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還有一名雙修師(6700字)

第366章

「若我們的分析都正確,那這個叫做娜洛的女子,她絕對不會像是她外表展現出來的那般天真無害。」

「八百年前那場圍剿之戰,勢必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痛苦回憶。在經歷過那種事後,沒有幾個人還能對這個世界懷有善心。這女孩兒跑去神域學院讀書,只怕也是別有居心。」

听見大國師對娜洛的評價,虞凰沒有急著替她的好朋友辯解。

她仔細回想這兩年里娜洛的行為,竟發現娜洛從沒有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

虞凰心里對娜洛多少還是帶著一些偏袒之心的,她說「義父,有沒有可能,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做一個人。就像正常人一樣讀書,交朋友。」

听出虞凰對那名叫做娜洛的女孩的維護之心,大國師倒也沒有一口否決。

他只問了虞凰一個問題,「若你因為一是善良救了一個人,最後卻因那人遭來了殺身之禍,被逼得自爆了獸態。這樣,你還能心懷善意地面對這個世界嗎?你真的能放下仇恨嗎?」

大國師的口吻很冷靜,但虞凰卻被大國師這番話問的啞口無言。

平心而論,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自然,娜洛也很難做到。

大國師突然問虞凰「你那里,可有娜洛的信物?」

「有的!」虞凰將一顆夜明珠跟一只海螺拿出來遞給大國師,「這些都是娜洛送給我的東西,這枚海螺里面還蘊藏著娜洛的一些靈力。」

「夠了。」

大國師接過海螺跟夜明珠,突然對屋外喊了一聲「臨安。」

他的弟子臨安從屋外走進來,將桌案上的茶壺跟茶杯全部撤走。

大國師將那兩樣東西擺在干淨的桌面上,然後放出了龜形佔卜儀。

佔卜儀懸浮在海螺與夜明珠的上方,大國師剛往佔卜儀內注入了一絲靈力,那佔卜儀便在虛空中緩緩地轉了起來。

與此同時,大國師的眼里也閃爍起一絲絲暗金色的光芒來。

虞凰盯著大國師的雙眼,听見盛驍說「你的亙古之眼覺醒的時候,眼楮里也有暗金色的光芒。」

虞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覺醒亙古之眼會有這種變化。

那佔卜儀旋轉的越來越快,到後來竟有些看不清了。同時,大國師眸中的金色光彩越來越濃,在某一刻,一只由靈力化成的眼楮突然飛出了佔卜塔,朝著遠處的山際望去。

也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麼,虞凰發現大國師垂放在桌案上的雙手竟然顫抖了起來。

片刻後,那只眼楮回到了大國師的體內,大國師猛地睜開眼楮,一口鮮血直接噴吐出來,落在桌案上。

「義父!」

「國師大人!」

虞凰跟盛驍同時起身繞過桌案,將大國師無力的身子攙扶著。

虞凰抓起桌上的手帕替大國師擦拭血跡,大國師搖了搖頭,他說「我沒有亙古之眼,次次預測未來都要遭到反噬,沒大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虞凰擁有亙古之眼,她無論是回顧過去,還是預測未來都不需要付出代價。

大國師沒有亙古之眼,他平時使用佔卜之力並不會受到明顯的反噬反應,可一旦他預見到未來將要發生的某件事,就會受到天道的懲罰。輕則吐血受傷,重則折壽昏迷。

大國師眯著眼楮緩了口氣,這才讓虞凰跟盛驍回到他們自己的座位上。

兩人回到位置坐下,等到大國師氣息恢復平緩,虞凰這才詢問大國師「義父,你剛才看見了什麼?」

大國師遲疑了片刻,才用帶著顫音的聲音說道「我看見棲霞海地海水全部被鮮血染紅,無數鮫人的尸體漂浮在海面上,帝諾帝尊隕落,鮫人族迎來了滅族之災!」

聞言,盛驍與虞凰同時緊縮了瞳孔。

虞凰一把捏住面前的桌案,盯著那顆漂亮的海螺,難以置信的問道「是娜洛做的嗎?」

大國師說「我只看見了塵埃落定後鮫人族的結局。」他能力有限,只看見了結果,看不到過程。

大國師拿起桌上的海螺,他說「雖然我沒有看到那個叫做娜洛的女子的身影,但我是通過她的信物才預見到鮫人族的未來的,不管怎麼說,鮫人族的滅族結局都與娜洛有關。」

虞凰見大國師目光凝重,心里頓時有了不好的猜測。「義父,你你要做什麼?」

「事關鮫人族的存亡,這事我必須通知帝諾尊師。」大國師神色復雜地望著虞凰,他說「阿凰,能預見未來,是天道對我們的恩賜,也是他對我們的懲罰。你看,預見了未來的我們,才是心里最痛苦的人。」

