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0章 紅色通緝令

米花飯店舉辦的這場新聞發布會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有不少的關注度,尤其是各國的情報部門,他們早就察覺到tense與組織不同尋常的聯系,對這場發布會更是非常重視。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組織並未利用新聞發布會的機會做任何事。沒有爆炸、沒有暗殺、沒有威脅、沒有交易,這場新聞發布會就和所有類似的活動一樣平凡順利。

甚至它還不如普通的活動,因為它缺少米花町標志性事件——凶殺。

一個因心髒病去世的男人?他的死法太平庸,根本配不上米花町這塊風水寶地。

這讓米花大飯店附近潛伏的某些特殊工作者非常懵逼。

「我們就這麼離開嗎?」阿里亞恩的眼楮很紅,但那並不是因為軟弱的哭泣,相反他現在滿心只有憤怒,「梅斯卡爾還在里面,那個人就在里面。」

憤怒之下,阿里亞恩的語氣倒顯得格外平靜。

詹姆斯頗為意外地瞥了他一眼,接著語重心長地勸說道︰「梅斯卡爾與其他組織成員不同,赤井和茱蒂對他的態度也很特殊。現在不是你報仇的時候,等等吧,等組織徹底覆滅的那一天,fbi會讓惡人得到應有的下場。」

「不會有那一天了!」阿里亞恩咬牙切齒道,「他們對梅斯卡爾特殊是因為……」

「哦,你知道什麼?」詹姆斯狀似無意地詢問。

然而看似一遇到梅斯卡爾就失去理智的阿里亞恩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不傻,他知道詹姆斯‧布萊克幫他一定有目的。找到梅斯卡爾報仇固然重要,但他也不能因此出賣赤井先生和朱蒂小姐。

阿里亞恩緩緩吐氣︰「這件事你如果想知道,就去問朱蒂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會的。」詹姆斯收回目光,對司機說,  「走吧。」

如果說新聞發布會的幾條爆炸新聞讓記者們收獲頗豐,那麼晚宴上大概只有毛利小五郎是真的開開心心享受美食的。

「淺野先生,  淺野先生呢?」鈴木園子從二樓跑下來,  然而她卻沒有看到預料之中的那個人。

毛利小五郎這才發現淺野信繁不見了,  同樣消失的還有白馬探。

幾乎在信繁剛剛離席的時候,降谷零便尾隨而出。

他跟著信繁一路走出宴會廳,  走出米花大飯店,一直走到飯店背陰面空曠的停車場。

信繁在一輛熟悉的瑪莎拉蒂跑車前止步,降谷零微頓,  下意識想找個東西躲避。然而視線中的那個人卻忽然開口清楚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降谷先生。」

熟悉又陌生的稱呼讓降谷零的表情變得十分復雜,他站直身體,與信繁保持著將近十米的距離,相對而立。

「里理事官說你切斷了和公安的一切聯絡。」降谷零質問,  「為什麼?」

「為什麼?」信繁微微側頭,似乎覺得他的問題好笑至極,「難道你更希望我成為雙面間諜,把公安的情報透露給組織嗎?」

降谷零皺眉,  他真的很不喜歡諸伏景光現在的眼神和表情︰「別用那些話來敷衍我,  上次你去美國到底發生了什麼?ua2107……」

「我說過了,因為我不想再忍耐……」

「你在騙我。ua2107是飛往波士頓的航班,  飛機上根本不存在所謂給fbi的重要文件。」降谷零急匆匆地反駁,  「我了解你,  空難或許是組織造成的,但凶手絕不是你……」

降谷零注意到信繁在听到這句話後微暗的眼眸,  心髒也跟著揪了起來,  他停頓了半秒鐘又補充道︰

「就算是,背後也一定有更深層的原因。你告訴我,  組織用什麼威脅你這麼做?我臥底身份暴露是不是你為了保護我故意為之的?」

「不是!」信繁大聲否認。

降谷零微怔。

信繁移開目光,眼簾下垂,讓自己不至于直面降谷零失望質問的眼神。

如果他有勇氣真的看看,  就會發現降谷零眼中的關切和自責更多一些。

「這重要嗎?」信繁忽然幽幽問道,  「降谷零,我問你,  我究竟為了什麼殺人,  這真的很重要嗎?」

信繁眼中有一簇細微但明亮的火焰漸漸熄滅了。

「沒有人威脅我,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其實你早就意識到了吧,  現在的我與四年前已經完全不同了。沒有人能在至暗的環境里始終保持清醒,何況我曾經與你中斷聯系長達四年。這四年來我經歷了什麼,你知道嗎?」

面對信繁的問題,降谷零沉默了,他的懊惱和愧疚更甚。

他的確不知道,他缺席了四年,甚至在重逢後都需要不斷的質疑和求證才能確定摯友的身份。

這樣想想,他還真的是……很不稱職啊。

降谷零的表情在信繁眼里格外刺目。

不該是這樣的!

