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苓很是詳細的轉述了季大夫的話,按照季大夫的說法就是其中除了茜茗草之外的藥材都可以搭配著給他們兩個使用。
而且藥材是越早送去越好,畢竟多耽誤一天,傷情只會更重一天。
丁苓盯著林萱的眼楮問道︰「姑娘,那些藥材你是真的見過的吧?」
「嗯,我見過。」林萱雖然立馬就能夠拿出來,但是她還沒想到怎麼才能不讓人對她起疑。
「那……」
林萱搖搖頭︰「我是見過,但是……我得花點時間聯系一下人,讓人送過來才行。」
听她這麼說,丁苓和慶兒都是認同的點頭,雖然慶兒有點疑惑姑娘什麼時候在沒有她們陪伴下見了外人的,但是這種事情也說不好的。
姑娘在外認識的人總是比她們多的。
林萱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慶兒當即緊張道︰「姑娘是不是還沒有休息好?還是餓了?我在小廚房一直熱著粥呢,我現在就去端過來。」
趁著慶兒去端粥,林萱拉著丁苓坐下問道︰「你去那邊看過,今天他們兩個怎麼樣了?氣色可有好一點?」
丁苓搖頭︰「還是老樣子,我看著差不多。不過季大夫倒是說他們兩個都有了點起色。」
「有起色就好。」林萱一時陷入了沉思,她心里焦急,卻也知道不能無緣無故就拿出那些藥材,若不然只怕會引起旁人覬覦。
可是她也做不到為了自己可能會有的危險就置他們二人的傷勢不顧,尤其是容正和,她欠他一份沉重的人情,畢竟上輩子替她報了仇,她無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看她滿臉憂愁的樣子,丁苓難得關心的問道︰「是不是有藥材的人不好聯絡啊?說來也是,那藥材看姑娘畫的圖就知道是上了年份,很是難得的,旁人留著自用也是正常的。」
林萱抬頭看看丁苓,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她一點都不想留著自用,她就是缺個能夠堵住悠悠眾口的合理理由。
總不能她轉身回房間里憑空拿出一堆新鮮的藥材吧,這樣再遲鈍的人都知道她有鬼了。
糾結為難的林萱都想哭了。
難道給別人說我會做夢,夢里面的東西我還能夠拿出來,這豈不是太荒誕不經了嗎?
「姑娘,你也不用難為,先不說能不能聯絡上,聯絡上了之後對方願不願意賣都還未知呢。他們兩位既然季大夫都說在好轉中,你再著急也沒用,還不如心態放平穩些。」丁苓說著又加了句︰「其實就算他們好不了,跟姑娘也沒什麼關系的。」
(▔□▔;)林萱心道︰不,跟我有關系,若是他們不能完全康復恢復正常,那就是我的錯。
慶兒端著粥和四色小菜進來了,擺在桌子上對林萱說道︰「姑娘,婢子熬了百合山藥粥,你快嘗嘗夠不夠甜,婢子糖放的不多。」
林萱過去坐下,嘗了一口︰「正好,慶兒的廚藝真是一如既往的出色。」
原本沒什麼胃口的林萱,吃了一口以後才驚覺原來自己早就餓了。
正想夾菜的林萱听到了一旁傳來丁苓明顯的咽口水的聲音。
原本煩憂的心情見她這樣也忍不住失笑,對慶兒道︰「若是還有多,就給丁苓也來一碗吧。」
「萱姐兒大氣。」丁苓轉頭滿眼期盼地看向慶兒。
慶兒忍不住道︰「有,你自個去小廚房盛吧。」
話音剛落,就見丁苓一陣風似的飛走了。
「姑娘,要不我再去做點別的吧,有丁苓在,我怕你再想吃都沒有了。」慶兒不無擔憂地說道。
「不用,這些盡夠了,何況我這一覺睡得太久,這會都已經未時初了,再等等又可以用晚膳了。」
將煩心事暫時放在一邊,林萱安靜的把粥和小菜給吃了。
彩雲從里屋出來,頗為擔憂地看了看林萱,她不知道該不該去給夫人說姑娘總是做噩夢的事情,這回做夢沒有尖叫,但是在夢里哭了呀,而且肯定哭的很傷心,枕巾都全濕了。
姑娘自從那次生病後醒來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一下子變得成熟穩重也更有主見,她不想的事情,自己要是偷偷去說了,只怕姑娘都不會想要繼續留她在身邊了。
可是不說的話,她又擔心姑娘有心事一直壓在心底,還沒個人能好好說說,會不會情況更嚴重啊?
林萱放下筷子,漱口擦嘴淨手一套動作做完後說道︰「我去母親那邊一趟。」
彩雲抱著濕枕巾說道︰「姑娘,之前三姑娘來找過你,那會你還在睡,婢子就讓她先回去了。」
林芙來找她也沒什麼正事,而且因為剛剛在夢中又經歷了一遍前世的事情,林萱此時一點都不想見到她。于是隨意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丁苓在林萱準備出院門的時候已經吃完擦了嘴又是一陣風一樣跑過來了,說道︰「姑娘上哪?我陪你去。」
「好啊。彩雲,慶兒,你們就先歇會。」
一路走到劉靖柔屋子門前,林萱又停下腳步,滿臉猶豫。
丁苓不解道︰「姑娘怎麼不直接進去?」
林萱抬頭看了看迎面走過來的杜鵑,心想︰原來不知不覺中母親已經成了我心中的依靠。
「進去吧。」——
容正和現在處于半夢半醒之間,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而且還是一個夢中夢,就跟盜夢空間差不多,可就是醒不過來。
他清楚的看到自己救下一只流浪貓,結果那只狸花貓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竟然就被動穿越了。
而且還是胎穿成了武安侯府的五少爺,呱呱墜地開始一直到在邊疆戎馬一生,還為了一個永遠得不到的女人單身了一輩子,愣是沒有覺醒穿越前的記憶,如同胎中迷一般,現代的生活記憶被抹除了。
看得他那叫一個氣啊,真想沖過去一巴掌拍醒那個自己,問一句是不是傻?
想他堂堂武安侯府五少爺,後來又是敵人聞風喪膽大名鼎鼎的鬼面將軍,怎麼能為了個女人孤獨終老呢!
更可氣的是那女人生前根本不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一直暗戀著她。
容正和就是在夢中也看得差點氣到吐血。
他才不是那種人!
那只暗戀狗也絕對絕對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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