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侍衛所指的方向一路尋去,卻根本沒有見著任何蹤影。
夏十月和九霄錦兩人在馬車上很是盲目。
「唉,九霄錦,先停一停……」
「月月,怎麼了,可是身子有哪些不舒服?」
尋人是重要,可再重要也沒有夏十月和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我還好,只是這一路尋著,實在是沒有方向,那些人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嗯,無錯。」
「如今即將宵禁,咱們同巡城的守衛說一聲,再問問,先確認一下,他們有沒有出了城。」
「也好。」
九霄錦一路駛去,直至城門口,如今他連車夫都當上了,可是他甘之若飴。
「吁~月月,到了。」
「唉,你們是做什麼的,這城門早已經關閉,如今可出不了城了。」
正在站崗的侍衛見著馬車恰巧停在了自己跟前,以為是什麼可疑份子,便連忙上去詢問。
夏十月從馬車之中探出頭來,溫柔軟語的同這侍衛解釋。
「勞煩官爺叫你們大人出來一下,我有要緊事要同你家大人說。」
「我家大人,豈是你們這等平民能見的?」
「完了……」
九霄錦一听這侍衛的話,默默的在心中替這可憐人哀悼,惹誰不好,偏偏惹了夏十月,且還在懷有身孕之時,心情那般不穩定的時辰……只能感慨這侍衛活該了。
「你說什麼?」
果然,夏十月雙眼微眯,語態不復方才的溫柔。
方才她這般禮貌,也是教養使然,想來這些侍衛站崗不易,心中帶有尊敬,可此言一出,卻真真是惹到了她,明明朝廷規定,看守城門的守衛包括官員都要時時候著,以備外敵來襲。
可如今,擺明是這官員懈怠了,這種事,算是違反軍規,定當受懲。
「怎麼,還有異議?」
「快將你家大人叫出來,若是遲了,我定保你家大人官位不保。」
為了不讓夏十月動怒,九霄錦連忙出聲,可這侍衛擺明了狗眼看人低,一點也不在乎此刻這眼前兩人的威脅。
「你是何人,敢說出這般話來,不怕我家大人將你拖入監牢施加酷刑嗎。」
「原來東洲官吏都這般對待百姓的。」
這話可真戳到了夏十月的痛楚,言語之間,越發的狠厲起來。
「九霄錦,去,將這枚令牌給這侍衛看看。」
從夏十月手中接過一塊純金的令牌,一拿到手,就曉得這塊令牌的造價不菲,握在手中很是沉重。
借著城門守衛搖曳的燈光,九霄錦低頭一看,這令牌上,前一面,是龍飛鳳舞的月字,而這後面,只刻著聖旨兩字。
然而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三字,九霄錦展示給侍衛看時,卻叫侍衛直接嚇破了膽。
「小人不知是郡主駕到,方才言語有失,請郡主恕罪。」
「恕罪,呵,你先將你家大人叫來,處罰一事,我自會同你大人計較。」
「是。」
見著方才還那般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瞬間落荒而逃,遠遠跑開之際,九霄錦都能看到他不由得腿軟趄咧的樣子。
「月月,本宮怎麼覺著有絲不太對勁。」
「怎麼,你可發現了那些人的蹤跡?」
夏十月下意識的便以為九霄錦有了線索,畢竟她于此事上的門道,確實是不如九霄錦這般靈敏,即便她如今懷有身孕,嗅覺靈敏了些,可還是比不上這些個有內功的練家子。
「那到不是……只是本宮覺著,方才你這樣子是將本宮當太監使了……本宮可是男人,你知曉的。」
「……」
相顧無言,夏十月一臉無語的看向九霄錦。
「都什麼時候了,九霄錦,你還想著這檔子事,你是覺著被綁走的那幾人,同你是一點干系都沒有嘛,所以才這般放心,再說了,太監又怎麼了,太監即便沒了命根子,可有錚錚鐵骨的多的事,哪里不男人了,能于大敵之前,誓死保家衛國者,皆為豪杰。」
「月月……你莫激動,本宮不過是同你調侃一番罷了。」
見夏十月又要同自己吵起來,九霄錦的語氣又軟了下來,生怕她動了胎氣。
可是這仔細一想想,卻覺著夏十月說的十分有理。
國難當頭時,多的是落荒而逃之人,那些個在此關頭護著國家之人,屬實是值得尊重。
「哼。」
方才顧府的侍衛,應了夏十月的命,辦好先前交代的事後,趕忙來了丞相府,對著這府門就是一頓敲,若是現在不用些心思,這夏穆陽出了事,他們顧將軍府,定會被受罰。
「來人啊,快開門,長公主,丞相爺,元帥,二公子出事了。」
「誰在府外大吵大鬧的,這大半夜的,能不能安生些。」
負責守夜的小廝,一臉不耐煩的將府門打開一小口來,從里頭探出一顆腦袋,一臉睡眼朦朧的樣子。
這侍衛趕緊拿出腰間的令牌,待到這小廝看清這令牌上的字後,這侍衛才慌忙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快些將元帥和丞相叫起來,二公子出事了,在顧府外糟了刺客,我們家小姐和夏二公子一同被刺客帶走了。」
「什麼,你先進來,我這就去將主子叫起來。」
一陣慌亂之後,府中之人齊齊集聚在廳中,听這侍衛將事情的經過全數交代一遍。
「爹,孩兒這就命禁衛軍四處搜尋。」
「好,娘子,你在府中照顧星沉,為夫立馬進宮稟報皇上,以加派人手。」
「你們也要當心著些,還有,卿兒,若是見到月月了,不管如何,一定要先護著月月,知曉了嗎?」
夏穆陽出事,她為人父母自是焦急的很,可又十分擔心夏十月太過莽撞,這一不小心動了胎氣該如何是好。
「娘,孩兒知道了。」
「你們也當心著些,定要將穆陽他們平安帶回來。」
「是,娘。」
夏穆卿拜別夏楓和唐思沁後,便騎上白璽一路往城門口走去,夏楓也不再停留,整理交代妥當,就立馬叫了馬車,往皇宮方向駛去。
「這……這里是在哪里啊?」
最先醒過來的,是顧南嘉,睜開眼一瞧,卻發現自己正置身于一間柴房之中,身後躺著的是一堆稻草,顧南嘉揉了揉生痛的腦袋,這才坐起身來,打量著四周。
「穆陽……青煙……你們快醒醒。」
一見著身旁還昏迷著的兩人,顧南嘉趕緊上前先行探了鼻息,見兩人都還活著,立馬叫醒兩人。
「嗯……我……我這是,在哪里啊……?」
夏穆陽和卓青煙兩人被顧南嘉晃醒,也掙扎的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