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沉思了一會兒，一只蝴蝶是不會去想得太遠的。
他很多事情都是突發奇想，隨意為之。
比如開高端店。
比如去找《佳人》。
這大概就是蝴蝶不經意地扇動一次翅膀，就能引發遙遠地方的一場颶風。
不過，秦空還是認為卿總過于看重他了。
他就想待在雲州，好好做頭發。
也沒過于糾結這個事情，洗好了頭讓她坐到理發椅上。
「你剛剛是在培訓嗎？」
「嗯。」
「收那麼多徒弟嗎？」
「不是。」秦空一邊給她吹頭發一邊搖搖頭，「準備開一家新店，這都是新店員工。」
卿香驚異地望著他，「要開新店了？你這種慢性子，我以為你就想守著一家店到老呢！現在趁火了擴大規模嗎？」
「不。」秦空搖搖頭，「把他們扶持起來，我還是守我自己的店。把人流引去新店，我這里還要進一步減少客人。」
秦空又給她解釋了一遍。
最近，她和雲花高管都很忙，沒什麼時間來做頭發。培訓又都是晚上，所以她不知道。
听他說是以前的店，以前的同事，卿香從鏡子里望著他，「所以說托尼老師，我說你是蝴蝶，你隨便一整，就能改變很多人的生活。」
秦空無語，「我哪里是隨便一整？為這個新店，我都快累死了！」
「那你什麼時候開業啊？」
「九月一號。」
卿香思索了一會兒，「不管我到時候有沒有時間，但雲花肯定要去捧場。」
秦空笑笑，「行。」
過了兩天，喬安娜去公司，對周俊彥說:「安歌決定不續約。」
「什麼？」周俊彥刷地從辦公桌後站起來，這一直滿懷希望等著回復呢！
喬安娜笑笑，「周總，人各有志，好聚好散吧。」
周俊彥氣呼呼地撐著桌子，眼楮瞪得似銅鈴，「這培養了幾年，剛能掙錢了，就要走，這叫好聚好散？」
喬安娜嘴角微微一牽，「說實話，公司沒有對安歌投入多少吧。兩張專輯，歌是她自己作詞作曲。公司幫著制作宣發了，但她給公司掙回來的錢也不少啊！」
周俊彥沒話說了。
「杰瑞故意扮丑她，公司也沒有及時維護，反而趁熱度給她安排了很多低質量商演。幾次被黑，公司都沒有做到位。」
周俊彥嘆口氣，當時也沒想到她會紅成這個樣子啊！當然是看到有點熱度就趕緊消費嘛！
「本該公司做的事情，每次都是陳老師和雲花站出來。安歌是單純一些，但陳映是老油條啊！」
「她跟陳映到底什麼關系？」周俊彥抬起頭。
喬安娜笑笑，「安歌跟陳老師、秦老師、卿總都是朋友。」
周俊彥又低下頭。
「接了雲花代言，經歷多少波折？卿總不是有耐心的人，她這次敢懟《佳人》，下次恐怕直接找公司。畢竟是公司沒有做到位嘛！
藝人的形象本該由公司來維護，但每次都要品牌方自己出動，我想卿總對公司印象是不大好的。其他品牌也會看到公司對藝人的運營能力嘛。」
周俊彥臉都有點紅了，還好臉皮厚，看不出來。
坐著收錢，麻煩事兒都讓金主自己去解決。這確實會影響到公司的形象。
喬安娜乘勝追擊，「陳映不愛管閑事，圈中出名地冷酷。大概也是他知道自己一句話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前途，所以不輕易發表意見。
陳老師拍攝時經常發脾氣，圈里人都知道。但拍雲花時是真的輕松開心。他說雲花和安歌是他拍過最好的作品，這應該是真的。
陳老師對自己的得意之作極其看重。所以周總，你也不要去毀了他的作品。上次他一句話就讓杰瑞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下次恐怕直接對公司開炮了！」
周俊彥想起那天陳映那冷酷的眼神，深吸一口氣，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放走這棵搖錢樹啊！
喬安娜看著他，「公司不止安歌一個藝人，現在已經把《佳人》得罪了。雲花、陳映，雖然沒有明說，但肯定不滿。安歌走了，其他藝人還要混呀！」
「陳映跟很多導演也熟，被請去劇組掌鏡，說女主角像僵尸導致臨時換角的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雖說現在不大拍電影了，但雜志、品牌，他看人不對就不拍……」
擊中，崩潰。
喬安娜住嘴。周俊彥深深嘆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不怪他緊盯著梁安歌不放！炎星娛樂也不是什麼大公司，也沒什麼知名藝人。
突然出來梁安歌這麼紅，正想拿她掙錢呢，結果她就要走！
雖然不是公司捧出來的，那也不甘心啊！
可周俊彥知道，他得罪不起梁安歌這些朋友。
到時候梁安歌沒留住，又把公司和其他藝人的路堵死了，那就賠大了！
只好點點頭，「嗯，那就隨她吧。」
回到家，梁安歌急忙問︰「空老師開業我可以去嗎？」
喬安娜無語地看著她，「我去談合約，你就只關注你家空老師？」
「我相信喬姐肯定沒問題嘛！」梁安歌笑眯眯地說。
喬安娜搖搖頭，「畢竟人在屋檐下，還是要忍耐。合約上，公司應該不會為難你了。」又看她一眼，「不是靠你家空老師，是靠你家陳老師啊！」
「陳老師不是我家的。」梁安歌一臉嚴肅地說。
喬安娜笑了，「我沒說什麼，只是說你是陳老師的得意之作！誰都知道，陳老師沒有女朋友，作品是他的眼珠子！所以，周俊彥應該不會再為難你。」
梁安歌高興地站起來，「這麼說我可以去雲州！」
「見好就收！」喬安娜白她一眼，「你現在這麼紅，要他放走，多不甘心！所以讓他消化一下，不要再提要求。」
雖然喬姐說得對，但梁安歌還是有點失落地垂下頭。
喬安娜看看她，「現在提出來他即使答應了，也可能臨時給你安排通告。畢竟你是去免費捧場，不是去參加活動掙錢嘛！
所以等到開業前，再提出來，你沒有活動安排，他沒有理由拒絕，你馬上走，他沒有變卦的余地。」
「喬姐，你真是……」梁安歌看著她，「要這麼算計嗎？」
「你以為經紀人是好當的啊！」喬安娜沒好氣道，「我本來是對外的，現在為你反過來應付公司，我也是……」
梁安歌抱住她，「喬姐最好了！」
喬安娜也笑起來，公司那麼多藝人，挑中了她，自然是喜歡的。
這會給經紀人和助理做好吃的藝人，這經常偷跑不听話的藝人，其實更像妹妹！
經過這次事情，梁安歌也發現，她在炎京也並非沒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