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凡？
凡只是一個標準，對比的標準。
沒有對比，就沒有凡俗和超凡之分。
沒有差距，就沒有凡俗和超凡之實。
舉個例子。
一個橫跨多元宇宙的高等文明，已經實現了全民飛升，眾生皆是神靈的文明。
那麼，這個文明的公民是凡人嗎？
是，也不是。
在低等文明低等世界眼中。
這個高等級文明的公民，擁有無上的權柄，神明的力量，怎麼可能是凡人？
反而還是至高至上的唯一神！
但是在同為種族公民的其他人來說，這個公民和其他人一樣，都有著相同的力量，相同的地位。
所以這個公民，也是一個凡人！
而現在。
孫悟空和菩提祖師存在差距。
那麼，孫悟空是凡俗，而菩提則是超凡存在，可以主宰孫悟空的生死。
但是，掌握了凡道之力的猴子。
足以將兩極逆轉，強弱顛倒。讓超凡淪為凡俗，讓凡俗升為超凡。
至于更高境界。
如眾生皆超凡，眾生皆凡。
這種程度的力量，他還接觸不到。
要是真的讓這只猴子掌控這股力量，那麼就真的能實現全民飛升，全民升維。
我不需要將你變弱，不需要將你的超凡貶為凡俗，我只需要讓其他人超凡！
讓一切眾生超凡與你達到相等的境界，擁有相同的力量。
那麼，你在這芸芸眾生之中，也不過是一個庸庸碌碌的凡人而已。
于是乎。
在孫悟空的凡道之力作用下。
菩提驚愕的發現，他的氣息在急劇攀升，但是修為卻在急劇降低。
好像是在向下升級一般。
就好像修仙是為了超月兌凡俗，求得長生，現在卻變成了越練越凡俗，越練越不長生，這根本就不符合世間常理。
菩提祖師停了下來，面露有趣。
「倒是這個有意思的手段，顛倒強弱。」
「我就看你能奈我何？」
猴子舉高氣昂的說，顯得極其得意。
莫名虛空。
旁觀此事的葉真搖搖頭。
他就知道這只猴子會走岔了路。
顛倒強弱，並不是凡道的手段。
或者說，顛倒強弱的權柄和力量，只是修行凡道的特征，而不是什麼神通。
凡是修行凡道，走上凡道之路。
這種權柄力量，就只是普遍的被動而已。就好像境界一到，神通自生一樣。
而現在。
這只猴子顯然把顛倒強弱當成了凡道的神通，以至于根本神通無法覺醒。
看來要吃大苦頭了。
究其根源。
還是因為強弱和超凡與凡俗，根本就是兩回事，只是同表，不能同源。
強者，不一定超凡。
但是超凡，一定是強者。
超凡和凡俗，只是階級概念。
而強與弱，是個客觀比較的標準。
不過吃點虧也好。葉真輕笑。
省得日後，以為自己掌握凡道之力橫行諸天，無所顧忌，隨意闖禍。
雖然，他不怕因果不怕麻煩，但也沒必要為這只猴子擦。
于是乎，葉真的目光繼續投向二人。
「菩提老兒，你也莫要逞強。」
「輸了就要認，就要立正挨打，這有什麼好丟臉的，反正技不如人。」
猴子嘿嘿一笑，又在嘲諷菩提。
但他心中仍是焦慮，有點騎虎難下。
他可不認為剛剛覺醒的凡道之力能抵擋菩提這位準聖大能。
現在能抵擋一二，並不代表他有資格和這位準聖大能繼續僵持下去。
真當人家的無數年苦修是吃土的？
但是他師尊又遲遲不現身。
「師尊你到底在哪里？快點出現啊，我已經過了凡道試煉，掌握了凡道之力了。」
猴子心中嘀咕著。
這便宜師尊，是不是已經拋棄他跑了呀？否則現在怎麼還沒有現身？
這猴子沒有想到。
他敬愛的師尊正站在一旁，觀看這場好戲，觀看他這個徒弟上演的好戲。
「你這猴子倒是牙尖嘴利。」
「只要你等下莫要後悔就行。」
菩提祖師冷笑。
泥捏的菩薩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他這位真活佛，真大能？
要不是他的絕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維持，對周邊的天地封鎖。
並且，還要隨時觀測各種意外，防止背後那人出現，救走這只嘴臭的猴子。
否則。
這猴子怎麼能在他這里嬉皮笑臉？
「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種手段！」
孫悟空大喝，在周身部下凡道之力！
一切超凡手段，只要靠近他周身，全都會淪為凡俗，起不到絲毫效果！
而這個凡俗，則是由他自由心證。
哪怕現在菩提講科學。
現場給他燒一壺熱水，然後拿出一把手槍想要斃了他都沒用！
菩提嗤笑，搖搖頭。
「背後那人，告訴你大羅層次的長生，難道沒告訴你大羅層次的威能？」
突然間，菩提開始無限拔高。
這種拔高不是身軀的拔高，而是視角的拔高，生命層次的拔高，超越維度！
最後，跳出時空長河之上。
以一種至高的視角，看著孫悟空這只在時空長河里活蹦亂跳的魚。
「魚，終究只是魚。」菩提幽嘆。
哪怕手段如何逆天，神通如何強大，只要未曾超月兌時空，不過螻蟻罷了。
他伸手抓向孫悟空。
孫悟空同樣嗤笑的看著菩提這一抓。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部下凡道之力嗎？難道又想重演剛才的場景？可笑！
然後，這只猴子終于笑不出來了。
在這一抓之下，恍惚之間，這只猴子看到了一只無比巨大的巨手。
他看向四周，周圍已變換了風景，是不斷向前奔涌的河水，他變成了一條魚。
而這條河上，那只巨手正在向他抓來。那生命層次的差距，讓他感到顫栗！
不行，不能讓他抓到！
猴子當機立斷，向其他地方游去。
哪怕現在孫悟空凡道之力加身，他也能感覺到，要是真的被這巨手抓住。
那他就真的完了！
好像，這只巨手抓的並不只是他本身，而是他的一切可能性，一切人生！
只要被抓住，可能性就會被這菩提老兒牢牢掌控，再也翻不了身，淪為傀儡！
「果真有趣，還未曾超月兌凡俗，僅憑些許權柄，就能在時空長河自由游動？」
菩提有些詫異，看著孫悟空這條在時空長河四處游動的魚兒。
不過，這些都無用。
魚終究只是一條魚，視角的差距，層次的差距，已經決定了他不可戰勝！
無法逃月兌，無法躲避。
菩提即將抓住孫悟空這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