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怎麼可能能夠成為醫館的坐診大夫?」
听著這人瞧不起的口吻,白錦歡只覺得好笑。
她冷笑了一聲,想也不想的直接說道︰「你若是覺得我不可靠,現在就可以離開。」
畢竟不管怎麼來說,這麼一大清早,其他家的醫館也不曾開門,沒了其他的辦法,這少年只得認命的坐下來,「我偏偏是讓你給我看診,若是看不好的話,我定是要讓人將你這醫館給砸了。」
看起來瘦瘦弱弱,帶著一身病氣的少年郎說出這番話時,白錦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倒也是沒有繼續與他斤斤計較。
她秉持著大度的心思,讓少年在自己跟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白錦歡慢條斯理的抬起手替他把脈,仔仔細細的查探了一番,便微微眯了眯眼眸,不急不緩的開口將這人的病情說了個透徹。
「你這是得了寒癥,想要治愈並非是什麼難事。」
听到這話時,少年還有些懷疑的瞥了眼白錦歡,認為白錦歡這是在說空話。
「你只是把脈就能夠認出我的病癥?該說寒癥不難治愈?」
他保持著懷疑,又是後退了兩步。
而此時此刻,白錦歡只是不急不緩的繼續說道︰「你若是信得過我,就每日多吃一些辣椒,想必過幾日,你的寒癥便是能夠徹底治愈。」
多吃辣椒?
少年怎麼都不願意相信白錦歡的話,但是看到白錦歡身邊的小廝已經匆匆忙忙的趕出去采買辣椒的時候,他也不好當即離開。
他凶神惡煞的瞪了一眼白錦歡,想也不想的說道︰「若是吃了辣椒,還沒有用的話,我定是要砸了你家的招牌,讓你日後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
說來說去,這少年口中說出的威脅,無疑是要砸了她的招牌。
想來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連威脅都是這般輕。
直至小廝將一整個包裹的辣椒遞給白錦歡,她才是特意叮囑著跟前的少年,「你要記住,若是沒有什麼事情,這辣椒是可以吃上整整一日的,但你也需要切記,這段時日是不得吃什麼寒涼的食物了,不然只怕……」
沒等白錦歡將話說完,少年絲毫都沒有猶豫的接過包裹,將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
「廢話真多。」
撂下這話,少年便趾高氣昂的離開。
整整吃了三日,少年的嘴巴都已經被辣椒辣的高高腫起來,難免也有人懷疑白錦歡這是想要好好的教訓一番她,卻不料,三日之後,羸弱少年的寒癥卻是不治痊愈了。
對于白錦歡而言,她本是有更好的法子治愈寒癥,可偏偏是因為這少年自己往槍口上撞,她自然是想要小小的整治一番,讓他日後長個記性。
治好了那個人的寒癥,再來的時候他就沒有那麼羸弱了,甚至感覺他全身都有力氣了,就是嘴巴還是有點腫。
一見到白錦歡就親切的不行,跟剛開始的趾高氣揚,簡直就是完全兩個人。
就是嘴巴還依舊腫著,希望白錦歡能幫忙看一看。
白錦歡本意也不是想要去捉弄他,醫者仁心,就把已經準備好了的膏藥遞給少年。
那人等不及了,立馬就把藥膏厚厚的涂了一層,這麼一看,嘴巴像是更厚了一樣。
沒過多久,藥效就顯現出來了。
上面直夸白錦歡人美心善,得心仁厚,說什麼要給她弄一塊醫德無疆的大牌匾。
白錦歡不想惹事,也不想要那麼張揚,琢磨了一會兒,對他說:「我不願意那麼張揚,也比較俗氣,要不你把弄牌匾的錢換做診費,一起給我就好了。」
少年一拍胸脯,大笑一聲:「好辦,好辦,錢我有的是。」
說著就讓僕人去府里頭取金銀珠寶來,然後給白錦歡作了一個揖,便走了。
白錦歡本來沒當回事兒,繼續敲著自己的算盤,診著自己的病人,沒想過自己會得到多少錢。
因為少年這一番夸贊,還有這陣仗,搞得附近的人都知道了這麼一位宅心仁厚的大夫,生意爆火。
加上之前很多人都認為她是要報復少年才給他吃的辣椒,讓他嘴腫,而如今寒癥去掉,他們也都閉了嘴,成為了這家藥鋪的客人。
接著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還沒等白錦歡一診完手頭這個病人就看到一個店小二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不好了,老板不好了。」白錦歡讓他沉下心,慢慢說,還給他倒了一杯水。
