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與楚深結盟

宮九歌說︰「關于鬼靈的由來,有什麼靠譜的說法沒有?天罰這點除外。」

「天罰」兩字到了嘴邊的楚昭昭︰「……沒有。」

宮九歌︰「貴族可是有什麼信仰?」

楚昭昭︰「你指什麼?」

宮九歌︰「神啊鬼啊什麼的。」

楚昭昭蹙眉︰「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宮九歌︰「認識一個吳姓男子,對這些非常推崇,我就想了解一下是他的個人行為,還是上行下效?」

楚昭昭想了個合適的形容,她說︰「口頭推崇。」

這個說法就很形象了。

楚家不信鬼神,但是對下管轄,征服民眾卻用著這一套,比如先前的水源部落,更是神鬼不離口。所以就想楚昭昭說的,鬼神什麼的,不過是口頭上說說。

宮九歌表示理解︰「既然這樣,那就能排除‘天罰’了,對吧!」

楚昭昭覺得她問這麼多應該不只是為了排除這個不靠譜的選項,果然,宮九歌的下一句便是︰

「所以這個說法,最初是從哪里傳出來的?」宮九歌覺得,傳出這個說法的人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楚昭昭顯然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好計較的,她說︰「民眾對鬼神一事還是敬重的,這種說法傳開不以為奇,真要糾源頭也未必找得到。」

宮九歌雙手墊在腦後,有著楚昭昭說了一會兒後,方才表態道︰「找個時間。」

楚昭昭︰「嗯?」

宮九歌︰「我和你小叔見一面。」

楚昭昭見她答應了,立刻表示時間什麼的都好說,地點也任她挑。

宮九歌︰「好說,找個赤厭晨不在的時間就行,地點就楚深公子府上吧。」

楚昭昭識趣沒問為什麼要避開赤厭晨,不過對方既然提了,她這邊也就順勢安排了。

沒等幾天,等赤厭晨走後,立刻有人遞了帖子過來,說馬車已經停在了門口,隨時可以出發。宮九歌收拾一番後隨來人上了馬車。

赤厭晨沒走出多遠發現發現有話忘記交代給宮九歌了,吩咐車夫原路返回。兩輛馬車擦肩而過,漸行漸遠。

宮九歌渾然不知她出門一事暴露了,等到了楚深府上時,廳內只有楚深一人,楚昭昭並不在。

「朝姑娘。」

宮九歌一行既然被招攬,那就沒有「城主」這一說法了,楚深這麼叫並無不妥。

宮九歌頷首︰「楚公子。」

楚深沒有多言,之間闖入正題︰「我邀朝姑娘來此的目的,昭昭應該已經和姑娘只會過了。」

宮九歌點頭︰「為了鬼靈一事。」

楚深確定了門外沒有人,守在門口的侍從也不在後,方才道︰「確實是為了這件事,不過在此之前,我想確認一番姑娘的立場。」

宮九歌挑眉︰「你是指?」

楚深直言︰「你們初到此處,立場什麼的,應該尚未選定。」

宮九歌笑說︰「楚公子說的立場,是我想的那樣?」不會吧,楚家也這麼不和諧的嗎?

楚深︰「這個立場無關乎利益,朝姑娘多想了。」

宮九歌不明白了,既然無關利益又能讓您這麼上心,難道是鬼靈不成?宮九歌是真心不覺得沖鬼靈這事能讓他們在內部爭出「立場」一說。

楚深听不到她的心理建設,如實道︰「我說的這個立場,與鬼靈有關。」

宮九歌︰???

「你說。」

楚深︰「我大哥提出交換的條件,我若是沒猜錯的話,他讓你們在人前絕對不動用與鬼靈相關之法。」

宮九歌︰說真的我並不清楚。

不過宮九歌隱約想起來,赤厭晨是提過類似的話的。

見她不語,楚深以為是默認的意思,接著道︰「依著你們的立場,我也知道不好反駁,所以單獨找了朝姑娘過來。」

話說到這兒,應該就要提條件了。宮九歌輕輕咬了咬下唇,听楚深接著說下去。

「實不相瞞,我要的,只有和鬼靈相關的部分,而且我允諾,一旦學成絕不在人前暴露,不給你們帶來麻煩。至于條件,我是楚家的人,雖說手里沒實權,可多少也能說得上話。」

「朝姑娘想做什麼,想要什麼,也只是楚某一句話的事。」

宮九歌抬眸,看著眼前這個人前瘋魔的男人此刻氣場畢露,全然是一副上位者的桀驁之資,而且他的畫外音宮九歌也听出來了。

你想要什麼是我一句話的事,當然,你們這些外來人要什麼不要什麼,也是我隨隨便便就能干涉的。識趣的話皆大歡喜,不識趣的話,他們一行眼下可都踩在人家的地盤上,捏圓搓扁還不是人動動嘴皮子的事兒?

