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都沒機會和她這麼經常見面的。」莊奕湛握緊拳頭,義正辭嚴道︰「這種難得的機會,當然得好好把握住。」
易恬然呵呵兩聲︰「所以,你就故意把自己包成這副木乃伊的樣子,假裝情況還很嚴重?」
莊奕湛瞳孔驟縮了一下,緊張道︰「我、我這是真的嚴重,你怎麼能隨意污蔑我呢!」
「行了別裝了,你自己就是神醫,皮外傷多久能好,你自己最清楚。」易恬然懶得和他繼續扯皮,「趕緊去把木乃伊除了,跟我走一趟。」
「不……」
沒給莊奕湛拒絕的機會,易恬然冷眸微眯,威脅道︰「還是你想我把你的偽裝告訴大姐,讓她看清你圖謀不軌的真面目,將你趕出去?」
莊奕湛頓時哭喪著臉,痛心疾首道︰「我們還是不是好姐妹了,你怎麼忍心對我這麼殘忍,不幫我就算了,居然要做我情感路上的絆腳石。」
易恬然涼涼一笑︰「我給你五分鐘,記得帶上你的藥箱,超時一秒,後果自負。」
話落,莊奕湛以旋風般的速度沖進了房間開始換裝。
三分鐘不到,就已經換上正裝,衣冠楚楚地走了出來。
臉上的傷已經好了差不多了,只隱約還剩下些痕跡。
看這身強力壯的模樣,估計能一拳頭打死一頭豬。
易恬然也是佩服他,明明都快痊愈了,居然能將自己成天包成木乃伊,又悶又熱又不透氣。
為了愛情,他還真是犧牲良多啊!
「看在我這麼听話的份上,你可以不和女神告密嗎?」莊奕湛卑微地發出了一絲請求。
易恬然︰「……走了。」
她一路載著莊奕湛來到了易宅。
替老太太檢查完身體,莊奕湛的臉色不自覺地放松下來,「老太太身體里的毒素已經完全清理干淨了,接下來只要日常營養均衡,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易恬然听後,臉上綻放出了一抹燦爛又明媚的笑容。
直到這一刻,她心里的那塊大石頭才終于落了下來。
她隨即瞥了莊奕湛一眼,無情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要和女乃女乃說會話。」
真是用完就扔,不講武德。
莊奕湛也不生氣,反而小心翼翼道︰「那關于我的事情……」
「行了,我沒那麼多事,你既然把握住了近水樓台的機會,就盡快把心上人拿下,否則說出去也丟人吶!」
易恬然說著大手一揮,「小莊子,跪安吧!」
莊奕湛得到了支持,十分配合道︰「,小的告退。」
然後就開開心心地打車回到了公寓樓。
心情一好,他特意拿出了兩只大紅鈔票交給司機,「不用找了。」
然後一蹦一跳地上樓,回到了公寓外,就和站在門口的傅情若撞了個正著。
傅情若上前打量了他兩眼,面無表情,語氣格外清冷︰「原來你已經痊愈了,恭喜。」
莊奕湛︰「……」
什麼叫樂極生悲,這就是啊!
他心底發涼,卻還是忍不住垂死掙扎。
「那個,你听我和你解釋——」
傅情若並沒有像狗血偶像劇里演的那樣,捂住額頭說︰我不听,我不听。
而是平靜道︰「你說。」
她越是表現得如此鎮定,莊奕湛的小心髒就顫得愈發厲害。
「其實……」他張了張嘴,一百個借口在腦子里閃過,可對上那雙冷清如雪的眼眸,他最後還是撒不了謊,「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我早就可以拆繃帶了,只是一直假裝還很嚴重。」
「哦。」傅情若淡淡地應了一聲,「既然你沒什麼問題了,那就可以搬走了。」
雖然早就猜到了她的反應,莊奕湛還是覺得很扎心。
「你做飯應該也沒問題,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傅情若說罷轉身就走。
莊奕湛心頭一緊,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抓住了她的縴白的手腕,將她按在了門邊,「等等,我知道騙你是我不對,但你知道我目的是什麼。」
傅情若不自在地眨了眨眼。
荷爾蒙的氣息太強烈了。
她有些受不了似地,別開了視線,「你……先讓開。」
莊奕湛這次卻出乎預料的強硬道︰「別避開我,我只是想和你多獨處一會,離你更近一點,我舍不得離開你,想見你,這五年來日思夜想,午夜夢回都是你的身影。」
傅情若被他的直球攻勢打了個措手不及。
那張一向清冷的臉上,不自覺地染上了一層薄紅,「你別說了。」
莊奕湛低著頭,看著她臉上的那抹紅暈,心里頭癢癢的,聲音變得更加溫柔又醉人,「為什麼不說,你不相信我的話麼!如果你沒有安全感,我可以每天都說給你听。」
「我不需要。」傅情若有些氣惱,「我說過不想談戀愛。」
明明已經被拒絕了那麼多次,正常人早就該心生退意了,這家伙臉皮怎麼這麼厚。
莊奕湛︰「可是我想。」
「你……」傅情若被他理直氣壯的語氣噎了一下。
下一秒,就听他輕笑著說道︰「況且,你也不討厭我,不是嗎?」
傅情若清冷道︰「不討厭,不代表喜歡。」
「那為什麼不願意和我試試。」莊奕湛低下頭來,湊到她耳畔,低語道︰「你其實也知道,我是假裝傷情嚴重的,不是嗎?」
傅情若心頭一瞬間漏了半拍,她的眼神慌了一瞬,佯裝鎮定道︰「你胡說什麼。」
「正常人受點皮外傷,怎麼可能那麼久,一點好轉都沒有。」莊奕湛的語調柔得像是在調情,「你難道一點也沒懷疑過?」
傅情若的臉頰漲得通紅,「那是我信任你,不是你瞞騙我的借口。」
「那就再多信賴我一點。」莊奕湛低頭下來,湊近那張嬌艷的紅唇,若即若離道︰「縱容我一次,好麼!」
傅情若呼吸紊亂,腦海中不自覺地回想起醉酒那夜。
熱鬧的酒吧內,萬眾矚目下,她醉眼迷離地上前,勾住了莊奕湛的脖子,不顧他的驚訝,吻上了他的唇。
記憶和現實相交疊,唇齒相貼,余下的話都飄散在了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