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魚妖黃離

「什麼人?」

眾侍衛對著樹林大喝,都緊張不已,彘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幾人要進林搜索。

「青金結!哼哼!」

聶傷冷笑一聲,喝止了他們,淡定的笑道︰「不用了,是自己人。」

他端坐在戎車上,看著青光消失的地方,大聲斥道︰「六鴉,你個藏頭露尾的家伙,沒臉見人嗎?快出來!」

「哈哈哈,侯主好眼力!」

樹林里傳來一聲大笑,刷拉一下跳出個男人來,對聶傷躬身施禮︰「六鴉見過侯主。」

「是你這混蛋!」

「我們還以為是刺客呢!」

「你以為很好玩嗎?」

眾人一看,果然是六鴉,紛紛破口大罵。

彘陰也沉著臉質問道︰「六鴉,你見了侯主不出來拜見,反在暗中耍手段,這是何意?」

六鴉朝他們拱手,饞著臉笑道︰「對不住各位了。嘿嘿嘿,我剛得到了一樣法寶,見到熟人,實在忍不住想讓大伙見識見識,沒想到你們膽子這麼小,被我嚇到了,呵呵呵。」

眾護衛一听更怒,都要呵斥時,被聶傷舉手止住,不悅道︰「六鴉,你這廝越發沒規矩了。親衛職責重大,豈能隨意戲耍?還不快向大伙道歉」

「呃,咳咳!」

六鴉不敢再放肆,急忙換上一副恭謹模樣,認認真真的對眾人彎腰說道︰「諸位,是鴉輕浮了,實在抱歉,我……」

「道什麼歉?」

正說話時,又听路邊有人怒喝。

眾人一起看去,就見樹叢後面走出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

此女手里提著一桿沉重的雙股叉,怒氣沖沖的走到六鴉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喝道︰「你做錯什麼了嗎?你幫他們砍了樹,還要向他們道歉,簡直欺人太甚!」

「我、我……你閉嘴,不要給我添亂。」

六鴉的促狹之色一下消失了,面色發紅,低聲叫道︰「這是我家侯主,聶侯,你不要撒潑!」

女人卻斜眼看著聶傷,不爽道︰「聶侯怎麼了,我只認道理,你沒做錯,憑什麼要道歉。」

六鴉又羞又惱,一把甩開女人的手,低喝道︰「你這婆娘,你要在侯主和同僚面前丟光我的臉嗎?」

「我在給你掙臉!」

「……」

聶傷一群人看著他們兩個拉拉扯扯的叫嚷,都一臉懵逼。

「六鴉,這位是誰?」

半晌,聶傷才反應過來,發聲打斷了他們的爭吵,大聲說道︰「我看這位仕女身份不凡,還不向我引見?」

「咳咳。」

六鴉咳了一聲,見眾人都面帶嘲諷之色,臉更紅了,低著頭說道︰「這位是……」

「我自己來說。」

那女人不等六鴉說完,便挺身上前,拍拍六鴉的肩頭,安撫道︰「你不用怕,有我在呢,大不了離開這里,跟我回我家去。」

「切!」

「嘿嘿嘿!」

「哈哈哈。」

周邊傳來一陣不屑的鄙夷和笑聲。

六鴉一向狂妄自大,得罪了很多人,又自謂灑月兌不羈,沒想到會被一個女人a壓a服。親衛們看到這一幕,都感覺非常解氣,紛紛表達鄙視之意。

「她、她是……」

六鴉眼楮都不敢看人了,雙手都在發抖,憋了一下,忽然轉過身來,指著女人吼道︰「閉嘴!你這婆娘,你是河神派來玩我的嗎?」

「你……你竟然這樣對我!」

女人一愣,臉色漸漸發黑,怒視著六鴉,銀牙緊咬,雙目圓睜,眼見就要發飆。

「二位且住!」

聶傷受不了了,急忙叫了一聲,以手撫額,無奈搖頭道︰「六鴉,你們不想好好說話,就在這里慢慢吵吧,吵完了再來找我,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說著作勢就要比叔開車。

六鴉不敢再胡鬧,急忙說道︰「侯主,這位是……」

「我叫黃離,是河神府領主,大河金河口戍長。」

女人咄咄逼人,還是搶了他的話頭。

「嘶!」

六鴉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忍住火氣,把對方的話重復了一遍︰「她叫黃離,是河神府領主,大河金河口戍長。」

