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身孕後,阮洛月的胃口淺了不少。
她不是不想吃,而是聞到味道,就覺得胃里不舒服。
可是為了暮秋,她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咬著牙吃了。
「吃完,再睡會兒,午後為夫叫醒你。」
蕭溫珩溫柔地哄著。
听說她這幾日都沒能好好地睡覺,現在挨著他,正是好讓她好好地睡。
阮洛月點了點頭,她的確是覺得睡得不夠,索性又爬上了榻。
看著她睡熟後,蕭溫珩方才離開了帳篷。
正如小嬌嬌所言,打仗是需要行軍部署,他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接下來這幾個時辰,自然要討論攻打策略。
阮銘城,百里,若風已經等在旁側的營帳。
營帳正中間是巨大沙盤,沙盤上是作戰地圖。
「阮包子,睡下了?」
阮銘城關切。
換來得是蕭溫珩冷漠的眼刀。
「少將軍,你就別火上澆油了,你放走陸然這事,不只是王妃不高興,我也不高興,暮秋可還病著。」
若風憤憤不平地抱怨。
「若風,你少說兩句。」
百里小聲提醒,他這傻兄弟添什麼亂子。
「我又沒說錯。放走罪魁禍首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一日夫妻百日恩了?」
若風心里不舒爽,說話也是咄咄逼人。
阮銘城自知做錯了在先,倒也不辯解。
「都很閑?不知道現在是在沙場上?」
蕭溫珩厲聲,冷戾的視線掃過。
其余三人方才閉嘴。
「午後,突襲南曙營地。」
他盯著沙盤中南曙營地所在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盤算。
「恐怕不那麼容易。蕭景琰的兵力部署得當,攻守都強,突襲難。」
阮銘城分析,他畢竟是南曙的將軍,深知南曙的兵力,以及優點缺點。
「不難。南曙現在真是斷糧,軍心不穩,突襲是最佳的策略。」
蕭溫珩篤定,眸間的笑意似有若無,令人捉模不透。
「蕭景琰的駐地距離南曙不願,不過是燒毀了些許糧食,補給很快就會運過來。這兩日南曙的軍隊沒有攻過來,怕是早已經設好陷阱,等著我們送上門。」
阮銘城不贊同。
不就是糧食,根本難不倒蕭景琰的精銳將士。
「什麼設好陷阱,就是肚子餓,沒力氣打仗。」
若風得意,都是他家主子設好的局。
畢竟早在他們在帝都時,主子就已經開始讓商會囤積糧草了,為得就是今日的局面。
蕭景琰想要再南曙征收糧草,可不容易。
「你連戰場都沒上過,怎麼知道蕭景琰不是故意等著我們攻打?好一舉拿下我們。」
阮銘城反駁,他在沙場上模爬滾打,什麼局面都見過。
蕭景琰分明是故意按兵不動,等著他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若風呵呵笑,這阮銘城簡直一副沒見過世面,還要強行臆想的樣子。
「不必爭論。午後兵分四路,本王會正面進攻,少將軍和百里分別從東西方向進攻,若風繞到後面偷襲。」
蕭溫珩指著沙盤里幾個方向,一一做了安排。
「若風,帶走阮清姝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他又補充了一句。
若風點了點頭,就算主子不說,他拼了命也會將阮清姝帶過來給暮秋治病。
「你可不要魯莽,傷了清姝。」
阮銘城不放心地交代一句。
畢竟清姝是他的妹妹,也是阮包子的妹妹。
雖然其中有些誤會,但畢竟都是血濃于水。
四人又討論些具體的作戰策略,一直商議到正午時分。
各自回帳篷稍作休整,準備出征。
……
阮洛月是憋醒的,睜開眼,眼前是張放大的俊美的臉龐,好看到無可挑剔。
只是他在做壞事,差點要讓她死在他懷里了。
「終于知道醒了?」
蕭溫珩戀戀不舍地松開她。
不能踫,只能靠親親過癮了。
「再不醒,要死在溫柔鄉里了。是要去攻打南曙了?」
阮洛月瞬間清醒。
她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畢竟阮清姝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駐扎地,省了她不少時間。
「沒有,先吃點食物。」
蕭溫珩把人撈起來,順手端了不遠處的小碗。
碗里裝了滿滿一碗鹵肉,散發著濃郁的肉香味。
「不要給我搞特殊,大家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某阮豪氣,開小灶什麼的,容易引起眾憤。
她又不是什麼嬌氣的人,窩窩頭也啃得下。
「大家吃得都是如此,乖乖地吃。」
蕭溫珩夾了小塊的肉喂到她嘴里。
沙漠里晝夜溫差大,她要是不吃點肉,晚上會受不了風寒。
昨晚就被凍得不輕,總是往他懷里鑽。
阮洛月沒矯情,忍著不適,小口小口地把肉全吃了。
她在沙場要有力氣,不能成為累贅。
吃完午膳沒多久,就開始整兵了。
蕭溫珩換上了一身甲衣,氣勢凌然。
所有士兵都整裝待發。
若風率先出征,帶著一千士兵,沿著山路,繞到南曙駐地後方。
而後阮銘城和百里各自率領五百兵力,朝著東西方向去了。
蕭溫珩最後出發,正面行進。
阮洛月有點不自在,畢竟那麼多士兵跟著,她跟病美人共騎一匹馬,多少有點影響形象了。
「我可以自己騎馬的,我想自己騎馬。」
她小聲嘀咕。
行軍作戰,帶著女人,病美人倒是一點不怕被人指指點點。
「不行,你懷著身孕,為夫不放心。」
蕭溫珩堅決不同意。
沙場上刀劍無眼的,萬一傷著她該怎麼辦。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們阮將可是將軍世家,我自幼就會騎馬了。」
阮洛月解釋,實力證明自己可以獨立行走。
無奈,所有的提議都被駁回了。
她只有一個選擇,跟他同騎一輛馬。
她放棄了,騎一匹馬就一匹馬吧,只要她不尷尬,其他人更是不敢說些什麼。
北楚聲勢浩蕩,許是病美人故意挑釁,一路都有人敲響戰鼓。
南曙的將士很快便出來應戰了,井然有序。
蕭景琰也清楚地看到了蕭溫珩以及他懷里的女子。
兩國交戰,竟然帶著一個女人,蕭溫珩簡直是在侮辱他!
被死死盯著的某阮也是極度地窘迫,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沖著蕭景琰招了招手,來了句︰七王爺,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