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原來是姝姨的女兒

對于出賣宮九歌這件事,原珂進行的毫無壓力。倒是那離遵沒料到他會坦白,一時間沒能模清楚他的心思。

原珂繼續道︰「王上要見見她嗎?」

那離遵︰……

想說的話被臣下提前預知,那離遵反問︰「孤為何要見她?」

原珂剛剛一瞬也只是想給某人找事,現在他想起來府里還有一尊煞神在,心底打了個寒顫。

「既然王上並無此意,那便算了。」

原珂生怕他反悔答應,立刻轉移了話題。

那離遵卻不願隨了他的意,道︰「不過多年未見姝姨,如今她的孩子來了,本王又豈能將人拒之門外。」

姬忘姝照顧了那離遵七年,是那離遵內心真正接納的親人。他當日初見宮九歌便心生歡喜,又何嘗不是在對方臉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宮九歌此時正在原珂府邸安頓從扈堤鄉接來的孩子們。

「誰是,」宮九歌辨認紙上的名字,「王鐵蛋?」

孩子們自發讓開一條路,露出最中間的一個瘦弱小身影。

醫師上前探了探體溫︰「不錯,已經退燒了。就連這脈,也恢復了正常情況。」不過營養不良是真的。

宮九歌看著面前唯唯諾諾的孩子,這便是燒退後成了神童的人。

不過目前還看不出來什麼這點是真的。

既然掛的是「教養」的名義,宮九歌索性安排了幾名教書的先生過來。

原珂回府的時候,隨手拉住了一個忙碌的僕從。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僕從見是自家將軍回來了,恭敬回說︰「回將軍的話,姑娘將那處閑置的院落收拾了出來,給那些孩子住。小人正要去幫忙搬一些日用品過來。」

原珂沒想到宮九歌竟然真的把這事兒當真了。不過隨她去吧,左右只是幾個孩子,他府上還是養得起的。

原珂去找了宮九歌,告訴她那離遵晚上要過來。

宮九歌︰「來找我的?」想來不是找她這人也不會專門來一趟。

原珂點頭,然後四下看了看︰「唉?他去哪了?」

宮九歌︰「不知道。」

原珂︰「你知道我問誰?」

宮九歌眼神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除了赤厭晨還有誰你能問到我頭上?」

原珂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但是晚上那離遵要來,想起那位的小心思,原珂覺得放她一個人出來怕是不足以應付。

「你這樣不行啊,」原珂好意提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故意吊人胃口。」

宮九歌不懂他的腦回路︰「這和吊人胃口有什麼關系?」

原珂︰「你成親了?」

「嗯。」

「可你為什麼還是處子?」

說起這件事,宮九歌就聯想到了和赤厭晨翻臉那一出,原珂此時問出來,她能好好回答才有鬼了。

「問的好,我也納悶呢!」她冷冰冰的說。

原珂︰所以,那句身體有隱疾的玩笑話是真的啊?

這件事無疾而終,原珂出于尷尬也沒再提找人的事,他權當這二人翻臉的原因就是這個了。

那離遵當晚來了將軍府,原珂正裝將人迎了進來。

作為被點名要求到場的人,宮九歌在那離遵來前便入了席,見到那離遵行了一禮。那離遵見到人,英挺的面容上綻放笑意,看的原珂心里吶喊。

「姑娘別來無恙,」那離遵國君之資,身著華貴袍服,臉上還帶著二人初見時的沖動勁兒。

宮九歌中規中矩︰「見過王上。」

「昔日一別,姑娘來枉城可有所獲,可是找到了親人?」那離遵明明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卻是故意不挑明。

宮九歌搖頭︰「只是找到了他們當初下榻的地方,不曾見到人。」

那離遵表示遺憾,旁邊原珂笑著打斷兩人的話,「王上請上座。」

那離遵深深地看了一眼宮九歌,抬步往前而去。

原珂安排妥帖,讓人挑不出毛病,那離遵的心思卻不在席上,一次接一次地瞥向同一個方向。

原珂生怕某尊煞神突然殺出來,生拉硬拽扯了幾個話題吸引那離遵的視線。

那離遵成功地被吸引了︰「這麼說來,人們所傳之事是真的,將軍真的去了扈堤鄉挑了人?」

原珂看了眼宮九歌,接著話題往下說︰「臣下無意造訪扈堤鄉,發現幾戶人家孩子重病不得醫,而且癥狀奇特,恐有傳染之勢,便自主將人帶了回來。」

他將此事全權攬下。

「原來如此,」那離遵拿起酒杯,贊了句,「將軍大善,孤替枉城子民謝過將軍。」

原珂︰「都是臣的分內之事。」

「前不久,原將軍還鬧著通緝宮姑娘,不想自己倒是撤了通緝令,還把人給關府上了。」這語氣似句玩笑話。

原珂先前便提醒過宮九歌,那離遵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這聲「宮姑娘」,宮九歌本人倒是不意外。

