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女主的宅斗翻身仗21

童閆行自是不好替妹妹管後宅之事,他倒想管怕她吃虧,後宅陰私事與朝堂爭斗過猶不及。

他擔心的看她被童謠回之一笑「哥哥,不用擔心,我都能端了三房,她只是個姨娘翻不起浪的」

他點點頭,又口頭如父母樣的囑咐一番,什麼多喝水按時吃飯休息雲雲。

童謠無奈,趕緊推著這個唐僧哥哥出了正院,雅竹已經帶著葉清和身邊跟著的俏頭丫鬟來了。

童閆行低著頭不看女眷,匆匆離開。

童謠這才正色看葉清,她屈膝給她行禮,明眸皓齒,巧笑嫣然。

她挑眉輕哂,在男主書房中提拔上妾位的倒有個好相貌。

「葉姨娘此來是何事?」

她就站在土壩的樹木下直問,也沒讓她進去的意思,葉清眉眼彎彎也沒說什麼,旁邊的丫鬟卻鄙夷的盡刻在臉上。

國公府夫人就該有夫人樣子,端莊大氣對待妾也要一碗水端平,客客氣氣的進屋細聊才對。

童謠沒理她身邊丫鬟的輕瞪,葉清默了默嘆道「姐姐,我在這後宅不知外面事,這今日才得知姐姐在鎮南受重傷一事,今天來是帶禮來看姐姐的,這點薄禮希望姐姐笑納」

童謠看向那丫鬟手中的黃梨木盒,里面有塊精致的步搖簪子,她笑道「原是如此,妹妹里面請」

此舉又讓丫鬟鄙夷了通,見帶禮了才喜笑顏開,真是個掉錢眼里去的拜金女人。

回到正院坐好,雅竹上了兩盞茶。

「姐姐,你可傷的特別嚴重?看你臉色還蒼白著」

童謠搖頭「已經無礙了」

葉清揉了揉粉帕「那肯定是用了好藥的,听府中人說大人親自去的宮中請了太醫前來診治,這宮廷里都是上好的藥,斷不會留疤的」

「嗯,是不錯」

兩人尬聊了會,葉清才咳嗽聲道「姐姐,大人怎最近怎麼都睡在書房,連後宅都不進了,我這得了上好的文房四寶都沒處現殷了」

童謠一哂,原來是來她這打探段煜消息的。

「這個我也不知,不過他若來我會提的」

葉清一喜,連聲道謝後又擺正嚴肅的小臉,上前兩手抱住她的手「姐姐,別怪妹妹話多,這事我可得好好說說你」

「悉听尊便」

「姐姐你看,你都跟大人鬧了這麼久了,我見他總是黑著臉,熟話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頭合,他在外處理朝廷大事,白日里也辛苦的很」

她頓了頓,又道「這到了晚上回府中就是放松時間,姐姐也該多順著他點,這小鬧培養感情,大吵可傷著呢」

「唉,爺這個人我自小就陪著他,知道他脾氣軸,但心很好,爺那般愛著姐姐,姐姐該分憂時也不該鬧脾氣了」

她講的頭頭是道,童謠眯著眼听她滔滔不絕。

一個當家做主的夫人還要從妾的口中得知自己丈夫心性脾氣如何,真是可悲。

雅竹在旁邊恨不得將茶水潑到她臉上,夫妻間的事那容得妾來置喙。

「那這麼說,我還要向你討討經?該怎麼和段煜日後相處了?」

葉清拿著粉帕捂嘴笑「姐姐說那里話,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未入府前,這大人生平包括童年事我若知曉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姐姐要想知道,我全部都告訴姐姐」

