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我很喜歡你。
短短的五個字，頓時拂去盛驍心里的所有不滿。
他唇角向上翹了翹，但很快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四人一路沉默的來到了軍隊港口，軍事重地，即便盛驍跟虞凰是由親王殿下帶進來的，依然要走登記流程。
登完記後，墨月樓便帶著盛驍夫婦倆走向港口，來到一艘中型潛艇前。虞凰一眼便認出，這潛艇是她設計的。
墨月樓說︰「夜梟教授設計的這款潛艇評價很好，如今神月國所有海軍軍事基地都用上了幽靈號。」
虞凰撫模著潛艇的機身，她說︰「你們管它叫幽靈號？」
「嗯。」墨月樓盯著幽靈號，他說︰「進入海水中，它會自動按照海洋中的環境隱形，不就像是一只幽靈嗎？」
得知這艘潛艇還能自動按照環境調整外形顏色，達到近似隱身的效果，盛驍看虞凰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就像是個小迷弟，看見了大佬。
四人登上幽靈號，朝著深淵海溝前行。
神靈海面積寬廣，他們在海里航行了大半夜才抵達了深淵海溝附近。
深淵海溝附近的水流變化多端，潛艇不適合靠近。
將潛艇停在距離深淵海溝東側五公里的深海中，墨月樓將早已準備好的氧氣管和潛水服交給虞凰跟盛驍。
「深淵附近水流變化多端，防護罩也支撐不了多久，還是用潛水裝備吧。」
「好。」
進入深海後，墨翠絲就像是被放出了籠子里的鳥兒，她非常愜意自在。
墨翠絲的尾巴被切割成了人類的雙腿，但她不需要穿潛水裝備，也能迅速而自在的在海水中游動。
四人朝著深淵海溝游去，他們的身上都佩戴了防水對話機。
虞凰想到娜洛曾說過，深淵海溝內生活著許多海內妖獸，她便問道︰「這海溝中，有妖獸嗎？」
「當然有。」墨翠絲告訴虞凰︰「傳說深淵海溝內生活著一頭9級座頭鯨妖獸，我們的潛水攝像機在幾年前曾拍到過它的存在，所以這都是真的。」
盛驍卻問道︰「海溝深達三萬米，你們是在什麼高度拍到的那頭座頭鯨？」
墨月樓答道︰「海底一萬八千米的地方。」
盛驍嗯了一聲，接著又說︰「也許海底深處，還藏著更加凶險的妖獸吧，只是我們的探測器無法在更深處展開工作，所以拍不到他們的存在。」
「難道還能有10級妖獸？」墨月樓想到這個可能，頓時感到頭皮發麻，他說︰「我听說，10級妖獸一旦開啟智慧，就能成為神妖，化為人形。如果這深海之底真的有10級妖獸，指不定它已經化成人形了。」
「誰知道呢？」
一邊聊著，四人終于靠近了深淵海溝。
靠近海溝附近的水流形成了一個漩渦，整個神靈海的水流，都在朝海溝里面涌來。
墨翠絲停了下來，她將三人護在身後，說︰「不能再靠近了，越靠近海溝深處就越危險。」
墨月樓上回受傷，為躲避呂金國的追捕，才冒險跳入了深淵海溝。墨翠絲孤身涉嫌去救兄長，差點沒能成功返回。
不要靠近深淵海溝，這是每個生活在神靈海內的軍人跟漁民們的共同準則。
墨月樓對虞凰說︰「夜梟教授，你仔細看看，這里像不像你看到的地方？」
虞凰盯著前方那跟無底洞一樣深不可測的深淵海溝打量了片刻，才說︰「沒錯，就是這里。」
盛驍問虞凰︰「你除了看見了深淵海溝，還看見過別的東西沒？」
虞凰搖了搖頭。
「既然確認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也好。」
四人往潛艇所在的方向游了去。
游了一截後，虞凰像是有所感應，她突然轉過身來盯著海勾的方向，褐色的瞳孔中悄然閃過了兩抹暗金色的光芒。
亙古之眼，蘇醒了！
透過亙古之眼，虞凰看見了奇異的一幕——
12名靈力渾厚的鮫人從不同方向游了過來，他們全都手持武器，將深淵海溝圍了起來，看上去是要圍剿某個人，或是某頭妖獸。
這些人都穿著顏色各異的古式長袍，華麗而碩大的尾巴晃動間卷起一股股海水。
