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親媽的慰問電話,溫歆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一直在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像是翟季初接自己回來的,但是之後發生的事,怎麼都不記得了……
難不成自己昨天一回家就躺下睡著了?然後就開始從美夢做到春夢?
要不然怎麼一大早翟季初連個影子都沒?
好羞恥。
溫歆捶了捶自己頭,肚子咕嘟叫了一聲,瞅了一眼手機,都12點了,難怪餓了。
溫歆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感覺渾身真的哪哪都疼。
「哎呦,這春夢做的像真的似的……」
一掀開被子,床上一抹鮮紅。
「嗯?我大姨媽來了?」溫歆眨眨眼,好像也沒到時間啊,難不成又紊亂了?
好煩,又要洗被子。
拖著疲憊的身體跑到衛生間洗漱,擠牙膏的時候余光瞥到自己脖子上什麼東西閃了閃。
「什麼東西……」溫歆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戴著一條白色鏈子。
心陡然一跳。
這是……
伸出顫悠悠的手把脖頸處的項鏈拿了出來,瞳孔不由放大。
「摘星!」
思緒突然倒帶︰
「這是我找珠寶設計師專門為你設計的,叫摘星。」
「翟季初和溫歆的縮寫,Z.X.摘星。」
「我們真的在一起吧。」
……
溫歆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此刻眼楮睜的像銅鈴,右邊臉還有一些腫脹。
「不重怕你不記得唉,知道你這人總喜歡做夢……」
我勒個去!這一切不是夢!
那昨晚……
「你不要走……」
「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干什麼嗎?」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XXOO,OOXX
WC!!!
敢情床上的那抹鮮紅,不是大姨媽,是老娘失身了!
一到晴天霹靂。
那翟季初人呢?吃干抹淨走人了?還是人嗎?
那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溫歆想也沒想拿起手機直接打給了翟季初。
電話幾乎是立即就被接通,可溫歆似乎還沒想好該怎麼問。
「喂?」翟季初一如既往的平靜。
「喂。」溫歆舌忝了舌忝嘴唇,這種事該怎麼開口?要萬一是夢呢?
「嗯,有什麼事嗎?」翟季初的聲音在電話里听起來不知道有多正常,溫歆都懷疑自己冤枉了他。
「昨晚……」
「嗯,昨晚?」
溫歆鼓足勇氣問︰「昨晚我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你不記得了?」
「我記得,就是……」斷斷續續,零零碎碎,真真假假,很難辨別。
「你果真不記得了。」翟季初在電話里嘆了一口氣,「昨晚我還特別問你是不是醉了,你說你喝酒不會醉的,原來是騙我的啊……」
「不是,以前喝酒的確很難醉,不過昨晚真的……」溫歆解釋了一下突然覺得不對,「所以昨晚我們真的……」
「嗯。」
嗯?所以昨晚真的發生了關系,這麼跌宕起伏的過程,你是怎麼做到一句平淡的「嗯」而草草了事?
溫歆忽然來了氣︰「翟季初你什麼意思啊?有你這樣的人嗎?一大早就不見人影,怎麼?吃干抹淨就拍拍走人了?你的良心呢?喂了狗了嗎?」
「我沒有啊……」
「還沒有?那你人呢?一大早你跑到哪里去了?別和我說你躲著我!」
「我出差了啊。」
「出差……」溫歆瞬間滅了氣。
「你果真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和你說了很多次了,我說等你出差回來後我就要出差了,你醒醒,想起來了沒?」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溫歆老臉一紅,道︰「那你昨晚怎麼能這麼對我……」
翟季初在電話里輕笑︰「我怎麼對你了?」
「你說呢……」
「嗯,都說在一起了,只不過做了尋常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溫歆咬牙切齒道︰「你覺得沒問題就沒問題啊?」
你是沒問題,疼的又不是你!
