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菱去後院轉了一圈,轉頭又去了地窖。
現在天氣涼了,再加上熬制果醬,每日都需要取用鮮果。
陸菱的空間不能隨意示人,索性她便把果子都儲存進了地窖內。
如今已經是十一月,地窖內冷的徹骨,饒是陸菱身強體壯,待了一會兒之後,腿彎處也有些經不住有些受涼。
她跺著腳,滿意的走了出來。
如今這個地窖,就是個天然冰箱,保鮮也是沒問題的。
陸菱想著等明年有時間的話,可以在冬天存些冰塊,到時候改建成天然冰窟,等到夏日里,也可以用的很順手。
做完這一切,陸菱再度回到了書房內。
她的書房上了鎖,是明令禁止其他人隨意進出的。
陸菱的心思雖然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也做足了準備。
用鑰匙打開房門,陸菱走進去,迎面便聞到一股好聞的清香。
這些日子,閑暇的時候,她就會在里面搗鼓護膚品。
雖然這個時代的物資有限,但好歹皂角之類的東西,很充足,陸菱有時候會自己搭配幾種藥材,做成藥皂。
太過精致的東西,因為條件有限,她做不出來。
但是像洗手皂或者沐浴劑之類的東西,還是很容易搞定的。
而且,陸菱的空間內還有蒸餾設備。
她可以自行做一些精油,雖然提純度欠些火候,但好歹不妨礙使用。
而且,縣城里的貴婦人們,十分喜歡。
陸菱設備和精力都有限,不能大批量生產,所以只能當做一個好的噱頭,回饋客戶。
現在雖然才剛剛開始,但是反響很不錯。
不過也算是借了錢夫人的光。
她做的東西,才能在短時間內,在縣城里的貴婦圈中打開銷路。
眼下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過年了。
陸菱決定,到時候再給錢府備一份厚禮,以表感謝之情。
正當她滿意的收起了台面上的瓶瓶罐罐,忽然她的動作一愣,眼神倏地看向窗外,眼底溢出一抹冷光。
「咚咚——」
「陸姑娘,我是阿寬。」
「……」
警報解除。
陸菱松了口氣,慢條斯理的整理好東西,又檢查了一遍,而後才緩緩走出了書房。
「怎麼……」
「求姑娘救我家主上!」
陸菱的話還沒說完,陸寬‘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她跟前。
陸菱眸光微凜,淡聲問︰「他又怎麼了?」
「求姑娘先去看一眼吧!主上失了很多血,求姑娘再賜一些止血的神藥!」
「……」
陸菱抿了下唇,暗自朝著四周張望了眼。
大門還緊緊關著,阿寬大概是慌不擇路,直接翻牆過來的。
後院的人聲隱隱約約。
陸菱壓低了聲音︰「你先回去,我隨後就來。」
「多謝姑娘!」
阿寬規規矩矩的給陸菱叩了個頭,然後迅速起身,一個飛身,瞬間消失在了陸菱的眼前。
這人倉促間爆發出來的敏銳力,讓陸菱心驚。
阿寬的身手,絕非一般的護衛!
陸菱掩下眸中的復雜,過去後院交代了一聲,便匆匆出了門。
隔壁的大門並未關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阿寬特意為她留的門,總之陸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此刻,原本空蕩蕩的庭院四周,四面八方都有暗哨盯著。
他們隱在角落中,時刻待命。
陸菱的腳步微頓,堪堪停在院中。
她下意識的反應,讓周遭的暗衛不由暗道了一句不好,于是更加謹小慎微的壓低了呼吸聲。
陸菱攥著指尖,重新起步來到住屋跟前。
門簾掀開的一瞬間,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陸菱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隨即,阿寬的聲音響起。
「陸姑娘,請先幫我家主上止血吧!」
陸菱抿著唇,一言未發,徑直走了進去。
窗外的日頭斜斜的打進來,不算寬敞的床榻之上,此時此刻有一道被血染紅的身影。
旁邊還有一個忙忙碌碌的身影,急的焦頭爛額。
陸菱走到窗邊,瞥了眼寒澈慘白的面孔。
她淡聲朝著旁邊的人說︰「出去。」
聞言,韓夫子愣怔著看向她,目光微微睜圓。
「你不是……」
村口的那個小姑娘嗎?
話還沒說完,陸菱再度重復︰「出去。」
這次聲音微冷。
阿寬二話不說從身後拎起韓夫子,一陣風似的,裹挾著某人瞬間消失。
「 當」一聲,房門緊閉。
再一轉眼,韓亦還沒回過神,就被阿寬直接撂在了地上。
韓亦捂著自己的︰「……」
「不是,下次咱能不能提前說一聲?」
「情況緊急,你忍一下。」
阿寬揉著自己的手腕,臉對著住屋的方向,臉上的擔憂從未褪去。
韓亦扶著地站起身,邊探問道︰「行了,別演戲了,那姑娘是誰?」
「隔壁的鄰居。」
阿寬回答的格外官方。
聞言,韓亦單邊眉毛挑了挑,看著他問︰「如今的鄰居都這麼熱心了?」
阿寬睨了他一眼沒答話。
韓亦緊接著又問︰「而且,人我已經治好了,傷口也已經包扎好了,你還喪著臉干什麼?又把人弄過來止血是怎麼回事?」
「你不懂。」
阿寬意味深長的說︰「我們家主上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就看今天了。」
「啥意思?」
「……」
阿寬斜眼看向他,輕嘲道︰「你問題怎麼這麼多?」
無端被嫌棄的韓亦︰「……」
「合著我把人治好了,你就翻臉不認人了?什麼態度?」
「嗐!反正你也是拿錢辦事,哪里用得著我恭維。」
「……」
韓亦無話可說。
此時此刻,屋內也同樣的安靜。
陸菱就站在床榻邊上。
床榻之上的情景,一覽無余。
寒澈身上的衣服褪去了大半,整個光潔的胸口都袒露在空氣中。
大概是因為有些冷,沿著鎖骨一圈的皮膚,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此時此刻,寒澈的肩頭裹著紗布,右臂上面也繞了一圈,明晃晃的,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
陸菱將寒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三遍。
也不知道阿寬火急火燎的把她找來,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寒澈身上的傷口明顯已經處理好了,而且處理的很完美。
壓根就不需要再止血!
這時,躺在床上的寒澈的眼珠忽然動了動,隱在眼皮下,而後嘴唇也輕輕的抿了起來。
緊接著他像是在做夢似的,發出了一些囈語。
只是聲音很低,低到陸菱壓根听不清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