「我不會要求你去誅殺娜洛,但我既然預知到了鮫人族的結局,就不可能裝作一無所知。」

聞言,虞凰頓時感到心髒悶痛。

能預見未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們回去吧。」

「好。」

離開佔卜塔後,虞凰神色更加凝重,她坐在副駕駛上一陣發呆。

盛驍在開車,他能猜到虞凰心里在擔心些什麼。「你在擔心娜洛,對嗎?」

虞凰沒有否認,「我始終覺得娜洛沒有被仇恨完全蒙蔽心靈,我想,娜洛應該不是那種會用整個鮫人族為其陪葬的極端性格。」

盛驍則說「大國師只看見了鮫人族的結局,沒有看到過程。所以這個過程中,也許發生了許多令娜洛容忍跟釋懷的事。」

虞凰知道盛驍說的有道理,她很想將娜洛的未來走向全部看清楚,但她現在能力不夠,根本辦不到。

虞凰又一次感受到了無力感。

就在這時,被虞凰握在手里的海螺突然響了起來。

這是海螺第一次自動響起。

虞凰跟盛驍對視了一眼,盛驍忙將車停在路旁。他說「是娜洛吧。」

虞凰呼了口氣,這才將海螺放在了耳旁。

虞凰听見了海浪的聲音,以及娜洛的呼吸聲。她試著喊了一聲「娜洛?」

過了好一會兒,虞凰才听見娜洛說「亙古之眼能看見過去,也能預見未來,看樣子,你的亙古之眼精進了不少。」

听到這話,虞凰腦袋里嗡地一響,像是被人敲了一錘子。

知道虞凰擁有亙古之眼的人並不多,就連盛央都不清楚,娜洛是如何知道的?

一瞬間,虞凰心里翻轉過無數個瘋狂大膽的念頭。

「你」虞凰剛開口說了個‘你’字,那頭娜洛便說話了,但她說的話卻令虞凰感到頭皮發麻,「虞凰,還記得地下血孔雀戰斗場嗎?」

虞凰驟然睜大了雙眼!

地下血孔雀戰斗場!當初出現在京都頂樓餐廳,將她帶去地下血孔雀戰斗場的那名黑袍女子,難道就是娜洛?

「你、你是那個黑袍女子?」虞凰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娜洛淡笑了一聲,竟沒有否認虞凰的猜測。

娜洛說「虞凰,你真是時刻都在給我驚喜啊,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快便駕馭了亙古之眼。既如此,這個游戲也就失去了玩樂的異議。」

听到娜洛的話,虞凰更是入贅冰窖。「游戲?」她聲線僵硬地問道「告訴我,這個游戲從何時開始的?」

「何時開始的?」娜洛悶笑了一聲。

海浪聲似乎更大了,虞凰听見娜洛說「從你出現在羅剎國的那一天起,你的一舉一動都被我看在眼里。」

「一名18歲的少女,竟敢孤身跳入煉獄海,還成功地煉化了蝶後,在短短兩月之間從一個淨靈小白晉級成2級淨靈師。虞凰,你在淨靈方面的天賦真的令我驚艷。」

那時候,虞凰只是吸引了娜洛的注意,並沒有勾起娜洛的興趣。

「當我發現咱們大陸第一天才孤身涉險跑去黑穹頂爭奪淨靈聖珠,竟然只是為了幫你除去遏靈蠱,助你成功覺醒獸態時,你這個人,便徹底勾起了我的興趣。」

娜洛用驚嘆的口氣說道「一個從小體內就被種下了遏靈蠱的女孩兒,到頭來不斷成功解除了遏靈蠱覺醒了超級獸態,還成為了淨靈師,成為了世間罕見的雙修師。」

「虞凰,你真是我在聖靈大陸見過的天賦最出色的人類了。」為了接近虞凰,弄清楚這個女孩子到底又多特別,所以娜洛跑去了神域學院。

刻意與她住同一間宿舍,成為朋友,都是娜洛的算計。

娜洛話中的信息含量太多,虞凰一時間思維都有些混亂。她很快冷靜下來,並逐字逐句地分析起娜洛話中隱藏的信息來。

很快,虞凰便冷靜地指出「我體內種著遏靈蠱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你知道,說明你早就認識我了,也知道我從小就被人種了遏靈蠱的事。」

