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麼一出,凌宇完全沒心情再享樂了,余清歡也沒了繼續查找盜賊的心思,兩個人一前一後、灰溜溜、氣呼呼地離開了怡紅院。
都陰沉著臉,一路無話。
回到滿月樓後,兩人也是互相看不順眼,各回各房。
從第二日開始,凌宇便再也懶得搭理余清歡了,派往外頭尋找線索的手下也都撤了回來。反正他的乾元索又沒丟,雖然沒了靈器的報酬,卻也沒什麼損失,覺得自己沒必要跟著她干著急。
眼下這女人急著找自己丟失的物品,一時半會的是離不開蘭默城了,他也不用擔心越秦風那邊交不了差,索性就放之任之,任由其折騰了。
反正他是懶得再參與了。
晚上的時候,他又看見余清歡裝扮成男人模樣後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不由得嗤笑一聲,眼里浮起了一層嘲意。
「喲,還去上癮了?又想去看誰的啊?」
「反正不是你的!」余清歡看著他也來氣。
在她心中,這凌宇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男人,毫無忠誠可言。而且,此人的私生活也太不檢點了!
經過了昨日的事情後,余清歡一見到此人就會忍不住想起昨晚見到的場面,心里又羞又堵。
本來,她雖然在醉酒後與墨靈耀稀里糊涂地發生了一回,但其實當時的她一丁點的感覺都沒有,仿若完全沒發生過一樣。
在心理上來說,她還是未經人事。
她將此事看得極為神聖,總覺得只能與攜手人生的心愛之人才能做,直到昨晚之前,她對此還是懷有期待。
可是發生了昨晚的那一幕後,她感覺自己純潔的心都被玷污了,腦子里時不時就蹦出那個場景,弄得她心煩意亂得很。
她覺得自己定是要長針眼的。
「哼,你倒是想看,本公子還不樂意呢!」凌宇也傲嬌得很。
「給我看我也懶得看,平平無奇,又沒什麼看頭!」
余清歡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走廊,留下凌宇一人在低頭打量自己的身形,思考余清歡到底說的是氣話還是真的肺腑之言。
此事于他而言,還真的有些重要。
當晚,余清歡又點名找了石斛。與前一日一樣,仍舊只是喝喝茶,再談談繡品罷了。
一連五日,一到晚上,她就會準時出現在怡紅院,然後往石斛的房間里鑽。
石斛因為余清歡的這個舉動也跟著沾了不少光,至少老鴇的態度是好了一大截,吃穿用度啥的水平也往上提升了一截。
五日下來,兩人的關系也好了不少,余清歡便開始有意無意地找石斛打探了一些鳶尾死時的事情。
才得知鳶尾是死在床上的,因為一整日都沒出門,老鴇帶人進去的時候發現鳶尾早已經斷氣,身上的衣服都被扒淨,床上也是凌亂不堪,大家都是成年人,之前經歷過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除此之外,鳶尾的皮膚上倒沒留下什麼太大的傷痕,只是整個人都變成了紫色,听某個護衛說,這像是中毒的癥狀。
所以老鴇擔心此事傳出去影響生意,便派人偷偷模模地處理了此事,誰都沒有驚動。直到現在,鳶尾的那間房間也是空置著的,老鴇沒敢讓別的姑娘入住,擔心再遭損失。
當然,對于此事,石斛並未親眼看見,而是听姐妹們私下討論的,真偽並不能確定。
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事情發生後第二日,老鴇說鳶尾被某位富商贖了身去享福去了,然後便再也沒見過鳶尾。
客人們雖然有些埋怨,不過埋怨了幾日後就過去了,再也沒人提起。
只是少了鳶尾後,怡紅院的生意還是多多少少地受了些影響,那些沖著鳶尾來的客人都轉投了隔壁的春江樓。
「所以是有人擅自進入鳶尾的房間後奸污了她。」余清歡將所有的線索都想了一遍後,如此說到。
「應該是這樣,可是鳶尾是頭牌,媽媽對她很是器重,因為那幾日正在鬧贖身的事情,鬧了些糾紛,媽媽擔心出事,還特地派了兩個護衛跟著她。除此之外,她的房間也有人日夜不休地看守著,就怕被不懷好意之人鑽了空子。可即使如此,事情還是發生了,而從她進入房間到發現她死在床上,護衛就在房外,並沒有離開過半步。」
提及此事,石斛的表情也很是凝重,與其他姐妹們的想法一樣,她也覺得此事詭異得很,不過她又比她們淡定一些,因為至少死亡于她而言並沒有那麼可怕,反而可能會是一種解月兌。
石斛︰「她們都說鳶尾的命是被鬼王索去了,所以才會死得那樣怪異。」
「不是什麼鬼王,不過也有幾分本事是真的。」余清歡面露凝重。
听了石斛所言,她的心里已經隱有了判斷︰一,那盜賊。二,他已經中了彩雪蛛的毒。三。他很大概率上有可以隱身的手段。
怡紅院的護衛也都不是泛泛之輩,警惕心也不可小覷,只有那盜賊會隱去身形,才能在層層防護的護衛的眼皮子底下闖入鳶尾的房間而不被發現。
仔細一想,那賊怕是是與鳶尾一起進的房間,直到老鴇發現不對闖入房間,才趁機溜了出來。
如此,便是除了鳶尾滿身的紫色毒素以外,便是一丁點多余的線索也沒有留下。
此人行事太過謹慎,想從此人手中找回靈元箱,不會是簡單的事情。
好在此人,也並非無計可施……
當晚,余清歡給石斛坦白了自己的女兒身份,然後就宿在了石斛的房間,一夜未歸。
凌宇得知這女人在怡紅院住了一整夜的時候,當場就炸了,天還未全亮就帶著護衛趕往了怡紅院。
「 !!!」
許是為了報自己被看光之仇,猶如那女人的行事作風一樣,凌宇一腳踹開了房間的門,嚇得還在熟睡的余清歡與石斛二人一個激靈。
余清歡看見門口站著的凌宇後,氣得嘴都歪了,直接抓起一只枕頭就朝其砸了過去。
怒問他︰「你是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