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商機,糕點鋪的現狀

萬慶適時開口,「嫂子若是不嫌棄,去我們‘糖心居’坐一坐。我們雖然沒有冰塊,可也通風涼爽,您在鋪子里歇著也舒暢。小弟去給您請大夫上門診治。回頭您想吃什麼糕點,小弟也都送您。」

「哎呀小伙子,您真是個大善人,你家鋪子的生意,也會因有你這樣的好心伙計而蒸蒸日上的。」許真真順著台階下了,「還得麻煩你幫我撿一撿這地上的桔子,我是買來給我孫女的,撿回去洗洗還能吃,不然她要哭鼻子了。」

很快,幾個路人便幫萬慶將桔子撿起放好。

她又沖林捕頭等人道謝,這才在萬慶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離去。

人群散去,有不少人跟著她進了「糖心居」,捕快衙役也走了,秦掌櫃看著她的背影,面黑如墨。

而在街角,更遠一點的地方,陳滿谷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只是,他從頭到尾都在冷眼旁觀,沒有絲毫幫許真真的意思。見她進了「糖心居」,他目光晦澀難懂。站了好一陣,他才離開。

……

「糖心居」的掌櫃沒在,萬慶把許真真帶到後堂,給她倒了杯熱茶。

「夫人,您稍坐一會兒,我這便去給您請大夫。」

「不急,小慶子,咱們先說會話。」許真真親昵的喊他的小名兒,笑道,「我一個鄉下老太太,你可別再喊我夫人了,別人听了笑話。你就喊我嫂子或許氏吧,啊?」

「哎,好,嫂子。」萬慶在她對面坐下,「嫂子,今日之事……」

「那‘一品甜’的伙計真真是該死,我不過衣裳破舊了些,他就把我當要飯的,推我……」許真真咬牙切齒的說了經過,萬慶也很憤怒,跟著罵了幾句。

可隨之又神色黯然。

楊瑞很是疼愛妻女,以前將她們照顧得很好。

可現在卻落魄到如此地步,他泉下有知,也會很心疼吧。

「嫂子,我托幾個朋友打听過了,還是沒有楊大哥的消息,您……」停頓了下,看了她一眼,「您可要保重身子啊,不然楊大哥回來,可要心疼了。」

許真真心想︰都失蹤了七八年,要回早回了。他這麼說,不過是不想她失去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她苦澀嘆氣,「哎,都是命。小慶子,不說他了。你在這兒干活順心嗎?鋪子生意還行嗎?」

萬慶也怕一直說楊瑞,她心里難受,便順著她話說,「我在這里挺好,掌櫃很親和,只要不犯錯,他不會說我們。只是如今天氣熱,糕點賣不動,沒有冰塊,甜品與糖水也做不過對面的‘一品甜’……掌櫃心里發愁,這兩日進城里跟少東家商量對策去了,明日才回。」

「這樣啊……」許真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那除了‘一品甜’,其他糕點鋪子都沒有冰嗎?」

萬慶搖頭,「沒有。整個白馬州都只有一位運冰的商人,只給權貴人家供應冰塊,商賈與尋常百姓都拿不到的,‘一品甜’的老板與他交情好,能拿到一點。」

「那就沒有別的做冰的商人來做這兒的生意麼?」

「‘一品甜’的老板不讓,暗地里使手段把人趕跑,讓這位商人壟斷了市場。」

許真真心里有點慌,「這‘一品甜’的老板是什麼來頭,行事如此霸道?」

她方才是徹底與「一品甜」鋪子結下梁子了,會不會被他們暗殺啊!

「他是京都人,听說父兄都在朝為官。不過您也別怕,我家老板也是京都人,家族勢力與他旗鼓相當,他奈何不了我們的。如今您站到我們這邊來,也算是我老板的人了,他們要動您,也會掂量掂量。」

他老板的人……

許真真眨眨眼,她怎麼听著這話感覺怪怪的呢?

還有,她什麼時候說要站隊了?她一個婦道人家,有資格卷到他們商業競爭上來麼?

可轉念一想,嘿,還真有資格!

沒有資格也要創造資格!

她一臉感動,「小慶子,你如此維護嫂子,嫂子打心眼里感激。我明日做甜品,也送些給你嘗嘗。」

萬慶感到意外,「嫂子你會做甜品?」

許真真臉不紅氣不喘的編了謊言,「嗯,楊瑞以前給我帶回不少書籍,我前幾日整理了下,見有做甜品、糖水的書籍,我便學著做了兩回。」

原身父親是秀才,是教過她識字的。

可萬慶不太相信她這話。

她父親是名窮酸秀才,沒讓她過上好日子,她就認定讀書無用,因此她不愛看書,也不許瑞叔買書、看書,她過門後,偷偷把他的書都扔了的,哪里又冒出藏書來?

還有,這個年代男尊女卑,沒有哪個女子會連名帶姓的喊自家丈夫的,她以前稱楊瑞為「夫君」、「當家的」。

是不是瑞叔失蹤太久,以致她性情大變?

萬慶皺眉,剛想說話,外邊便有別的伙計在喊他,「萬慶,這外邊來了這許多客人,你不出來招呼,你是在里邊孵蛋還是怎的?」話里怨氣沖天。

萬慶忙站起身,「來了。」

是他的錯,方才有不少客人隨著自己進了鋪子,他都忘了招呼。

「嫂子您先坐著,我去去就來。」

許真真跟著起了身,「別,正事要緊,你忙吧,我先回了,明日再來。」

「那……」萬慶有些為難,他只是在這里打工的,也是不好留她。

想了下,道,「嫂子,村子離這兒路程遠,您來一趟不容易,明日就別折騰了,過兩日等掌櫃回來,我告假去看望您。」

「沒事兒,明日是圩日,我總歸要來集市買東西的。」

她已經把這里當做她致富大計的突破點,怎麼可能不來?開玩笑!

許真真往外走了幾步,瞧見在過堂的盡頭有個側門,便沖萬慶擺擺手,從那兒走了出來。

外邊驕陽似火,她懷揣著十兩巨款,直奔藥堂。

藥堂里有坐堂大夫,也有藥房。

她臀部是有些鈍痛,但是不礙事,沒傷著骨頭,她不看傷也不買藥,只是來買銀耳。

然而,一問銀耳的價格,她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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