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9章 令人喘不過氣的信任

「今天晚上,萬國會議的領導人將會來百老匯看音樂劇,這應該是主辦國的招待流程。而你們國土安全部的任務是確保會場的安全,對吧?」

看著這個一臉坦然地說出上面話語的男人,伊姆蘭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真可怕,這種事就算我們國土安全部的自己人也沒幾個知道。」

可是關鍵的情報竟然被日本公安得到了。

「哦。」信繁淡定地說,「本來我也不是很確定,  謝謝你幫我確認這條消息。」

伊姆蘭︰「……」

啊啊啊,淺野信繁這種人,跟他認識簡直就是一個錯誤!

「走吧。」信繁自來熟地拍了拍伊姆蘭的肩膀,「我們該去做我們自己的事情了。」

伊姆蘭皺眉︰「什麼事?」

「不是要確認會場的安保嗎,我跟你一起去。」

「我以為你會更想留在這里保護那位小姐。」伊姆蘭朝著毛利蘭遠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位小姐對你來說應該是非常重要的人吧?」

信繁搖頭,低聲喃喃︰「我只是不希望劇情改變得太多而已,  而且現在她這邊基本已經可以放心了。」

雖然他還不知道那個讓貝爾摩德對毛利蘭心心念念不願放手的羈絆到底是什麼,不過貝爾摩德對毛利蘭的寬容甚至是愛,  已經非常清楚了。

跟貝爾摩德在一起的話,毛利蘭的安全基本可以得到保障。

信繁決定利用這段時間做點別的事,他今天總感覺即將發生不好的事情,在那之前,他需要盡可能多做準備。

伊姆蘭撇了他一眼︰「什麼劇情,你在說今晚演出的劇目嗎?不管你想說什麼,我都能看出來你對身邊人的在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可以勉強相信你的身份。」

「是嗎?」信繁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

距離毛利小五郎他們啟程返回日本的航班起飛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了,本來出國境的手續就比較麻煩,保險起見他們至少要提前一個小時抵達機場,可是到現在他們依然沒有找到毛利蘭。

「小蘭到底去哪里了?!」毛利小五郎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一聲不吭就突然離開,電話也打不通,這孩子真是的,越來越沒有分寸了!」

一向最在乎小蘭姐姐的柯南這次倒沒有多著急,  他一邊收拾自己的行李,一邊對毛利小五郎說︰「不用擔心,  淺野哥哥說小蘭姐姐沒事。」

「嗯?淺野?」毛利小五郎皺眉,「你跟他聯系過了?」

「我猜小蘭姐姐現在應該跟淺野哥哥在一起吧,淺野哥哥應該是有事找小蘭姐姐。」

就算柯南這麼說,毛利小五郎依然無法完全放心。

畢竟孤男寡女突然失聯,毛利小五郎實在是很難不聯想到一些讓他生氣的事情。

難道他之前看錯了,淺野信繁其實一直覬覦著他的寶貝女兒?

「砰砰砰!」酒店的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毛利先生,您在里面嗎?」門外響起不太熟練的日語。

房間里只有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兩個人,開門的自然是毛利小五郎本人︰「我就是毛利小五郎,什麼事?」

他插著腰站在那里,注視著門外侍者模樣的男人。

居然會說日語,這個侍者應該不是普通人吧——或者說,專門請會說日語的侍者來找他的那個人不簡單。

「毛利先生。」侍者朝毛利小五郎鞠躬,「今晚七點鐘,將在juke酒店二樓的宴會廳舉辦tense集團諾亞方舟計劃的發布會,請您一定要攜家眷參加。「

說著,侍者還將一張燙金的請帖遞給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一臉迷茫地接了過來︰「tense集團的那什麼諾亞方舟計劃不是已經發布過了嗎?」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今天晚上即將公布的應該是真正的諾亞方舟計劃。」

