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入手花蟹

三日後,規模盛大的六國比斗結束了,斗耆國不出意外的奪得了‘搏擊之王’稱號。

任國次之,接下來分別是微國、敖來國、萊夷和彭國。

斗耆國能奪得第一,可謂實至名歸。

他們的斗奴雖然都是新人,但卻得到了國主聶傷的全力支持。能從全國挑選合適的奴隸做斗奴,又有足夠的物資支持,每天大吃大喝,營養十分充足。還有劍父這樣一位經驗豐富的頂級高手做教習。

更重要的是,聶傷給予斗奴們的獎勵政策,勝三場就可以獲得自由,再多勝幾場,還可以做軍官,甚至成為小領主!

在這樣的目標激勵下,每個斗奴都滿懷希望,全身心的投入到訓練之中,武技提高很快,求戰欲非常強烈。

而他國斗奴,不論取的多少場勝利,永遠都月兌離不了奴隸身份,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每個斗奴眼前都是一片黑暗,心中充斥著恐懼和絕望。

這樣的斗奴,表面看著勇猛,其實全是被逼出來的,本心非常畏懼比斗。他們不論身體狀況還是精神狀態,都不能和斗耆國的斗奴相比,輸給斗耆國是必然的。

其他四國的排名大致符合各自的實力,唯一意外的是彭國。

彭國的真實實力不虛任國,卻成了倒數第一名,著實出人意料。

之所以落到這個地步,完全是彭國世子居江自己造成的。

前來參賽的五個貴人中,任椎、敖丙、微屈和沮,都是貴族精英子弟,或許有缺點,但都不笨。

唯獨這居江,是個純粹的腐朽紈褲,又蠢又自大。

在比賽這幾天,他一張嘴把其他幾人全得罪了個遍,尤其是聶傷,被他羞辱的最狠,幾個人都想整他一頓。

于是,在比斗過程中,不論哪國踫到彭國人,都不約而同的狠下殺手,哪怕輸掉比斗,也要搞傷彭國斗奴。

結果造成彭國人員損傷慘重,前面幾場還好,越到後面越無人可用,最後竟落得一個倒數第一的結局。

居江這次前來比斗,本以為能賺的盆滿缽滿,誰想竟然輸了個精光,帶來的十幾車財貨,幾十個奴隸全都輸掉了。

想起之前放出的大話,居江實在無臉見人,最後連聶傷的送行宴會都沒有參加就灰溜溜的逃了。

沒了輜重和奴隸的拖累,只帶著家臣和護衛,趕路倒是方便了。

作為第二名,任椎也賺了許多,再加上出售六鴉二人獲得的財物,他就算被大世子盤剝之後,也收獲頗多。

「聶侯,你先前說過的話,還作不作數?」

晚宴上,任椎來到聶傷身邊敬了一杯酒,笑著問道。

聶傷喝的有點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心中不禁發笑︰「這貨還真打算搞政變!」

「當然作數!」

他一臉豪氣的拍著胸脯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聶傷既然答應了,就絕不反悔!椎兄,你若需要我出兵相助,早點派人來打招呼,我立刻就發兵援你!」

「好!好!好!」

任椎听的激動不已,對聶傷俯首一禮道︰「聶侯援手之義,任椎一定厚報!」

這算是正式契約,聶傷坦然受他一拜。二人交談一番,任椎又去問其他人了。

有了聶傷的保證,微國、敖來國、萊夷也都表示願意相助。不過他們只是世子而已,不一定能說服國中出兵,甚至連出動私兵的許可都得不到。

一伙肆意妄為的貴族紈褲很快商量出了應對辦法︰一旦任椎有召,便以參加比斗為由,帶領私兵和斗奴前去支援。

這樣算下來,三家大概能湊夠五百到一千人,再加上聶傷答應的兩千人,完全可以支撐一場政變了。

當然,報酬是免不了的。

四個貴人都是滿肚子算計的精英,才不會為了一個‘義’字,自然是因為任椎許下的巨大好處才出兵。

這趟生意其實很合算的,他們主要是為任椎站場子,真要打起來,還得靠任椎自己的力量,自己又不會損失人手。

就算最後失敗了,任國人大概率也不敢攻擊他們。同時得罪四個方國的後果,可不是鬧著玩的。只能放他們走,最多虧點來回的路費而已。

而若是投機成功了,他們每人都能賺回十倍、幾十倍的利益!

