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封里頭裝著幾張銀票,就當做是姑娘把人暫時先借給我的酬勞,若是說姑娘這些銀票的數額不夠多的話,我倒是還能夠再添上一些。」
白錦歡趁著黑衣人講話的這一個空檔,已經差不多是挪到了慕修墨的身邊。
忍不住是動手敲了敲他,滿臉嚴肅。
「這人你認識?」
「怎麼可能。」
慕修墨搖了搖頭。
「我真正算起來也是第一次上京城,這個人衣著打扮又如此古怪,之前若是見過的話定然是不會沒有印象的。」
白錦歡點點頭,心里了然。
那個黑衣人看著兩個人磨磨唧唧的似乎是在商量著什麼事情,自己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那一份耐心似乎也耗盡。
眉眼之間露出了幾分不耐煩之色。
「姑娘最好是見好就收,我能夠把手上的這些銀票給你也能夠一分錢也不給,若是識相點的就趕緊把這些東西給收走就罷了,否則到時候可不要怪我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又把自己松散的衣袖往上攬了攬,小麥色的小臂清瘦,隱隱約約的能夠看見肌肉之中爆出來的青筋。
到底還是一個有點本事的練家子。
白錦歡嘖聲,也不害怕那一個黑衣人的步步逼近。
「你也不用說我是不識好歹,畢竟我怎麼好把我的未婚夫交給一個來路不清的男人?」
「未婚夫?」
黑衣人在听到這一個稱呼的時候瞬間愣在原地,一時之間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不然你覺得我們二人為什麼會住在一間屋子里頭?」
白錦歡看著黑人這般反常的反應,忍不住在心里面暗暗揣測他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照理來說,如果是真的想要綁人,那也沒有必要跟自己在這里大費唇舌。
就和自己在這里扯皮的功夫,估計七八個人都已經給綁回去了。
但,黑衣人偏偏沒有像自己預料的那樣,反而是在這里一個勁的跟自己扯皮。
看樣子,也沒有很急。
「我也不管你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系,反正這一次人我是要定了。」
黑衣人悠悠地收回自己的視線,說出來的話倒是同之前一般。
「人你要帶走我也沒什麼意見,但就是要問問他同不同意。」
白錦歡索性是把這一個致命的問題丟給在自己身邊的慕修墨。
慕修墨臉上倒是未曾露出什麼多余的表情,再次抬眼看向黑衣人的神色也依舊是一片漠然。
「我們認識?」
「我知道你。」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比較怕生,我不喜歡和自己不認識的人走。」
慕修墨悠悠道,聲音之中透出幾分清冷。
話里話外擺明這都是拒絕的意思,可是那個黑衣人像是听不懂話一樣的,一個箭步上前來就想要把人拖走。
眼瞧著指尖已經要踫到慕修墨的衣袖。
「砰——」
那個人轟然倒地。
「嘖,早知道那麼好解決就不在這里一直跟你扯嘴皮子了,扯到後面也沒听到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白錦歡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已經沒有任何反應的黑衣人,忍不住是挑了挑嘴角。
她方才說完,又從邊上拿了根麻繩出來,三兩下的就把那個黑衣人給捆了起來。
「我看他這個樣子應該不是什麼正統的練家子,等他醒過來之後,估計也掙月兌不了這麻繩,所以就要你在這里頭給我看著點了。」
白錦歡看著慕修墨,眨眨眼。
「現在這時候那個賣鹵味的人應該已經要把攤子給支楞起來了,我正好出去一趟。」
「你這是想要把我丟在家里?」
慕修墨稍稍提高了自己的聲音,臉上隱隱的露出了幾分不悅之色。
白錦歡正要走出去的步子一頓,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模索幾下,應也沒應。
「難不成你要跟著我一起出去?」
「嗯。」
「但是我看你這腿腳應該不是很方便,還是留在這里比較好。」
白錦歡看著他那一條還有一些不方便的腿,搖了搖頭。
慕修墨雖然說是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但依舊是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
「行吧。」
慕修墨應的倒是干脆。
白錦歡不著痕跡地笑了笑,從自己的荷包里頭拿了一吊子銅錢就走了出去。
慕修墨則是一個人坐在院子里頭,听著自己腳邊忽然傳來了幾聲叫喚,才慢悠悠地把頭給低下去了一點。
定眼一看,是那個黑衣人醒了。
「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
「為什麼?」
慕修墨別有興致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對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同樣好奇。
「你如果考慮把你接近我的目的給說出來的話,我倒是能夠考慮給你松綁,但你要是一直嘴硬不肯說的話,那麼我也就——」
慕修墨的話悄然頓住。
黑人被他這樣子一講登時有一些語塞,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再接一句話。
自己抱著什麼樣的目的要來找他當然是沒法說的,可自己一直被這樣子囚禁在這邊同樣也不是辦法。
「我知道你現在心里頭還有氣,也沒有什麼誠意,但是我這樣子一直綁著你也沒意思,到時候是我把你松綁了,你也給我滾遠點。」
慕修墨說完,看著那個黑衣人慢慢點頭,這才是不緊不慢地給他松綁,讓人離開。
白錦歡雖說是要精挑細選一些鹵味,但是礙于家里頭還有兩個人在,所以腳程走的也快。
在攤子上面漫不經心的挑了幾份就直接付了銅錢,又往自己相熟的那一些婆子那里頭弄了幾株青菜。
眼瞧著自己手上的銅錢,花的也差不多,晚上該用的那一些食材也差不多齊全了,才慢慢吞吞地準備要走。
遠遠的,白錦歡就能夠看見自家屋子外頭似乎是坐了一個人,也分不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只覺得這年紀似乎也有些大了。
白錦歡索性是沒有再去想這件事情,提著一袋子鹵味慢慢悠悠的走進,剛想要進門就認清了坐在自己屋子外頭的是個老頭。
身上穿著的是上好的雲錦,看著樣式並不華貴,但是價格可就不是那麼好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