毛利小五郎剛想說點什麼,柯南卻橫插一步,  站在了大叔和侍者中間︰「你是誰?」

「嗯?」侍者迷茫地四下查看,  「剛才是誰在說話?」

「……」柯南半月眼,「低頭,  我在你下面呢!」

「啊,不好意思,我剛才沒有注意到小弟弟,小弟弟怎麼了嗎?」

「我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柯南警惕地問,「看你的衣服應該是juke酒店的員工,可是話里話外對tense集團和那個諾亞方舟計劃又有一定了解。」

「其實這也沒什麼,為了今晚的發布會,我們都接受了一定的培訓。」

「我是不會去的!」毛利小五郎板著臉說,「我們回國的航班還有兩個小時就要起飛了,而且我女兒……」

「您還是看看那封請帖吧,上面應該注明了出場費之類的。」

毛利小五郎震驚狀︰「什麼?還有出場費?!」

「這是當然的了,像您這樣的名人參加我們的發布會,是一定會支付符合您身價的出場費的。」

毛利小五郎深受前任經紀人的影響,對自己的身價有清晰的認知,他一看請帖上的內容,就立刻改變了想法︰「好,請告訴主辦方,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會準時參加的。」

侍者欠身一禮,隨後關門退出。

「叔叔……」柯南無奈地看向毛利小五郎。

「咳咳。」毛利小五郎的表情略有些不自然,「這下我們有時間等小蘭的消息了。」

除了毛利小五郎,當天許多住在juke酒店的各國情報人員也都收到了來自tense集團的請帖。

今晚的發布會似乎是一場鴻門宴,只是沒有人選擇退縮,明知危險,他們依舊毅然決然地接受了挑戰。

……

因為伊姆蘭的緣故,信繁比貝爾摩德和毛利蘭更早地趕到哈德森劇院。

他們在哈德森劇院附近找到了一個暫停營業的咖啡廳——雖然是暫停營業,但這里早已被國土安全部控制,他們可以隨意進出。

信繁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這里很適合狙擊,視野非常好,所以才被國土安全部列為必須控制的場所。

他指著一條馬路之隔的哈德森劇院,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既然今晚有萬國會議領導人到場,為什麼還要允許普通觀眾觀看演出。」

伊姆蘭回答得理所當然︰「當然是為了營造親民的形象和氛圍啊,要不然只是因為一場娛樂活動就把普通觀眾趕走,原本就不高的支持率恐怕會進一步下跌。」

這是為了選票不得不做的事情,只是苦了安保人員,不得不付出加倍的辛勞。

「貝羅莫先生。」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俯,在伊姆蘭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伊姆蘭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但那個小伙子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多嘴問了句︰「貝羅莫先生,這位先生是什麼人,為什麼能出現在這里?您知道今晚的活動有多重要,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不用再說了。」伊姆蘭擺擺手,制止了下屬的質疑,「這位先生是絕對不會影響我們的安排的,請放心。」

信繁眼帶笑意,借用抬起的咖啡杯遮掩了眸中不合時宜的情緒。

下屬還想說什麼,只是伊姆蘭神情堅定,顯然不容他置喙,只好不甘心地退下了。

「你可真信任我。」旁人一走,信繁就調侃伊姆蘭。

「也許之前我對你還是防範心更重,但自從你對我說了那些話,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人了。」伊姆蘭笑了笑,「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做出危害我們的事情的,不管你的立場是什麼。」

信繁眼神微暗︰「真是令人喘不過氣的信任啊。」

「景光哥哥,我查到了。」弘樹的聲音驟然在耳機中響起,「關于六月十七和貝爾摩德。」

信繁沒有說話,但他眼神的變化沒有瞞過伊姆蘭。

「怎麼了?」伊姆蘭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耳機上。

弘樹還在匯報自己的工作成果︰「我查到多年前六月十七日貝爾摩德的文檔缺失。而且在那之前,貝爾摩德也曾有將近一年的低調期,組織內沒有人知道那段時間她去做什麼了。」

听起來非常可疑啊。

「淺野先生?」伊姆蘭疑惑地出聲。

「你說……」信繁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低聲喃喃,「貝爾摩德會不會有一個女兒,一個跟毛利蘭相似的女兒?」

伊姆蘭莫名其妙︰「什麼貝爾摩德?什麼女兒?」

如果是這樣的話,貝爾摩德的女兒一定是因為組織的某項計劃或者朗姆和boss的某項決策早夭,因此貝爾摩德才對組織懷有恨意。而毛利蘭的出現讓貝爾摩德想起了女兒,母愛之情泛濫,所以她對毛利蘭與眾不同。

如果說六月十七日是貝爾摩德女兒的忌日或者生日,那她選擇今天帶毛利蘭游覽紐約,又是為了什麼?

