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卡萊爾不樂意了，噘嘴問道︰「你又想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莫測連忙擺手，壓低聲音諄諄教誨︰
「女士，你的審美是不是有問題啊？那家伙長的那麼陰冷，一看就像個壞人，你明顯判斷有誤……」
「怎麼可能！」莫測還沒說完，卡萊爾已經反駁，聲音頓時擴散到整個空曠的樓道…小前台連忙雙手捂住嘴巴，皺著眉頭向莫測小聲道︰
「就是這種冷冷的，壞壞的感覺…我是說，這正是凱烏斯大人有魅力的地方！」
莫測一陣無語。
一位女士如果說你是好人，那就是意味著徹底涼涼，如果說誰壞，呵呵，這家伙有戲！
莫測眉頭一挑，嚴肅道︰
「這是隊長的命令，你必須提防凱烏斯！」
「嗯嗯嗯，我知道的…」卡萊爾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知道該怎麼做！」
………
見凱烏斯在二樓，放下心來的莫測想了想，覺得沒必要在群里問了。
他從卡萊爾那里拿到東城市的覺醒者名單了。
記得「世界」和「語言」都說過，他們是有契約者導師的…這也證明了這一點。
如果兩個人覺醒契約能力的時間差不多，也一樣能說明問題…畢竟，自己也是穿越後立即覺醒的。
他抽出名單，很快找到歐陽傲和克里斯娜兩人的信息，這很好找，因為都在上個月。
資料上顯示，克里斯娜與歐陽傲覺醒的確在同一天，歐陽傲在下午，東城市監察署配備的導師是艾伯特布朗；克里斯娜在晚上，導師是一位叫言秋的同事。
包括自己，三人都在統合紀元1115年8月18日覺醒！
實錘了啊…莫測默默想到。
邏輯上有不少瑕疵，但是應該沒有問題…一切的源頭，就是鐵山市的那次核爆。
鐵山市……
得想辦法了解鐵山市核爆的信息…通過卡萊爾跟總部申請檔案行不通了，因為熱泉市監察署只有權申請調取首陽行省內部的懲罰者資料，而且還不一定批準，這次鐵山市的核試驗又是聯邦自然科學院主持的，和懲罰者議事團不是同一個體系。
沒人會去理會熱泉市監察署的要求，而且，萬一鐵山市真的有問題，引起高層的注意，反過來詢問你為什麼要申請鐵山市核爆的資料……那就悲劇了，很難解釋啊。
咦…等等，聯邦自然科學院？
新人劉宇航是聯邦自然科學院的博士啊！
核試驗本身就是科學研究，而且他在聯邦自然科學院，應該有機會想想辦法。
莫測覺得有很大概率成功…
不過，他沒現在去銀戒指里探討這個問題……這個合作需要策劃，需要詳談，不是一兩句話能搞定的。
于是，他走到304天眼辦公室。
這次升級發生的異狀不少，其中還有小白的情緒。
靈偶是沒有情緒思維的，但是在升級過程中，莫測非常篤定小白身上那一絲幾近透明的藍色……「擔憂」！
如果靈偶有情緒…這絕對是個驚人的發現，相當于契約者世界的諾貝爾獎。
小白坐著，並沒有理會莫測，安靜地像個童話…
二話不說，莫測符源散出…雖然沒用「延伸」手套，但是紅級的符源靈動不少，不再像流水那樣緩慢挪動，也不再只能從地面上傳播，而是如同五條靈蛇一般從手指發出，穿透空氣，分別扭動著蛇身接近小白。
沒錯，就是五根！
紅級的莫測可以同時操縱多條符源，不但精度高了不少，而且每根手指都能單獨控制符源。
五根符源，被右手五指分別操控…當然，這還不是極限，莫測沒用左手。
莫測抬起左手，看了看左手小指後，突發奇想︰
要是左手小指也用同時使用符源，「六脈神劍」就湊齊了……
「符源之語︰延伸…5，3，9，12，8，2，5…」
「符源之語︰延伸…」
……
和上次一樣，只能讀到小白的符源之語。
莫測曾經嘗試過，他的能力可以讀取靈偶的符源之語，這個符源之語正是契約者變為靈偶前的契約能力。
小白如果有什麼情緒產生，那麼必然會有相應的心思，不然，沒思考怎麼來的情緒？
可惜，莫測卻沒能讀到她的心思，依舊只是符源之語。
莫測皺眉，為了謹慎起見，他並沒有立即結束嘗試，而是持續讀取小白的心思。
小白迷茫的瞳孔中依舊沒有神采，仍然孔洞，听到的心聲也如同復讀機一般，只是不斷重復符源之語。
