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答應一件事

總覺得自己是被人拽下來的,而不是祖上福蔭所致,踫上了什麼千載難逢的奇遇。

清醒了多一些的雲義,瞧著裘弼德那老家伙又哭又喊的模樣,心底里沒生出些同情來,倒有些許不安。

直到這時,雲義才敢鼓起勇氣,來抬一抬他那暈沉的腦袋。

棺材?第一眼瞧往那六截綠皮樹桿,雲義本能地認為那就是棺材。

一個坐在六口棺材上邊的老家伙,會是一個好人麼?

「噗……」

不惜丟點本錢的裘弼德,真從老嘴里吐出了一口淤血。

晃悠一下,他整個人直接從棺材板上摔了下去,模樣可比此時的雲義慘多了。

正常人見到他這麼個可憐的模樣,多少是會生出點同情之意的,何況雲義這會兒年紀也沒多大,不懂得那麼多險惡的人心。

「判官爺爺,你……你還好吧?」

爬了過來的雲義,按捺住去撬那棺材板的念頭,就想看一看裘弼德還有多久活命的時間。

轉念間,他又不想這老家伙死得太早了,因為他還指望著人家能夠指點一二,好讓他這麼個擁有著,美好未來的小伙子,多一點活著離開這里的可能。

所以呀,雲義也沒多嫌棄裘弼德身上那股怪味兒,一把將他從綠葉堆上攙扶了個穩。

「年輕人吶……我怕是命不久矣了……你……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呀?」

哆嗦著自己這只染了些血液的老手,裘弼德一把揪住雲義衣服的同時,又用了些緩慢的語調,說了他這麼個意思。

在他的眼里,雲義這會兒純粹就是一個,等待著墜入他的陷阱中的小女圭女圭,不會對他這個可憐的老家伙,有一絲的懷疑。

「那……那你且說來听一听,我這修為也不高,恐怕幫不了你什麼忙……」

多了一份心眼的雲義,是想不出自己的身上,有什麼個特別的地方,能夠讓這凶神惡煞的老家伙,對他如此哀求。

「你不用給自己太多的壓力,現在也只有你能幫我了。看到那邊那根木頭了沒有?」

「……」

「它是我花費畢生心血煉制而成的靈器,一旦我身消形散,它也就會隨我消失了。那孽徒覬覦我這靈器多年了,平白給了他,我死不瞑目呀。」

「?!」

「你就當行行好,幫我把它藏遠一點,等哪天出現個有緣人,再讓老天去決定它的存留。」

象征著流出了幾滴老淚,裘弼德盡力了。

他認為這樣都求不得雲義的話,那這小子將來怕是比他那徒弟還要厲害。

「靈器?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又不是它的持有者,怎麼能夠帶它藏遠一點。再說了……藏哪里才算遠呢?萬一你那徒弟找來了,我連小命都保不住,怎麼能夠保得住它的行蹤呀……」

循著老家伙的所指,雲義就看見剛才那一根從他腦袋上掉下來的破木頭,沒再看到其它明顯些的東西。

看著那根木質龍頭杖,雲義莫名想起了那個,將他從樹洞里揪出來的家伙。

該不會那個男人,就是這老家伙的孽徒吧?

哇!那家伙連他雲家祖傳的五行聖旗,都能隨便揪住,收拾了他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情。

這物什真有那麼寶貝的話,攬到手里不就等于,是在拿他的小命開玩笑麼。

「別怕!待我將收放它的心法,和口訣傳授給你,你就能夠帶著它藏遠一點了。至于說我那孽徒會否找到你,你只需晝伏夜行每當寅時之際,拿它出來晾一晾陰氣,它自然就能保你不被那孽徒所發現。」

越說越激動的裘弼德,哪里還有半點兒垂死掙扎的意思,倒像是要返老還童了。

隔空招呼來了那木質龍頭杖,裘弼德鄭重地把它塞到雲義的手里,接著跟他說道,

「它是我花費多年苦心煉制出來的秘寶,里頭藏了太多太多讓我難以忘懷的記憶。你成了它的新主人,有空的時候可以多想一想,天底下那些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它再怎麼說也是件靈物,懂得在你最需要幫忙的時候,給出你應有的指引。」

「判官爺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得了便宜還要多懷疑一下,人家的居心叵測,雲義也不枉身為雲家一世子嗣了。

太明顯了!這根木質龍頭杖,一定比老家伙的老命還重要,說不好這里頭,就藏著人家的老命。

只要他將人家的這根老命丟遠一點,人家自然也就有恃無恐了,不用再去害怕那個沒頭沒臉的男人。

想到了這麼個可能,雲義暗自在心里表揚了自己一番,就差當頭一棒敲暈了老頭,以解他對那六口棺材的好奇之情。

「這就是我這龍頭杖的心法口訣,你能記多少算多少,忘了的話,可以多看一看龍紋背上,藏著的這些密文,它們都是一個意思。」

從右手掌心中釋放出了,一道綠光覆蓋在了龍頭杖身上,裘弼德也不多費勁的,去揣摩雲義此刻的心緒。

他只想快些趕走這小子,以便他能夠在裝死之余,多吸納一點陰氣。

渾身裹了個綠澄的龍頭杖,從它那兩只疲倦的老眼之中,各自放出了一道綠光。

以這道浮現在半空中的綠光為屏障,不少奇文怪字赫然出現在了這個小地方里。

「這這這……都是什麼意思來著?」

看不懂眼前這些古貝文,雲義不免有些小尷尬。

說起尷尬,老家伙依偎在他懷里這個姿勢,才讓雲義真正感到難為情。

他可是個男的耶,怎麼可以跟一個男的,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別人瞧見了成何體統!

「不用擔心,既然你能听懂我這麼多的話,就說明我們彼此間還是有著某種緣分,不用為這點小文字煩惱……」

一爪微縮將那些虛幻的文字,給縮到了他的掌心里頭,裘弼德趁著雲義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這條綠芒尾巴之上,突然間就把他這左掌,模向了雲義的印堂。

隨著這條綠芒尾巴的鑽入,木質龍頭杖也化為一小攤綠液,流淌進了雲義的靈泉深處。

舍得?裘弼德是不舍得將靈器拱手送人的,但他不得不這樣子做。

只有雲義代替他引開了那人,他才有足夠多的時間,跑去找救兵,不然老命都沒了,靈器再寶貴也是沒有分毫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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