「所以,這些年悄悄給孩子們種下遏靈蠱的人,是血孔雀組織,對嗎?」

聞言,娜洛臉上的笑容越加燦爛。

她坐在礁石上,尾巴在海水里輕輕地擺動,她尾巴擺動的幅度明明很小,但千里之外卻激起了數十米高的海浪。

整個天空,都逐漸被烏雲覆蓋,像是有暴雨將至。

娜洛盯著自己暗金色的魚尾,心情不錯的她,回答了虞凰的質疑。「沒錯,種下遏靈蠱的人,的確是血孔雀組織。」

心中的懷疑得到了證實,虞凰也沒覺得震驚,只有種果真如此的感悟。

娜洛也問了虞凰一個問題,她道「虞凰,你昨晚找到我,故意在我面前提起八百年前的事,其實不是在關心我的安危,你是在試探我的身份吧?」

虞凰沒有否認,她篤定地說道「你就是那頭上古鮫人,對不對?你的獸態根本就不是你的母親,而是你的本體,對不對?」

「呵呵。」娜洛笑聲更加開懷,「對,都對!」

「虞凰,替我轉告央央,我很喜歡她,她真是我見過最干淨有趣的女孩。告訴她,就算我殺光了全天下的馭獸師,也不會傷害她。她永遠都是我的朋友。」

說完,娜洛作勢就要掛斷電話。

察覺到娜洛準備掛電話,盛驍突然從虞凰手里搶走海螺,急切地說道「娜洛,先別掛電話,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娜洛听到盛驍的聲音,她發出了一聲矯揉造作的驚呼聲,「哎喲,盛教授啊,聰明絕頂的盛教授也有問題想要請叫我?說說,你想知道什麼?」

娜洛心情還不錯,決定再回答盛驍一個問題。

盛驍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根雪白的長發,他眯起黑眸,提出了一個瘋狂而大膽的問題,他問道「這個世界上,除虞凰外,還有沒有第二名雙修者?」

聞言,娜洛嘴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

她拍打海水的尾巴也停了下來。

虞凰也驟然抬頭望向盛驍,眼神布滿了驚訝跟震驚。

盛驍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在懷疑什麼?

海螺里突然沒有了呼吸聲,也沒有人說話的聲音,只听得見呼呼的海風聲。

久到盛驍耐心快要盡失時,他終于听見了娜洛的回復。

娜洛答非所問地說道「太聰明的人,往往都沒有好結局。盛驍,你能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你心里有一個答案。」

「盛驍,你若早出生六百年,那個人也不會是你的對手。可惜了,生不逢時啊」說完這兩句模稜兩可的話,娜洛便直接切斷了電話。

海螺徹底恢復了寧靜。

盛驍捏著海螺,好片刻都沒有說話。

虞凰問她「你在懷疑誰?」

盛驍沒說話,他抬頭朝京都淨靈院總部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舉起左手。

虞凰看見了一根雪白的長發。

她盯著那根頭發,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來這東西是他們在羅剎國遇見血孔雀時,血孔雀不小心月兌落的頭發。

看見這根頭發,再聯想起盛驍剛才提出的那個問題,虞凰只覺得荒唐跟震驚。

「這怎麼可能!」虞凰下意識否決地說道「我們之前在羅剎國見過血孔雀的,他是馭獸師,但那個人分明是淨靈師!這怎麼可能!」

那個人怎麼會是雙修師!