莫測感覺自己頭痛開始愈發嚴重，這才抬起手掌，低聲說道︰
「符源之語︰延伸…5，3，9，12，8，2，5……你說了正好一百遍。」
這代價支付的，從來沒這樣輕松過…
莫測打量小白，繼續問道︰「小白，你剛才是不是擔心我？擔心我晉級失敗？」
小白茫然，搖頭…
這不是否定的意思，而是不明白我在問什麼…莫測再次抬起手掌，分開五指擺到小白面前，左右緩緩擺動，口中用極為緩慢的語調一遍遍重復︰
「小白！你累了，你困了，很累很困…你想睡覺！」
「小白…」
沒錯，就是紅級之後覺醒的技能「催眠」！
莫測這是第一次嘗試…不過，技能覺醒是有先天感知的，在升級的那一刻心中就會產生某種沖動，所以莫測能夠根據這種沖動，大致了解新技能的使用方法和效果。
如果是普通鐵民，絕不可能在莫測的「催眠」技能下堅持30秒鐘以上…這是對于自己能力的直覺，莫測心里有數。
而且，這催眠技能並不是只能讓人睡覺的「真催眠」，莫測知道，他還可以向目標推送心理暗示…所謂的傳遞心理暗示，正是催眠這種神秘能力的本質，這些內容莫測作為撲街作家曾經廣為涉獵，不僅地攤文學，在百度和維基百科上也曾把相關內容翻了個遍。
簡略來說，催眠就是通過心理暗示饒過被催眠者的意識，與被催眠著的潛意識表層進行溝通，並輸入語言和肢體語言的行為…
而目標則會進入催眠狀態…又分為輕度催眠狀態，中度催眠狀態和深度催眠狀態…當然，此時的莫測只能做到輕度催眠，也就是讓目標做出閉眼、軀體肌肉處于松弛狀態，眼瞼發僵，思維活動減少等等變化。
而且，輕度催眠狀態不能按心理暗示進行行動，莫測並不能讓通過心理暗示讓目標服從自己的「命令」。
嚴格意義上講，睡眠卻不是目標進入輕度催眠狀態，而是持續使用催眠術可以讓目標思維活動漸漸減少，從而睡著。
莫測的手，已經擺動了五分鐘…
胳膊都特麼酸了。
小白此時卻瞪大了眼楮，用呆滯的目光一直注視莫測，就像一個機器女圭女圭在看傻逼……
看到莫測停手，小白這才輕聲提醒︰
「靈偶…不知道累，也不知道困…」
小白的意思是說，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累，也不知道什麼是困，你忙活了個毛線……
莫測感覺自己眉毛在顫抖。
不過，結果還是有的，並非毫無作用。
靈偶沒有思維，也就沒有潛意識，所以讀心術和催眠術雙雙失敗…如果小白真的有「擔心」的情緒，那她一定會有相應的潛意識，所以…莫測驗證的事實與預期相反。
小白並沒有產生情緒？
可是…那抹淡不可察的藍色雖然微弱，卻親眼看見了啊。
莫測伸手，模了模小白的頭，又捏了捏小白的臉，直到把她臉蛋捏出兩個紅印子:
「乖，別撒謊…你到底有沒有擔心我？」
小白依舊茫然，似是出神凝思，許久後才慢慢說道︰「你…出事了…我就…不能回家…」
「我喜歡家！」
這個傻白甜臉上沒有任何波動，莫測卻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某種認真的訴說…
原來是這樣嗎？
擔心我掛了，她就不能去家里了…是這個邏輯嗎？
原來所謂的藍色「擔憂」，是這麼來的……
莫測並沒有失望，因為他馬上又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她說她喜歡家，這本身就是一種情緒，喜歡本身就是一種情緒…這說明，小白即使不是擔心，也覺醒了一部分源于喜歡的情緒。
都知道喜歡什麼東西了，應該覺醒了某些意識吧……直到此時，莫測發現自己一直忽略的這個華點。
莫測又試了試讀心術，依舊無果，只能听到符源之語「延伸」的公式。
可是，喜歡卻又是清清楚楚存在的！
至少，旁邊的靈偶多米納克進行對比的話，他只是像個機器人，絕對不會說出「喜歡」這種詞語的。
小白…還是與眾不同的…
會不會是小白的目前的情緒太弱了？還不足以讓小白產生意識，也不足以被我的讀心術發現…如果在她喜歡去我家的基礎上，繼續將這種感情進行培養，是不是能讓小白越來越喜歡，最終真的產生靈智？
這個大膽的想法從莫測腦海中一出，頓時連自己都頗為驚訝。
