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芳收拾好情緒以後,丫鬟便去煎藥。
說是藥其實只不過是定驚茶罷了。
自己本來不想喝,但是架不住丫鬟實在是擔心,所以為了不讓她擔心,陳芳也只好乖乖的听她安排了。
而敖鵂坐在火堆旁,兩個人面對面,可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陳芳看著敖鵂只是一直揮動折扇,忍不住的問了句。
「你那里來的錢給我們家還債?」
敖鵂轉過頭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說道。
「不就是幾百萬兩而已嘛!」
「對了,我還忘了,你是龍…你可以變錢哦!」
說到這里的時候陳芳瞥了一眼丫鬟,確認沒有被發現才壓低嗓子說著。
而敖鵂卻是毫不在意,直接說著。
「變的錢終究不過是障眼法,會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最後誰拿到了,就是害了誰,這種事不能做!」
看著敖鵂堅絕的神情,陳芳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
「那你能怎麼辦?法術不能用,這幾百萬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還賺不到幾百兩呢!你可別打腫臉,充胖子啊!」
陳芳不是信不過敖鵂,只是如果不用法術變出來,那這麼大的一筆錢實在是天文數字。
敖鵂自嘲的笑了笑收起折扇回應道。
「難不成我堂堂龍王三太子,在你的眼里就是一個沒有錢的家伙嘛?」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筆錢不是一個小數目。」
陳芳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下一秒敖鵂從懷里取出一個白色的東西放在了折扇上,隨後輕輕放在陳芳的面前。
剎那間,原本昏暗的房間內瞬間亮了幾分,而那光亮正是那顆白色的珠子散發而出。
「我的天啊……這……這是夜明珠!」
陳芳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敖鵂,緊接著又看著折扇上的珠子。
伸出手想要拿起來,最後卻又把手放了回去。
敖鵂點點頭說道。
「不錯!這是夜明珠!這一顆我不敢說價值連城,但是最起碼幾百萬兩肯定不在話下,所以放心吧!」
「如此貴重的東西你舍得給我還債嘛!你不會心疼?」
「這種東西貴重嗎?反正我是從小拿它當玻璃珠子和我姐姐他們一起玩用的,只不過有紀念意義才帶在身上,要不然我還嫌它硌得慌呢!」
看著敖鵂說的如此輕松,陳芳忍不住咋了咂嘴巴。
心想著!
海底的好東西就是多,拿夜明珠當作玻璃珠子玩,這別說是全世界沒幾個了,就算是皇帝估計都沒有這麼奢侈。
听到這里陳芳也就沒有那麼重的心理壓力,畢竟對敖鵂來說只不過是個玩意罷了。
「對了,上次你說這把扇子是你去世的娘親送給你的!我很好奇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哦,不對!應該說是什麼樣的龍?」
一說到這里,敖鵂突然間睜大眼楮看看陳芳。
陳芳被看的也是心里一陣發毛,生怕自己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就連喘氣都小了幾分。
等了好久敖鵂才說道。
「為什麼突然對我母後有興趣了。」
听到這里陳芳實在是不敢隨便說話,斟酌半天才說道。
「沒有,只是听你上次說過,覺得你母後肯定也是十分的優秀,所以想要了解了解罷了!如果不方便說的話,那就算了。」
「沒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陳芳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里的好奇心瞬間被勾了起來,連忙問道。
「她是不是長的美若天仙!」
「這個雕像就是我母後。」
說著敖鵂轉過頭去,看著身後的龍母像。
陳芳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啊!你……你…母後像這樣?」
那龍母像身材臃腫,白發蒼蒼,十足的婦人模樣。
敖鵂解釋道。
「當然不是!只不過是她的雕像罷了,世人沒有見過我母後,又怎麼能做的一模一樣呢!差遠了!我母後比這好看太多了。」
「你母後為什麼去世了?」
在她說完的哪一刻起,敖鵂的臉色一下子就垂了下來,呼吸都加重了幾分,過了許久才回應道。
「一百多年前,皇帝暴政百姓民不聊生,天庭為了懲罰暴君,下令五年不準下雨。
第一年水位大減,河里的水都被喝的快見了底。
第二年數十萬人被渴死,河水干枯。
第三年每個人都像是老鼠一樣躲在地底下挖井,可是依舊改變不了這個局面。
就在這個時候,一群村名來龍王廟求雨,就是我們現在站在的這里。
我父王謹遵天庭命令,所以視而不見。
可是我母後看見人間疾苦,終日郁郁寡歡。
最後母後她化作龍型,破海而出,飛在空中引來萬朵雨雲,頃刻間,甘露降臨人間!無數百姓免去死亡。
可就是這件事,讓母後觸怒了天庭,引來天雷,母後身受重傷,沒多久以後就去世了。」
「怎麼會這樣!」
陳芳覺得不可思議的應了一聲,緊接著又說道。
「這明明是救人的好事,為什麼天庭還要懲罰你母後,這不公平!」
敖鵂冷笑幾聲。
「這個世界那里有公平可言,有的只是因果,破了那個因,必定吃這個果,我母後在做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了,但是她依舊是去了。」
「怎麼會這樣!……」
此時丫鬟把煎好的藥端了過來,兩個人的話題戛然而止。
敖鵂起身說自己出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而陳芳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能感覺到一陣沒落傳來。
但是此時的自己也不好上去說些什麼,最好的也就是給他一點時間和空間。
喝完藥以後陳芳便和丫鬟在聊天,兩個人說到了深夜敖鵂還是沒有回來。
陳芳出去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無意間抬頭望去,只見到漆黑的雲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游動。
陳芳嘆口氣隨後和丫鬟一同進了屋。
在睡著了以後,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見了腳步聲,睜開雙眼仔細看,只見到渾身濕漉漉的敖鵂走了進來。
陳芳並沒有叫他,只是裝睡一般又閉上了眼楮。
這一夜,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