盛驍見到虞凰這反應,也很理解。

在此之前,他也在一遍又一遍地否定自己的猜測呢。但盛驍相信自己的直覺,有時候,越是不可能的猜測,就越有可能。

盛驍平靜地開口說道「酒酒,這個世界上,誰最了解遏靈蠱?誰最痛恨馭獸師?」

虞凰緊抿著唇,不敢說出那個答案。

見虞凰不肯面對這個最有可能的事實,盛驍將他內心瘋狂而大膽的猜測分析給虞凰听,他說「蘇玄燁是蘇听雪的親傳弟子,還是神妖與馭獸師結合生下的孩子。你之前跟我說過,蘇听雪曾與師父聊起過玄燁的童年,你們不是懷疑過玄燁的母親是被蘇氏一族給分食了嗎?」

虞凰遲疑地點了點頭,「是。」

盛驍又說「蘇玄燁因為母親的慘死,他痛恨蘇氏一族,痛恨全天下的馭獸師。于是他故意隱藏自己馭獸師的身份,然後接近蘇听雪,跟蘇听雪學習淨靈之術。從蘇听雪那里弄到了遏靈蠱的藥方後,他便故意在蘇氏一族種下遏靈蠱,讓蘇氏一族再無馭獸師。」

「做完這一切,他再裝出大義滅親的樣子,將一切罪孽都嫁禍給蘇听雪。蘇听雪死了,就無人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虞凰听得心驚肉跳。

盡管她覺得盛驍的猜測很荒唐,可怦怦狂跳的心卻在告訴虞凰,這荒唐的猜測極有可能才是真相。

盛驍又道「這六百年里,他故意隱藏了自己是馭獸師的事實,以淨靈師的身份游走世間。他一邊為這個世界淨靈,一邊在暗處種下遏靈蠱,遏制馭獸師的出現。」

「這樣,就算將來有人發現了這一切,也沒有人會懷疑到他淨靈聖者的身上!畢竟,誰能想到,9級淨靈聖者玄燁,其實也是一名馭獸師呢?」

見虞凰難以消化這個真相,盛驍又提醒她「你還記得琮狼秘境里的狸奴吧?我們當初在琮狼秘境內看到過三百多年前發生的事,你都記得吧?」

虞凰怎麼不記得呢?

那時玄燁故意當著一群馭獸師的面挑明狸奴是神妖的身份,然後冷眼旁觀那些馭獸師強者抓捕狸奴。又趁人不注意時,故意煽動狸奴的怒意,刺激她激發了神妖之怒。

激發神妖之怒的狸奴,在瞬息之間便怒殺了數名強者。

這,的確符合蘇玄燁憎恨馭獸師的做法。

盛驍見虞凰不說話,就知道她還去清楚記得各種細節。

盛驍說「整件事中,玄燁聖者就是在借狸奴的手除掉那群馭獸師。往後三百年,狸奴的魂魄因為受到了怨氣污染,斷斷續續又殺了不少馭獸師,而這一切,都在玄燁的算計中。」

一條又一條有理有據的分析擺在面前,虞凰也無法否定盛驍的猜測。

「就算你的猜測是真的,那我們又該怎麼說服其他人呢?這一切都只是我們按照一些蛛絲馬跡分析出來的線索,誰肯信我們?」

比起兩個二十多歲的孩子,大家肯定更信任玄燁的人品。

玄燁這六百年里一直都維持著悲憫天下的聖人形象,無論是林漸笙,還是神域學院的院長,都對玄燁尊敬有加。

若真的想要揭開玄燁的真面目,就必須拿出確鑿的證據來。

盛驍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了。

他說「我們可以跟師父討論下具體的做法。」

「也好。」

本打算回盛族的兩人,又調頭去找林漸笙了。

因為空青的存在,林漸笙也不敢帶著空青去淨靈院總部蹭吃蹭喝,生怕蘇玄燁發現空青的真實身份,趁他不注意就把空青偷去淨靈了。

好在他成為凌霄聖者後,國王陛下便賞賜了他一處住宅,他們現在也有了自己的住處。

那是一棟別墅莊園,林漸笙嫌棄請幫佣太浪費錢,偌大的別墅里竟一個幫佣都沒有。

虞凰跟盛驍到達他家別墅莊園的時候,那父子倆人正拎著水桶跟拖把在大廳里拖地。見盛驍和虞凰來了,林漸笙趕緊使喚他倆一起干活。

從空青手里奪過拖把,虞凰給了空青一些錢,讓他去外面超市買點零食。

空青早已學會了人類生活技巧,他拿著錢就跑出了莊園,搭乘公交車去市區逛超市。

空青一走,林漸笙便對他倆說「故意把空青支走,你倆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跟我商議?」

