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
懷博利特山脈——
勇創者基地
「檢查好自己的設備,一會兒我們就要去那個洞穴中進行科研調查,里面不能保證完全安全,所以你們要做好覺悟」站在眾人面前的是行動隊的隊長,他們都穿上了厚重的金屬外衣,站在紫外線門的後面,等待著基地大門的開啟。
「氧氣瓶,探測器,還有……」一個男人在後排檢查著自己的裝備。
「照明彈」身旁的女子提醒著他。
「對對對,差點忘記了」
呲呲呲——外面的寒氣吹了進來,雪花伴著寒風迫不及待地涌入敞開的大門,眾人臉上的氧氣面具差點被寒風完全凍住,不敢想象外面的氣溫到底是多少。
隊長站在最前面,他看著外面矗立地信號塔。砰!信號塔里發出了刺眼的紅色信號彈,示意他們可以行動了。
「把手里的繩索系緊,千萬別掉下去,下面是幾千米的深淵!」隊長聲嘶揭底地向身後待命的隊員喊道,雖然如此,寒風呼嘯地聲音幾乎蓋過了隊長的聲音,他首先扣住繩索,兩手死死抓住吊環,腳用力一蹬,整個人沿著已經掛好的鋼繩滑了下去,看著前面的隊長,隊員們鼓起勇氣一個接一個地滑了下去。
「山隊長!山隊長!嗡嗡——」在這一過程中,隊長的對講機里斷斷續續地傳來音頻,但他來不及回復,應該是基地信號員發出的聲音。
「啊——」
一聲慘叫從隊長的身後傳來,後面還有十幾名隊員,他想恐怕是出了意外。
連續打了幾個滾,隊長才在積雪中停下來,他到了洞穴的入口,接著那些隊員也滑到了這里。
「怎麼回事!」隊長大叫著說。
「有個人掉下去了!我們被怪鳥襲擊了!」其中一人說道。
隊長听得此話,瞬間就上了脾氣,他拿起對講機沖那邊說道︰「不是危險解除了嗎?我們怎麼還會被襲擊!」
「山隊長,不光是你們,在前面巡查的直升機被不明生物擊落了,我們正在派人過去,你們先不要進去,這場任務暫時中止」
「中止?」隊長氣憤地想罵出什麼來發泄他的怒火,他感覺自己像被耍了一樣。
「全體待命!」隊長無奈命令隊員們就在原地等待救援,他看著上方遠處的基地,不由得唉聲嘆氣。
「剛才誰掉下去了」隊長問道隊員們。
「克博洛安」一名女隊員回答道。「他在我眼前掉下去的……沒救了」
「誒……」
「什麼都沒做還死了個人!這樣回去太狼狽了」靠著牆的男隊員抱怨道。
山隊長說不了什麼了,他也想不出什麼安撫隊員情緒的辦法,他轉身從背包里拿出一袋樣品,由于帶著厚重的手套,拿東西顯得極其費力,花了很久才拿出那袋很小的東西。
「許流雨,把你背包里的樣品拿出來」隊長向那名女隊員說道。
「在這里隊長,您要做什麼?」
「對了,還有你愛人手里那個,也拿出來」
三袋樣品擺在石頭上,眾人圍了起來,看著隊長想要做什麼。
「瀟安,你看這樣品有什麼不同」隊長抬起頭看著瀟安說道。
他沒太仔細看,便得出了結論︰「看著相同,其實都不一樣,最左面的這袋,也就是隊長最先收集的,它是第二代產物,依次遞進,分別為二代至三代中間的產物和三代產物,它在不斷進化著自己的能力」
「說得對,你覺得現在有第四代了嗎」
瀟安思考了一下,在這種狂風呼嘯的環境中,讓人冷靜思考是很難的事情。
「1957年發現我們稱之為第一代的血鑽病毒,接著二十年後發現了第二代,十年後又發現第三代,它的進化速度在提升,這種事不敢保證是絕對的,因為我們發現的那第一代病毒也可能不是原始病毒,所以進化速度可想而知」
隊長肯定了瀟安的回答,他又拿出一瓶裝滿液體的不銹鋼杯,將外殼月兌下,露出了里面的玻璃材質,他命一名成員點燃一個照明彈擺在玻璃杯前,滋啦滋啦的聲音配合著風的聲音又極其刺耳,隊長將第一袋樣品拆封,倒在了液體中。
「你們看清楚它在里面的變化,這是第一代病毒,這瓶液體是解藥」眾人盯著瓶內發生的變化,在紅色光的照射下,里面的狀況清晰可見,他們像忘卻了寒冷,都好奇地想要知道結果是什麼。
病毒在里面生長了三秒鐘,便很快的開始溶解,不斷冒出汽包來,最後血紅色的晶體消失了,里面的液體也增加了不少。