哦,听你和男主兩小無猜的甜蜜情事?她沒興趣,或者說對男主如何沒興趣。

若是跟任務相關能幫助完成任務,她或許還會听听。

「關于他的你不需告知于我,那是你和他的童年事,與我是無關的」

葉清愣住,這跟她預想的所有反應都不同,那有什麼從前時常來她院子時的嫉妒和不忿。

不光是冷淡的回應,連面色態度可以用冷漠形容,當一個女人不再愛一個男人時,她真的無懈可擊。

葉清抖了抖肩,可她是童謠,在宮中就狂追段煜,愛得瘋狂的童謠,不可能不在意的。

她扯扯嘴堆起個笑容「姐姐,莫不是還在生氣,我雖不清楚你怎麼受的傷,但大人他」

「停,我沒功夫听你說教,你與他恩愛便恩愛去,沒必要在我面前秀」

瞧見她不耐煩,葉清一怔,旁邊的丫鬟怒道「姨娘是為夫人好,為何夫人不領情還咄咄逼人?」

「桃兒!!」

雅竹仰手便要掌摑而去,童謠向她搖頭制止,背手厲聲道「你說完咄咄逼人,何處逼著你家姨娘了?我一未綁著大人不許去院後,二未獨佔他寵愛而來害你們」

葉清已經哭的梨花帶雨,站起身來,苦口婆心的勸慰「姐姐,你從前的苦我知道的,可大人又何其無辜,他只是不愛夫人而已,夫人何必說這些氣話來氣自己身子」

「這夫妻做久了,大人總有一天會喜愛夫人的,日後還有很長日子得過,總會像大人與我從小那般的情感相處一樣的」

童謠看著她的臉,惡心欲嘔。

不提從前與男主的恩愛如何會死?

媽的,是當她愛而不得瘋了,愛自虐了不成,我謝謝哦你哦,親自來為我著想。

「你不必這樣,是我年少根本不懂情愛事,盲目了,這算我自作自受如何?」

她本想與男主粉飾太平,但單從在鎮南,她命都快丟了,再加上這隱藏任務獲取原主從前的種種不堪。

真是跟這種男人過不下去,不如完成隱藏任務還有二百兩的銀子可拿,不拿白不拿。

至于和離後,感情還不了,那就用錢財還,她便是這麼想的。

葉清听聞情緒立刻激動,慌忙扶住他手臂搖晃道「姐姐怎麼能如此放棄!」

屋內爭吵不休,早在門口屹立,听了許久的段煜垂下眼瞼,暗下的夜色中垂落搖曳的枝椏在他俊臉上晃動。

明亮魅色的眸子深沉無波,寒的如深處潭水,薄唇抿成條線,宣誓主人的極度不開心。

跟在身後的平安,也是滿臉不忿,也跟葉姨娘一樣對段煜打抱不平著。

手中提著在街頭小巷,尋到的胭脂鋪新出上好的胭脂,足足一盒,還沒給出去就听到了這些。

「大人,這給夫人的胭脂,你看」

段煜轉身離開正院慢走,漫不經心道「你拿回去給你媳婦用吧」

平安為難「大人,這」

此時,正院傳來大聲的驚叫聲,段煜敏銳听到雅竹喊著夫人的聲音,他立刻轉身推開平安,向正院內屋跑去。

看到的卻是整個掌燈昏黃的屋子內,童謠驚愕的站著愣住,葉清倒在地上,下腿間的血污染紅了裙擺。

旁邊的丫鬟急的大吼看到他進來立刻喊著「大人,救救姨娘,夫人她失手推了一把,姨娘的孩子快沒了!」

雅竹听不得這些「你閉嘴!明明是姨娘不小心踫到後面凳子沒坐穩摔倒的」

國公府還未有嫡子誕生,這子嗣非常重要,嚴氏得知定會來訓斥。

段煜冷寒的臉看向她,童謠立刻無辜的眨眨眼,伸手舉在頭頂,你別誤會,我真沒傷你娃。

他嗤笑聲,讓平安去傳大夫,立刻將疼的蜷縮的姨娘抱起往屋外走。

看人走了,雅竹急的快哭出來,又急又怒罵道「那賤人沒安好心,打著為夫人送禮看望的幌子,自己懷著孕呢還敢來正院」

「這不是故意來找夫人你晦氣的嗎?」

童謠喝了口茶,事不關己的讓雅竹備水準備盥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雅竹見慣童謠這樣,嘆口氣,默默的去打水。

玉蘭院中,葉清躺在床上疼得叫喚,帶著藥盒的大夫一來就進去給她把脈。

站著背手等待的段煜,臉色黑沉,盯著內屋躺在床上哎喲的女人沒半分好臉色。

把脈後的大夫,轉身對段煜低語了幾句。

他蹙眉,還真是懷孕落胎?