虞凰忙將娜洛的事,以及他們倆的猜測都說給林漸笙听。林漸笙听完虞凰的話,再聯想到蘇听雪說的那些事,頓時信了七八分。

得知蘇玄燁極有可能也是一名雙修師,別說是林漸笙,饒是蘇听雪也被嚇得結束了沉睡。

她在林漸笙腦子里瘋狂大叫「玄燁那渣男也是一名雙修師?」

林漸笙被嚇得一哆嗦,手里抹布都掉在了地上。

「蘇前輩,你安靜點兒。」林漸笙撿起地上的抹布,他擰干水,一邊擦玻璃一邊說「想要令世人相信玄燁的真面目,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

林漸笙朝他們擠眉弄眼,故作神秘地問道「誰是玄燁最怕見到的人?」

盛驍領悟了林漸笙的意思,他說「當然是蘇前輩。」

「那,若是蘇前輩靈魂還殘留在時間的消息被放了出去,你們說,心里有鬼的玄燁還能坐得住嗎?」

虞凰明白了林漸笙的打算,頓時豎起了大拇指,「師父,你好壞啊。」

「什麼壞,這叫足智多謀!」林漸笙不滿地瞪了虞凰一眼,接著又說道「娜洛是血孔雀組織的成員,盛驍懷疑玄燁的事肯定已經被玄燁知道了。玄燁害怕真相被揭露,極有可能會對你們動手。這兩日,你們盡可能不要外出,就待在盛族,等聖人墓開放了,直接去參加聖人墓歷練。」

「至于揭露玄燁真面目這件事,就由我來做。」

虞凰下意識問道「師父,你要怎麼做?」

林漸笙說「我自有辦法。」林漸笙親自將虞凰跟盛驍送回了魚復城,又在魚復城留宿了一晚,第二天才離開。

這夜,玄燁給弟子們上完課,獨自一人回到頂層的休息室。

他踩著厚軟的地毯往房間走,還沒打開房門,便嗅到了淡淡的大海的氣息。

玄燁眼里閃過一抹驚訝。

他揮手在走廊兩側打下了一道隔音牆,這才推開大門,闊步走了進去。

休息室的客廳里,一名身穿金色連衣裙的女子背對著他站在窗戶前,藍色卷發垂落到她的腰部,白皙的雙腿下,一雙赤足形態漂亮。

那雙腳踩在羊絨地毯上,像是上好的美玉。

玄燁盯著女子的背影看了片刻,才笑道「帝尊前輩,您怎麼突然過來了。」

那女子轉過身來,赫然正是成年版的娜洛。

娜洛搖曳著蠻腰走向玄燁,她手指按在玄燁鎖骨上,紅唇湊近玄燁耳旁,低聲說道「我有個壞消息,你要不要听?」

玄燁垂眸盯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俏麗臉蛋,心里毫無波瀾。「帝尊前輩,您直說就是了。」

「盛族那位小少主,今天上午問了我一個問題。」

玄燁蹙眉說「盛驍那孩子?」

「是。」

玄燁好奇問道「他問了什麼問題?」

娜洛雙手繞過玄燁的脖子,將玄燁摟在懷里,笑著說「他問我,這世界上,除虞凰,是不是還有別的雙修者。」

玄燁頓時迷起了雙眼。「他很聰明,能猜到這一點。」

「是啊。」娜洛松開玄燁的脖子,她後退一步,抱臂問玄燁「那孩子知道的太多了,你要不要」娜洛手放在胳膊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玄燁搖了搖頭,「那孩子如果懷疑我了,那林漸笙那莽漢肯定也知道了。盛驍背後有林漸笙跟盛凌豐,還有他那個蠻橫不講理的母親護著,我根本不可能得手。」

「此刻動手,便是徹底暴露了身份。」

「嘖。」娜洛走到沙發上沒骨頭一樣地躺著,她床腿擱在沙發扶手上懸空著,藕節粗細的小腿更顯得誘惑十足。

「那就這麼放過了他,讓他在外面蹦?你就不怕他把你的真實身份說出去?」

玄燁依然是搖頭。「我苦心經營了六百年的形象,又豈是他一個毛頭小伙子能撼動的?再說,就算真的暴露了,那也沒什麼。」

玄燁沖娜洛勾唇一笑,頗有些詭譎地說道「咱們,不都準備妥當了嗎?」

娜洛想到八百年前那場痛,她眼神頓時變得冰冷起來。「是啊,我們早就準備周全,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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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精神不太好,就沒有分章,直接六千多字並一章,大家理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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