這事也就說的好听點叫「商量」了,他們眼下不過是依附于人,根基不穩,憑白摻和進這檔子事里,對此,宮九歌真的是一點都不意外。

「可以。」

兩個字,宮九歌成功堵回了楚深利誘不成,開口威脅的話。

楚深不想她就這麼答應了,一時間有些錯愕。

宮九歌說︰「只是我有個條件。」

楚深眼里閃過一瞬光,心道果然。

宮九歌︰「楚公子的目的我雖不清楚,但是從三小姐的字里行間總能听出些端倪,楚公子要做的事,和鬼靈有關。」

楚深不語,目光沉沉看著她。

宮九歌說︰「實不相瞞,我來楚家的目的,也是為此。」

「哦?」楚深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

宮九歌在對方審視的目光下泰然自若︰「鬼靈沒有意識卻能害人,甚至是對生前親人下手,此等異狀,聞所未聞,我離開‘縹緲’的目的,便是將此事查個清楚,看這現象的起因為何。」

「人身死不能入輪回,便是這點都有違常理,鬼靈肆虐,日漸積累,長此以往,人類該當何去何從!」

語畢,宮九歌還加了句︰「楚公子應當能理解我的想法。」

楚深覺得這話從宮九歌口中說出來違和感爆表,但是對方無論是神色還是這前後言辭都沒有異樣,他也不知道這感覺從何而來。

「只是這樣?」

宮九歌沒听懂這一問,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楚深︰「……沒有,不想朝姑娘竟然有如此胸懷,如此我們便能達成一致了。」

宮九歌︰「此外還有一個條件,還望楚公子能理解,我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旁人,無論利益,還是別的什麼。」

楚深︰「你說的旁人,指的是誰?」

宮九歌逐字逐句咬的清晰︰「我帶過來的,所有人!」

楚深凝眸看著面前的人,第一次對她有了種名為「敬重」的情緒,他的話她該是听懂了,與其說是道同為謀,不如說是人在屋檐下,她取舍了一種最能保全自己人的方式。主動接納與被迫為營區別可大了去了。

見楚深不言語,宮九歌以為他是在衡量,也確實該衡量,不過她可不能要衡量出來的結果。

宮九歌說︰「楚公子可以想想清楚,這些人當中最有價值的是誰。」

不說宮九歌在外掛著赤厭晨「師父」的稱號,便是二人私底下的關系也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道得明的,掣肘了宮九歌,便相當于抓住了赤厭晨的命脈。

「你保下我的人,我自然會讓楚公子,達成所願!」

楚深哼笑一聲,在宮九歌的目光中終是點了頭︰「可。」

卻說赤厭晨打算回去找宮九歌的時候,撲了個空。本就是在楚家的地盤,上面還隱約有制約赤厭晨之意,宮九歌這一失蹤,立刻就讓人聯想到了不好的後果。

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被叫到了一起,這些個人一听屋子里人沒了,一個個的都傻眼。

問緣由?他們本來就是楚家本家安排過來的,安排來做什麼兩方心知肚明,明面上是照顧,實則是監視動向,多是監視赤厭晨。平時沒什麼活計,加上宮九歌也不喜歡有人在身邊,他們閑散慣了的,今日這遭是真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有兩個灑掃的丫頭倒是看到了,但言語間也不詳盡。

「赤公子出去後不久,進來個僕人打扮的,帶朝姑娘出去了。」

「以為是公子的人,我們就沒攔。」

「看朝姑娘的模樣,分明是自願離開的。」

還有個在外面看門的見的多了些,他說︰「我見姑娘上了一輛馬車,那馬似乎是本家養著的,高頭紅鬃,氣派得很。」

這句交代的簡直不能更清楚了,赤厭晨立刻就想起來和他擦肩而過的那輛馬車。

「去查馬車的去向!」

他們得勢不久,人脈尚未來得及施展,消息也查的慢,不盡人意。赤厭晨沒有一味干等,直接讓人去找了楚昭昭。

得到消息的楚昭昭想起宮九歌的那句「找個赤厭晨不在的時間」,想到對方應該是不樂意這件事被對方知道,就沒有說出來,而是婉言勸慰楚家不會對朝渺做什麼,讓他寬心。

赤厭晨會寬心才有鬼了,不過楚家沒理由對宮九歌下手是真的,加上楚昭昭的反應,人也應該不在她那里。一番排除後,赤厭晨敲定了一個人選——楚深。

宮九歌沒反抗或許有理由,但是沒留話這點就很明確了,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出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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