店小二拿起水杯,一飲而盡,然後道:「那位少爺又來了,帶著一車又一車的東西,那陣仗像是要來找事一樣。」
白錦歡穩了穩店小二,垂眸想了想,應該是他要給自己送診費,可是這診費是不有點太隆重了,想著她便出了門。
一打眼一瞧,不得了了,一車又一車的金銀珠寶。
白錦歡連忙走到少年面前,對他擺了擺手:「我說的是把做牌匾的錢換為診費。你這是不是有點給的太多了?無功不受祿。」
少年搖搖頭,對她殷切的說:「我這寒癥已經花了不少錢了,按理來說,我就應該給您這些診費。」
白錦歡還是不放心,要他就給一部分,不要全都給。
少年直接叫僕人把金銀珠寶卸在門口,然後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對白錦歡喊道:「你要是不收的話,那我就一直來給你送。」
白錦歡無奈的笑笑,只能接受了這好意,也欣喜著自己開藥鋪以來沒有多久,就賺了這些診費。
慕修墨從侍衛那里听到了這個消息,也為白錦歡開心,便想著提前去見她。
隔著街道還有人群,慕修墨一眼正在忙碌的白錦歡,只見她縴手輕挑找出了幾位藥材,遞給了一旁的藥童,便熬起藥來。
熱氣之中,她那精致的臉龐,帶著些汗珠,偶有一個病人問起她病情,她便笑著回應。
看到慕修墨走進藥鋪,白錦歡擦擦手,走近了他。
「毒素發作了嗎?」
慕修墨听到這話,皺了皺眉。
「難不成毒素沒有發作,我就不會來見你嗎?」
听到他說這樣的話,白錦歡微微笑了笑道:「那你恐怕要等一會兒了,我最近的生意比較火爆。」
慕修墨模了模她的頭,放她去診病,自己就在一旁喝著藥茶,看著她忙碌的身影。
有時候歲月靜好,往往就是這麼簡單,可自己如今還是沒能有機會完全投入到這份寧靜當中。
過了一陣,夜色漸晚,客人也少了,白錦歡便坐在慕修墨旁邊,笑著問他:「今天怎麼得了空,到我這來了。」
「听說你拿了一筆診費,來祝賀你。」
白錦歡低頭思考了一陣,她剛剛不是沒有想過,這錢要怎麼花,思來想去,還是想和慕修墨買一套大宅子。
「要不拿這個錢,咱倆買套大宅子吧。」
慕修墨和白錦歡對視了一眼,驀然,慕修墨微微一笑:「咱倆?」
白錦歡角忍不住紅了紅臉,平時一向沉穩的她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
「那就咱倆一起買一個宅子。」慕修墨故意把咱倆兩個字說的很重,搞得白錦歡忍不住嬌嗔他一眼。
畢竟也是來自21世紀的女性,白錦歡覺得,無論誰有自己有才是真的,有一套房子是給自己的一個保障。
然而說著說著就聊到了半夜,挑選了好一陣子,寫了一處城市中心比較遠,有山有水,面積還大的一處舊房子。
除了很久沒有人居住以外,這地方的風水還有景色都是很怡人的。
定下了房子,兩個人就開始著手去買地契,裝飾屋子,還有請佣人。
不知怎麼,小侯爺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便跑過來要幫忙。
只見他穿的像是普通人一樣,拿著一掛又長又重的鞭炮,白錦歡看著他有些啼笑皆非。
「你這是干什麼?是不是有點太隆重了?」
小侯爺模了模腦袋,把鞭炮放到了白錦歡手上。
「听說你們喜得貴居,我不是得幫個忙嗎?」小侯爺說著還真像那麼回事,搬起了一個比較破舊的水缸。
「你先放在那兒吧,這個東西一會兒有人會來弄,我請了幾個丫鬟伙計。」
說著,白錦歡看了這個宅子,發現風景是好,屋子也多,地方也寬敞,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人住,這磚頭倒是有點舊了。
正想著,慕修墨回來了,看到小侯爺買的鞭炮,笑了笑。
「你要點鞭炮啊。」說完,小侯爺就蹦起來,拿起火折子。
「是啊,是啊,我這就點。」小侯爺調整了好一會兒,點燃了鞭炮。
慕修墨和白錦歡站在一旁看著,而小侯爺顯得有點興奮,站的離鞭炮不遠。
一聲聲的鞭炮聲,讓這久無人住的宅子有了一絲人氣。
可因為小侯爺站得太近了,鞭炮的碎渣崩到他身上,他也沒注意,一下就把衣服燒了,剛開始火還沒那麼大,到後來白錦歡眼尖,看到了,立馬就讓他把衣服月兌了。
一陣雞飛狗跳以後,宅子恢復了安靜,小侯爺無奈,只能穿上慕修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