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空戰暴擊

為了應對舒亞子的金風銅刺,聶傷釋放出了大量血氣,將自己包裹在一大團紫色血氣之中,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舒亞子放出的兩根金風銅刺,如兩條黃色氣蛇,在紫色血氣里進進出出不斷穿刺。

聶傷卻以血氣阻斷對方視線,再用護心鏡和巨劍擋住了大部分攻擊。實在躲不過,就憑著超強的恢復能力硬抗,雖然被金風刺擊中了好幾次,都沒有遭受重創。

那舒亞子感應到了金風刺上傳來的異狀,略顯驚訝,也不著急,袖子輕輕一揮,黃色氣蛇立刻改變了戰術。

它們不再進行穿刺攻擊,而是在紫色氣團的外圍快速繞行,像割草一樣,將聶傷的血氣從最外層一點點的消磨掉。

聶傷對金風刺束手無策,只能不斷跳躍奔跑,拼命掄劍,以減慢金風刺收割自己血氣的速度。但也只是延緩了一點時間而已,他的血氣早晚要被消耗光,到時候就徹底沒有了防御手段。

「呵呵,聶傷,你這種紫色血氣非常少見,其中蘊含驚人之力,性質很是奇異,至少也是上品血氣。」

舒亞子得意的撫著長須,笑道︰「可惜,我皋陶一脈的金風,最能削弱外放血氣。你要是了解我,就不會以血氣來做防護。哈哈哈……呃!」

他正輕松笑著,前方紫色氣團突然潰散,濃稠的血氣很快散溢。原地只剩一把巨劍插在地面上,兩條黃氣蛇正圍著巨劍繞圈,聶傷卻不知去向。

與此同時,舒亞子感覺背後汗毛直豎,頓時反應過來,慌忙揮動袖子朝背後放出兩根金風刺,口中怒喝︰「奸詐小人,又來偷襲!」

「哈哈,不知道吧,我還會幻術!」

聶傷已經跳到了他的身後,兩只掌心都燃著紫青火球,左手一揮,一個掌心雷了擲了出去。

「 !」

掌心雷飛出三尺,在舒亞子的背上爆開,兩根金風刺被爆炸氣浪沖的無影無蹤。

「啊!」

舒亞子慘叫一聲,後背衣服被炸飛,滿背都是火星,附身摟住了大青羊的脖子上。

「你太蠢!」

聶傷也被氣浪沖到,但是無關緊要,頂著沖擊波撞了進去,右手托著掌心雷按上了舒亞子的光背,手上紫氣溢出。

「轟!」

劇烈爆炸在聶傷手掌和舒亞子的脊背之間爆發出來,腥臭的濃煙中,兩個人影朝相反的方向飛離羊背。

聶傷落在地上,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形,感覺右手酸麻,忙舉到眼前細看。

只見滿手油黑,掌心皮開肉綻,骨頭都露了出來,慘狀難言。

「呼,辦法起效了!」

他看著傷口處蟲子般蠕動的肉芽,深吸一口氣,自語道︰「關鍵在于精準把握血氣釋放時間。」

原來他剛才躲在血氣團里,悄悄釋放了蜃龍血脈的幻術,叫做‘蜃影’。

此幻術能利用血氣模擬出一個分身,除了不能說話,不論氣息和行為都和本體一模一樣,以血氣包裹的話,可以以假亂真。

但卻有個弱點,不能離開真龍血劍五步之外,用的不好的話,非常雞肋,聶傷在使用時也要做足鋪墊才能發揮出作用。

蜃影不是針對他人發動的,因此沒有能量波動,他人很難察覺。

聶傷故意做出癲狂之態,繞著舒亞子亂竄亂跑。趁其不備,瞬間發動蜃影,真身月兌離血氣躲到了土堆後面,讓分身繼續吸引舒亞子的注意力,然後成功偷襲。

按在舒亞子後背上的那記掌心雷,看似緊貼著手掌爆炸,其實中間還隔了一寸距離。

他在引爆掌心雷的瞬間,迅速在掌心放出一股血氣。

這股血氣被爆炸激發,釋放出了一個向外的沖擊波,抵消了掌心雷的大部分爆炸之力,所以才沒有炸飛手掌。

具體原理就是坦克的反應裝甲,聶傷也是從反應裝甲上得到啟發創出這個技巧的。

不但如此,第二次爆炸,還引導了掌心雷的爆炸方向,使之成了定向爆破,爆炸之力全都朝外噴發,將手榴彈變成了穿甲彈!