我特麼竟然在想引導靈偶……重拾意識？！
要是被人知道到了，我肯定會被當成個瘋子……
莫測沉思無果後，拉起小白的手，出了304辦公室。
因為收到了隊長的命令︰
薇拉︰莫測，別忘了去追查那個財政署的閆恆，你惹出來的事情自己去擺平…財政署來人鬧了！楊儀署長發了脾氣…
繼續看了下面的情況說明，莫測才知道竟惹出這麼多後續。
原因是那個裝暈的保鏢…自己當時無意解開了風衣領口的扣子，露出了一小塊監察署制服。
這保鏢雖然不好違抗莫測的命令，只能按照吩咐把閆恆吊起來並扒光衣服，但還是注意到了莫測的制服。
事後，財政署不干了，你們監察署憑什麼這樣對待我們的人？！
後來…楊儀署長把財政署的人擋回去了，態度極為強硬…看不出來，老楊雖然嘴上不留情，還是很護犢子的。
不得不說，老楊還是有道行的…讓監察署去查惡魔先生的案底，只要找出來這家伙有什麼重大違法行為，自己無故sm閆恆的事情也就好說了。
聯邦的官員……干淨的少！不查則已，估計一查就是案子。
那只能走一趟了。
他拉著小白剛到前台，就看到卡萊爾剛和打完電話，氣憤地將話筒砸在支架上。
「咋了？漂亮的卡萊爾？」莫測笑問。
「約昨天晚上見面的男生！」卡萊爾滿臉陰沉地掃視一人一靈偶︰「本來我不準備給他機會的，但我現在覺得，還是要深入了解一下的好。」
莫測錯愕……
熱泉市監察署有三大怪事，第一是羅青這個小受暗戀隊長，第二是道格拉斯這個紅樓浪子，第三就是前台卡萊爾的愛情觀。
深入了解已經pass掉的相親對象…這不像卡萊爾平時的作風啊，這姑娘對相親對象狠著呢，一般都是迎風一刀斬…
看到莫測疑惑，卡萊爾再次伸出手指，認真說道︰
「我覺得，那個總部來的凱烏斯…那個混蛋一定有問題，你們要多注意！」
什麼？
這才幾分鐘，轉了180度麼？
莫測感覺到自己雙眼在放大…如果身邊站的不是靈偶，他很想和小白對視一眼，表達自己的驚異。
卡萊爾站起身，修長的身體靠近莫測，在他耳邊恨恨地低聲道︰
「我剛才笑著和那個凱烏斯打招呼，那混蛋竟然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那怎麼了？」
「連漂亮女士的善意都視而不見，這家伙太陰冷了，可怕！」卡萊爾氣鼓鼓地叉腰道:
「這樣的人一定有問題！」
額…明白了，莫測點頭。
這是撩凱烏斯，結果被人家冷冰冰地嘲諷，轉頭打電話約昨天的那個備胎……
那個備胎真可憐。
還有凱烏斯，前一刻還是小前台心中的「冷酷男神」，轉眼就變成了「混蛋」…
莫測默然伸出大拇指︰
「卡萊爾，佩服！」
兩人正說著，卻見凱烏斯忽然從樓道上來。
注意到莫測要外出，凱烏斯走了過來，問道︰「你要出去辦案？」
「我一起去。」
莫測感覺有點方啊黃衣大人要跟著我，不會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例行審查，包括對懲罰者個人的工作檢查。」凱烏斯見莫測猶豫，以為他在想借口拒絕，又加了一句。
「好吧！」莫測點頭，轉頭看向卡萊爾
此時的小前台看到凱烏斯出現，臉上頓時升起一片陰雲，繃著臉不理黃衣大人。
這女孩根本沒把凱烏斯當審判議會的黃衣，也沒把他當上級，完全就是女孩子賭氣的狀態。
哎莫測長嘆一聲，還是沒心沒肺的人活的自在，想特麼干什麼就能干什麼。
不過，他馬上對卡萊爾說道︰
「那就按我們說的做，你去照顧靈偶洗澡吧。」
說完，也不等卡萊爾回答，他轉身帶著凱烏斯下樓。
既然有這家伙跟著，那就沒必要帶著小白了小白的覺醒雖然還不能確定，但知道的人越少越少。
至于卡萊爾，沒必要擔心，她肯定發現不了小白的異常，她缺根筋。
看到莫測兩人離去的背影，卡萊爾這才恍然明白過來，轉頭看向小白︰
「我們回304吧。」
…………
感謝呆萌呆萌的小狼打賞。
感謝青峰山紫陽洞洞主ai顏顏我去買吃的三位月票。
今天發燒了，大腦混亂，乏力，身體好像被掏空……原本想多更點得，但是感覺坐不住，累……先把今天的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