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終于,找到了

宮九歌拿了寶庫的鑰匙,前往庫房大肆搜羅一番,拿走不少珍貴藥材。收拾好後,她安排了馬匹,立刻便動了身。

距離傳信過來已經四天有余了,宮九歌生怕當中出現什麼差錯,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一聲便快馬加鞭往黃紙上提示的地點而去。

蘇止棘傳信出去等了幾天不見回音,擔心是信紙上出了岔子。

「難不成是沒收到?」

更糟糕的情況就是對方眼處之處根本接不了信。

幕初筵倒是沒想太多︰「再等幾天吧!」

再等幾天洛國國宴開始,幾方勢力的目標都在洛國,那時候他們便是要動身也方便許多。

想到宮九歌,幕初筵揉了揉額角。

眼下這情況,是真不適合把她也給扯進來。

宮九歌過來的時候是中午,來了這里山路不好走,馬都不願意進來。她順著小徑走了一段路,看到前面有個勉強能遮風擋雨的小土屋,看著門前沒有雜草,應該是被人清理過。她打算上前去問個路。等走近了些,宮九歌發現內里有響動,聲音還越來越大。正想著過去的宮九歌腳下一停。

接著屋里的動靜越來越大,期間夾雜著另一個人擔憂的聲音。

「阿柒!」

宮九歌听到熟悉的聲音,眼楮頓時睜大,腳下步子加快上前推門。推了幾次門都沒開。

幕初筵擔心失去理智的時候傷到外面的人,所以把門鎖上了。宮九歌听著里面聲音越來越不對勁,直接重重一腳將門踹開了去。

脆弱的門被她劈開,飛進屋里,連帶著門口的人也一並被撞了出去。

「九歌!」

喜悅尚且來不及,宮九歌就看到了陷入瘋狂的幕初筵。幕初筵的眼楮里已經沒了理智,被自己綁起來的雙手也在掙扎間掙開繩索,手呈利爪襲向蘇止棘的方向。宮九歌上來制住他的動作。

「怎麼回事?」

「藥效提前開始了,」蘇止棘只來得及簡單解釋,「別讓他傷到自己。」

宮九歌本來是將人雙手反剪制住的,不想蘇止棘話音剛落,幕初筵便從她手里掙了出去,反手便攻擊向她。

宮九歌閃身避開,幕初筵手抓在門檻上,生生將厚實的木頭撕下來一大塊,只想而知,這若是招呼到人身上,該是什麼後果!

失去理智的人雙手上是自殘後的傷痕,宮九歌繞自他身後,想要先將人敲暈,但是一手肘下去,對方沒有絲毫反應,反而動作更凶猛了。

宮九歌抓住他的手,將人雙臂擰在身後,摁倒在地上,源源不斷的靈力隨之傳輸了過去,冰寒之氣映入骨髓,地上的人生生打了個寒顫,卻也因此將這要命的藥效給壓了下去。猛烈的反抗開始弱了下來,宮九歌的靈力也開始收斂,生怕對方承受不住給凍傷了。

幕初筵後知後覺地恢復意識,看了眼壓制自己的人,辨認對方的身份︰「九?」

宮九歌︰「是我。」她將人松開。

幕初筵站起身,卻因為藥效站不穩晃了晃。

宮九歌本來還在奇怪幕初筵出了這事,蘇止棘怎麼沒什麼反應,當她看過去時,卻發現對方摔在地上,雙腿有著明顯的僵執。她什麼都沒有說,在屋里看了一圈,視線停在了輪椅上,她將人扶起來坐上輪椅。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宮九歌的反應卻是出乎意料的冷靜,甚至她直接將儲物的鐲子拿出來,遞了過去。

「我過來的時候帶了不少藥材,看看哪些對你們有用。」

她什麼都沒問。

蘇止棘將東西接過來,幕初筵看著這氛圍,宮九歌是沒問,可他們也不能瞞著。

在蘇止棘找藥的當兒,幕初筵解釋了幾句︰

「往常是晚點才會發作,今天藥效早了些。」而這時間還會不斷地提前,不斷地延續時長。

宮九歌听他提起來,也就不在避諱︰「神仙丸是怎麼一回事?」

幕初筵沒有隱瞞,他說︰「是幕秉之動的手,我一時大意了。」

宮九歌氣結,只一句大意就能落得這般下場?

幕初筵被瞪了一眼,無奈道︰「我說的是真的,當時宮廷里出了些事,我找內應的時候被人帶偏了,沒料到幕秉之是個深藏不露的,一不留神就著了道。」

宮九歌抬眸︰「光憑一個幕秉之?」

她了解面前的人,哪怕是百分之一的不確定性也能被他給壓得死死的,幕秉之哪來的機會翻身?