「沒什麼。」信繁回答了伊姆蘭的問題,「我只是忽然感慨,我今天就不應該跟你過來,我應該一直跟在毛利小姐身邊才對。」

伊姆蘭無語︰「又不是我硬逼著你來的。那你現在要過去嗎?距離演出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信繁掃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17:52

距離演出還有兩個小時,他的確不應該荒廢這段時間。

「貝羅莫先生!」

「貝羅莫先生!大事不好了!!」

先前離開的那個小伙子又一次闖了進來,只是這一次他的表情變得十分糟糕,甚至連話都說不到一起去。

「冷靜,別慌里慌張的。」伊姆蘭皺眉。

下屬深呼吸,也不顧淺野信繁在場,直接說︰「貝羅莫先生,大事不好了。剛剛接到的消息,五分鐘前,摩薩德官員在前往juke酒店之前,在所住酒店遇襲身亡了!!」

伊姆蘭臉色大變︰「什麼?摩薩德的人不是都住在juke酒店嗎?」

「本來是這樣的,可是有些人顧慮juke行動不方便,又更換了酒店。還有些人保留著juke的房間,但沒有人知道他們實際上住在哪里。」

認為juke行動不方便的特工,固然有著他們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無論怎樣,摩薩德官員在美國的地盤上出了事,還偏偏發生在萬國會議舉辦的過程中,這本身就是一起外交事故——一起嚴重的外交事故。

信繁曲起手指,指節有規律地在桌上輕敲,細微的聲音並不明顯,但還是吸引了伊姆蘭的注意。

對啊,他旁邊不就坐著一個疑似發動恐怖襲擊的家伙嗎!

「淺野先生!」伊姆蘭一撩風衣下擺,坐在了信繁對面,神情嚴肅,「這件事非同小可,我需要你的協助。」

「你想知道什麼?」信繁淡淡地問。

「是tense做的嗎?」

「無可奉告。」

「你——」伊姆蘭還沒有說什麼,他的下屬就已經朝信繁揮舞拳頭了,「你這個家伙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現在是我們審問你!」

信繁瞥了他一眼,語氣不變︰「我想應該是你沒有搞清楚狀況吧?」

「你——」

「夠了,你先出去。」

「貝羅莫先生!」

「我說,你先出去。」

不管下屬有多麼不甘心,他還是只能退下。

而等他走了之後,伊姆蘭才又問︰「你能告訴我什麼?」

「與其在這里問我,不如想想看他們下一個攻擊目標是誰。」

伊姆蘭臉色大變︰「你是說這場襲擊並沒有結束?!」

「17:47,摩薩德。」信繁伸手蘸取咖啡,在桌面細細描畫,同時口中輕輕念著時間。

他的確不知道組織會分開襲擊這些情報官員,但既然已經有了第一例,之後的襲擊只會越來越多——畢竟組織的目的是在華盛頓將紅方一網打盡——至少也要讓他們互相懷疑,無法齊心協力共同對抗組織。

與此同時,遠在大洋彼岸的日本東京,也有一位諸伏家的男人做了與信繁同樣的動作︰

「17:58,德國聯邦情報局。」

「第二例了。」松田陣平神情凝重地注視著世界地圖,「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降谷零從他手上接過馬克筆,在地圖的某處畫了一個圈。

「嘶——fbi?

「這是美國自己的情報機構,看來組織並不打算把這次襲擊推到美國身上。」

「不,還不能這麼肯定。」諸伏高明輕輕吐氣,「為了大計犧牲幾個警察,對于這些情報機構而言,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吧?」

降谷零面色沉重︰「的確如此。」

現在他們只能寄希望于fbi能憑借他們在美國的情報網,避開這場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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