「接下來是第二代至第三代之間的病毒」隊長將其放入液體中,它沒有像前一個那樣很快溶解,而是堅持了一分多鐘,最後溶解到一半便停止了。
「最後是第三代病毒」同樣的塊狀大小,將其放入瓶內,第三代病毒沒有發生任何反應,反倒像有了生命一般,它沉入瓶底將上一個實驗對象投入「懷抱」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其吞噬,第三代病毒的體積瞬間擴大,里面的液體也開始減少了,最後開始凝固,玻璃瓶幾乎要被撐碎。
「拿到外面去」隊長說道。
隊員戴好了防護手套,將瓶子托起,兩個人才把它拿出去,在洞穴的入口出,溫度極其低下,瓶子被凍得炸裂開來,里面的病毒也落到了地面上,他們觀察著病毒的反應。
它就像在求生一樣,到處逃竄在尋找宿主,零下五十多度的雪山中,這病毒的活性減弱了,最後停止了掙扎。
「實驗很成功」隊長笑著說,瀟安想問明白他得到了什麼結果。
「第一代樣品是在麥金利峰那里得到的,你們知道當時的環境和這里差不多,病毒卻活下來了,第二代是在炎熱的沙漠里取出的樣本,第三代是城市中取出的樣本,三個地方的溫度相差很大,剛才三代混合產物在寒冷的天氣里死掉了,這說明現在的問題很嚴重了」
「嚴重?但病毒不是現在的解藥不管用,而是天氣能夠殺死它們了嗎?」一名隊員說道。
「錯了,什麼三代二代病毒,甚至是所謂的一代病毒,我們全弄錯了,這東西狡猾的很,逐漸適應地球的環境,我們發現的第一代很可能是進化後的東西,要這樣來看,它是可以抵御寒冷的,炎熱和中溫同樣適應,這樣看來,我們在藥品研發和對病毒發展上的研究簡直一塌糊涂,病毒把我們耍的團團轉,這解藥已經不管用了,如果追溯它的源頭,不敢想象是多久之前,進化速度到底有多快,它還會變成什麼樣,我們的解藥研究工程基本可以作廢了……」
隊員們沉默不語,他們研究進化病毒多年,听得次話感覺一切都前功盡棄,空氣凝固了,他們各自坐在牆邊,望著外面的大雪和山峰,等待著那不切實際地結果。
許流雨拿出裝在袋子中的病毒樣本,仔細地看著那晶瑩剔透的外表,她還在想,世人還不知道這種東西的存在,如果哪天開始爆發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應該怎麼辦。
瀟安走到她身邊,坐下看著她手里的東西。
「氧氣還夠用嗎,我看你思考這麼久,腦子也用了不少氧氣吧」許流雨笑著說道。
「夠用,撐到明天應該可以……你覺得失望嗎」
「不,不失望……但,以後不想再研究這東西了……」許流雨搖搖頭說道。
「為什麼?」瀟安驚奇地問道。
「沒有成果,這種東西爆發起來……我們還能有多長時間呢……這次出來還是背著家里人出來,尤其是兒子,咱們不能冒這種險,所以我退出……我想陪陪他們,還有你……簡直是很可拍的事情……」許流雨低下頭說道。
瀟安沉默不語,他在想要不要和她一起退出,但現在退出,這麼久的研究歷程就前功盡棄了,所以他在這決定中間,左右為難。
「嗡嗡嗡——」「隊長,對講機里有聲音了!」
隊長結果對講機,所有人都看向他,期待著那邊的命令。
——危險解除了,上級發來指令,行動不變,繼續任務
——我們已派飛機進行物資運輸,你們可以放心前進
「隊長,下命令吧」
「前進,東西都帶好」
他們都恢復了斗志,整裝待發,隊長向里面發射了信號彈,眾人跟隨著他進去了。
「這里面還是很冷,小心別把防護外衣刮破了」隊長提醒道。
他們走了很久,著個洞穴的路很長,沒有任何分叉路口,只有些不規則的冰石擋在路上,越向里走,光芒越少,最後幾乎全黑,他們拿著信號彈,照著腳下的路。
「瀟安,你听」許流雨拉住身旁的瀟安,站在那里安靜的听著什麼。
「你們兩個在……」「噓——」瀟安示意旁邊說話的隊員安靜,他貼到牆上,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隊長……有些聲音,是機械類的聲音,還有滋滋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引爆……」瀟安說道。
