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四人同行

作者︰三顆大蒜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鳳塵死了之後,我不知道花奴是怎麼處置他的,只是離開客棧的時候,嚇得一直躲在櫃台的小二看到自家養的獵狗正在咬著血肉,看不出吃的是什麼。

我們一行人的腳程很快,經過一夜,已經到了一個叫沙羅的小鎮,而這里距離魚谷不遠。

「我們是要去魚谷嗎?」夜雪此時是不是在魚谷里面, 我能見到他了嗎,對于夜霜的話我還是有些相信的,或者說潛意識里催促著我去相信。

夜霜不是沒有听說我的話外之音,只是他卻搖了搖頭︰「夜雪不在魚谷,他在北國,你要是乖乖听話,我會讓你見到他的,你要是不乖,那你知道後果的。」

如果說以前我對他是畏懼,那麼現在他就是我的希望,他越是這樣說,我就越是篤定夜雪還活著的事實。

「夜霜,謝謝你,謝謝你。」

我的反應讓夜霜有些錯愕,他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別人和他說謝謝不成。

好在,這次在沙羅找的客棧空閑的很,而夜霜也不再讓我同他一間房。

芍藥按照夜霜給的方子給我熬煮了藥,雖然苦,但是我覺得腿好像沒有之前那麼疼了。

我想著盡快見到夜雪,我有好多的話要同他說,但是心里的感覺復雜的很,又是想又是怕的,這樣的心情是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到了晚上,我浸泡在熱水之中,這些日子以來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痛快的享受過了,那些關于我和夜雪的過去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愧疚,自責,心痛和悔恨像一張有一張交織重重的網一層又一層得將我困住。

想不到讓我有喘息機會的人竟然是夜霜,對于夜霜我總感覺他和之前我記憶中的夜霜不一樣了,是時間的緣故嗎,讓他改變了,也讓我改變了。

沐浴結束,我起身換上了干淨的衣服,正想休息,屋內卻傳來了一陣花香,片刻之後,我便失去了力氣。

這是家黑店!

這是我倒在地上之後唯一的念頭,門栓正被人用小刀抵著一點一點的被挪動離開。

進來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陌生男子,而隔壁芍藥的呼喊證明了我的猜測。

只不過很快,隔壁傳來了手起刀落的聲音,而進到我屋內的這個男子也在下一瞬被人擊打昏了過去。

「怎麼現在警覺性這麼差,內力一點都沒了嗎?」夜霜說著訓斥我的話,但人還是過來將我抱了起來,而跟在她身後的花奴將倒在地上的男人拖拽了出去。

不知為什麼,房內的香氣還是有些濃郁,而夜霜放下我準備走的時候,我卻不自覺的攬住了他的腰身。

是迷情作用的藥粉,我雖然很清楚明白這一點,但是人是沒法自控的。

看著這張和夜雪一模一樣的臉,我沒辦法叫自己冷靜下來。

「你確定?」

這是在我徹底失去意識前听到的最後三個字,最後陰影覆蓋了下來,而室內一片旖旎。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眼前這個人是夜雪,這種荒誕的想法叫我覺得錯愕,可是夜霜也沒有停下來,這一刻我覺得好像是回到了之前還在大越的時候。

同樣的到了關鍵時刻,我喊了兩聲‘阿雪’。

突然之間唇上的力道就驟然消失了,而我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人,心里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直到第二天我才後知後覺昨晚發生的事情,原來沙羅進來有一批所謂的采花賊,專挑陌生女子下手,昨天看到我們四個女的,又看見我們沒有和夜霜這個男人同屋,所以這才起了歹心。

但是奇怪的是,這些采花賊明明被花奴一網打盡 了,但是人就是沒有見到,可我看著花奴身上帶著的那把大刀,心里就有了眉目。

等到看到夜霜的時候,昨晚的那些事情全部回憶了起來,我怎麼會這麼糊涂,錯把夜霜當成了夜雪,如果夜霜昨晚趁人之危,我也根本無話可說,是我自己主動攬住了他。

但是夜霜現在卻沒有像從前一般戲虐我,反倒看到我的時候眼里也充滿了不自然,仿佛昨日做錯事的人是他一樣。

錯亂的一天就這樣過去又開始,接下來的路程就順利的多了。

在沙羅,我們買了馬匹和馬車,又準備了許多干糧和棉被,從沙羅出發到北國一共有兩條路,一條是管道,但是經過的城鎮太多了,而且現在鳳塵已死的消息怕是已經傳回了大越,路上到處是捉拿我們的人也說不定。