「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快,但昨晚是你先主動,緊緊地抱著我不讓我走,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喂!別說了!」溫歆臉通紅了起來。
翟季初在電話里咯咯笑。
溫歆悶聲道︰「不公平,我們還沒真正的戀愛就……」
「可是我都已經以生相許了,你還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再見!」
溫歆憤憤地掛了電話。
仔細一想,忽然覺得一切都好奇特,前一秒還覺得自己可能要和翟季初分開了,下一秒兩個人居然……
總之,人生果真是趟奇妙的旅途,你永遠都無法想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這麼說,自己和翟季初真的在一起了……
心情依然無法平靜,真的是沒法做到翟季初這麼得淡定從容。
于是,溫歆拿起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陸琬真同志。
「干嘛呢,我在睡午覺呢,有事快說,這剛有睡意就被你一個電話給吵醒……」
溫歆直截了當︰「我和翟季初那個了。」
陸琬真閉著眼迷迷糊糊︰「哪個啊?」
「就你想的那個。」
「我想的?」陸琬真突然睜開眼,從床上猛的竄了起來︰「是我想的那個?」
「是你想的那個。」
「臥槽……你強上了翟季初?」
「滾你丫的蛋!什麼叫我強上了?什麼話?」
「不然呢,昨天我就想問你了,你不是生日嗎,你的願望不會是饞他的身子,然後他就失身……」
「你再歪歪我就要掛電話了啊!」
「好,閉嘴,女王,請說。」
「我和翟季初真的在一起了。」
「我的天吶,你又向他表白了?他這次答應了?順便獻出了他的身子?」
「你再亂說我就要打人了。」
「女王請繼續。」
「我沒有表白,昨晚是他說想和我真的在一起的。」溫歆把頭腦中一些碎片記憶再次拼湊了起來,斷斷續續地說給陸琬真听。
陸琬真最後總結︰「不得不說一句話,溫歆祝賀你,堅持了這麼久,終于夢想成真了。」
「對了,他還送了我一條項鏈,說是特別為我定制,叫摘星,蘊意是翟季初和溫歆……嘿嘿嘿……」
「沒想到翟總這麼浪漫,不行,你趕快帶過來給我看看。」
「過來?到你家啊?」
「對啊,這麼重要的事,電話里怎麼說的清?」
「你不是要睡午覺?」
「睡啥午覺,你這可是天大的西瓜,我得接著啃啊!」
溫歆一到陸琬真家,陸琬真就像狗似的湊了過來扒著溫歆的脖子使勁看。
「看夠了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輩子沒見過項鏈似的。」
「嘖嘖嘖,這麼好的項鏈配上你這種不識貨的真浪費,完全辜負了翟總的一片心。」
溫歆茫然地模了模脖頸︰「這很貴嗎?」
「你知道這條項鏈值多少錢嗎?」
「多少啊?」溫歆眨眨眼。
「最起碼值這個數。」陸琬真用手比了個五。
「五千?」
陸琬真搖了搖頭。
溫歆睜大眼楮︰「五萬?」
「五十萬叻姐妹!」
「五十萬!」溫歆嚇了一跳,捂住了脖頸︰「別開玩笑了,有這麼貴嗎?這不就是普通的鉑金加一塊鑽石瓖嵌嗎?」
「所以說給你這種人戴浪費呢,因為你根本都不識貨。你看這藍寶石是普普通通的寶石嗎,個頭這麼大,還是一整塊,不是那種碎鑽瓶湊,質地通透又沒有雜質,外圍還瓖嵌了一些白色小鑽石,後面還刻字,設計獨特,一看就是單獨定制,我這還是保守估計呢,搞不好以後還能升值。」
「這麼值錢啊!」這不就等于自己脖子上拴了五十萬?
「那我以後可不能隨隨便便戴著了,這麼貴的東西弄丟了我可賠不起……」
「唉,本來我還懷疑翟總逗你玩呢,不過從這個價格上來看,翟總應該沒開玩笑。」
溫歆白眼︰「你這話說的,肯為你花錢就是真心?你用錢來衡量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合適吧?」
「錢的確不是衡量感情唯一標準,但這個世界上想不花錢就談戀愛的人大有人在,所以,錢也是衡量愛情的一個標準。」
「嗯,說的有點兒道理啊。」
「那是,唉,不過姐妹兒也為你感到開心,終于守得花開見月明了,你這勵志的追夫之路簡直要寫進課本里。」陸琬真咬了一口隻果,笑道︰「你倆發展是真快,敢情前面鋪墊了這麼多,就這麼短短一天就做完了別人從戀愛到結婚的所有步驟,你這坐飛機還是坐火箭呢?」
溫歆斜眼︰「不是說了做宇宙飛船?」
「可以可以,只要您開心,哈哈!不過真的挺意外的,怎麼就突然表白了呢?前面也沒听你提過什麼。」
溫歆抱著靠枕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喃喃道︰「別說你意外了,我也意外,我到現在還處于一種懵逼狀態,總感覺一切都不真實。
「唉,所以說人生處處是驚喜啊!」陸琬真也躺了下來,「其實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預兆,那幾天你臉上春心萌動的樣子,我大致也感覺到你這兒估計要發生點什麼了,你當時還不信我說的,看來我真是神算子,一點就破。」
「我不信是因為第一次向他表白的時候被拒絕,每次我以為自己的感覺很準,但最後不是這樣。」
「那你這次感覺呢?你是不是感覺到他喜歡你了?」
溫歆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就感覺和以前一樣,他對我也沒什麼特別的,就一直像朋友一樣,難道是我後知後覺?」
「那昨天翟季初怎麼和你表白的?他說喜歡你或者愛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