「是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我們在往里走走吧」
他們繼續行走在這筆直的通道里,聲音也開始清晰,嘶嘶聲在整個通道里回響著,隊員們開始不安,洞穴中的環境對他們來說,逃走十分困難。
「已經沒有任何光了,我們還要向里走嗎」一個隊員說道。
隊長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猛地一回頭,目光呆滯,像瘋掉了一樣,瞪著隊員們說︰「要爆炸了……躲起來!」
轟隆!正如他說的,牆體炸裂開來,他們腳下的路也崩掉了,隊員們慌了陣腳,瀟安抱著許流雨,兩個人蹲在牆角,上面的石頭落下,相似的一幕又發生了,他們可能回像那群1959年的科考隊一樣,死在雪山之中。
轟轟轟——
爆炸聲消失了,崩塌也結束了,一切恢復了平靜,原本在這里的眾人也被分散開來不知彼此的死活。
……
「水……有水啊……許流雨,醒醒!」斷斷續續地聲音從她耳邊接收到,她的氧氣面具破掉了,但沒有因為這個而窒息,她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正躺在水潭里,周圍的環境就像是一個溶洞,十分迷幻。
「瀟安……發生了什麼……」許流雨迷迷糊糊地說。
「我們散開了,其他人不知道在哪里,至少活下來了」瀟安月兌下氧氣面具,厚重的金屬外衣也磨出了痕跡,許流雨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自己還在水潭中。
「我昏了多久」許流雨問。
「差不多十幾分鐘,我不知道我昏了多久……」
許流雨擦亮眼楮看著周圍,讓她詫異的是,這里有一個很大的水池,像是一個湖一樣,非常遼闊,水的對岸擺了環狀的機器,上面還有紅色的水晶,兩個人就這樣盯著那巨大機器看著。
「那是什麼……」許流雨問道。
「不知道,爆炸很可能和它有關,我看上面有通電的痕跡,還冒著煙……過去看看」瀟安起身向水邊走去,許流雨很驚奇地發現,他們沒有使用照明工具,但溶洞中卻十分明亮,發著詭異的藍光,可能是牆壁上的東西在發出光亮。
「來啊,去對岸看看,這里不深」
就這樣,兩個人徒步過了水池,每一腳都踩在泥濘的池底,艱難地走了過去。
瀟安對地上的紅色水晶很感興趣,他拿出實驗儀器,不斷地給這些東西掃描推算成分,結果和他預想的一樣。
「許流雨,這些就是病毒!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但和血鑽病毒是同類,機器上面的也一樣,它們能是第幾代呢?」
許流雨模了模金屬巨環,她感覺這儀器不想是地球上擁有的金屬制成的,總之很奇怪,這機器就像是什麼穿梭儀器,她向後面走去,全是金屬盒子,還有操作台類的東西,發電機,以及一切先進的設備,不難讓她覺得這是什麼外星人的東西。
「許流雨……回來,有腳步聲!」瀟安馬上裝起儀器,拉著許流雨躲到一個大石頭後面。
嗙,嗙,嗙。幾十個人的腳步聲從黑暗中發出,那些人也逐漸顯現了出來,還有兩個熟悉的面孔,他們還穿著隊伍的隊服。
「你是隊長,是吧」一個很高大的男人在隊長面前說道,還有一個人是隊伍里的成員,他們手上帶著金屬環,扣住了兩人的手背到後面,他們旁邊還有拿槍的盔甲人在看著他們,很明顯是被抓到了。
「我是,你們是誰」隊長冒了一身冷汗,驚恐的看著他們。
「我們是另一端的人類,像你們這種人,應該被埋在鼓里了吧,那我就好好說說」男人答道。
「沒有別的目的,就是來這個好領居的時空里看看,沒讓我們失望,這里生存環境還算可以,就是多了那麼點病毒,無妨,誰讓你們的上級把整個地球交給我們。」
「你這話什麼意思」
「還不知道吧,你們本不應該來的,但發了跳假命令,我們和你們的高層是合作關系,他們只是想滅你們口而已,當然,殺不殺你們並不妨礙我們的到來,等一會兒飛機就會到了,在把整座山炸個幾遍,最後你們基地里多有實驗和證據就全沒了,關注你們的人也會得到消息,幾十名成員因為得不到救援死在了雪上中,就像之前那樣」
