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總能遇上狗血劇情

作者︰何以唯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翌日,太學堂辰時開學,直到老先生入學堂,賀君誠都未尋得北堂墨的身影,看了眼以手撐額神情怪異的帝梓瀟,心里一陣擔憂,難不成昨夜小粽子昨夜又出事了?!

賀君誠正琢磨著,抬頭便見帝梓瀟轉頭看向自己,兩人四目相對數秒又同時回首沉眸各懷心思。

帝梓瀟雖未見過賀君誠動手,但憑借自身對武學超凡的靈敏度和辨識力,亦知賀君誠絕非善茬,帝梓瀟心知肚明繼續低頭看書。

台上老先生講課授學兢兢業業,台下眾學子受教認真備至,時至午休,太學堂外皇城內裝病請休的北堂墨正借助墨北躍上風澐殿。

北堂墨趴在屋檐上靜候了會兒,確認殿內已無他人,抬手朝墨北指了指屋檐下的窗戶。

墨北會意護住北堂墨往窗戶躍去,北堂墨見此瞄準目標,趁著墨北力道手一抓窗欄,只身翻進宮殿。

北堂墨落地後,轉頭看向窗外等候的墨北,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惹得墨北詫異高低眉。

墨北尋著北堂墨面上嬉皮笑臉,嘴角一陣僵笑,逗得北堂墨捂唇憋笑,回首拍掉肩上落葉,躡手躡腳朝殿內寢室走去。

可越往里走,北堂墨心越覺壓抑,尤其是冥蘭香那股濃郁而致命的香味,饒是北堂墨也忍不住拿出方巾綁在臉上。

一時間妥妥一蒙面女俠,北堂墨進入室內環視一圈,目光落到燻燃冥蘭香的金絲鏤空香爐上。

北堂墨快步走近,偷瞟了眼躺在床上午睡的南宇湘,從懷中取出前夜里從賀君誠手里順走的藥。

她雖不知這些藥具體叫什麼名字,但她的感覺向來不會錯,她手里這瓶藥可以調節冥蘭香的毒性。

別人用藥靠本事,她用藥靠感覺,藥粉一入香爐還真就降低了冥蘭香滲透空氣的味道,連毒性也明顯降低了不少。

直讓北堂墨沾沾自喜間,一抬頭就撞上南宇湘睜眸望來的視線,而且那眸中所表露的神情顯然已看了北堂墨多時。

「」

「」

視線交織激起北堂墨心底慌亂,料想這青天白日就算是自己一睜開眼看到屋內有人也會嚇一跳,更何況還是明目張膽的倒藥粉。

思已至此,北堂墨一把拉下蒙住臉頰的方巾,指著香爐道。

「冥蘭香毒氣太重,我只是放了些調劑藥粉」

北堂墨見南宇湘盯著自己不說話,一步並作兩步行至南宇湘塌前蹲,柔聲道。

「真的!真的不是毒!我試過了!」

「」

「谷雨我」

南宇湘看著北堂墨拼命解釋的樣子,嘴角上揚露出淺淺笑意,他當然知道北堂墨沒有要害他的意思。

而他正是因為北堂墨倒入藥粉壓制了冥蘭香的毒性才緩緩醒來,一醒來他就看到了北堂墨。

這冥蘭香面上確實可以抗衡自己體內的赤練毒,但也能讓赤練毒愈加深入心脈,到最後就算自己死了都不會有人懷疑。

此舉除了慶毓光,沒誰有這膽子做如此決定,如今朝堂之上的王公大臣怕早已倒戈相向,而他自然無人問津。

對此境況,南宇湘並不想再做無謂掙扎,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時至今日還有北堂墨關心他。

南宇湘想著嘴角笑意不減反增,北堂墨看在眼中,心下隱隱刺痛,如同千百根針扎般說不出的難受。

「谷雨」

「」

「對不起我那個九千歲」

北堂墨說話間頭止不住的往下低,在南宇湘面前像極了位做錯事的孩子,她明明答應過南宇湘要救他,不想到九千歲卻進了自己肚子。

如今她再看南宇湘如何能不心生愧疚,可這一切落入南宇湘眼中,南宇湘動了動自己軟弱無力的手臂,一咬牙輕輕拍上北堂墨低垂的頭顱,惹得北堂墨震驚抬頭看向正對自己笑得溫和的南宇湘。

