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欣有些氣餒地嘆了口氣。
「王女乃女乃是最先學會的，後來又一個一個的教，現在村里的人大多都學會了。」
「听說這年版畫還能賣錢，村長會聯系商販過來收，但……」
董欣有些氣餒地嘆了口氣，「我才學了沒幾天，手藝還不行，掙不到錢。」
林晨靜靜听著，臉上浮現一抹疼惜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這女孩才幾歲啊！
若是換做城里的，現在正是讀書的好時候，肯德基麥當勞更是家常便飯。
而她呢？
這麼早就為了自己今後的生計奔波。
懂事的讓人心疼。
「你們這邊沒學校嗎？」
「之前建過一個。」
董欣有些失落地道︰「是爺爺女乃女乃們用買年畫的錢建的，一間紅磚房，可漂亮了呢！」
「後來，因為沒有老師肯來這里教書，就荒廢了。」
說起紅磚房的時候，小女孩的眼楮中亮晶晶的，就像點亮了一盞鎢絲燈。
可說到最後一句話，卻啪的一下，滅掉了。
「我哭了，最見不得這種事。」
「淚目！」
「我是一名師範大學畢業的大學生，主播，我私信給你，我願意去這里教書，一切為了孩子！」
「我剛從山村支教回來，我也願意去！」
「主播，我也願意教他們！」
一條條彈幕刷了起來，匯聚著人性最溫暖的一面。
「大家別著急，我明天先了解一下這邊的具體情況，到時候會把位置發過去的。」
「另外，如果這村子資金方面困難，我個人也會資助一點。」
林晨的嗓音有些啞。
「好，良心主播！」
「听主播這口氣，好像挺有錢啊。」
林晨靦腆地笑了笑，「其實也不算特別有錢，朝陽小區一套樓而已。」
「臥槽！」
「這個逼裝的我措不及防。」
「主播，就問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這種話你們也信？反正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不少網友都對林晨的這種炫富行為強烈譴責。
當然，更多的是壓根不信。
林晨有些無奈，人與人之間，連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他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一邊看著彈幕，一邊和董欣閑聊著。
董欣似乎很久沒和人說過這麼多話了，眼楮炯炯有神，絲毫沒有困意。
而董事，明顯性格內斂，從小院的角落里，端來一個陶瓷盆，倒上清水，朝小貓咪招了招手。
小橘貓看著才幾個月大，怪可愛的，林晨覺得小白見了一定會喜歡。
「居然用我來喂貓，忍不了，絕對忍不了啊！」
正在這時，一道清脆，卻飽含怨毒的聲音響徹而起。
林晨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目光一眨不眨地看向那貓盆。
這貓盆不算大，是方型的，整體看上去就像一個凹槽。
長不過十五公分，寬只有十公分，高度也僅僅五公分而已。
頂部，有一圈向下的折沿，底座小而精致。
貓盆表面，糊著一層淤泥，掩蓋了原本的胎色。
「快看！主播眼楮怎麼直了？」
「不是吧，連這麼小的女孩都不放過，主播真畜生！」
「他……好像是在看那個盆？」
「不會吧，難道又是一個漏？」
「怎麼可能？你以為撿漏跟大街上撿瓶子似的？一個接著一個？」
網友們都議論紛紛起來，吵得不可開交。
林晨起身上前，小心翼翼地將貓盆捧在手里。
小橘貓不滿地叫了一聲，卻直接被他無視了。
「有沒有濕巾？」
「啊？抹布行嗎？」
董欣怯生生地問道，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
「也可以。」
林晨點了點頭，接過一條涮洗過後的抹布，小心地擦拭起來。
隨著他的動作，貓盆上的泥垢被一點點祛除。
鎢絲燈昏惑的光線下，貓盆漸漸泛出天青色的光暈，夢幻一般。
胎質細膩，釉面光滑的好像玻璃，整體看上去，似玉非玉，美輪美奐！
這一刻，直播間公屏上的彈幕，瞬間消失了。
所有網友，心里都冒出來三個字。
不會吧？
這逼難道又撿漏了？
撿漏真跟撿礦泉水瓶子似的？
林晨倒是沒有注意手機屏幕的情況，看清釉面後，手腕一轉！
六個豆丁大小的支釘赫然出現。
而底部中間，有一個長方形的圖章！
里面是暗紅色的六個字，分為三行。
「大清乾隆年制？」
「臥槽！不可能吧？這應該是假的吧？」
「我不信這也是個漏！」
「絕對是仿品，要是真品的話，怎麼可能用來喂貓，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金絲楠木當房梁，就不暴殄天物了？」
「懟得好！」
林晨震驚的瞪圓了眼楮，下意識月兌口而出。
「雨過天晴雲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
「汝窯水仙盆！」
一連串的火箭，瞬間騰飛了。
「真品，絕逼是真跡。」
「科普一下，鑒定清乾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看印章中間有沒有凸起！」
「有，還真有個凸起，嘶……主播這是開掛了吧，又一個漏？」
「絕對是漏，你們看大清乾隆年制的‘大’字，雖說居中，但字體偏小，這可是乾隆前期的典型特征！」
「媽耶，漲見識了！」
不光是網友們，連林晨都驚呆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院子里，居然還有這麼一件寶貝！
居然還他麼是喂貓的！
汝窯水仙盆啊，宋朝的巔峰之作，被譽為瓷器的至高工藝！
雖說眼前這件，只是清朝仿的，但是，價值起碼在百萬以上。
百萬的東西，喂貓？
這小橘貓的逼格，簡直比小白還高啊！
林晨默默感嘆了一句，他總算明白，楚然為什麼讓他到這個地方來了。
這里遍地都是寶啊！
「大哥哥，這貓盆的顏色好漂亮啊。」
董欣眼里滿是光，感嘆一句。
林晨苦笑一聲，能不漂亮嗎？上百萬的東西！
「羨慕，一只貓用的餐具，都頂得上我一套房了。」
「這貓逼格很高啊！」
「主播，求位置，求位置啊啊啊！」
「完了，這下不光建材行的兄弟們瘋了，古玩行的也瘋了！」
彈幕又是瘋狂的涌動起來，雖說現在已經將近十點鐘了，但是網友們都如同打了雞血似的。
絲毫沒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