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分歧

赤厭晨帶著楚昭昭趕到楚深府上的時候,守門的見是楚三小姐,直接就放行了。

楚昭昭︰你們都不通報一聲的嗎?

守衛看不懂她的眼神,畢竟楚昭昭和楚深叔佷二人感情好,楚昭昭往府上跑慣了,一次次的,楚深索性也就吩咐他們不用稟告了。

眼神暗示沒到位,加上赤厭晨余光一撇目含警告,楚昭昭理虧在先自然不好說什麼。

到了前廳沒一段距離,楚昭昭听到了自家小叔的聲音,聲音不高,听不清楚說什麼,她下意識停下腳步。她停了,赤厭晨沒停。

楚昭昭︰「唉……」

她還來不及將人攔下,就見對方已經到了門口。

隔著一層門板,里面二人的聲音一覽無余。

宮九歌︰「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

楚深說︰「你放心,我們二人之間的事,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赤厭晨︰……

過來就听到這麼一句的楚昭昭︰……

協議既然達成了,就沒有再逗留的理由了。宮九歌說了句「告辭」就要走,听著身後的楚深又來了句︰

「不過這件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你家里做主的那位知道嗎?」

「當然……」

宮九歌回話的當兒把門拉開了,門後站著的人隨之露了出來。

後面的話宮九歌生生卡在了喉口。

楚深尚且不覺,听到「當然」二字滿意地點點頭。

「那最好不過了。」

楚昭昭被這情景尬到不行,在後面咳了幾聲。

楚深︰「昭昭?」

他這時候也看到了門口的赤厭晨。

「赤公子怎麼會在這兒?」

楚昭昭東看西看不肯與她小叔對視。赤厭晨面無表情,伸手將宮九歌拉過來。

「楚七爺找渺渺可是有事?不知是什麼事讓七爺越過我來找內人。」

楚深沒正面回答他,而是轉向宮九歌說︰「這個問題,朝姑娘該是能回答的。」

楚昭昭心說小叔你不厚道啊,人都說「內人」了,你還叫「朝姑娘」。

宮九歌看著就不像願意透露的樣子,但是這要當場否決了豈不是打自家人的臉。

宮九歌此時此刻真是無比確認一件事,那就是越是這種看上去無害的,越是裝著一肚子壞水。

宮九歌不出片刻想到了折中的辦法︰「這件事……」

赤厭晨攬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將她接下來的話攔了回去。

「我們之間的事晚點回去說。」一句話將宮九歌摘了出來,同時和楚深劃開了界限。

赤厭晨凝眸看向楚深,面對此人的刻意挑釁,他心里多少也知道緣由。楚深之前找過他合作,都被他四兩撥千斤地擋回去了,還拉了楚家主做擋箭牌。

楚深嫌少失手,卻在赤厭晨手里栽了跟頭,心情可想而知。不過好在,他的場子從另一個人那里找了回來。

赤厭晨不知道宮九歌答應了楚深什麼,理智告訴他該相信宮九歌的能力,真和楚深對上,吃虧的指不定是誰。但是,面對自己小心翼翼放在心間呵護的人,又有誰能抱著理智對待?

赤厭晨說︰「內人心思單純,不懂與人打交道,七爺若有事,不妨來找我。」

楚深對他的睜眼說瞎話嗤之以鼻,不過宮九歌不悅的表情隱有警告,他也生怕合作吹了,妥協道︰「說了幾句家常而已,赤公子何必緊張。」

宮九歌︰你敢不敢敷衍的再走心一點?

赤厭晨不語,直接攔著腰將宮九歌抱起來,轉身往外走去。

楚昭昭覺得自己就像給人小娘子拉皮條的,剛做成一單,人相公就找上門來了。說真的,她剛剛旁觀,是真怕赤厭晨提刀把她小叔給砍了的。

赤厭晨人還是借著她的名進來的,楚昭昭自知理虧,覺著還是不要留下來礙眼的好,在赤厭晨走後就要順勢離開,被早早盯上她的楚深攔下。

楚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跑什麼?」

楚昭昭︰……

這邊宮九歌被赤厭晨抱著直接就出去了,來時的馬車是楚昭昭的,眼下她沒出來,赤厭晨索性抱著她走了回去,路程不遠,但是二人外形搶眼,經過鬧市招來不少視線。

宮九歌︰「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赤厭晨恍若未聞,就這樣走了回去。

木十四先前得知了宮九歌失蹤的消息,立刻就帶著人過來了,結果赤厭晨不在,撲了個空,眼下人回來了自然皆大歡喜。

「厭晨哥,」木十四松了口氣,「你們可算回來了,沒出什麼事吧?」

赤厭晨說「沒事」。

宮九歌見過來的是木十四,多問了句︰「琢琢沒來?」

木十四說︰「城主你放心,家里有人守著呢。」

宮九歌對帶過來的人心里有個底,木十四帶出來一部分,留下的那部分便是由…………楚驚凰!