穩賺不賠的買賣,以商人貪利的性格,當然要做!

那萊夷貴人沮這次輸的太慘,也想賺回來,保證自己至少能帶一部夷人兵馬出來。

于是,待任椎一一談妥之後,五國貴人歃血為盟(歃的不是自己的血,而是三個任國奴隸),一致發誓支持任椎登位!

……

酒筵散時,聶傷拉住敖丙,說有正事商談。

二人醒了會酒,聶傷道︰「敖丙兄,我有交易和你談。」

敖丙笑道︰「有交易當然好,就怕我們兩國相距太遠,來回運輸損耗太大,最後都無利可賺。」

「我敖來國特產水產,咸魚和鹽在內陸方國極為暢銷,若是聶侯需要,我可以請父伯分出一份來,專門供應貴國。或者貴國有什麼特產想出售給我國?」

聶傷搖頭笑道︰「正如兄所言,路途太遠,這些貨物無利可圖。貴了我買不起,賤了又傷你利益,呵呵,我不買賣這些。」

敖丙疑道︰「我國乃吃海之國,不擅制造,除了這些海中之物,不知還有什麼是貴國需要的?」

聶傷喝了口涼水,緩緩道︰「我國漁民在巨野澤里遇到過很多水妖巨獸,常被襲擊,損失慘重又無可奈何。所以,我想向貴國購買一些熟海民,組建一支水軍,以應對水妖水獸。」

「啊!?」

敖丙吃了一驚,失聲叫道︰「那怎麼可以?熟海民又不是奴隸,怎麼可以買賣?若強賣的話,會把他們逼反的!」

「敖丙兄稍安勿躁。又不是讓你去掠奪他們,不要驚慌。」

聶傷笑道︰「熟海民中間總有一些作惡之徒吧,比如花蟹那種,你就可以賣給我。也不需要像花蟹那麼強壯,能在水中自由活動即可。」

敖丙搖搖頭道︰「那才有幾個人,熟海民本來人就少,一年也不見得能有一個給你。」

「況且熟海民一般都是自己處理作惡之人,只有像花蟹那種傷害了人類,又實在抓不住的才會交給我們。總之,我就是答應了聶侯,這交易也沒法做。」

「這樣啊!」

聶傷手指著桌面上敲著,想了想,又道︰「那就野海民吧!只要獸性不是太強,勉強能被人控制的,我就要!」

敖丙不說話了,盯著聶傷看了一會,神情狐疑的問道︰「你真的要野海民?」

聶傷堅定說道︰「要!」

敖丙端起水碗邊喝邊思索著,說道︰「既然聶侯想要野海民,那沒問題,海上的野海民多的是。」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野海民性格野蠻,幾類野獸,就算是最溫順的,也很難被人馴服。」

「聶侯想要馭使他們,不但難以指揮,還有失控的風險。一旦被他們逃入巨野澤中,再大量繁殖,就會成為水中一患,使貴國的漁民生計更加艱難。若真變成這樣,聶侯可不要怪我。」

聶傷笑道︰「我自己做的事,怎麼可能怪你?我大概需要一百個,最好是一個部落的,男女老少皆有。這樣就可以長期維持下去,不用再從你那買了。哈哈。」

「呵呵。」

敖丙也應付著笑了笑,一口喝光碗中涼水,說道︰「正好我國大江中有個野海民部族,喜歡淡水,與世無爭,性子比海中的野海民溫順的多。我回去就把他們一窩端了,然後給聶侯送來。」

聶傷拱手道︰「那就勞煩敖丙兄了。」

敖丙笑道︰「交易嘛,你情我願,沒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這趟我輸的慘,正好用這些野海民補回來。」

