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院子鬧的動靜太大,紙包不住火,遲早老夫人都會知道」
平安擔憂的問。
「那就讓她知道,知道了又能如何,還能不經過我同意再擅自讓她下堂嗎?」
他不會允許了,他要護著,從現在開始時年漫長,他還有機會慢慢來改。
比如說他現在就要去正院給她解釋說明葉姨娘的事情。
當段煜背手來到正院時,眼前的景色讓他差點又惱羞成怒。
正院內院禁閉,黑 的一片,顯然她已經睡下去。
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他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想了想還是明日說,憤然甩袖,揣著一肚子回到書房,想要練字連畫修身養性。
偏偏氣郁悶悶,不得章法,白淨點的紙張亂涂亂畫,烏壓壓的一坨,他自己看著都很糟心。
就這麼干坐了一夜,到了黎明前才伏案趴著睡著。
隔日,等他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再急匆匆去正院,雅竹告知夫人被童閆行接走去了閣樓吃飯去了。
他又是陣陣郁結,干脆命人驅車前去等她。
才啃完最後個醬鴨腿的童謠,一點不知國公府的事情,反而昨日事後如個沒事人一樣,狠狠宰了哥哥一通。
把樓中的招牌菜全過了個味,她打了個飽嗝 ,對面的童閆行瞪了她一眼,指責姑娘家的得注意形象。
她咧開嘴笑笑,旁邊的同僚箐澤,搖著扇子笑聲「童哥,你這小妹是女中豪杰」
童謠看向箐澤,想起此人是同哥哥一起出宮的同僚,長的太過白淨「不敢當」
「啊澤,你別打趣,我妹妹可是國公府夫人」
童謠喝口水,很快就不是了。
三人酒足飯飽後出街,要上馬車上前,箐澤將童謠拉過蜜語,言語中有求的意思。
起初她以為是求她辦事,但沒想到這貨活月兌月兌的gay,問她哥哥的私事,包括飲食起居樣樣都要。
童謠當場石化,基友找妹妹幫忙扳彎哥哥是鬧那樣?她推月兌了幾句,大房只有他哥哥沒子嗣如何襲爵?
箐澤眼帶失望,不過依然沒放棄,固執道「改日,我再請小妹吃飯,這汴京不止這一家好吃的酒樓」
童謠扯扯嘴角,勉強回了禮。
箐澤見狀立刻去扶,背後傳來冷然的聲音「童謠!」
她回頭,看到身著常服的段煜帶著平安站在馬車下,看樣子是來找她的。
她規矩行了禮,面色如常反而襯托的他大喊大叫無禮儀。
段煜握拳,大步走到她面前遏住她手腕,拉著往外走,箐澤一攔,旁邊的童閆行也上前來「大人,不要誤會,是我帶小妹前來吃飯的」
箐澤也蹙眉,只覺這國公府大人好凶,對自己女人都不憐香惜玉。
童謠想甩開他手被捆的更緊,他語氣冷淡的評論「哼,油頭粉面」
箐澤怒道「你!」
回到國公府的馬車內,段煜交著手,醞釀著語言措辭解釋葉清的事。
他沒想好,童謠先開了口「段煜,你有沒有听到過朝堂中皇上有意賜婚郡主的事情?」
「尋愈?」
「嗯」
「沒有」
童謠心中一嘆,這頓飯她听了不少秘聞,包括郡主要被皇帝賜婚一事,這異姓王那個夫婿都看不上,就想要段煜做女婿。
皇上為難,畢竟這懿旨是太後下的,段煜已經有了夫人斷不可成的,童閆行勸她放寬心,這絕不會有平妻事件。
童謠只是微哂,才展露手腳的伯恩府與異姓王背景強大又擅長領兵打仗在皇帝心中孰輕孰重,已見分曉。
童閆行還差個爵位懸著,沒落實就不算完成任務,她親自請求和離討要了和離書,皇帝心愧自然會厚待哥哥。
剛好,隱藏任務和主要任務雙雙完成。
童謠想通,眯著眼靠在馬車里,覺得舒服了。
可某人不悅到極點「你笑什麼?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喜歡啼笑,更何況你是國公府夫人應該知道這是身份,像什麼樣子」
他抿唇又覺得自己說話太重,這是對她下意識的反應。
他緩了緩語氣又道「況且這樣,我很不喜歡」
童謠剛好的心情推翻,她翻白眼「大人不喜歡難道也不許我喜歡嗎?我是個人並非大人的附庸品,隔三差五的與朋友交往也不行?」
想到原主每日在深宅專研的全是男主喜歡什麼,每一個表情動作都要在心中放大無數倍去理解,其實根本是她自欺欺人。
段煜喉結滾動「我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如此,我又何需管大人喜不喜歡呢?」
段煜憤然「你!」
她起身撩開馬車布簾,跳了下去,大步走進府邸。
平安也不高興覺得夫人太不識抬舉「大人,夫人是有心結所以才發脾氣的,你看看這要不要再去說?」
段煜垂眸「不必了,她也許並不在意」
平安啞了啞,無話可說。
晚上,段煜並未來正院,隔日童謠又出門打了牙祭。
段煜听聞匯報,高坐在書房內,執著毛筆勾勾畫畫,眼神時不時望向門外,書房內的氣氛越來越冷,平安擦開額頭上的薄汗。
真不知道該如何勸,為夫人與好友吃飯甩了他臉子的事耿耿于懷。
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嚴氏勸,做了一桌子的菜送到書房他也不吃。
就這麼耗著,拗著不知道是懲罰自己身體還是故意氣夫人,恐怕也是很想夫人親自來給個台階下下。
說幾句軟話,讓他吃飯,最好是喂,那便萬喜了,他肚子可都叫了許久,大人沒讓他走,他也不敢走。
平安欲哭無淚,正翹首以盼著希望夫人來。
結果門口閃過身影,平安眼中一閃,段煜微勾勾唇,抬眼看到是雅竹,剛端起的高貴架子摔的七零八落。
雅竹硬著頭皮道「大人,您還是傳膳,多吃點飯吧,夫人也擔心著」
段煜神色緩了緩「嗯,怎麼擔心了?」
雅竹一啞,同平安一樣欲哭無淚,夫人那有什麼擔心,從樓回來後午膳又用了不少炖湯。
都吃撐了。
現在正躺著午休。
這實情是斷不能說的,大人知道了肯定得氣死。
她也是听府中動靜,大人與夫人吵架,心情差怎麼都不肯進食。
她怕夫人再度失寵,貶了去,只能來亂編。
來之前也說了此事,又勸又拉的讓夫人來一趟,得到童謠幾個白眼︰姐姐沒工夫管,再說這男人幼不幼稚?
看雅竹一臉為難,段煜面色漸漸沉下去,她撲通一跪道「大人,你和夫人鬧著,她抹不開面子來找你,但又擔心著,是雅竹看不下去,自作主張的人前來勸慰」
這話說的漂亮,難怪她剛剛為難。
段煜撐頭輕笑聲開口傳膳,宮中的懿旨便下來了。
要給伯恩府的童閆行恢復狀元同時賜爵,六品進士,內閣首輔親點他到手下做事。
童謠清醒了派人命哥哥暫且等著,寬衣打扮這才出府與童閆行離開,段煜背手而立看馬車消失,隱約有種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