看他們的服飾特點，他們應該生活在數百年前。
12人中，共有8男4女，其中一名雄性鮫人有著一頭暗金色的柔順長發，深紫色的雙眸。他的頭發長過了腰際，與身下那條暗紫色的魚尾一起飄搖，看上去美得華麗而夢幻。
虞凰認出來，這人赫然是帝諾帝尊！
「朱砂，你確定這海溝底下藏著一頭上古鮫人？」問話的是站在帝諾身邊的一名雄性鮫人，他容貌不及帝諾俊美，但個頭卻要比帝諾更加高大一些。
名叫朱砂的雌性鮫人搖了搖尾巴，她說︰「是真的，我那日與精靈族大戰受傷，隨水波跌入了深淵海溝，被那頭上古鮫人給救了。」
聞言，帝諾便問︰「她長什麼樣？」
「她有一頭藍色的卷發，深紫色的瞳孔，她的尾巴是暗金色的！」
確定那鮫人有一條暗金色的魚尾，帝諾他們的表情這才有了變化。
帝諾說道︰「只有上古鮫人才能擁有暗金色魚尾，若你沒看錯的話，那藏在這深淵海溝底下的鮫人，應該就是一頭上古鮫人。」
舌忝了舌忝唇，帝諾說︰「各位，上古鮫人有多寶貴不需要我多說了吧，既然這里藏著一頭上古鮫人，那我們一定要活捉了她。」
12人對視了一眼，眼里都露出了貪婪之色。
帝諾身旁那雄性鮫人眯眸望著身下的深淵裂縫，他說︰「听說上古鮫人是神相師獸態的遺留血脈，得到他們的妖核，就能領悟神相之力。雖不知道這頭上古鮫人為何會流落到聖靈大陸來，但」
那人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他說︰「我鮫人族被精靈族欺壓了數千年，若咱們能降服這頭上古鮫人，奪得她的妖核服下，成功領悟神相之力，那精靈族也不敢像現在這麼放肆了！」
一听到神相之力這四個字，12人的眼里都露出了瘋狂的神態。
「各位，聯手行動吧！」
12人同時朝深淵海溝發出了力量攻擊，虞凰這才發現他們中竟然有2名帝師，10名宗師！
看來為了捕捉到那頭上古鮫人，鮫人族將族中高手全都集中到了這里。
在12股磅礡力量的同時攻擊下，那深淵海溝內很快便傳出去來了一聲淒厲的吼叫聲。很快，一頭容貌絕色的磁性鮫人從深淵海溝里面飛了出來。
如朱砂所言，這頭鮫人有一雙深紫色的雙眼，淡藍色的卷發，以及一條暗金色的華麗的魚尾！
那上古鮫人沒穿衣服，胸前用兩只大貝殼罩住，腰肢雪白縴細，尾巴上的每一片魚鱗都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真的是上古鮫人！」
盯著鮫人那條暗金色的魚尾，帝諾他們都有些瘋狂。
上古鮫人認出了朱砂，猜到這些人都是朱砂引來的，她頓時譏誚地笑了起來。「我好心救你，你竟然恩將仇報！」
朱砂不敢直視上古鮫人的目光，她低著頭，可從她身體里釋放出來的靈力卻沒見絲毫變弱。
見朱砂竟然帶來了12名頂級強者圍剿自己，上古鮫人知道自己這次是插翅也難逃，她猙獰地笑道︰「好得很，你們這些下等魚人，簡直無恥至極！」
說完，上古鮫人主動朝他們發出了攻擊。
上古鮫人緩緩舉起右手，縴細的食指輕輕地壓了壓海水，一股恐怖的能量突然被她調動起來，「滅、天、指！」
滅天指！
听到這三個字，虞凰瞳孔驟然縮成了兩個小點。
她死死盯著對方的動作，發現對方使出滅天指的手法與娜洛一模一樣，心里只覺得駭然。
怎麼會！
一場聲勢浩大的戰斗，在這深海之地展開。
他們戰斗時，海水翻滾，漁船覆沒，甚至引起了地震海嘯。
那場戰斗持續了很久，最終以上古鮫人殺死一名帝師，8名宗師而結束。
此刻，上古鮫人早已傷痕累累，她像是一根浮萍飄蕩在海水中，魚尾再也無法動彈。
帝諾與剩下的兩名宗師族人站成了一排，警惕地盯著那只上古鮫人，一時間竟也不敢輕舉妄動。
過了好片刻，見那只上古鮫人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尾巴也逐漸變得僵硬，帝諾這才松了口氣，「她已經死了。」
盯著那9名死去的族民，帝諾不忍心地搖了搖頭，他嘆道︰「上古鮫人的破壞力，未免太強了。」