原珂︰「先前是有些誤會。」

宮九歌點頭,算是附和他的話。

那離遵見狀笑道︰「姝姨在孤打小時,便和孤提起過有個寶貝女兒,今天可算是見到了。」

原珂見他就這樣挑明,表情晦暗地看向宮九歌,卻發現對方一整晚都像是不在狀態。

不對啊,那離遵認識她娘,這也是條線索,怎麼她表現的這般不在乎?原珂不解。

宮九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心不在焉的。再這樣下去怕不是要捅婁子,她強行回神。

「我自記事起便被母親送走,所以印象不深。」

那離遵可以理解,他說起往事︰「姝姨溫柔,落落大方,孤也算是跟著姝姨長大,承了她不少恩惠。真要算來,九歌可稱我一聲兄長。」

這連名字都叫了,還自稱「我」!原珂在旁听著揪心。

「丫頭,」原珂突然叫了一聲。

宮九歌尚且沒來得及回那離遵的話,便被他這一句吸引了過來。這還是原珂第一次叫她。

原珂說︰「怎麼心不在焉的,莫不是又和那小子吵了架?回頭本將軍替你管管。」

宮九歌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應了句「好」。

那離遵听著這句意有所指,將手中的酒豪爽地一飲而盡︰「莫不是原將軍府上還有別人?」

原珂終于等到了這句,笑答︰「回王上,確實有。這丫頭離家數日,她家中的人掛念不已,所以尋過來了,如今就在臣的府上。」

宮九歌自小無父無母,這句家里人是什麼身份不言而喻。

那離遵笑意不及眼底︰「哦?竟然這般巧合,那孤可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才,配得上姝姨的寶貝女兒。」

原珂囑咐幾句,正要差人去找。

宮九歌出言打斷︰「不必了。不過是行商之人,入不得王上的眼。」

宮九歌不願意,那離遵卻是非常感興趣,遣了人要去把人帶來。原珂生怕煞神不配合,安排了自己的人去,並低聲叮囑,如果人不過來該怎麼說。

原珂無比慶幸自己多做了一手準備。

果然不出所料,請了一次沒請動,下人便將原珂囑咐的話復述了出來。

說完之後遲遲不見有人回應,下人正欲再說一遍,屋里終于有了動靜。

「走吧。」

席間那離遵還在問宮九歌這些年的經歷,宮九歌回的有一搭沒一搭,她接手了宮家的事自然不能交代,剩下的也就沒什麼了。

「孤記得姝姨時常提起你,」那離遵想起那個時候,笑說,「那時孤就想,姝姨整日念念不忘的女兒是什麼模樣。此番見到本人,當真和姝姨一般貌美。」

長相更隨父親的宮九歌︰「王謬贊了。」

「如何能說是謬贊,」那離遵說,「九歌的容貌怕是再無人能居上。不必拘謹,姝姨待孤如親子,你只當枉城是自己家便好。」

原珂這邊听著,生怕人一個不留神被拐走了,煞神找他拼命。他現在恨不得立刻找人去催一催,怎麼還不到!

終于,在那離遵提出讓宮九歌去王宮小住時,赤厭晨來了。

原珂迫不及待地打斷交談的二人。

「王上,人到了。」

赤厭晨自外面踱步而入,枉城的特色服飾穿在他身上,領口寬松,火光掩映下隱約可見內里的肌膚精壯,長發用玉管松松垮垮地扎在背後,露出那張出色至極的臉。

「見過王上。」男人頷首示意。

那離遵看著座下來人,明明是在仰視他,偏偏這泰然自若的神情化作無形的壓迫,迎面襲來,仿佛他站得再高也不過是螻蟻一只。

那離遵捏緊手中的金酒杯。第一回合,他便敗下陣來。

赤厭晨直接往宮九歌的方向而來,宮九歌只管研究眼前的菜式,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赤厭晨無奈︰「還在生氣?」

想也是,那天之後見他就躲,話都不願意多說幾句。

宮九歌︰「沒有。」她眼楮都沒抬,像是面前的菜有多吸引人似的。

赤厭晨在她身邊落座,看她的小動作,想要發笑。

「今天的飯菜確實豐盛,」男人溫聲說,「剛好我還不曾吃晚飯。」

原珂聞言,轉頭吩咐下人︰「你們還不去取筷,筷……」話說到這卡頓,他實在是扛不住某人的死亡凝視,識趣改口。

原珂︰「快吃,菜都要涼了。」

宮九歌︰……

「再拿一雙筷子來。」

原珂扭頭視而不見,恍若未聞。

赤厭晨問她︰「可吃好了?」

宮九歌點頭,結果就見男人動作自然地將她手里的碗筷接了過去。

宮九歌︰!

「換新的!」她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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