zero你應該恨我,唾棄我,然後遠離我。

他拉開車門,  將背影留給曾經的摯友︰「你回去吧,你只要知道我是清醒地做出這個決定就足夠了。」

「諸伏景光!」降谷零慌了,他急匆匆叫住他,  「當初是你讓我堅定了成為警察的信念,  現在你又要將我的信念收回去嗎?!」

信繁停頓了兩秒鐘才道︰「沒有人能收回你的信念,除非你自己不在乎。

「你知道嗎,零,  我至今仍然痛恨當時無法下定決心手刃黑田兵衛的那個自己,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他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那些不理解自己志向和宏願的人,連做墊腳石都不配。」

「諸伏景光……」

盡管降谷零一再隱忍,他的神情間還是不可避免地滲出些許不敢置信和恍惚。

不該是這樣的,諸伏景光不該是這樣的!

他的表情似乎刺激到了信繁,讓信繁放肆地笑了起來︰「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早已不是四年前的諸伏景光了,是你冥頑不靈還沉浸在過去!」

降谷零沒應聲,他只是認真地注視著他,似乎想把此刻略顯陌生的淺野信繁深深印刻在腦海中。

他的眼神讓信繁心中一沉,臉上的笑意隨之消失。

「降谷零。」信繁一邊喚著摯友的名字,一邊緩緩關上車窗,「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我不會心慈手軟……」

車窗徹底合上,  掩蓋了信繁最後的聲音。降谷零仍站在原地,目光呆呆地望著淺野信繁。

信繁發動油門倒車,瑪莎拉蒂以極快地速度向後駛去。

降谷零沒有去追。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很快那輛熟悉的瑪莎拉蒂就消失在了高速流淌的車流中。

「風見。」熟悉的聲音在空蕩的停車場回響,「以公安的名義,下達一份紅色通緝令吧……」

一陣風吹過,吞沒了未出口的名字。

「誰?」電話中風見裕也不確定地詢問。

降谷零保持著最初望向車流的姿勢,緩慢地開口說︰「淺野信繁。」

……

「本台將持續為您報道。」

昏暗的房間內只有電視機散發著忽明忽暗的光芒。

剛剛結束的是電視台關于tense集團新聞發布會的報道,房間的主人如同其他人一樣看完了所有流程。

工藤有希子用右手支著下巴,一副苦惱的樣子︰「看來日本出大事了。」

工藤夫婦從公眾的視野里消失了這麼久,引得警視廳差點派專案組調查他們的下落,然而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本人卻顯得格外閑適。

工藤優作的神情略微有些嚴肅,他低聲喃喃︰「沒想到朗姆會做到這種地步。」

「我們要回去嗎?」工藤有希子偏頭問丈夫。

「東西已經到手,是該回去了。」工藤優作停頓,「也去見見她。」

「啊啦~」工藤有希子似乎心情很好地笑了起來,打趣道,「十七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忘記她啊。」

……

信繁了解降谷零。

所以關于自己可能會上國際刑警組織的全球通緝名單這件事,他並沒有很意外。

那玩意兒琴酒有好幾個了,到現在還不是依舊活蹦亂跳的?

何況就算他束手就擒,朗姆和那位也不會放任他被警察逮捕。

所以,抱歉了,zero。

你所設想的再遇恐怕還要耽擱一段時間。

信繁透過窗戶朝房間里面看了一眼,沒耐心地高聲喊道︰「你好了沒有?沒找到東西的話我們換下一家!」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陪朋友上廁所的冤種,苦苦在外面等候某個便秘了三天的家伙。

「不用那麼大聲,我耳朵沒聾。」很快,琴酒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信繁訝異地抬頭望去,只見琴酒像丟垃圾一般隨手將一個重物丟出了窗戶。

那好像是個嬰兒??!

信繁連忙伸手接住小朋友,但他哪里會抱孩子,錯誤的姿勢讓懷里的嬰兒哭得更凶了。

「你做事情能不能小心一點,要是我沒接住把孩子摔死了怎麼辦?」信繁忍不住絮絮叨叨地指責某人。

琴酒沒空搭理他,只有聲音從窗戶滲出,滲進了信繁的耳朵︰「難以想象,談笑間制造了127人遇難的恐怖襲擊的人,居然還會在意一個孩子的安危?」

空氣凝滯了一瞬,信繁的表情略有些難看。不過他和琴酒一個在一樓的院子,一個在二樓的房間,琴酒不會發現他此刻的異常。

信繁故意用開玩笑掩飾內心的波瀾︰「畢竟是你和貝爾摩德的孩子啊,我怎麼能讓他隨隨便便死掉?話說你信教嗎,如果你是基督教徒的話,我不介意當孩子的教父……」

「閉嘴,梅斯卡爾!」琴酒惡狠狠道,「我和貝爾摩德那個女人沒有任何關系,更沒有孩子!」

「哦?」信繁挑眉,「那就是雪莉,我听說她叛逃前你們的關系很不錯。」

「 !」這是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使然,琴酒很快就結束了今天的工作。他大步流星走下樓,瀟灑地離開,只給梅斯卡爾留下一個望塵莫及的背影。

信繁連忙抱著孩子追了上去,身影略有些狼狽。

主要是這個孩子真的太吵了,他都不會累的嗎?