「我」

「沒沒事」

南宇湘啞著嗓子吃力回應,他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若非北堂墨,他不會開口,尋得北堂墨眸中淚光,南宇湘深吸了口氣道。

「九千歲于你,我我不悔」

「谷雨」

「謝謝你北堂墨」

北堂墨看著南宇湘面頰上流出的淚光,忙抬手幫南宇湘拭擦,一時間五味雜陳盡數泛濫心間,令她無法開口說出自己前來的目的。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對視了許久,南宇湘覓得北堂墨眉宇間不經意表露出的糾結,凝神回想了番昨日慣例匯報的事項。

好在他雖已無實權決定,但還保留知曉的權力,否則他也就真無法再提醒北堂墨。

「祁凰壇臨西焚湮台」

「什麼?」

「帝帝無羈」

「谷雨,你」

北堂墨聞言一愣,完全沒想到南宇湘能猜中自己所思,抬眸見南宇湘朝自己點了點頭,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我能幫你只有這個了」

南宇湘一說完就被北堂墨來個大大的熊抱,惹得南宇湘眉頭一皺,附而嘴角帶笑欣然接受,有多久沒人這樣抱過自己了,不帶世俗不尊禮儀不含私利,盡是坦誠相待。

「去吧」

北堂墨松開南宇湘,理弄好南宇湘的被褥,一步三回頭走到窗前,手覆上窗欄時突然轉頭望向目送自己的南宇湘。

「谷雨,你喜歡的可是風車?」

南宇湘沒有回答,僅是眸中波光涌現,北堂墨朝南宇湘肯定的點點頭。

「你等我!」

「好」

聞得南宇湘回應,北堂墨翻出風澐殿,墨北已在殿外不遠處等候,北堂墨回頭再看了眼窗戶,迎面走向墨北。

「通知了嗎?」

「午時三刻太學堂後小竹林見面」

「嗯」

「就是」

北堂墨見墨北面上顯露難色,揚眉問道。

「啥?」

「帝三皇子不明白為何一定要在小竹林」

墨北月兌口而出,北堂墨聞言一愣,心下一懵,對哦!為何一定要在小竹林,難不成偷雞模狗小竹林?

思索間北堂墨打了個擺子,話是自己說的,反悔的事她可不干,忙瞎扯道。

「因為小竹林神秘!」

「」

「呵呵呵呵」

北堂墨干笑幾聲,拉著墨北前往太學堂背後的小竹林。

午時太學堂背後的小竹林內,風吹過帶起「唦唦」嗚咽聲蕩徹整片樹林,殘葉紛飛飄落在地上被揍得攣縮一團的余嵐身上。

余嵐倔強抬頭,一雙眸子直視正帶領著其他貴族子弟將自己團團圍住的劉琨,「呸」了一口淤血。

其聲中不屑惹得劉琨揚眉凝眸,手一揮兩旁貴族子弟便將余嵐提了起來架在中間,劉琨一拳打上余嵐右臉,聞得余嵐悶吭一聲,劉琨仰頭一笑。

「區區禁衛統領的兒子也敢與我較勁兒?」

「」

「簡直要翻天了!」

余嵐聞言斂眸沉默,劉琨所說並不假,他與劉琨論身份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他的父親隨時都會因他的稍有不慎被安插上罪名命喪黃泉,眼下余嵐除了忍耐別無他法。

劉琨見余嵐低了頭,心里自是得意,伸手一把抓住余嵐發髻,逼迫余嵐看向自己那張臃腫肥大的圓臉,肆意狂妄道。

「你可知這南祁天下或將改姓,屆時你爹的命呵!」

話中赤果果的威脅掀起余嵐心底恐懼,他當然知道如今朝廷巨變,劉琨雖有頭無腦但善妒記仇,難保他朝風雲起時劉琨不會公報私仇,左右權衡之下,余嵐咬了咬牙道。

「你到底想怎樣!」

「怎樣?」

劉琨笑著重復余嵐話語,轉頭環視圍著自己的世族子弟,仰頭大笑︰「他問我想怎樣?」

「哈哈哈」

「我還當余公子多有骨氣,遇見咱們劉公子也不過如此嘛!」

眾人諷刺嬉笑,逼得余嵐忍不住再聲道。

「劉琨,你到底想怎樣!」

劉琨瞟了眼盯著自己的余嵐,眼珠一轉,惡從心來,慢慢抬起自己的手,指向胯下。

「從我胯下鑽過去,然後再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這條狗命」

言語同時余嵐瞪向劉琨,見劉琨掀起衣擺張腿朝自己輕蔑的揚起下巴,再觀四周突然安靜的眾學子,余嵐握緊了雙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人敢說話就連呼吸也變得凝重,凝重到躲在一旁靜觀好戲的北堂墨都忍不住想要沖過去狠揍劉琨

這還有沒有王法人權了?