「呵呵,只要你是肉做的,這一下足以讓你半身癱瘓!」

聶傷冷笑著,把視線從傷手轉移到了幾步外的舒亞子身上。

只見舒亞子躺在一堆亂石里,掙扎著撐起上半身,又抓住石頭吃力的站了起來。他的腰背處血肉模糊,但並沒有像聶傷想象的那麼嚴重。

「咦?」

聶傷有些意外,定楮一看,只見他身上黃光閃動,頓時明白過來,咧嘴笑道︰「你的金風,不但進攻犀利,防御效果也不錯嘛!哼哼,看你還能抗住幾次轟炸!」

話音剛落,身子便射了出去。兩只手手掌先後燃起了紫青火球,衣袂曳著烈烈風聲,轉眼間就沖到了舒亞子身前。

舒亞子動作緩慢,剛站直了身子,就見一團火球打到了胸前,驚的目眥欲裂,悶哼道︰「金風護體!」

黃氣瞬間漫出,剛剛在體表形成一層薄薄的雲氣,就和火球踫撞在一起。

「驚雷!」

聶傷大喝一聲,左手用力按住,心念一動,引爆了掌心雷!

「轟!」

「啊……呀!」

暴炸的氣浪中,兩個人影再次飛出,舒亞子慘叫著跌入灌木叢。

他奮力掙扎起來,低頭一看,胸前衣服也沒了,皮肉炸飛了一大塊,好在沒傷到骨頭。

見聶傷沖了過來,他急忙調金風護住身體,一個縱身跳出樹叢,抓住一旁大樹樹枝,往高處攀爬。

聶傷速度遠勝于他,他剛爬上一個樹杈,聶傷已然到了樹下。

舒亞子眼見火球要踫到腳了,激發出全部潛力,像只猿猴一樣靈活,嗖地一下就躥到了十幾丈高的樹頂上。

可還是沒有甩掉聶傷,在樹梢稍一猶豫,聶傷已經追到身下,對準屁a股又是一雷轟去。

舒亞子忙用金風之氣護住臀a部,口中大叫︰「你齷齪!」

「轟!」

「啊呀呀!」

樹冠猛然爆開一個團煙霧,舒亞子又被炸了出來,捂著冒煙的在空中慘叫,坐飛機一樣朝斜上方飛去。

聶傷這次抓緊了樹干,沒有被氣浪卷走,緊跟著跳出樹冠,卻追不上對方的噴氣式飛行,只好把右手火球投擲過去。

「轟!」

這一次爆炸在舒亞子身下發生,因為沒能貼身釋放,威力不大,但舒亞子又被氣浪掀起了兩丈多高。

聶傷在空中無處借力,無法再追,正準備落地時,听到頭頂鴰神大笑︰

「哇嘎嘎嘎,聶傷你這仗打的實在好笑,嘎嘎嘎,笑死我了。繼續炸,把那老頭子炸到太陽上去!」

話音剛落便飛了下來,腳爪抓住聶傷後背衣物,將聶傷提起來飛了一段,再用力一扔,把聶傷直接扔到了舒亞子的身後。

「小子,有膽讓我轉過身來,看我怎麼教訓你!」

舒亞子扭頭看到聶傷靠近,慌忙將金風之氣都轉移到背上,色厲內荏的大叫。

「好!讓你轉身!」

聶傷一記掌心轟在他的左肩上。

「啊呀!你給我等著!」

舒亞子再次被擊飛,身子轉了過來,面對聶傷,袖子一揮,像發射火箭彈一樣,刷刷刷刷,飛出了一窩蜂金風刺,從上下左右攻向聶傷。

「爆!」

聶傷擲出兩個掌心雷,在舒亞子身前爆炸,沖擊波將金風刺一掃而空。

「這麼容易就破了我的金風釘?」

舒亞子看清了金風潰散,一臉的不敢相信,不由哀嚎道︰「難道我皋陶一脈的金風血氣,不如這賤奴小子的紫色血氣高貴嗎?」

還在震驚時,聶傷已經撞進煙火里,貼到他身邊,來不及發動掌心雷,雙拳裹上紫色血氣,咚咚咚咚,一套組合拳,全部打在舒亞子的左右肋骨上。

舒亞子被重搗在月復部,氣息紊亂,一個神術都使不出來,差點連金風都失控了,身子又不受控制,只能悶聲挨打。

「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

聶傷瞬間打出十七連擊,身體受到反沖之力,二者終于分開了。

舒亞子雖有護身金風,也被巨力震傷了內髒,嘴邊冒著白沫,喉嚨里呃呃直叫,仰面朝天往下墜落。

「他要掉下去了!聶傷,快把他打上來!」

鴰神在一旁焦急大叫,爪子一抓一甩,又把聶傷扔到了舒亞子的下方。

「正好!看我的,升!龍!拳!」

聶傷蓄滿了血氣和力道,一個沖天下勾拳帶出了龍形,重重打舒亞子的肚子上,又把舒亞子沖高了一截,翻著跟頭往天上飄去。

「鴰神,繼續接力!」

