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糟糕的現狀(第五更)

作者︰布袋外的麥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當戎州的新碼頭慢慢成型後,趙曦真的該回朝了。

雖然朝廷並無詔令,但滔娘的家書讓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再說,在戎州的一些事,已經完成,剩下的需要回朝堂解決了。

「學士,曦此次回朝,有意職司軍器監、漕運、榷場、鐵監以及鑄幣事宜。還望學士建言。」

這是對趙曦下一步工作重點關聯性較大的部門。

做事容易,協調難。特別是國朝現時的情況,趙曦不想整日耗費心神在謀算人上,他想做事。

早先在宮內,即便後來听政,趙曦都本著待日後的想法。

而這次儂賊之亂,讓他意識到不能再拖延了。

如果說國朝的弊端是病,那麼現在算是病在腸胃了,趙曦很擔心待他繼承大統時,國朝已經病在骨髓。

或許現在他無法全面整體的改變國朝,找一個恰當的切入點,嘗試著去撬動朝堂主動改變,是趙曦定下的策略。

「殿下,有此番解決國朝缺銅現狀,護衛營火器運用之功,軍器監、鑄幣是應有之義。」

「即便是榷場,漕運也可爭取。唯鐵監一項,此乃三司使衙門職司。恐東府相公……」

張方平不清楚趙曦為什麼要攬那些勞什子漕運和榷場,都是吃力不討好的營生。

「學士,曦並無意染指三司使衙門職司。曦所承攬,乃鐵礦生產一項,並不改變朝堂格局。」

三司使衙門,說白了就是後世的財政,而趙曦想管的並不是收益,他是想改良采礦業,提升煉鋼工藝。

至于軍器監、鑄幣以及漕運、榷場……這些擱後世,相當于是美聯儲,軍工部,外經貿和交通運輸。

應該都是舉足輕重的部門,可在如今的國朝,根本無法跟六部九卿相提並論,甚至都不如群牧司那個管畜牲的衙門。

趙曦有點時不我待的感慨,可真要大刀闊斧的去動這個那個的,還真不行。

所以,他選擇了這些朝堂不太看重的職司入手。

若是這樣,張方平感覺問題不大。

雖然不明白太子殿下的意圖,對于太子殿下這樣的訴求,張方平不介意出這個頭。

甚至他還聯絡了一些關系親近的,一並為太子殿下吆喝。

趙曦回朝,並沒有走陸路過關中。既然有意攬漕運這檔子事兒,便走了水路,也好趁此機會看看國朝的航運業。

趙曦很想潛藏行跡,那樣才能見到真實的漕運,若是還能跟那些底層的勞役拉扯,就更好了。

可惜,就他這身份,這兩千護衛營的陣勢,也知道不可能。

這次王師南征,就趙曦他們在大理和成都路磨蹭的功夫,已經被瓦台的有心人編成了戲曲,傳遍了大江南北,幾乎國朝所有的軍州,都知道了這次大勝……多少年不曾有過了。

所以,就別指望潛藏行跡了,甚至還得改換了國朝禁軍的裝束……

戎州是金沙江與岷水交匯處,也相當于長江的起始端。

而長江,千百年來在成都路未曾改道過,等到了荊楚路,在一望無垠的兩湖平原上,才會肆意搖擺。

趙曦曾有過順江而下的經歷,當舟船過了重慶,所有的景致都熟悉起來了。

所謂的三峽,跟後世區別不大,而如今的艄公船夫,一樣可以應對這些凶險。

有些水域,連趙曦都繃緊了神經,可那些船夫在祭過了河神之後,就那麼靈巧的通過了。

「銅礦石壓船,于此地怕是得分船穿行……」

國朝有漕運衙門,但順長江航運卻沒有。國朝專管漕運的,除了各地的堤岸司,就是江淮轉運使是常設。

一旦東川銅礦規模產出了,勢必得考慮設置統管長江這一段運輸的衙門了……唉,對于現在國朝的境況,趙曦真不知道能不能通過。

實在不行,他就得做好走西江航線的問題了。

在東川用牛皮圈著的地盤,到西江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並且一路會經過不少的烏蠻寨子。有一分奈何,趙曦真不想去招惹那些蠻夷,特別是現時。

至于以後……等改土歸流了,等沒大理這個所謂的藩屬國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現在……挺麻煩。

沒有了熟悉的地標,當船只進入荊楚路時,在漢水注入長江處,趙曦還是有些熟悉的。

他知道,由此西北不遠便是襄陽,而襄陽至汴梁,原本是有水運的,只是運量不大,又耗費不少。近些年國朝慢慢的廢棄了。

把一座都城,近百萬人口的給養,全盤押在一條運河上,還是季節性運河……老爹能踏實睡下,估計是麻木了。

都在湊合,從朝堂諸公,到汴梁子民,一直到國朝的都城,似乎都是一種湊合的狀態。

拋開河北道一馬平川,大遼騎兵可以避開城池,直插汴梁外,就是單純從存活而言,一旦汴河意外,百萬人都得吃土去。

長江水運算是發達了,等船只到了江淮,趙曦才真正見識到國朝的航運業。

這該能稱為百舸爭流吧?楚州船、淮船、吳船、越船、松江船、浙江船、湖船、徽船、溫州船、明州船、入峽船、蜀船等等,船夫如數家珍的給趙曦介紹,趙曦此時才知道,自己對這個時代,對國朝了解還是不足。

等到了徐州,船隊轉入汴河後,幾乎可以用擁擠來形容了。

本來他們這兩千人的運兵船隊,就已經算是龐大了,在進入這狹窄而忙碌的汴河……可想而知會是怎樣的情況。

想對國朝做點啥,對趙曦而言,真的不用干嘛,只需要有像護衛營這般能耐,這般人數的一支隊伍就可以。

甚至不需要做太多的事,只需要在漕運最繁忙的季節里,打三五個月的游擊就行。

汴河是每年三月開閘的,放進來了黃河充沛的水量,同時也帶進了黃河獨有的泥沙。

所以,每到枯水期,國朝又不得不花費大量的物力財力來捯飭汴河。如此反復,經年累月。

整個汴梁城,是真正的命懸一線。

趙曦想不明白,朝堂上那些精英,真的就不擔心?

這就是國朝的漕運,趙曦沒有過多的去了解細節,就他這一路走來,已經是滿頭官司了。

不說其他,就說枯水期汴河停運後,東川銅礦的運送問題……這是必須在銅礦開采前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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