的腦袋,「有弘樹在我身邊,我行動比之前要方便很多。」

工藤有希子在一旁笑成了花︰「宮野小姐可比瑪麗你更適應現在的身份呢。」

聞言,灰原哀的臉頓時紅了。

啊啊啊,當小孩子當習慣了,她都忘記在場的諸位都是知道自己身份的!

十八歲青年居然還心安理得地享受兄長的模頭殺,這種事說出去真是太丟人了!!

灰原哀現在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要出來了!

「諸位,我想接下來是時候該商討一下針對組織的計劃了吧?」眼見第一場紅方會議的話題就要拐到天邊了,赤井秀一及時站出來制止了大家的天馬行空。

這場小型會議與英國正在舉行的會議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們是知道實情的——即淺野信繁的身上有一枚「定時炸彈」。

黑暗男爵最終只能交給他們來解決,但除此之外,如何抑制組織不斷擴大的影響力也是工作的重點。

「組織正在爭取各國領導人和行業巨頭的支持,但並非所有人都真心與他們合作。」親友團代表諸伏高明徐徐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則為一也,亦異矣。」

諸伏高明說話的腔調需要一段時間適應,所以信繁自覺肩負起了翻譯的任務︰「諸伏警官的意思是,我們也可以爭取一部分重要人物的支持,至少不能讓他們為組織提供幫助。」

「說的有道理,不過組織正是如日中天之時,什麼人會願意在這種時候得罪組織幫助我們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日本就有一個很合適的選擇。」信繁道,「鈴木財團。」

他是見過鈴木史郎夫婦的,就算不提鈴木園子的關系,單憑鈴木財團掌舵人的品格,他們也將成為紅方的最大助力之一。

「那麼,派個代表拜訪一下鈴木家吧。」世良瑪麗的目光從在座各位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到了降谷零身上。

「我听說鈴木財團二小姐鈴木園子,在音樂教室學習期間就一直對安室君的美貌垂涎欲滴,不如就讓安室君代表我們去吧。」世良瑪麗笑。

降谷零︰「……」

他第一時間將譴責的目光投向信繁。

信繁︰「???」

世良瑪麗作為mi6特工肯定有自己的情報渠道——比如世良真純之類的,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系?zero為什麼一副被他出賣了的樣子?

信繁決定不理會某人,反正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他轉而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工藤優作︰「優作先生,我听說您過去跟武田幸司先生的關系很不錯?」

工藤優作這個前任梅斯卡爾現任mi6情報顧問的身份其實有些尷尬,再加上年齡差帶來的溝通鴻溝,讓他從會議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

被淺野信繁點名,他才開口道︰「是有些交情。」

有些交情可不會讓武田幸司冒著生命危險助他和阿笠博士逃離組織,更不會因為他的關系就將永生石那麼重要的東西隨意送給信繁。

「武田先生去世後,將武田家留給了過去追隨他的親信。這件事您知道嗎?」

工藤優作頷首︰「了解一點。」

「那麼,能請您幫忙爭取武田家的幫助嗎?」信繁認真地說,「武田家在灰色產業的影響力非鈴木家可及,他們與黑幫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爭取武田家的幫助對我們而言非常重要。」

他們本不應該在武田幸司去世後還利用他。只是,信繁回想當初見到的那個武田洛時總會產生一個感覺,如果武田幸司還活著,他一定不希望諾亞方舟計劃成型。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工藤優作爽快地答應了,「武田家會成為我們的助力。」

看來工藤優作對武田幸司的看法和他一樣。

武田幸司是一個格外清醒的人。

……

在那天之後,紅方小分隊又在音樂教室開了幾次會。只不過信繁因為組織這邊的事情,都沒能出席。

公安方面由降谷零全權代表,他現在已經成為警察廳打擊組織行動計劃的實際負責人,前往英國參會的公安也要時常向他匯報進展。

這段時間大家都太忙了,信繁算了算,他和赤井秀一一起行動的時間竟然遠遠大于和zero。

這種事,真是不可思議。

「射程750碼,能見度良好,零速風。」信繁一邊嗑瓜子一邊舉著望遠鏡給身邊的人提供信息,「目標還有兩百米進入射擊範圍,一百五十米,五十米……」

「確認目標。」

「確認。」

「咻——」

子彈的破空聲剛剛響起,遠方那個戴著遮陽帽的身影便「咚」的倒在地上,鮮血立刻從他的腦顱散出,染紅了水泥地面。

「干得漂亮。」信繁毫不吝嗇地贊美道,「你的狙擊距離又有提升,果然有些天賦是羨慕不來的。」

赤井秀一瞥了某個優哉游哉的家伙一眼。他不是一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但現在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句︰「這已經是第四個目標了,你一槍都不開是不是不太合適?」

他們兩個合作執行任務,可不是讓梅斯卡爾給他當狙擊助理的——赤井秀一根本不需要狙擊助理這種東西。

信繁沒搭理他,而是通過通訊器跟下方的外圍成員確認目標死亡。

「ok,任務完成得不錯,撤退吧。」信繁關掉通訊器,然後才懶洋洋地看向赤井秀一,「我太久沒有模槍了,狀態不好。何況你一個人不是也能解決嗎?」

赤井秀一︰「……」

這家伙真的是蘇格蘭嗎?他記得以前的蘇格蘭不是這樣的,以前的蘇格蘭總會關心身邊每一個人,就算不喜歡出任務也絕對不會干出這種模魚打混的事情!