聶傷自己反而被力道推了下去,眼看又追不上舒亞子了,急忙呼喚空中力量。

「哇嘎嘎嘎,我來也!」

鴰神立刻俯沖下來,將他抓起,再次扔到了舒亞子的身邊。

這次的位置卻在舒亞子頭頂,那舒亞滿嘴是血,一抬頭就看到斗大的一個火球,驚的眼珠子都鼓了出來。

他忙將金風之氣調到頭頂,聲音尖細叫道︰「有膽……讓我落地……我把你……」

「好,落地就落地!」

聶傷祭出一個中型掌心雷,用力按在他頭頂︰「紫金錘!」

「轟!」

「呃……」

舒亞子被炸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身上拖著煙火,如流星一樣墜到地上,頓時煙塵滾滾,在一個小土丘上生生砸出一個大坑來。

「喂,你把他打落就不好玩了!」

鴰神郁悶的大叫,把聶傷再次抓住,責怪道︰「我還沒玩夠呢,你怎麼不問一下我的意見?」

聶傷板著臉喝道︰「就知道玩,你是來玩的嗎?」

「教訓你祖母吶?你可真無趣!」

鴰神呸了一口,罵道︰「老家伙都被你打下去了,你還在天上作甚?下去!」

說著就把爪子一松,放開了聶傷。

聶傷下落途中,看到舒亞子呈一個大字型平趴在圓坑里,那舒耳和周圍的群舒士兵立刻圍過來搶救。

「老家伙,真夠耐打的!最後一擊!」

他兩只手中都燃起了大火球,然後合為一個比自己還大的巨型火球,對準了坑里的舒亞子,頭下腳上,攜著呼呼風聲,高速俯沖!

地面上的群舒士卒射過來幾波箭雨,毫無威脅,大多數都射了個空,偶爾撞中的,也被火球和聶傷身上血氣護罩彈開。

眼看聶傷和火球就要撞到地上,眾士卒都嚇傻了,愣住坑邊不知所措。

「天!塌!地!陷!」

「轟!!」

劇烈爆炸將那小土丘直接炸平了,土石枝葉和人a體在空中亂飛,連站在幾丈外的士卒和狗群都被氣浪掀翻在地。

半晌之後,煙塵散去。

遠處的群舒士卒和土行蚰都忘了仇怨,小心翼翼的圍上來觀看,鴰神也飛到低處,盤旋著掃視地面。

只見地上出現了一個深坑,周圍橫七豎八躺滿了死傷之人,坑邊的泥土呈放射狀朝外翻起。

焦黑的坑底糊滿了碎渣泥漿樣的血肉,血肉之中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低垂著頭顱,單膝跪地,一手拄地,像座雕像一樣久久不動。

「耆……耆候,你還好吧?」

土行蚰見他這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輕聲問道。

「呼……」

聶傷總算有了動靜,呼出一口灰色煙氣,依舊保持姿勢沒有動彈,聲音干啞的說道︰「沒打中,他跑了!」

「啊!跑了?」

土行蚰大吃一驚,急忙往周圍看去,驚叫道︰「他會在附近突起襲擊嗎?」

「不用怕!」

聶傷緩緩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說道︰「老家伙,不死也重傷,哪敢再露面。」

土行蚰看了看周邊,不解道︰「耆候神術如天降流火,舒亞子明明被擊中了,怎麼可能逃掉?方才我的位置被樹木擋住,沒有看清,耆候莫怪。」

聶傷拍掉身上碎肉,走向一旁土堆,從土里拽出一個羊頭來,提在手里看了看,說道︰「是舒亞子的坐騎替主人擋了一擊。」

「此獸居然也有金風之氣,它耗盡血氣激發出了金風擋在舒亞子身前。我雖然將之炸的粉碎,但是力量卻被泄掉大半,沒能擊中舒亞子。老家伙突然陷到土里去了,然後我就再也感知不到他了。」

他扔掉羊頭,問土行蚰︰「智者精通土系神術,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土行蚰聞言,頓時面如土色,嘴角抽搐道︰「拘土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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