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爺其實不能人事,吃再多的壯陽藥,也不行。」
阮洛月哀嘆一聲,余光偷瞄了身後人。
她是眼瞧著蕭景琰冠玉般得臉龐霎時變得黑。
下意識抓緊了馬背,擔心被他丟下馬。
「這就是你口中的秘密?阮小姐,你是在耍本王?」
蕭景琰冷淡的狼眸里翻涌著點點怒火,頗有越燒越烈的架勢,恨不得直接把眼前的人丟出去。
「當然是秘密了!而且是非常非常不可告人的秘密。倘若是七王爺,七王爺會告訴他人自己不能人事嗎?肯定是藏得嚴嚴實實,當做自己的小秘密。」
某阮據理力爭,她可沒撒謊。
這可是涉及到男人尊嚴的事情,絕對稱得上不可告人的秘密。
蕭景琰的臉由黑變青,咬了咬後槽牙,「不勞你費心,本王好得很!」
好一個阮洛月,竟然將他耍得團團轉!
「也是。七王爺身子瞧著就好,那方面自然也是不差。七王爺,秘密我已經說了,剩下就是您兌現約定了。」
阮洛月淡淡地勾著唇,順勢瞟了一眼蕭景琰的腰下。
蕭景琰︰……
將軍出身的大小姐如此地沒羞沒臊的嗎?
竟然跟一個大男人討論房事。
頗有一種舍了孩子,沒套著狼的感覺。
「七王爺,既然不劫囚車,咱就回去睡覺吧。」
阮洛月回眸一笑,疲憊地打了個哈欠,慵懶地半眯著眸子,像極了高貴的貓兒。
蕭景琰猛然踢了馬月復,白馬如同疾風一夜,穿破在黑夜,徑直回了營地。
阮洛月利落地從馬背上跳了下去,沖著傲然的男人揮手再見,「七王爺,晚安。」
不等蕭景琰說話,她已經邁開了步子。
也不知道病美人有沒有醒,她跟蕭景琰一樣,有十萬個為什麼想問問病美人。
蕭溫珩是不受寵的皇子,營帳周圍連個守衛都沒有。
阮洛月掀開了帳篷,微微躬著身子,往里鑽。
剛踏進去一步,瞧見同樣是一身黑色夜行人的蒙面人正舉著長劍對準了榻上昏迷不醒的蕭溫珩。
「你是誰!」
她下意識喊了一聲,驚了刺客。
那刺客一怔,遲鈍了幾秒,阮洛月已經沖到了榻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著長箭,猛地攻擊刺客。
她的速度特別快,出手的力度格外地強勢。
黑衣人被動地躲閃,後退幾步,離蕭溫珩遠了。
阮洛月鎮定自若,就站在榻前,颯颯地凝著刺客。
「本妃勸你趕緊走,侍衛馬上就來了。」
冷魅的貓瞳閃爍著寒星之光,她緊緊地抓著箭身,仿佛隨時都會攻上去,一擊斃命。
刺客似乎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轉身就逃了。
阮洛月松懈了,僵直的胳膊垂了下去,腿都軟得走不動路了。
她真得是要被嚇懵了,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稀里糊涂就攻擊了刺客。
「娘子。」
溫潤的聲線從她背後傳了出來。
「娘子?」
蕭溫珩從榻上坐了起來。
疑惑地望著傻乎乎站著的小嬌嬌。
難道是剛才被傷著了?
「娘……」
「蕭溫珩,你剛才是不是在裝睡?」
阮洛月猛地轉身,厲聲呵斥。
濃郁的慍色上了眉梢,怎麼就醒得那麼巧合,刺客剛走,他就醒了。
吼完之後,多少有點後悔了。
病美人的臉色依舊很差,看不到什麼血色,已經是病入膏肓了。
「娘子生氣了?是為夫的錯。」
蕭溫珩氣虛地站了起來,垂眸盯著昂著臉蛋的小嬌嬌,細細地打量。是真生氣了,不像平日那般笑盈盈的。
他的確是剛醒,听著她的聲音醒來的,恰好看到了她趕走刺客的一幕。
「沒生你氣。」
阮洛月辯解一句,直接坐在榻上,褪了鞋子,爬到榻上睡覺。
她跟誰生氣,也不能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而且蕭溫珩今天救了她幾次。
她現在累了,只想睡覺,不想跟他說話。
蕭景琰微弱地笑了笑,小嬌嬌口是心非,明明是真真切切地生氣了。
他跟著躺在了榻上,散漫地側躺著,伸手摟住了小嬌嬌盈盈一握的柳腰。
「娘子要是生氣,就家暴為夫,消消氣。」
男人精雕玉琢的臉龐上滿是寵溺。
阮洛月望了一眼腰間的胳膊,伸手強行掰開了,麻利地翻身坐起,認真地望著蕭溫珩。
「王爺,男女授受不親,從今日起,分床睡,你不準抱我。」
她可不想被卷入什麼蛾子的事情之中,要是知道病美人身上有貓膩,當初還不如直接嫁個蕭清乾那個瓜娃子,然後找個理由合離了,落個爽快。
聞言,蕭溫珩咳嗽不止,臉都嗆白了。
「就算你咳嗽死,我也不會改了主意。床讓給你,我睡地。」
阮洛月狠了心,抱著一床錦被,赤腳跳下榻。
隨意地把被子往地上一鋪,就躺下了。
耳邊的咳嗽聲當真沒有停止。
她忍了又忍,听著咳嗽聲越來越弱,喘息聲也斷斷續續,終究是忍無可忍,偷偷地轉身瞄了幾眼。
蕭溫珩玉白色的外袍,前襟已經血浸透了,冷白的唇瓣殘留著血跡。
「你!」
阮洛月糟心了,想罵他兩句,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能有什麼錯,自幼就身子不好。
控制不住自己泛濫的同情心,重新又回到了榻邊。
「洗干淨了再睡。」
某阮郁悶極了,桃色的臉蛋皺巴巴得,一不順著他的心思就吐血,真當自己是血袋了!
嚇唬誰呢!
蕭溫珩特別乖巧,她說什麼他都听。
讓洗面就洗面,讓換衣就換衣,讓躺著就躺著,像個幼兒園的小孩子。
「娘子,為夫想抱著娘子睡。」
蕭景琰仰面望著站在榻邊的小嬌嬌,握著她軟軟的小手。
阮某人︰……
簡直郁悶到家了!
她剛才的約法三章,他是一點都沒听見去。
「娘子,不是說好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已經厭倦為夫了?」
蕭溫珩像是被人遺棄的小女乃狗,眼神軟得不像話,直勾勾地盯著她。
「抱什麼抱,自己睡。」
阮洛月不依,她現在心里膈應了。
本來以為他柔弱不能自理,人畜無害。
可現在不一樣了,病美人可是隱藏的高手,絕對不簡單。
弄不好還是個白切黑,得提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