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位老師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駱辰擼著貓靠在門口笑。
「托尼老師啊！不是我們造門檻啊！我們是推動行業自律，形成一個統一的標準嘛！請你去當名譽會長，也是一個榜樣的作用嘛！對吧？」
秦空沒有回答，另一位老師點頭，「對啊！怎麼能說等級資格證沒用呢？一級一級地考，有清晰的目標！比如達到托尼老師這種級別，就可以收三萬一次，客人也排著隊預約嘛！」
秦空笑道︰「對啊，我只是個中級發型師，三萬一次，客人排著隊預約。所以，等級資格證有用嗎？」
駱辰在門口肩膀直抖。
兩位老師臉都變綠了，「中……中級發型師？」
「對啊！我給我自己制定等級！每個店給自己的發型師制定等級！為什麼要你們來制定等級？決定資格呢？」
兩位老師臉又變白了！清晨就開始流汗！
秦空看著他們，「不管美發涉及到多少知識，我還是認為美發是一個創意行業！真的不適合搞太多條條框框！政府都不管，協會就這麼閑嗎？」
兩位老師低下頭。這也太不給面子了！
听唐森把碗端到了吧台上，秦空站起來，「不好意思，兩位老師，我要吃飯了。」
真是年少輕狂！兩位老師也沒有辦法，臉色灰白，只好走出去了。
駱辰走過來坐下，放聲大笑，「可以的！你這中級發型師把會長和副會長刁了一通！他們恐怕很久都無法直視中級發型師這個稱號了！哈哈哈哈……」
唐森也看看師傅，「師傅，美業協會名譽會長，不是很厲害嗎？」
「厲害個毛線！他們就是崇洋媚外，沒事找事。行業協會包裝出來的大師，有幾個有自己的作品？不都是把國外那一套搬到國內來，然後行業協會大肆吹捧，到處開培訓班搜刮錢！」
秦空搖搖頭，「都說美發暴利！美發教育才暴利！」
「嗯。」唐森點點頭，「學美發真的太費錢了！」
「所以他們不好好去賺客人的錢，整天想著賺同行的錢！發現同行太窮了，交不起錢了，又教同行怎麼讓客人辦卡買產品，賺客人的錢！整天不干正事兒！」
「哈哈哈哈……」唐森和駱辰都笑起來。
「美發這個行業，一靠天賦，二靠熱愛，三靠堅持。好好剪頭發，自然會練出來。考什麼資格證！是要他們認可？還是客人認可？
一個證學下來，拿到手里，幾千上萬，出去就可以晃著證書跟客人收費了？搞什麼統一標準！審美，有標準嗎？創意，有標準嗎？純屬添亂！」
唐森點點頭，剛剛確實覺得他們很牛逼！現在听師傅的，才明白過來。
「該學的基礎打牢，後面靠的就是隨意發揮。美發拘于格式，就沒意思了。」
「嗯。」唐森又點點頭，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感。他沒什麼天賦，都是死記硬背。難怪師傅每次培訓總是強調不要照搬，要多思考多變通！
吃完早飯，前兩天攢下的客人都跑過來，進來就搶著握秦空的手。
「托尼老師！我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秦空無語，「我怎麼就不回來了呢？」
「你現在太出名了嘛！還回到雲州來給我們洗頭！太感動了！」
秦空哭笑不得，「我會一直在雲州的。」
「托尼老師你太好了！你都跟大明星和大攝影師合作了，也沒有拋棄我們！說實話，我們真怕你不回來了！」
「對啊！一直不知道是一個頂級造型師在盤我們的頭啊！太榮幸了！」
客人們大笑，秦空也很高興。跟他們也熟了，開了一會兒玩笑，又去盤他們的頭。
然後又是一群女人來預約，還有圍觀的直播的。秦空不勝其煩，警察來了好幾次轟人。
晚上稍微清靜了點兒。
正在培訓，卿香走進來，還以為店里換老板了！退出去看看，又進來，看著游走在隊伍中指導著他們的秦空。
同事們一看，這就是那個名震全國的女總裁啊！肅然起敬，一齊打招呼︰「卿總晚上好！」
秦空轉過頭來，無語地看看同事們。卿香也看看他們，「你這兒搞什麼啊？非法集會啊？」
同事們大笑。
因為卿總喜歡安靜，秦空就讓同事們收拾了先回去。
關了店門，拉上窗簾。
同事們回頭遙遙望著關閉的店門，拉嚴的窗簾，凱文疑惑道︰「這個……咱們師兄和霸道女總裁……什麼關系啊？」
大家一陣深思，「不好說。既然師兄被稱為雲花背後的男人，可能師兄就是卿總背後的男人！你看雲花一被黑，師兄不是立刻去炎京了嗎？」
「對啊！師兄為雲花趕去炎京跟《佳人》交涉，卿總不是也一看師兄在炎京吃了閉門羹，就立馬發飆了嗎？」
「哇哦！師兄好大魅力啊！這就是沖冠一怒為藍顏嗎？好希望也有個女總裁這麼疼愛我！」艾倫抱住自己瘦弱的身體。
「哈哈哈……」同事們一陣歡笑。
「不過這個女總裁確實牛逼！就沒見過這麼有氣勢的女人！那一句‘咱們民族的比不上你們世界的？不好意思，雲花就是要走向世界！要封殺，請隨意！’可把我激動壞了！當時我都站起來鼓掌！」
大家說說笑笑地離去，秦空也走到洗頭床後給卿香洗頭。
「卿總，你可有段日子沒來了啊！」
「我頭不癢，就想不起你來。」
秦空無語，梳通她的頭發，「本來一周洗一次，就快好了！你偏偏一個月都不來一次！」
「忙啊！」卿香閉著眼，舒服地嘆口氣，「我也沒有那麼高要求。現在不癢了，就挺好的。慢慢洗吧。」
「嗯。」秦空揉著她的頭，「你說雲花要走向世界，又不上《佳人》，是準備上《星時》？」
「《星時》？」
「對啊！超一線雜志嘛。陳老師跟她們關系那麼好，給她們美國本土版也拍攝過。」
卿香搖搖頭，「口號可以喊，路還是要一步步走。穩扎穩打，先拿下國內市場，再推向海外。」
秦空點點頭，卿總這人就是，口號霸氣，腳踏實地！實干家！
卿香又說︰「陳老師是攝影師，他說產品好沒用。你是造型師，你說了才有用。我就指望你把雲花帶向世界。」
帶向世界？靠他？
秦空搖搖頭，「你又利用我？」
「我一定會把你的價值榨得干干淨淨！」
秦空繼續按摩她的頭，現在已經習慣被卿總利用了！
「卿總，你把打開海外市場這種希望放在我身上，是不是高估我的價值了？」
「托尼老師你知道蝴蝶效應嗎？」卿香嘴角翹起。
「听說過。」
「你就是那只蝴蝶。」卿香睫毛顫了顫，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