怎麼啥狗血劇情都能讓她遇上!

北堂墨雖對余嵐沒有好感,但劉琨未免欺人太甚,還大言不慚南祁移君,移你大爺!南宇湘都還沒死呢!也不知是氣自己的無力挽回,還是氣劉琨的狗屁詛咒。

總之當余嵐雙腿跪到地上準備爬過劉琨胯下時,北堂墨一聲吆喝破空而出,瞬間吸引了眾人目光紛紛看來。

「哎喲喂!小竹林果然是個好地方啊!」

「」

「北北堂墨?!」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劉公子這番欺負我朋友合適嗎?」

「你朋友?」

劉琨只知北堂墨今日請休,未曾想北堂墨居然會來小樹林,正琢磨著北堂墨的意圖,北堂墨已雙手背在身後緩步踏了過來,偏頭看向劉琨「嘖」了一聲。

「劉公子,天子腳下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喲~」

北堂墨說得意味深長,劉琨听著心里不爽,月兌口而出。

「咱南祁的事與你北昭質子何關!」

「怎能無關呢?」

說話間北堂墨朝劉琨眨了下右眼,湊近劉琨耳邊念了聲「慶毓光」,惹得劉琨心下一蕩,再看北堂墨眉眼帶笑,腦中慎思極恐。

當年北昭戰敗原因傳得沸沸揚揚,這其中北堂墨可是起了大作用,如今南祁移主必然是慶毓光無疑。

而北堂墨進宮時慶毓光親自接送,就算慶毓光會娶南昭然,也不排除會納北堂墨。

劉琨篤不定更不敢賭,北堂墨尋得劉琨遲疑,故意加大劑量道。

「要真是如此的話,我若一朝嫁給未來的南祁國君,飛上枝頭成了鳳凰,你說可還好玩兒?」

北堂墨面上似笑非笑,讓劉琨頓生忌諱,蹉跎半晌喚上眾學子紛紛離去,畢竟這節骨眼上劉琨亦知自己還是少惹是非為妙。

一見劉琨離去,北堂墨連「呸」數聲,心下暗罵自個兒,真是什麼狗屁話都能從口中說出。

余嵐得了解月兌,抬頭就見北堂墨雙手齊上胡亂拍嘴,一時間腦中思緒凌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深看了眼北堂墨,起身回了太學堂。

待眾人逐一散去,帝梓瀟才跺著小碎步從另外一條路靠近北堂墨,瞟了眼給自己行禮讓步的墨北。

帝梓瀟在北堂墨面前站了一會兒,腦中回味著北堂墨方才所說之人,低頭沉思了會兒。

「你剛剛說的可是慶毓光?」

「啊!」

北堂墨沒來得及反應,抬頭就見帝梓瀟目光來回巡視自己,末了聞得帝梓瀟言語怪異道。

「你喜歡那貨?」

帝梓瀟一說,北堂墨一蹦三尺高,雙手叉腰,月兌口而出。

「怎麼可能,我喜歡你哥都不會喜歡他!」

「當真?!」

聞得帝梓瀟追問,北堂墨實在是找不到對象了,若說賀君誠,傳出去玲仙兒怎麼辦?

反正帝無羈現在死人一個听不見自己所說,北堂墨所幸睜只眼閉只眼,看向帝梓瀟道。

「呃當當真」

「騙人活不過半集!生不如死那種!」

帝梓瀟反應極快,快到北堂墨總覺有種被人算計後背脊發麻的感覺,可觀得帝梓瀟一臉嚴肅,北堂墨拍了拍急跳的心髒,心存僥幸道。

「那個我沒有戀尸癖」

「呵呵」

帝梓瀟勾唇言笑燦比繁花,盯著北堂墨晃動的眼珠子,揚眉道。

「我二哥不介意!」

「啊?」

北堂墨聞言一愣,帝梓瀟話鋒一轉。

「問到了嗎?」

「祁凰壇臨西焚湮台,戌時集合」

「好」

帝梓瀟應聲點頭,反正戲都已經開場了,不演完自己肯定下不了台,順便去看看傳聞中的祁凰壇也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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