「哦?」

聶傷聞言,急忙打起精神,仔細打量此女。

只見她足有九尺多高,穿著一件寬大的麻袍,看不出身形來,不過從站立行走的姿態來看,應該非常強健。

頭上也戴著罩帽,捂住了大半個臉面,可以看到面皮上隱隱有一些粉色斑點,應該是鱗片的痕跡。

只有露在外面的雙手才能明顯看出異狀。她的手也是五指,構造和人類差不多,指尖是厚重的玉色指甲,指間有半透明的蹼,手背上還有明顯的黃色細鱗。

「這是條什麼魚妖?黃、離?難道是條黃河鯉魚?不會是膏魚精吧?」

聶傷把拳頭擋在嘴上,悄悄咽了口口水,對那黃離拱手笑道︰「原來黃離戍長,傷不知有貴客前來,未能遠迎,失禮失禮。不知黃離戍長到我斗耆國,有何貴干?」

那黃離是個粗豪的女漢子,對聶傷一拱手,大咧咧的說道︰「沒其他事,我是來護送六鴉回家的。」

聶傷的目光移到六鴉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六鴉,你的傷還沒恢復嗎?」

「呼!」

六鴉郁悶的吐了口氣,說道︰「有河神神力醫治,早在一個月前就好了,只是因為一些事情拖住了,一時擺月兌不了,不能及時返家。」

黃離俯視著他,不悅道︰「你怪我拖住你了?哼,要不是我照顧你,你的傷哪能好的這麼快?」

六鴉怒道︰「河神說我回家養傷即可,你非要把我困在你家里養傷,不是拖住我嗎?」

眼看二人又要吵起來了,聶傷听的頭疼,忙道︰「我還有急事要辦,我們邊走邊談吧。」

說著便跳下車來,對那黃離道︰「黃離戍長,請上車。」

黃離走到車邊看了一下,直爽的說道︰「能坐下三人,你不必走開,我們三個坐一起吧。」

聶傷道︰「人國有禮儀,女士優先,只有一車,便只能讓女士來坐,否則就是大大的失禮。戍長請上車,我和六鴉騎馬隨後。」

「凡人的規矩真多。」

黃離嘀咕了一句,又回頭看了一眼六鴉,稍顯不願,最終還是登上了車。

眾人挪開斷樹,隊伍繼續前行。

「鴉,這黃離戍長到底是怎麼回事?」

聶傷騎馬遠離了戎車一段,悄悄對六鴉說︰「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家里的女人整天哭哭戚戚盼著你回來呢。」

六鴉和他女人是患難夫妻,感情很深,聞言慚愧不已,皺著臉說道︰「不是我在外采摘野花,我是被強迫的。」

原來他當初在河邊被胡天重傷昏迷時,就這個黃離把他抱到河神府的。之後在河神府只待了大半個月就清除了內傷,只要再養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愈了。

他思家心切,便向河神告辭,準備回家去。

誰想在這期間,那黃離奉命河神之名待在河神府照顧他,一直陪在他身邊,漸漸生出情愫來了。

也怪六鴉自己嘴欠,不停挑a逗a此女,才惹禍上身。

黃離乃是一只從沒這方面經驗的魚妖,情竇未開,懵懂無知,哪里經得住他的挑a逗?

先前還感覺被羞辱了,十分憤怒。後來越听越歡喜,直到後來一發不可收拾,一刻不見六鴉就寂寞難耐,于是整日都在六鴉身邊磨著。

听到六鴉要走,黃離就像失了魂一樣恐慌,于是便暗地里向河神進讒言。

說六鴉乃是聶侯所托之人,關系重大,若不能完全恢復,傷勢再次反復,或者路上遭遇不測,豈不是壞了河神府的名聲?

不如先留他在河神府,等到傷勢徹底好了再走。河神府不便留外人的話,可以到她的住處去。

河神是敦厚長者,哪能猜到她的心思,被她說服,便改變了主意,要六鴉暫時不要走。

六鴉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違逆神靈之命,只好隨著黃離到金河口居住養傷。

住了幾日之後,黃離就壓在他身上,把愛直接說出了口。

六鴉才知這個母魚妖竟然愛上自己了,頓時汗如雨下,臉都青了!