另外兩名活著的族人也跟著惋惜地搖了搖頭，他們說︰「我們族痛失了一名帝師，8名宗師，這代價未免太慘痛了。」
盯著遠處那頭死去的上古鮫人，族民一咬牙，怒吼道︰「挖了她的妖核，給朱砂他們報仇！」
三人迅速朝上古鮫人游去，在他們的手即將靠近鮫人胸膛的時候，那本已氣絕的鮫人突然睜開了雙眼。
見狀，帝諾極速後退。
他眼睜睜地看著上古鮫人用她的雙手，無情地穿過那兩名鮫人的胸口，並一把將他們的心髒拽扯出來。
兩名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瞪大雙眼慘死過去。
上古鮫人漂浮著站了起來，她一手捏著一顆心髒，朝帝諾勾起了一個妖異的笑容。
噗！
她將那兩顆心髒捏碎了！
血水圍繞在她身體周圍，更顯得上古鮫人美得妖異而危險。
上古鮫人緊盯著帝諾，她邪笑著對帝諾說︰「你想要我的妖核？」
帝諾捏緊了手中的佩劍，警惕地看著上古鮫人，沒敢答話。
「你們這些低賤的魚人，怎配得到我的心髒！我就是自爆了妖核，也不會給你們一點甜頭！」
說罷，上古鮫人突然張開雙臂自散靈力，一股股強悍的靈力從她體內散發出來。
意識到上古鮫人是要自爆妖核，帝諾頓時崩潰了。他們全族的強者幾乎都隕落在此，到頭來卻沒能抓捕到上古鮫人，帝諾怎麼甘心！
「不要！」帝諾迅速朝上古鮫人游過去，想要阻止對方的自爆。
但他還沒靠近上古鮫人，上古鮫人便轟地一聲自爆了。
上古鮫人的自爆，力量堪比超級h武器的爆炸，帝諾被震得飛出了深海。與此同時，整片神靈海都爆發了強大的地震。
地震，海嘯，齊齊發作，將神靈海附近的村落城市瞬間吞沒！
帝諾看到這一幕，終是雙眼赤紅。
身體落入深海，帝諾拼了命地往深淵海溝游去，等他重新回到海溝，哪里還有上古鮫人的存在啊！
海水將上古鮫人的血肉洗刷干淨，大海里干干淨淨，連一絲血跡都沒有，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帝諾跪在深淵海溝旁，痛哭淋涕
帝諾痛苦的身影從眼前消失，虞凰定眼再看，眼前哪里還有海嘯地震跟帝諾啊。
亙古之眼重新陷入沉睡，虞凰扭頭看了盛驍一眼，朝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盛驍點了點頭，他說︰「你剛才一動不動，是又看見了什麼嗎？」
「嗯，等會兒跟你細說。」虞凰回頭望向墨月樓跟墨翠絲，問了句︰「神靈海上一次爆發海嘯跟地震，是在哪一年？」
墨月樓說︰「神靈海是內陸海，輕易不爆發海嘯。歷史記載中，它只在八百年前爆發過一次強大的地震跟海嘯。那一次，神靈海附近的村落跟城市全都被吞沒，死傷無數，特別淒慘。」
八百年前
虞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親王殿下，殿下，你們先回潛艇吧，我有點事要做。」說完，她又拉住盛驍的手，「你陪著我。」
「好。」
墨月樓跟墨翠絲不放心他倆單獨留在這里，「我們留下來陪你們吧？」
盛驍搖頭拒絕了他們的好意，「不用，如果有危險，我們會迅速撤離。」
「那好。」
墨翠絲跟墨月樓離開後，盛驍這才扭頭問虞凰︰「你要做什麼？」
虞凰說︰「我要弄清楚一件事。」
虞凰突然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了一個大海螺，盛驍見虞凰將海螺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海螺在水里無法發出聲音，盛驍只看見一股股小氣泡從海螺里面鑽了出來。
虞凰盯著深淵海溝，繼續吹。
吹了約莫兩分鐘，前方那條深淵海溝內，突然起了一陣漣漪。緊接著，只穿著一件bra的娜洛從海溝里游了出來。
她藍色的卷發像是柔順的海草，在她的身後方不停地飄搖。
娜洛很快便發現了虞凰跟盛驍，她朝他們揮了揮手，然後迅速朝虞凰游了過來。