幕初筵︰「這件事涉及的範圍太廣,一時間也掰扯不清楚。」

宮九歌表示理解,接著她看向蘇止棘的方向。蘇止棘已經挑了藥材出來,察覺宮九歌的視線,他不明所以︰

「怎麼了?」

宮九歌淡淡地道︰「沒什麼,就是外面傳言你死了。」

蘇止棘︰……

宮九歌︰「怎麼回事?」

「這傳言還真沒什麼問題,」幕初筵乜了一眼蘇止棘的方向,「臨門一腳就上奈何橋了。」

蘇止棘「沒什麼大礙」幾個字被他自己嚼碎了吞下肚。

宮九歌皺眉。

迎著雙方視線,蘇止棘挑著藥材的手也開始僵硬起來。

「的確是受了傷,」他就輕避重說,「被沐族的人傷到了心髒的位置。」

宮九歌懷疑是自己听錯了。

蘇止棘︰「沒听錯,不過我之前留了後手,將這致命傷轉移,留了一條命在。」

宮九歌︰我讀書少你別騙我,什麼東西能將致命傷除去!

蘇止棘竟然讀懂了她的眼神︰「是個雞肋的法陣來著,不想就派上了用場。」

宮九歌心里一陣後怕,手都在微微發抖。蘇止棘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

「本來我們在天池沼就已經是走投無路,偏偏沐族還派了人追殺。」

听他說到這句,宮九歌取出一只鐲子拿給幕初筵。

「你的?」

幕初筵看著眼熟的飾物愣了愣︰「這不是我在天池沼丟的東西麼?」

蘇止棘掉進天池沼後,他也一並尋了去,二人廢了不少力氣才帶出來。

宮九歌︰「嗯。」

「你進去了?!」蘇止棘驀的睜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對,」宮九歌神色平靜說,「是進去了一遭,沒找到你們就出來了。」

幕初筵嘴唇動了動,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吐出三個字︰

「蠢東西。」

宮九歌狠狠瞪了他一眼。

蘇止棘也不贊同道︰「太冒險了,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宮九歌冷笑︰「沒這一遭我可還不知道你們是死是活呢!」

三人同時陷入沉默,破舊的屋子里只剩下了蘇止棘翻檢藥材的聲音。

蘇止棘本來以為藥材多多少少會有或缺,不想還真是要什麼有什麼,讓他連轉移話題的借口都沒了。

「你們的傷都是什麼情況?」還是宮九歌先打破了這氣氛。

幕初筵︰「我沒大礙,就是神仙丸後遺癥。」

宮九歌︰特麼的,要不是她清楚這玩意兒的藥效,听他這語氣也得不當一回事!

又遭了一記白眼的幕初筵︰……

蘇止棘也跟著坦白︰「將心髒的傷轉移到其他位置,代價是傷勢加重十倍,不過好在阿柒來的及時,目前也只有雙腿不能動,武氣上沒有完全恢復。」

事實上,那致命傷加重十倍跟直接死了沒什麼兩樣,當時還是幕初筵來的及時,帶了續命的藥,和閻王爺搶回一條命。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給宮九歌听的。

宮九歌︰你掉下山崖的傷怎麼不算進來!

蘇止棘避開她的視線,二人眼下在宮九歌面前就像個犯了錯的熊孩子,說話做事都小心翼翼。

「找到了!」

宮九歌和幕初筵看向出聲的人,他手里拿著一株像是枯木一般的藥材,嬰兒手臂粗細。

循著記憶,宮九歌說出了藥材的名字。

「西楊木?」

「對,」蘇止棘點頭,「這藥能暫時壓制神仙丸的發作藥效。」

宮九歌想起來剛才,開口問身邊的人。

「剛剛我輸靈力給你,是不是有用處?」

其余二人同樣回想起來,當事人點頭︰「差不多,當時我感覺那股寒氣幾乎凍結了我的血液,然後意識就清醒了。」身上除了冷就再感受不到其他,當然,包括那等劇烈的疼痛。

宮九歌︰「這是不是一個突破點?」

蘇止棘是場上最有資格評定的人,他將藥材挑出來後,伸出手對宮九歌道︰

「輸給我試試。」

他要看看人體對靈力的最高接納程度。

宮九歌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抓住他的手︰「受不了就喊停。」

實驗了近兩個時辰,蘇止棘終于找到了一個平衡的度。在找到解藥前,有宮九歌在身邊,幕初筵算是不用再承擔那要命的苦楚了。

接下來的問題,便是蘇止棘的腿了。

迎著二人關切的目光,蘇止棘說︰「只是拖延了治療時間,現在有九歌帶來的藥材為輔,很快就能恢復。」

如此這般,宮九歌才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在此刻終于松懈了下來。

「沒事,就好。」

她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現在礙著那兩個人都還不方便,宮九歌也就留了下來,幫著照顧起居。直到幕初筵想起來——

「對了,洛國的國宴,沒邀請宮家去麼?」不應該啊!

宮九歌語氣毫無起伏︰「邀了,還邀了忘書宗。」

幕初筵︰……

蘇止棘︰……

等等,還邀了忘書宗?說真的,知道忘書宗形勢不容樂觀,然而蘇止棘當時自身難保,如今看到宮九歌,他也自發忽略這個問題。

不想現在提起來,洛國竟然邀請了忘書宗?這意味著什麼?忘書宗不僅沒被沐族拿下,還有了與之制衡的實力!

宮九歌來了這兒看到人,除了慶幸什麼心思都沒了,哪還記得說這些給他听。眼下听對方問了,宮九歌三言兩語將擊退沐族和枉城封印被破的事概述了一遍。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