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忙碌了整整一日,白錦歡難免也是有些腰酸背痛的。
但能夠看到吃食鋪子的生意這麼好,白錦歡心中也高興。
直到白錦歡見慕修墨前來,她才緩緩的停下手中的動作,面容中展露出好看的笑容,「修墨,你來了。」
說著話的同時,白錦歡又替他斟了一杯茶水,特意端到慕修墨的跟前去。
「來,你嘗嘗這白茶的味道如何。」
慕修墨順勢接過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隨即慕修墨的臉上多了些許贊賞有加的意味,「味道不錯。」
與尋常的白茶相比較起來,這茶水更為清冽。
想來便是白錦歡在煮茶的時候,費了不少心思。
盤算著今日的時辰差不多了,白錦歡便陪同店小二將鋪子里面最後一桌客人全部送走,這才是跟著慕修墨一路回去。
途中,慕修墨也不斷的關心起白錦歡。
雖說是勞累,可一想到賺了不少的銀兩,白錦歡臉上的笑容是怎麼都遮擋不住。
「你個小財迷。」
慕修墨略微寵溺的笑了笑,卻也是覺得白錦歡格外可愛。
「鋪子的生意極好,想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能夠再多開幾家分店,到時候……」
「站住——」
一陣突兀的聲音響起來,打破了沉寂的夜色。
也打破了白錦歡和慕修墨之間的和諧氛圍。
白錦歡微微皺了皺眉頭,緩緩的停下腳步。
而慕修墨的眉頭緊鎖,神情中多了些許冷寂。
白錦歡抬起眼眸看向不遠處停下來的轎子時,仍舊是保持著先前的鎮定沉著,「不知道您是何方神聖?此番特意喊住我二人,又意欲何為?」
听到這話時,轎子里面坐著的男子冷聲作答︰「如今之際特意開口留住姑娘,正是因為我想要與姑娘做一筆生意。」
做一筆生意?
听清楚了那人的話,白錦歡也估模出這人的真正想法。
她轉過身去看了一眼身側的慕修墨,想也不想的緊拉著慕修墨的手,「這倒是沒有必要。」
似乎是早就已經意料到了白錦歡可能會拒絕,轎子里面的男子也並未感覺到詫異。
畢竟不管怎麼來說,僅僅是一日的時間,便是能夠吸引這麼多的食客前來品嘗,甚至是頂著炎炎太陽,也願意排起長隊,無疑是說明了白錦歡這里的方子極好。
想到這里的時候,男子再次咳嗽了兩下,索性是繼續說道︰「我今日的確是帶著自己的誠心誠意前來向白小姐您做生意的。」
白錦歡也並未怯懦,她只是不急不緩的說了一句,「想必大人的生意不好做。」
男子沒有意料到白錦歡會這般柴米油鹽不進,他緊皺著眉頭,又是氣急的連連咳嗽。
「你不要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
白錦歡從未在意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何況這還是一個趁著夜色,意圖想要強買強賣的人。
「我既然已經說了自己不願意做這一筆生意,若是大人繼續執迷不悟,恐怕就是強人所難。」
話雖是如此,那男子也並未徹底死心,他極力的隱忍著心中的不適,再次開口提議︰「若是你願意將吃食的配方賣給我,我可以給你一個很滿意的價格。」
很滿意的價格?
可那又如何?
「不好意思,這位大人,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撂下這番話,白錦歡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拉著慕修墨離開。
在路過轎子的時候,白錦歡隱隱約約的听到了男子低沉沉咳嗽的聲音,他似乎是一直在隱忍著自己的不適。
想來這人是有隱疾。
她微微斂了斂眼眸,只是同慕修墨走的快了一些。
對于白錦歡的任何選擇,慕修墨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何況這人還意圖不尊重白錦歡的選擇,反倒是想要做出什麼為難人的事情。
想起適才白錦歡一而再再而三拉扯著自己衣袖的舉動,慕修墨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錦歡,你剛剛怎麼不讓我替你否決了他?」
听聞此話時,白錦歡只是溫聲細語的作答︰「這是我的事情,我也希望能夠憑借自己的本事來解決,何況你今日能夠來接我,我已經很高興了。」
與尋常的女子比較起來,白錦歡更為獨立自主。
但好在白錦歡從來都不會推開慕修墨,又或者是狠心拒絕慕修墨的好意。
了解了白錦歡心中的想法以後,慕修墨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慕修墨滿臉認真的伸出手去搭在白錦歡的肩膀上,又是一本正經的開口說道︰「錦歡,只要你一句話,我也可以幫你解決所有的燃眉之急。」
白錦歡知曉慕修墨對自己是極好的。
她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起來的時候,白錦歡便早早的起身前去醫館。
沒想到白錦歡前腳剛剛抵達醫館,後腳便來了一個羸弱的少年郎。
他穿著一身素淨的白色長袍,面色微微泛白,就連唇色都有些發白。
若是他不開口說話,白錦歡倒也是覺得這人是個可憐的少年,年紀輕輕的便已經沾染了一身的病氣。
白錦歡還不曾來得及開口過問什麼,她便听到了這人扯著嗓子的問道。
「我來看診,你們的坐診大夫在哪里?」
他絲毫都沒有將白錦歡放在眼里,反倒是越過白錦歡徑直走進去,四處張望著。
見少年這般模樣,白錦歡不由得有些頭大,她伸出手去揉了揉自己突突的太陽穴,一雙黑漆漆的眼眸中多了些許煩躁的意味。
見醫館里並未有其他人,少年將自己的視線落在白錦歡的身上。
「你就是這個醫館的坐診大夫?」
說著話的同時,這人又是上下打量著白錦歡,無疑是怎麼都看不起白錦歡的。
就好似在這人的眼中,白錦歡根本就不算什麼。
白錦歡盡可能的壓制住心中的煩躁,她慢條斯理的抬起腳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水,「我就是坐診大夫。」
一句話,讓羸弱少年眼中多了些許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