所以管道不能選的話,只能選擇抄近道,但是這個近道全是小村莊,沒有客棧,沒有吃飯歇腳的地方,所以只能是在開始之前,將所有能想到的物件都準備妥當。

「小姐,阿奴這些天同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以前是一棍子可以出來三個悶屁,現在是不管我怎麼罵她她都不搭腔,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阿奴了。」

芍藥和我坐在馬車里面,這里就我們兩個人最為弱,所以不能外出。

看著芍藥一幅很是苦惱的模樣,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只是模了模她的腦袋︰「人是會變的,不管怎麼樣,阿奴從前對你的好都是真的,你只要相信她不會害你就可以了。」

別的我不敢托大,但是這件事情上我還是有這個自信的,阿奴是誰的人與我無關,不管她從前有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只要離開了大越,那麼前塵往事就算一筆勾銷了。

人往往都是這樣,對著自己深愛的人吹毛求疵,哪怕一點點小錯誤都會被放大無數倍,可是對著另外一個人,哪怕他真的對不住你了,但是內心還是止不住的原諒他。

我不曉得阿奴是哪一種,我只知道我對夜雪是太過殘忍了,從來不听他的解釋,也從來沒想過要去問一問,有的只是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楮,覺得對方背叛了那便無路可退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走了一陣,突然阿奴高聲呼喊了起來。

「主上!主上!」

是夜霜出事了嗎,我連忙掀開簾布,正好看見夜霜整個人栽了下去,要不是花奴眼疾手快,這夜霜非得摔個狗吃屎不可。

夜霜不得不進了馬車里面,馬車本就狹小,芍藥不得不出去和阿奴同坐一匹馬。

看著這個躺在自己懷里的男人,我不由得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力,我是眼楮不好使嗎,還是腦子有問題,明明就是兩個人,可是還是會混淆到一處。

這也就是為什麼之前我會誤會夜雪的原因所在吧,如今真相大白了,夜霜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言而喻,但是我卻沒法殺了他。

他說過,他是夜雪現在活下去的唯一機會,這句話里面的水分有多少,我不得而知,在事情還沒有明朗化之前,我沒法再相信自己的大腦。

「冷,好冷。」夜霜突然嘟囔了一句, 模了模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熱,看來只是單純的不舒服罷了。

好歹他也救過我幾次,今後我求助他的地方只會更多,不如現在賣個乖,也好為以後的求情鋪路。

我將他緊緊地抱在懷里,恍惚間我又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鳳月華,你清醒一點,這個人是夜霜,他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夜霜,不是對你情深不壽的夜雪。

好在在趕了半天的路程後,總算是到了一個小村莊,這里看上去是個不小的村子,不知為何對這里我有著莫名的親切感。

阿奴同芍藥去和這里的村民租用了一間民房,夜霜這個情況是不能在趕路了,他一個大老爺們居然這麼不受寒,听說北國是個極寒之地,那這麼多年他是怎麼堅持生存下來的。

不去想這些事情了,芍藥阿奴和花奴三個人將夜霜弄下了馬車,隨後又把我們自己采買的棉被被褥給鋪在這床榻之上。

因為給了一些銀子,所以原本房子的主人很是熱情,給我們帶了一些野味過來,其中就有兩只野兔子。

阿奴手起刀落的將兔子的皮毛都給清理干淨了,但是下一刻就犯了難,她不會處理內髒,而且也不會炒菜做飯。

芍藥雖然平時也干這些粗使活計,但是對于廚房里的事情是真的一竅不通,再看一眼花奴,也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就在我們一群人面面相覷的時候,我的肚子不自覺得叫了幾聲。

「阿奴,你會燒柴火吧。」

阿奴點了點頭,我又看向那個花奴,「你拿些銀子去同剛剛那個大娘要一些碗筷來。」

花奴沒有回話,但是很听話的出了門,而芍藥則是負責照顧夜霜這個病人。

看著這兩只已經月兌皮的野兔,腦海里便閃過很多關于兔子的畫面,我記得很清楚。

不一會兒的功夫,兔子的內髒已經清理干淨,然後借用了阿奴的利刃,將這兩只兔子砍成了一截一截的。

很快花奴也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手上除了碗筷還多了一些紅褐色的果子。

「那些大娘非要塞給我。」

這花奴還要解釋一番地樣子叫我有些忍俊不禁,而阿奴和芍藥和止不住得笑了一下。

屋外洋洋灑灑的飄落著小雪,看來明天屋外就會堆積起大雪了,那我們一行人想盡快到北國的計劃怕是又得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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