木十四見她表情不太對,說︰「怎麼了,城主?」

宮九歌說︰「沒有,就是一段時間不見有點想了,你這次回去把她接過來吧!」

木十四下意識看了眼赤厭晨,見對方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方才道︰「是。」

等人都退了,赤厭晨抱著她回了屋,宮九歌外出腳上沾了雪,眼下遇熱雪化開了,千層底的鞋子不怎麼防水。

赤厭晨拿來暖手的香爐給她捂手,接著把她的鞋子換了下來。這是宮九歌受傷半癱瘓(宮九歌︰?)那段時間他最常做的事,眼下她恢復了,這樣的面面俱到還真有幾分不適應。

赤厭晨抓住她縮回的腳,套上一雙棉襪。

「躲什麼?這段時間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換衣服還是常態,宮九歌想起之前沐浴才是真窒息。雖說二人的關系名正言順,但是宮九歌一些事總是自己承擔慣了,眼下被人小心翼翼對待,內心真有幾分五味雜陳。

「還冷嗎?」

宮九歌一路上都是裹著他的袍子回來的,哪里會冷,倒是赤厭晨。

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溫度,然而捂了一會兒手爐的手,模著還沒男人的掌心溫度高。

赤厭晨抓著她的手,感受著她的體溫不見回升。

「外出注意防寒,就你眼下的身體情況,還想照顧孩子?」

宮九歌理虧自然是連連點頭。

「是是是。」

靈力大幅度支出的後遺癥,因為內傷嚴重一直恢復不了,所以體溫才偏低。

「過段時間就好了。」宮九歌出言安慰。

赤厭晨忽地來了句︰「楚深找你做什麼?」

宮九歌一懵,倒是不意外他會問,可這事兒說不說是個問題。

「他之前應該也找過你,」宮九歌說,「不出所料是同一件事。」

赤厭晨︰「他找我要你。」

宮九歌︰「……哈哈,既然不是同一件事。」

赤厭晨听著她讀出來的「哈哈」倆字,沒有附和。

宮九歌說︰「他要我做什麼?」

赤厭晨沒听出來這句話該在哪兒隔開,于是乎道︰「是不是什麼的不重要,總之他圖謀不軌,他是的話你也听听就好,不要相信。」

宮九歌忽地道︰「他找你只為了這件事?」

當然不是。

赤厭晨多的卻不願意暴露了,宮九歌無法,只得交代說︰「我和他做了個交易,互惠互利,這樣也好,牽扯不到旁人。」

赤厭晨︰「這個旁人也包括我?」

宮九歌笑著回應︰「你自然是不同的。」

不同在哪兒先不說,宮九歌是半點沒有暴露與楚深的交易。礙于赤厭晨也瞞了些東西,擔心被她察覺到,于是眼下縱然有千般萬般理由懷疑,他也不能拿到明面上問。

一個不能問,一個不能說。

赫琢第二天便被木十四帶了過來,赤厭晨每天要忙的事情不少,大多時候不在。小家伙有段日子見不到娘親了,這一看到立刻跟見到魚的饞貓似的撲了上去。

「娘親!」

宮九歌見小家伙胖嘟嘟的,顯然是這段時間被照顧的很好。

赫琢抱著娘親的脖子,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娘親我好想你。」

「娘親也很想琢琢。」

小家伙這麼一蹭,發覺貼著自己的皮膚冰涼冰涼的,不由錯愕,上手模了模。

「娘親,你身上好涼啊!」

宮九歌「唔」了聲,然後解釋道︰「這就是穿的少了的後遺癥,琢琢可千萬別這麼學,以後要出門就得穿的厚實些。」

小家伙先是點頭,接著又問︰「那娘親為什麼穿這麼少啊?好涼!」

穿的並不少的宮九歌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母女二人在一起呆了一上午,到了未時,楚驚凰來了。

「城主,我來接小主子回去。」

宮九歌正帶著手套教赫琢習字,聞言回應︰「琢琢今天不回去。」

楚驚凰︰「多時不見,城主是想孩子了嗎?」

宮九歌沒接這句,而是說︰「你先回去吧。」

楚驚凰猶豫︰「可這是厭晨大人的意思。」

宮九歌︰「等他回來了我親自和他說。」

楚驚凰聞言頗為無奈,只得道︰「厭晨大人先前同意小主子過來時便提醒過我等這點。他說,如果城主要留孩子,就讓我等提醒一聲,城主身體不適,加上冬日體溫冰寒,小主子年幼怕是會受不了。」

這話說的是真不漂亮,宮九歌雖能明白對方說這話的心思,但是這舉止是真的膈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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