「為什麼……我們被利用了?我們在科研!我們在為人類的未來而戰!」隊長激動地說道。
「哈哈哈,未來,你們的未來是我們的,這病毒你們不會研發出什麼解藥,而且幾十年後會完全擴散,到時候它就不是病毒了,而是場轟轟烈烈地進化,你們的地球正在更新生物,人類會被抹除,到時候我們剩余的人會代替你們的位置。放心,你們即使現在死掉,對于外界也是光榮的,至少會留下名字不是嗎」男人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們,大步邁向機器。
「啟動吧,他們也快要轟炸了,里應外合,滅了科研隊算是看得起那幫「地球叛徒」
巨大的環狀一起啟動了,三十多台驅動器開始工作發出轟鳴的聲音,這和他們剛才在通道里听到的聲音一致,現在隊長算是明白了,但他已經無能為力了,自己到死還是不明白上級為什麼要這樣做。
奇跡般的一幕發生了,環狀機器的中間出現了黑色的粒子,逐漸組成門的形狀,之後粒子形成圖像,照到了門的「另一側的時空當中」
「進去吧,這兩個人殺了吧」
砰砰兩聲,隊長和另一名成員倒在了地上,氧氣面具被打了個窟窿,那些人走進門里到了那邊的時空中。
許流雨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所有情景,她控制不住自己想過去看看隊長,瀟安拉著她避免讓那些人發現,試圖讓許流雨冷靜下來。
轟隆隆!
他們的頭上出現了爆炸的聲音,和那個男人說的一樣,飛機真的來了,不是救援,而是轟炸掉整個山脈和實驗基地,許流雨絕望的倒在地上,瀟安的腦子里飛快的思考著,呆在原地就是等死,他轉身看向拿到時空門。
時空門像變魔法一樣,它的粒子正在消失,包括地上的那些機器,像是一起穿梭到另一端的時空一樣,瀟安毫不猶豫地拉著許流雨,飛快的跑到時空門前。
上方的石頭正在落下,瀟安在奔跑的過程中,石頭砸到了面前,他的周圍也被堵住了,眼里只剩下一道時空門發出的光芒,身後的許流雨也被巨石圍住,兩人就這樣被困在了路上,明明門就在眼前。
時空門發出的光芒漸漸微弱,不知何處來的風沙吹過將門飄散的粒子帶過崩塌的溶洞中。瀟安放棄了,他們根本出不去,許流雨痛苦的哭著,到最後也沒能回去見到家人,兩人緊抱在一起,等待著最後的死亡。
門飄散的粒子被吹了過來,數十個粒子進入到了石頭狹小的縫隙中,不斷穿梭,最後落到了金屬外衣上面,接著它開始發光,旁邊的粒子落到小石子上,那顆石子瞬間消失了,就像被傳送走了一樣,被巨石圍困的兩人緊閉雙眼,瀟安感覺身上有什麼東西,他睜開眼楮,突然看到周圍正在發亮,藍色的光芒在照射,許流雨的身上也沾了不少發光的粒子,那是時空門留下的東西。
許流雨的雙腿開始消失,瀟安的身體也在消失,他們發著光芒,粒子在身邊圍繞,兩個人像是知道了什麼,瀟安便開口說道︰「我們還能活,另一個時空再見」許流雨明白了他的意思,彼此看著對方的眼楮,滿滿地消失了。
溶洞徹底崩塌了,二人被那粒子奇跡般的救下,不過不知身處何處,所有的痕跡在爆炸中消失了,連同基地里的人和其他設備都被銷毀了。
……
三天後——
「加安所長,您覺得這次事件和您之前的那支科考隊有什麼聯系嗎,畢竟外界都在說兩起事件給常相同」
「不,不一樣,第一個是意外,第二個……是早有預謀」
「您的意思是」
加安六十多歲的年齡,但身體狀況和幾十年前一樣好,他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主持人驚訝地看著他,以為他已經瘋掉了,便讓采訪組結束錄制,加安還在笑著,眼神飄忽,腦子里像是在飛快思索,面前的鏡子中出現了另一個生物的影子,主持人起身離開,正好照到了加安自己。
鏡子里的怪物化成他的模樣,在狂笑著,加安變回了自己,在鏡子前咬著牙,一臉驚恐地看著那個生物,笑著,不斷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