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溫珩戳了小嬌嬌的額心,被逗得合不攏嘴,小嬌嬌怎麼剛懷上就犯傻了。
他听阮老將軍說,女子懷了身孕會嗜睡,敏感,犯傻,食欲銳減,小嬌嬌是一件沒落下,全中招。
「你拿命去換,可問過為夫是否答應?」
他強忍著笑意。
「命是我的,問什麼要問你?我又不是你的附屬品。」
阮洛月冷哼哼,傲嬌地撇過頭。
「為夫的命是你的,你說要不要問,嗯?」
蕭溫珩捧了她的臉蛋,親了她的額心。
小嬌嬌的命矜貴得厲害,他的命是她救的,月復中孩兒的命也是她給的。
她若是拿命開玩笑,自然是要問問他和孩子答不答應。
「不跟你嘴貧了,我可不想拖你的後腿。」
阮洛月睡了一夜,精神好多了,黛青色的黑眼圈也消了下去。
她自己爬下了榻,自己穿了衣裙。
「對了,陸然的事情,先不要告訴我哥,我想想怎麼跟他說。」
她正是綰發,回眸望了一眼側臥在榻上男人,而後又收回了視線。
蕭溫珩起身,放蕩不羈地坐在榻邊,「他昨夜已經知道了。」
阮洛月大吃一驚,手中的珠花簪子刺偏了,扎疼了自己,火急火燎地鑽出了帳篷。
阮哥哥那種老實巴交的男人,要是知道自己被利用,要鑽牛角尖了。
「王妃,可是有什麼事?」
若風端著簡單茲飯粑粑和馬女乃迎面而來。
「我哥在哪兒?」
阮洛月急切地問了一句。
「少將軍一早就訓練場了。王妃,用些早……」
百里如實回答,話還沒說完,人就走遠了。
所有北楚士兵幾乎都聚集在駐地不遠處的空地上,休戰時會做訓練。
阮洛月去時,鬧出了不小的動靜,畢竟這行軍作戰之地,鮮少女子,更別提相貌姣好的女子。
「你怎麼來這兒了?沙漠里太陽毒,回帳篷待著。」
阮銘城二話不說,就是趕人。
軍營里都是男人,赤身露肩都是常見的事情,她一個女子多有不便。
「哥,我有話跟你說。」
阮洛月徑直走了過去。
「有什麼話,等訓練結束了再說。」
阮銘城嚴肅,完全無視她,繼續喊著口號訓練士兵。
阮洛月也沒準備走,就站在旁側。
越是臨近正午,太陽越是毒辣。
她皮膚猶如玉瓷,白得發光,嬌女敕的臉蛋上掛了幾滴汗珠。
阮銘城余光一直瞥著,心不在焉地訓話,不忍心妹妹被太陽曬,只能是妥協地走了過去,把人帶到了陰涼之處。
「阮包子,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他其實是明知故問。
阮包子來找他,肯定是要說陸然的事情。
只不過他不想再提。
「哥,陸然她……」
「陸然已經被我放走了,休書也給了她,我不會跟她再有什麼。」
不等她說完,阮銘城已經是一股腦地說完了,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起伏。
「放走了?小秋什麼毒還沒有解。」
阮洛月重述了一遍。
怎麼能放走陸然,那女人那麼毒,這不是放虎歸山,阮哥哥這是突然戀愛腦了?
「珩王拷問過,我也問過,陸然說她真得只有一顆解藥。」
阮銘城有些不大願意繼續交談。
「那也不能放她走。她是蕭景琰的眼線,總歸是有用的。」
阮洛月語氣有些急促,頗有責怪之意。
「蕭景琰那種性子是不可能被人威脅。而且陸然中了毒,不會再做什麼惡事。」
阮銘城辯解,言語袒護。
如此一來,惹得阮洛月生了氣。
「你怎麼保證陸然不會作惡?小秋身上的毒難道不是她下的?」
她一時怒火上頭,沒能控制得住地吼了阮銘城。
發泄完,扭頭就走。
阮銘城像個犯錯的孩子,跟在她身後。
某阮走得極快,望見主帳篷外的蕭溫珩,直接撲進他懷里。
「我哥那個傻子把陸然放了。」
她氣得肺都要炸了,跟病美人吐槽。
「阮包子,你哥我不是傻子。」
阮銘城糾正一句。
阮包子現在找珩王告狀,是越來越熟練了。
以前一受欺負,就回家找爹告狀,現在是一受委屈,就往珩王懷里撲。
小丫頭片子變得可真快。
「他就是傻子,被一個壞女人耍得團團轉。暮秋的毒還沒有……」
阮洛月拒不跟阮銘城說話,怒氣沖沖地望著蕭溫珩,狠狠地咬著字。
提起暮秋,鼻子一酸,就哭了。
「別哭了,為夫把阮清姝抓來就是了。」
蕭溫珩安撫,小嬌嬌這是又敏感了,哭得跟小傻子似地。
「好。」
某阮委屈巴巴地哽咽一句,把臉埋在男人的心口。
蕭溫珩抬頭,冷冷地瞪了阮銘城一眼,威脅意味濃郁。
「我沒想惹哭阮包子。」
阮銘城尷尬地小聲辯解一句,受不了那眼神殺,默默地退了,不打擾小兩口。
9999號宿主,你能不要哭了嗎? 顯得特別地弱氣。
阮明洛︰……
她自己也不想哭,可是懷孕後,好像整個人變得嬌氣了許多,眼淚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別哭了,午後就直接攻打南曙,俘虜了阮清姝就是了。」
蕭溫珩安撫,鳳眸異常地興奮,高調地揚著唇角。
他喜歡極了小嬌嬌依賴他,跟他撒嬌,跟他告狀……
「你別拿我當傻子。這打仗之事又不是兒戲,怎麼能說打就打了,要謹慎地部署才是。」
阮洛月吸了吸鼻子,她雖然急切地想要綁架了阮清姝給暮秋看病,可也不會魯莽地去犯傻。
「為夫什麼時候騙過你?用些早膳,好好地養養精神,下午隨為夫去觀戰就是了。」
蕭溫珩沒有玩笑之意,將人攔腰抱起,重新送回帳篷中。
軍營不像是在洛京,沒有大魚大肉,只有些粗糧供給。
早些時候百里送來茲飯粑粑和馬女乃已經是特意囑咐廚子準備的。
他是屈身蹲在小嬌嬌身上,將小塊的茲飯粑粑送到她唇邊。
無奈是阮洛月剛吃了兩口,就干嘔得厲害。
「喝點馬女乃。」
蕭溫珩心疼,端著小碗。
阮洛月只是搖頭,她根本受不了那腥味。
「不吃點東西,怎麼有力氣上戰場?怎麼去綁阮清姝?怎麼救得了暮秋?」
蕭溫珩無奈,小嬌嬌總是不吃不喝,長此下去,怎麼受得了。
孩子沒出生,她自己卻瘦了一圈,臉色時常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