「萊伊,今天負責接應的人是誰?」信繁一邊收拾現場一邊問。

——其實他本來不用辛苦收拾的,如果他沒有嗑那麼多瓜子扔那麼多瓜子皮的話。

「琴酒。」赤井秀一想了想,給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答案。

琴酒?

那家伙做接應的時候,真的不會拋下他們獨自逃跑嗎?

果不其然,信繁都把他扔的瓜子皮、留下的腳印、不慎掉落的頭發都收拾干淨了,負責接應的琴酒同志也沒有出現。

求人不如求己,信繁直接給西拉發了消息,命他開車接他和赤井秀一回基地。

「那個,梅斯卡爾,我已經抵達目標位置了,但是……」

「我們半分鐘後到。」

信繁掛得太果斷,沒听見西拉的後半句話。

這就導致——

西拉站在車邊,一臉尷尬地看著他。而距離西拉大約十米的位置還停放著一輛熟悉的跑車——黑色保時捷356a。

伏特加不見蹤影,半放的車窗內只有琴酒大爺一個人寂寞地抽煙。

信繁眉梢一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在他開口之前,琴酒冰冷的聲音已經響起︰「暗殺幾只不听話的老鼠,居然需要三個人?」

「是啊,我也不能理解。」赤井秀一朝西拉的方向邁步,淡淡地說,「梅斯卡爾一個人就足夠了。」

「哪里哪里。」信繁假笑,「多虧了萊伊,否則剛才那個距離,我未必能命中目標。」

「西拉,開車。」上車後,萊伊冷聲命令道。

信繁臉色一變︰「喂!你讓我跟琴酒一起回去??」

「報告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空中飄來這樣一句話,西拉的車已經揚長而去了。

但當他們徹底消失在道路的盡頭後,信繁臉上那種驚訝懊惱的表情卻盡數褪去。

「萊伊是不是不知道同事情是什麼東西!」他低聲咒罵道。

「你把西拉叫過來,為的不就是現在這種情況?」琴酒不帶絲毫情緒地反問。

信繁回頭,一雙眼楮直直撞向琴酒被劉海遮擋的眼眸︰「那你呢?對得起我精心的安排嗎?」

「嘁。」琴酒嗤道,「你要的東西。」

他將一疊資料隨手丟給信繁。

信繁也不在意,整理好後,從第一張開始看了起來。

琴酒雖然是行動組的王牌,可他的情報網卻不比還在組織時的波本差。論起對組織內部的掌控,琴酒更是無人能及。

不到半個月,琴酒竟然就已經將朗姆進入組織直到現在接觸過的每一個涉及臥底的任務都調查清楚了。

不過這些證據也不是每一個都能用的。

就比如「四年前蘇格蘭被處決後,尸體未按照程序損毀,而是被朗姆帶走另作他用」——信繁直接點燃火柴,把整張紙都燒掉了。

「呵。」琴酒毫不客氣地嘲笑他。

花了幾分鐘大致看了一遍,信繁也算是對朗姆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就像朗姆說的,他一方面要促進組織的黑暗男爵研究,完成他報復社會的目的,另一方面又要盡可能地遏制boss推進諾亞方舟計劃,阻止boss復活阿笠定子。這就要求朗姆要周旋在紅黑之間,制衡二者的勢力。

信繁輕輕地吐了口氣,感慨道︰「他還真累啊,看來勞模之名要換人了。」

琴酒︰「……」

「嗯,等等,這是什麼?」

……

片刻後,依然是琴酒的保時捷356a內——

信繁抱著朗姆的資料如抱著燙手山芋,他問琴酒︰「你覺得這份證據該由誰呈遞給那位?」

「我或者你,隨便誰。」

「嘖。果然不能指望你。」信繁無奈搖頭,「不過我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

「誰?」

「全恩智。」

全恩智三番五次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也是時候負起責任,為他做點事情了。而有著與阿笠定子極度相似的面孔的全恩智,天生就比別人更容易獲得boss的信任。

「我為什麼要去?」

tense集團‧社長辦公室內——

全恩智翹著二郎腿,舉著一支酒杯,看上去十分愜意,完全不像在別人辦公室做客的樣子。

「我為什麼要幫你做這種……我看都看不懂的事情?」

全恩智戳了戳桌上的文件,意思很明顯。

信繁沒生氣,甚至還起身拿起醒酒器,又給全恩智空了的酒杯里添了一小半葡萄酒。

「你不去也可以,沒有人逼你。」信繁微笑,「但是你自己要清楚。從你假扮臉盲癥而不是直接遠離那個人開始,你就已經不可能抽身了。我說的對吧?」

全恩智面露不耐︰「還要我澄清多少次,我根本沒有臉盲癥……!」

信繁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他用匕首在全恩智白皙的脖子上描繪。

「多漂亮的人啊,做成玩偶擺在玻璃展櫃里一定更完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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