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祖師陷入了沉默。
這只潑猴到底犯了什麼毛病？怎麼在這種廢話的問題上胡攪蠻纏，反復打滾？
「你不是來尋仙問道的嗎？」
「你在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上糾纏不清又有什麼用處？還不是不得長生？」
孫悟空暗道，當然有用。
只要能壓服你，哪怕只勝人之口，不能勝人之心，我也算通過凡道試煉。
到時候師尊便會傳我凡道神通。
所謂的世俗長生，那不是措手可得？
「你這老頭，又要扯到這里去。」
「你就說吧，這是不是相對？」
這猴子跳上一塊石頭，趾高氣昂。
周圍吹起微風，小草微動，樹木搖曳，但吹到菩提身邊的時候，又一切歸于平靜。
菩提緊縮眉頭，其心情已經影響到了外界天地，可見內心有些糾結。
「相對又如何，不相對又如何？」
「你這老頭，說什麼話，什麼如何不如何，我就問你這是不是相對。」
「是或不是，你給個肯定答案！」
孫悟空跳下巨石，湊在菩提跟前。
菩提心中沉吟，終于做下決定。
「此話自然是相對，但是，你覺得這個例子實際上沒有絲毫意義。」
「你到底為什麼會在乎這個呢？」
菩提有些疑惑，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只猴子十分在乎這個問題。
「我在不在乎，那就是我的事了。」
「這是不是說明，你輸了？」
「我輸？我輸什麼？」
菩提心中驚訝，這猴子不愧是混世四猴之一，天生靈慧，都懂得如此說話了。
「你說你有長生，可是你的長生就這。」
「你不服氣，你想反駁，我就舉出其他長生的例子，並說明長生只是個目標。」
「在這一點上你根本反駁不了我。」
「然後，我又說長生和得道一樣都是相對的概念，這一點上你也承認了。」
「所以你和我的辯論，你輸了。」
孫悟空嘿嘿一笑，滿是得意。
菩提祖師被弄糊涂了，覺得有些好笑，「你這猴子怎麼說我無法反駁了？」
「我之前就說了，你口中的其他長生什麼超月兌時空，不過是荒誕的話本而已。」
「一開始就不成立，又怎麼需要反駁？」
菩提祖師搖搖頭，「你這猴子看起來聰慧，實際上糊涂的很，連這都不知道。」
「哦？是嗎？你確定？」
孫悟空緩緩踱步，露出冷笑神色。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心洞。相傳這里住著一位老神仙，或者一位準聖的大能。」
「菩提，你想糊弄我到什麼時候！」
猴子冷笑，一口揭穿了真相。
菩提神色微動，十分自然。
「說吧，猴子，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此時菩提也不驚訝了。
他直接動手，施展無上神通，封鎖周圍天地時空，令這猴子逃無可逃。
既然這只猴子已經知道真相，那麼就只能來硬的了，他都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我就問你，身為準聖大能的你，在你眼中的長生，是不是超月兌時空長河！」
孫悟空怒視著菩提，繼續質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說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菩提神色依舊平靜，古井無波。
「也就是說，你承認之前說的那些虛幻之言，不過是來糊弄我這只小猴子的？」
「你輸了！」猴子冷笑，說出事實。
菩提搖搖頭，他不知道這只猴子為什麼對這個話題如此關心。
但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大手向孫悟空抓去，宛如天地崩塌一般，令孫悟空逃無可逃。
現在只需要搜魂追查便可。
至于搜魂可能會留下的一些後遺癥，只要能解決現在這個異常，以後有的是機會彌補！
「我贏了，你輸了，我就能繼續贏！」
猴子微笑，他已經能感受到一股力量在他體內涌現，那正是凡道之力！
讓一切眾生超凡，也能讓眾生歸于平凡的無上之力，打破階級的至高之威！
「菩提，你可知一切即眾生？」
猴子露出微笑，無盡大道感悟涌上心頭，他已經掌握了一種奇妙的力量。
菩提微微一愣。
他怎麼感覺這只猴子好像換了一個人？好像發生了什麼天大的蛻變？
不過這一切都無關緊要。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猴子看著向他抓來的這一掌。
「以一氣為本，四元為根，天地為用的神通麼？真是好神通。」孫悟空贊嘆。
他旋即也是一只手劃過空中。
這個動作平平無奇，但仿佛又蘊含了什麼魔力，平凡到有些超凡！
在這只手劃過後，一切都平凡了。
周圍不斷沸騰翻滾的天地元氣，突然變得懶惰，不再受到任何超凡因素調動。
虛空不斷變換的法則也停止變化，全都停滯，緊密貼合在一起，萬古不變。
在這一刻，一切超凡都被禁絕了！
但是沒關系。
菩提的這一掌是他自身的無上偉力。
哪怕沒有周圍的天地大勢加持，也不是區區猴子可以抵擋的。
凡間的小猴，你盡力了。
菩提神情冰冷，好似天意高懸。
雖然，現在猴子施展的手段令他有些意外，但是還逃月兌不了他的五指山。
他可是準聖大能，大神通者！
「啪！」隨著清脆聲響起。
菩提這蘊含無上偉力的一抓，被孫悟空隨手一拍，竟然給拍飛了！
什麼無上偉力？什麼命運鎖定。
通通都沒有展現出來，仿佛菩提剛才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抓。
菩提收回手掌，神色凝重，他能感覺到剛才那一抓的偉力已經被徹底消除了!
這怎麼可能？
雖然他只是隨手一抓，但他可是準聖大能！能接近時空彼岸的大神通者！
怎麼可能會被這小小猴子給消除掉！
「菩提，感覺如何？」
孫悟空微微一笑，心中緊繃的內心終于松了一口氣，剛才就是在生死間跳舞！
「這是什麼力量？」菩提有些好奇。
「凡道之力，令一切歸于平凡的力量。」
菩提若有所思，露出有趣的神色。
若是以剛才的表現來看。
確實是能禁絕一切超凡之力的權柄，就像高座于凌霄寶殿的那位大天尊。
「猴子，我不管你背後是誰。」
「但是，如果你就只有這種力量的話，那你現在可以放下雙手投降了。」
菩提氣息極具攀升，平靜說道。
「哦？是嗎？來吧。」
孫悟空也同樣微笑。
要知道。
凡道之力能讓一切歸于平凡，也能讓一切成就至高超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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