娜洛站在虞凰的面前，笑吟吟地說道︰「虞凰，盛教授，你們怎麼到神靈海來了？」
虞凰手心捧著海螺，她說︰「我們來附近辦點事，想到你在這里歷練，順便來看看你。」
娜洛一把抱住虞凰的肩膀，「你對我真好！」
「我們找個海島聊聊天吧。」
「好啊。」
三人游了一截，找到了一處海島。
盛驍坐在海島的礁石上，虞凰跟娜洛則沿著海島沙灘在月光下漫步。
這片海島沒有被開發，海上的沙子有些硌腳。
虞凰赤腳踩著硌腳的沙子，娜洛則搖晃著尾巴陪她一起閑逛。看到沙子里面有亮晶晶的小貝殼在月光下散發出瑩潤的光芒，娜洛趕緊彎腰撿起一顆貝殼。
她舉起那顆淡藍色的海貝，對虞凰說︰「央央很喜歡藍色的海貝，你說，我把這個海貝做成耳環送給央央，好不好？」
虞凰仔細看了看那藍貝殼，發現貝殼的紋路清晰，色澤漂亮，的確很適合做耳環。「可以，她就喜歡這些小東西。」
「那我再找幾枚，挑兩個最好看的。」娜洛彎著腰認真撿貝殼，虞凰盯著她的模樣，想到自己通過亙古之眼看到的過去的畫面，心緒無比的復雜。
虞凰對娜洛說︰「听說那深淵海溝里面藏著9級妖獸，娜洛，你還是換個地方歷練吧。萬一踫見了9級妖獸，你怕是打不過。」
娜洛低著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妖獸哪有人可怕啊。」
這本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但虞凰听見了不免就要多想一些。聯想到自己先前看見的那些畫面，虞凰很想問娜洛一句︰娜洛，你是上古鮫人嗎？
但她看見娜洛天真的笑容，又忍住了。
娜洛最後找了八枚漂亮的貝殼，她將貝殼用布袋裝起來，送給了虞凰。「你跟央央一人四顆，我很公平吧。」
「謝謝。」
虞凰接過布袋，望著一望無際的海域，突然說道︰「神靈海看上去好漂亮啊。」
娜洛仰望著星空，感慨道︰「是啊，今晚月亮不夠圓，星星也不夠多，等到了盛夏，神靈海會更美麗。」
娜洛舉起右手，張開五指，望著在她指尖閃爍的星辰，她說︰「天氣好能見度高的時候，伸手就可以握住漫天的星星。」
虞凰學娜洛一樣，舉起手來抓了抓星星。明明什麼都抓不到，卻又有種滿天星辰皆入我手的感覺。
將手插在褲兜里，虞凰盯著無邊無際的海面，她說︰「在幾大海域中，神靈海是最溫和善良的。其他海域每年都要發生幾起海嘯事故，但神靈海迄今為止，也只在八百年前發生過一次大地震跟海嘯。」
「听說那場災難，還是鮫人族引起的。據說，鮫人族那天突然不遠萬里從棲霞海跑到了神靈海，也不知道他們在棲霞海里做了什麼事，竟引發了海嘯跟地震。不過，鮫人族也在一夜之間痛失了10名宗師跟1名帝師。」
一听到這話，娜洛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起來。
虞凰自顧自分析道︰「我懷疑，這深淵海溝里面一定藏著什麼可怕的而又珍貴的東西，才把鮫人族引了過來。但那東西太強大了，令鮫人族全部強者都折損在了里面。」
「娜洛，你看，連帝師跟宗師強者都在這里隕落了，你還敢在深淵海溝里歷練？听我的，趕緊換個地方。」
娜洛突然扭頭盯著虞凰，看她的眼神有些詭譎。
虞凰眉頭一皺，問她︰「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娜洛收回視線望向海面，她用尾巴掃了掃沙灘上的沙子，突然說︰「那你覺得這深淵海溝里面藏著什麼？」
虞凰想了想，說︰「可能還藏著一頭10級怪物吧。」
娜洛笑了起來，「那你覺得，10級怪物能輕易殺死1名帝師跟10名宗師？」
虞凰聳了聳肩，她說︰「我不知道海溝里面到底有什麼，我只是擔心你。」
娜洛好笑的問她︰「你該不會是擔心我會有意外，特意跑來勸我的吧？」
虞凰沒有反駁。
娜洛突然就笑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去海溝深處的。如果遇到了危險，我一定第一時間逃跑。」