二人商談了一番,最後以三倍于普通奴隸的價格敲定了交易。

「啪!」

兩個貴人擊掌為誓,皆大歡喜。

敖丙正要離開,又听聶傷道︰「既然交易已定,敖丙兄不如現在就把那花蟹賣給我吧。」

花蟹被六鴉刺破了肚子,但是傷的並不重,潑了兩盆水之後就能正常走動了。醫所離角看過之後,也說問題不大,沒傷到內髒,很快就能恢復。

敖丙搖頭笑道︰「花蟹我是不會賣的,我還要培養他做斗奴呢。上次聶侯告訴我的訓練斗奴之法,我深悟之,花蟹本身條件極好,我定能將之訓練成頂尖斗奴。」

聶傷道︰「差矣,花蟹是不可能培養出來的。」

「這是為何?」

敖丙一下瞪大了眼楮,聶傷是這方面的專家,他一點也不懷疑聶傷的判斷。

「不只是花蟹,所有海民都不可能培養成頂尖斗奴。」

聶傷慢慢解釋道︰「海民本就不適合在陸上作戰,他們容易缺水月兌力的缺點是致命的,無法彌補的。」

「與任國一戰後,大伙都知道了海民的弱點。以後再在比斗場上遇到海民,所有的斗奴都會利用海民無法久戰的劣勢拖死他們,哪怕海民斗奴的武技再高也克服不了這一點。你說你花費那麼多精力財力培養他們,到底值不值?」

「哦,明白了。」

敖丙听的失望不已,卻依舊對聶傷搖頭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用,遇到水平一般的對手,花蟹還是可以派上用場的。或者,我可以邀人在水上比斗,那時,他可就無敵了。哈哈,聶侯,對不住了,我不能把花蟹賣給你。」

聶傷道︰「明知你手下有個厲害的海民斗奴,誰會傻到和你在水上比?若只為對付普通斗奴,大力培養人類斗奴即可,何須專門養個整天要泡水的海民,麻不麻煩?」

敖丙還是搖頭笑道︰「不不不,花蟹對武技一般的人類斗奴很有威懾力,我不會把他送走。不過嘛……」

「怎麼,你也想訛我?」

聶傷看他露出奸商嘴臉,心中有些惱怒,皺眉問道︰「不過怎樣?」

敖丙的眼楮放出亮光,笑道︰「如果聶侯真心想要花蟹,可以用人來換,我看你手下那個疤臉不錯,就用他換吧。」

「這個……不太好辦呀。」

聶傷躊躇起來。

他其實一點也不在意疤臉,可是之前已經放出話了,勝三場得自由。疤臉已經勝了三場,現在是平民了,只不過還沒有正式宣布而已。這個時候把疤臉交給敖丙繼續做奴隸,和言而無信有什麼區別?

他把事情對敖丙說了,敖丙也是果斷,立刻道︰「沒關系,我可以封他做領主,讓他做教習。聶侯啊,敖丙手中真的缺好手,我的斗奴都沒有懂行之人訓練,你就把他換給我吧!」

聶傷笑道︰「他現在是平民了,我無權決定,你要問他自己才行。」

當即便招來疤臉詢問,疤臉沒有過多考慮就答應了敖丙。

在斗耆國雖然恢復了自由身,但是還要勝兩場才能為軍官,再勝四場才能封領主。

想達成這兩項成就實在太難了,說不定哪次就死了,還不如直接去敖來國做領主和教習呢,舒舒服服又不會再冒生命危險。

疤臉跟著敖丙走了,聶傷也接到了花蟹。

這凶蠻海民是脖子上套著木枷被兩個士兵牽來的,見到聶傷,一雙螃蟹小眼放著凶光,呲著黃牙嗚嗚低吼。

聶傷怎會怕他,直接走到他的跟前仔細打量。這才發現海民沒有長腮,腮鰭其實就是用來調整水流的大耳朵,下面並沒有呼吸用的魚鰓。

也就是說,他們不是魚,和鯨魚、海豚一樣,依舊是哺乳動物,是靠肺呼吸的。

「他們的肺活量一定很大。」

聶傷看著花蟹闊大的胸背,開口問道︰「你一次能在水下憋氣多長時間?」

花蟹瞪眼不答,一旁押送的敖來國士兵給了他一鞭子,怒喝道︰「聶侯問你呢,快回話,你個臭咸魚!」

「不要打他。」

聶傷知道花蟹心中其實也很忐忑,止住了士兵,好聲說道︰「我是你新主人,你不要緊張,我會重用你的。」

花蟹這才放松了一些,嘴里發出了一陣低沉含糊的聲音︰「我想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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