大夫開了方子被請走後,葉清睜著濕漉漉的眼看他,一聲輕喚「少爺」

段煜未答,冷冷的看著她,葉清咬緊牙關,希望這樣如從前喚他可以得到好。

借此兩人關系更緊密些,結果受了冷臉。

憤然道「少爺,我孩子沒了,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清兒真的特別傷心,我也是好心勸夫人,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若真知道會發生意外,早知道會這樣,我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安全生下來,然後我一定先讓他叫你爹爹,少爺,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還是男孩好些,能繼承大統,然後日後我們再生個女孩多可愛呀」

她自顧自的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她下顎一緊,段煜薄涼的手指捏緊,冷淡道「閉嘴,葉清你身份自己不明白?我什麼時候踫過你?若不是嚴氏叨擾的煩了,我會收你?」

葉清白了臉,害怕再听到絕情的話,她恍然驚叫聲「我身份是卑賤,可我是陪著你一同長大的,早年間,你都是喚我來服侍的,怎麼能這麼對我?」

段煜不想跟她多言廢話「說,跟那個男人苟合懷的孕,我根本就沒踫過你,誰讓你這時候去童謠面前晃悠的?」

葉清不可置信,轉瞬就是聲嘶力竭「少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不說也可以,明天就給你定個罪趕出府去,你是從伢子手中來的」

感受到他渾身散發的戾氣,葉清漠然閉眼道「少爺,我真的什麼也沒做」

段煜甩開手讓站著的平安在屋中搜查,尋到一塊小包,包中包裹著還沒開的藥物,他將藥物甩開交給大夫「查!看看這里面有什麼東西」

大夫被吼的一抖,立刻規矩查看這藥物。

約莫過了半響,大夫顫巍巍的道「這里面是穹川,柑橘皮,桂子都是保胎的藥物」

葉清松口氣,段煜厲眼一掃,單手提起大夫的衣領,將人扯的整個吊起「不說實話是嗎?要不要去叫來宮中太醫說明緣由!」

葉清沒想到他居然為這小事去叫太醫!

「少爺!難道你怎麼都不相信清兒懷了身孕,這孩子是你的事實嗎?一定是我心懷叵測用孩子的命去賭,用孩子的命去害姐姐?」

段煜冷漠「難道不是?」

她听的心涼,癱軟在床上,段煜走到平安身邊,將長劍抽出抵著大夫的喉嚨「再好好看看,這里面到底還有那些東西」

「說好了,你的命就留著,說不好,治你包庇之罪」

他心意已決,大夫不敢再少言,從被買藥買通開始到拿到的賞銀開始,這內宅陰私之事多為妻妾爭寵。

妾用來寵,妻用來供,端莊有禮掌權,那家不是對妻敬著,妾愛寵不衰的,這國公府大人意思怕是,這藥包里沒有墮胎的藥,也必須說有墮胎的藥。

「大…大人,這藥包里面還有馬錢子,生南星,這兩樣加的量多,寒氣極重,所以孕婦喝了會有滑胎風險」

「嗯,你看她像滑胎嗎?」

大夫咬定「像!」

段煜松軟了眉眼「這麼說不是因為夫人推了你才導致的了,是你自己用了藥反而去害夫人」

這明顯的偏愛讓葉清不可置信「大人,你不是最厭惡她嗎?為什麼?」

段煜冷厲著眉眼「你就在這院中好好養著,禁止再去正院,嘴巴嚴密些要讓嚴氏知道你假裝懷孕掉了胎,你也別想活著出府」

「要讓我听到一點風聲,你家中姊妹就別想有半點出路」

葉清闔眸,她知道段煜的脾氣真的下的了手,也不敢再說幻想不甘心的話。

只得默默承受的哭泣。

段煜一走,屋內的女人哭的聲嘶力竭,玉瓶茶具砸的稀碎。

他閉眼,他就是怕給了念想讓這些女人蹬鼻子上臉,卻不成想這份冷漠給了童謠反擊到自己身上。

是我年少根本不懂情愛事,盲目了,這算我自作自受如何?

段煜回憶起,唇瓣顫了顫,涌起的無助浮現在臉上成了自嘲。

什麼年少不懂情愛事,她的意思便是從前喜愛他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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