「嗯，你有分寸就好。」
又聊了兩句，兩人便道別了。
娜洛依然回了她的深淵海溝，虞凰跟盛驍則回到潛艇跟墨月樓他們匯合。
見他倆平安回來，墨月樓跟墨翠絲緊張的神色這才放松下來。
四人回到港口時，天快要亮了。
墨月樓問虞凰跟盛驍︰「盛少主，夜梟教授，你們接下來是回盛族，還是另有打算？」
「我們要回一趟佔卜塔，今晚有勞親王殿下跟殿下了。」
「舉手之勞罷了。」得知虞凰他們還要回佔卜塔，墨月樓又說︰「那我讓人送你們過去。」
「不用，我們自己開車過去就好。」
「那好。」
辭別了墨月樓後，虞凰跟盛驍又來到了佔卜塔。
大國師還沒睡，穿著繡鶴長袍坐在茶案後面等著他們，像是早已知道他們會來一樣。
「義父。」虞凰跟盛驍走到大國師對面的蒲團上坐下。大國師將茶遞給他倆，低聲問道︰「怎樣？」
虞凰點了點頭，她說︰「我看見的地方的確是深淵海溝。這一趟深海之行，我又有了新的收獲。」
虞凰問大國師︰「義父，八百年前，鮫人族在神靈海一夜之間痛失了10名宗師與1名帝師強者，這事您知道吧？」
大國師點了點頭，他說︰「當然記得，那可是鮫人族歷史上最黑暗的一天。但凡對鮫人族歷史有過了解的人，都應該記得。不過，鮫人族在神靈海究竟遇見了什麼，卻沒有人知道。」
「如今還記得那一天發生過何事的人，就只有帝諾帝尊了。」但誰也不敢去帝諾帝尊面前詢問八百年前的往事。
「怎麼，你看見了過去發生的事？」
「沒錯。」虞凰說︰「我今晚在深淵海溝，看見了八百年前的真相。」
盛驍忙問她︰「八百年前，鮫人族在神靈海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國師也看著虞凰。
虞凰告訴他們︰「八百年前，鮫人族12名高手齊聚神靈海深淵海溝，是為了抓捕一頭上古鮫人！」
听到上古鮫人這個物種，盛驍還有些迷茫，但大國師握著杯子的手卻抖了抖。「上古鮫人？」
「沒錯。」虞凰將她看到的那些畫面詳細地轉達給大國師和盛驍。
听完，大國師說︰「你懷疑，你那個朋友娜洛她是一頭上古鮫人？」
虞凰點了點頭，「嗯，娜洛曾說過，她的獸態是她母親獻祭的靈魂。我在想，娜洛也許就是那頭被捕殺的上古鮫人的女兒。」
听到虞凰的分析，大國師卻緩慢地搖起頭來，「不對。」
虞凰跟盛驍同時問道︰「有何不對？」
大國師撩著眼皮掃了他倆一眼，他說︰「按照鮫人志的記載來看，生活在聖靈大陸的鮫人，其實都只能算是魚人，只有上古鮫人種才是鮫人，這類鮫人他們有著暗金色的尾巴。據說，他們是神相師獸態的血脈。」
所謂神相師獸態，指的是馭獸師宿主修為突破神相師境界的獸態。
「義父是說，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上古鮫人，他們都是神相師獸態的遺留血脈？」
「沒錯。」大國師若有所思地說道︰「據鮫人志記載，上古鮫人都是不死不滅的，他們的死亡也是新生。」
死亡，也是新生。
虞凰品出這話的含義，頓時感冒毛骨悚然。「義父，您是懷疑，娜洛其實不是那頭上古鮫人的女兒，而是而是那頭上古鮫人的新生？」
大國師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十有八九吧。」
虞凰跟盛驍都感到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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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分章，一共六千五百字。
我跟孩子都病毒感冒了，頭疼發燒喉嚨痛，所以更新遲了。
病來如山倒，毫無精神。
大家也要注意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