到了車上,伏特加已經做好了隨時開車跑路的準備。他看到梅斯卡爾懷里的男嬰,驚愕地瞪大雙眼。

「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伏特加問。

「琴酒和貝……」

一把冰涼的手槍抵在了信繁的太陽穴上,成功制止了即將出口的虎狼之言。

「開車!」琴酒冷漠地沖伏特加低吼道。

伏特加渾身一僵,連忙發動車子離開。

大佬的世界他不懂,還是不要隨隨便便參與比較好。

信繁伸手將槍口移開,坦然地提醒某勞模︰「保險沒開,你這槍也就是看著嚇唬人……」

「砰——」

方向盤不穩,車子在公路上高速打滑,差一點撞上護欄。

打臉來得這樣快,快得信繁一時反應不及。

哦,不,他還是來得及反應的,只不過他的第一反應是捂住嬰兒的耳朵,從而從鬼哭狼嚎中挽救自己的耳朵。

琴酒冷哼一聲,收起槍,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信繁的心髒咚咚咚跳得停不下來,他發現自己果然不能以常人的標準衡量勞模。殊不知在琴酒心中也是這樣想的,果然不能以常人的標準衡量瘋子。

「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這一次輪到信繁問這個問題了。

伏特加立刻豎起耳朵認真傾听。

琴酒瞥了一眼梅斯卡爾,淡定地說︰「我本來想把他摔死。」

信繁︰「……」

怪我咯??

琴酒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枚磁盤,隔空丟給梅斯卡爾︰「這是朗姆要的東西。」

信繁騰出一只手接下︰「謝了,我本來還以為要多花費一些功夫。」

琴酒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你現在和朗姆的關系不錯?」

這個問題讓信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說真話吧,他身上的追蹤器又不是擺設,不管朗姆听了高不高興都不會讓他高興,說假話吧,眼前這廝可是隨身攜帶的手槍都不上保險的琴酒,一不小心小命要完。

見梅斯卡爾不回答,琴酒心中竟然絲毫不感覺意外。他和梅斯卡爾的聯盟原本就是靠利益維持的,如果哪一天朗姆開出了更高的價碼,梅斯卡爾被策反也情有可原。

只不過,敢放他鴿子就要做好被他 嚓的準備!

琴酒正在陰狠地計劃著對梅斯卡爾的報復行動,就見梅斯卡爾忽然抱起嬰兒使勁端詳。

琴酒眉梢微跳︰「你在干什麼?」

「我在想你上次和貝爾摩德在非洲干掉的那個孩子。」

琴酒的臉黑了,在銀發的襯托下某一瞬間甚至比大阪黑雞還黑。

「我說過了,我和貝爾摩德沒有……」

[你說過十七年前朗姆曾經在非洲尋找剛出生的孩子,對吧?]信繁嚴肅地注視著琴酒的眼楮,用口型對他說,[那個時候朗姆的注意力應該是永生石,一個嬰兒能如何攜帶機密?]

琴酒皺眉。

梅斯卡爾在搞什麼名堂?為什麼突然用唇語說話?

「伏特加,掉頭!」信繁忽然對司機命令道,「我們得把這個孩子交給警方!」

「你瘋了嗎?」琴酒忍不住說,「這麼做無異于自投羅網!」

然而梅斯卡爾的下一個動作卻讓琴酒默契地閉了嘴——他抽出伏特加的手機,打開地圖,標記了一個位置——那里正是他們剛才取磁盤帶走孩子的住宅。

「我們最多把孩子扔到警察署門外的草叢里。」琴酒干巴巴地說。

他向來不喜歡演戲,讓他在這里配合梅斯卡爾說假話實在是太難為人了。

伏特加始終處于狀況之外,信繁本以為他或許會不小心說漏嘴暴露他們的真實目的地,不過今天的伏特加似乎格外給力,他老老實實開車返回出發點,中間一句話都沒有。

嗯,這孩子可能是被車里詭異的氛圍嚇怕了。

信繁沒有下車,他將檢查的工作全權交給了琴酒,為了盡可能逼真一點,孩子也一並給了琴酒。

琴酒下車時的臉色似乎又黑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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