他哪會對一條魚妖感興趣?純是逞口a舌之快而已!當然嚴詞拒絕了,立刻就要逃走。可是卻找不到離開水底洞穴的道路,每天都被母魚妖纏著,苦不堪言。

連續被拒絕幾次之後,黃離怒了,給六鴉吃了崔a情之物,並且強a上a了他,之後食髓知味,不斷霸a王a硬a上弓。

六鴉一個凡人,又沒有雙劍在手,怎是力大無窮的魚妖的對手?被她連連上a了許多次,最後干脆認命了,主動上馬應戰。

一人一妖在水底洞穴里尋歡作樂,轉眼過了一個多月,六鴉的傷勢全好了,實在也玩膩了,便十分嚴肅的提出要回家去。

黃離雖然凶悍,在大事上卻對自己男人百依百順,同意讓他走,傷心的問道,你走了我怎麼辦?

六鴉哄她說,你不要擔心嘛,我們相處這麼久了你還信不過我嗎?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每年……每個月我都會來金河口住兩天。怎麼樣?可以放心了吧?

黃離信了,但還舍不得他,躊躇了好久,終于下了決心,說我要和你一起走。

六鴉驚了,問道,你的領地怎麼辦?

黃離堅定的說道,我不要金河口了,我什麼都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

六鴉頭上頓時奔過一萬頭羊駝,為了逃離此地,只能先答應她,等回到家再慢慢想辦法。

「嗨,你說我倒霉不倒霉,平白遇上這等糟心事。」

六鴉長嘆一聲,垂頭喪氣的問聶傷道︰「侯主,你教教我,到底該怎麼辦?」

聶傷看著他,鄭重說道︰「我很厭惡負心之人,方才以為你嫌棄家里女人另尋新歡了,所以才提醒你不要負了舊人。」

「但現在才知,這黃離對你也是真愛,你不能負她,就和她好好過日子吧。男人又不是不能娶多個女人,你才兩個女人,家里那位應該能體諒你。」

「侯主,你真的這樣想?」

六鴉很是意外的瞪大了眼楮,又苦笑道︰「其實我也知道,她對我真心真意,讓她跟著我也行。只是……」

他瞥了眼身旁侍衛,悄聲說道︰「只是我怕別人笑話我。」

「不是怕人笑我娶了一個妖怪,而是她太凶悍了,總是讓我丟臉,她又死活不改。這樣和她常年過日子,我豈不成了別人的笑柄,讓我怎麼抬得起頭來?而且花蟹那廝也看上此女了,我不能搶好友的女人啊!」

「你過你的日子,管他人怎麼看!」

聶傷教育他道︰「家里瑣事相互嘲弄,不過是飯後閑談而已,只要你有本事有功勞有地位,誰敢以此看輕于你?花蟹就不要說了,黃離又不是他的女人,你們兩情相悅,關他屁事!」

「嗯,有理。」

六鴉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突然轉身對一眾侍衛大聲叫道︰「喂,你們這幫家伙,看我帶回來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健壯婆娘,都嫉妒我,故意嘲笑我是不是?哼哼,誰讓你們沒本事,找不到這麼好的女人呢,氣死你們!」

侍衛們都無語的扭過頭去,那黃離在前面的車上听到男人夸她,趴在車廂上激動的叫道︰「鴉,你再告訴他們,我還很能生養呢,比所有凡人女人都能生!」

「……你不會下一堆魚卵吧?」

聶傷一頭冷汗,不敢想象,急忙轉過話題問道︰「你剛才放出的青光,莫非就是胡天那廝的法寶青金結?」

「嘿嘿,他們果然是在嫉妒我!」

六鴉得意的笑著,從旁人身上移過目光,答道︰「正是胡天傷我的青金結。」

「此法寶可不是胡天的,是他從河神那里偷來的,河神又是從炎陽君弟子手中奪來的。」

「河神見到此寶把我的左肺刺出了一個大洞,差一絲就會刺破心髒,卻又沒有四處亂竄,正在我肺中安住。直嘆我運氣好,又說我與此寶有緣,把它送給了我。」

「然後他便施展神術將收容此寶的巫器植入我肺中空洞,將青金結納入其中,又教我修習吐納法寶之法。我很快就學會了使用方法和咒語,將青金結變成了隨我的法寶!」

他越說越得意,昂首笑道︰「嘿嘿,青金結乃銳利無匹之法寶,可笑那胡天沒有悟性,居然把它當石頭一般來用砸人。」

「而我六鴉,哈哈哈,我可是用劍的天才,一下就看出了青金結的厲害之處。沒用幾天就把它凝成了鋒刃,張口吐出,無物不切,威力無窮!」

「好好好!」

聶傷聞之大喜,鼓掌笑道︰「你終于也有異能殺招了,我國中又添一強大戰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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