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草叢生,灰霧彌漫。
不知何時,這里的天空不再出現太陽,更沒有了日蝕現象。
——
魁鎮四周皆似廢土,滿地的殘骸尸骨。
枯萎的樹木花草,在這里看不到一個活物。
「這里,什麼時候變成這番模樣了。」穿戴著青白相接的衣物,那長發及肩的男子雙手掐腰,盯著那些殘骸尸骨,神情凝重的說道。
「左先生,在幾日前,我們的人來到這里時,這里就是這般模樣了。」站于男子身旁,一名容貌看似平常的女子作揖,畢恭畢敬的說道。
「這些尸骨,難不成都是無間者?」男子皺著眉頭,自顧自的說道。
「左先生,據我手下人的調查,這里的尸骨,確確實實都是無間者的尸骨。」那女子說道。
「無間者如瀑布般傾瀉于我國都,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男子緩步走到一副尸骨前,蹲,隨即開口道。
「魁國的人有沒有來過?」男子轉過頭,問道。
「我們並沒有發現到過魁國人的身影」又是先前那女子,她回道。
「界靈也不在此地了嗎」他望向天,天上的陰霾使得他愈發的不安。
「事不宜遲,我們得抓緊時間回去稟報國王。」他臉色愈發的鐵青著,站起身,先他們一步走離開。
「是!」其余人應道。
——
國王所處的大廳裝潢華麗,地面猶如打了蠟的玻璃,靴子踏在地板上也能在廳里回蕩著不大不小的聲響。
從魁鎮歸來的那名男子,以及那名跟在他身旁的女子,一同入到廳里。
只見他僅是手一揮,本要問其來意的門口護衛乖乖的閉上了嘴,站于一旁。
「所為何事?」睡眼惺忪的國王打了個哈欠,隨後用較為慵懶的聲線開口問道。
「國王,魁鎮無故的涌入了大量的無間者。」男子皺緊了眉,不安的說道。
「什麼!」國王如遭晴天霹靂,差點就從做工精致奪目的椅子上摔下。
「不好意思左國衛你剛才說,無間者大量的從魁鎮涌入了?」國王重新整理了儀態,坐回位置上,小心翼翼地問道。
被國王念作左國王的男子點頭。
「該死啊!那個界靈混蛋跑去哪了!」國王惱羞成怒,怒錘坐椅,叫罵道。
「屬下去到魁整時,只能看到一片廢墟,並沒有看到界靈。」
國王從椅上下來,正思索著,緩步向前,突然的剁了一腳。
「該不會讓魁國那班家伙見到了吧!」他惶恐不安的道。
「國王,他們並沒有偷模著入到魁鎮,這點你可以放心。」左國衛回道。
「那就好,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我們又得去解決一樁麻煩事了。」國王長吁一口氣。
「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是好?國王?」左國衛作揖道,身旁的那女子亦然如此。
國王看了兩人一眼,「速速去調查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要將它的底整個翻過來!以及!勢必找回到界靈!它人到底在哪!」
「是!」左國衛作揖回應道,隨即看了女子一眼,後者點了點頭。
「還有,把灰城一半的兵力調來這里。」
左國衛听後,有些一驚,可後卻如鯁在喉,只好答應。
「那在下先行離開。」左國衛回道,正打算帶著身旁的女子一同離開。
「欸!等等。」國王突然叫住他們。
「什麼事?國王?」左國衛與女子齊回頭。
「你,留下,你可以走了。」只見國王先是指向了女子,隨後又指向了左國衛。
女子眼神惶恐不安的看向左國衛,後者亦是感到如此。
「這國王,我們正有要事去處理」
「這種事不需要兩個人去辦理!你一個人就夠了!」國王揮了揮手,叫道。
女子的眼楮皺作一團,額上擠出幾道皺痕。隨後她閉目咬牙,狠狠的向左國衛點了點頭。
左國衛的喉頭上下竄動,「是!」
「你走吧。」國王又揮了揮手,而後露出邪魅一笑,看向了女子。
女子看著左國衛離去的背影,眼中似沒有了光彩。
——
「元音,有些事情,該忍則忍。」郊外的青草盆地上,左國衛與他所念名為元音的女子悠然走著。
「可是,治平先生,一直忍耐著不是會讓人心里難受嗎?」元音不解問道。
「該忍耐時,得忍耐,但不該忍耐時,則可以不忍耐。」左治平,左國衛的原名。他微笑著回道。
「人一旦忍耐到了極限,我感覺會喚醒潛意識下的惡魔」元音不安的道。
「我相信,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惡魔的。」
「治平先生,你別太自信啦!」元音撲哧一笑道。
——
「所以,那個狗屁國王又干了什麼惡心人的事情出來了?」喧鬧嘈雜,燈光暗雅的酒館里,披著一根白毛巾于肩上的前台酒保正與面前,換了一身較為休閑裝扮的左治平交談著。
「那個雜碎!他」左治平憤怒的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子,驚了身後的人一驚。
「欸!沒事沒事!大家繼續!」酒保笑臉相迎,面對著左治平的這番行為好似見怪不怪,隨後又問道。
「他是干了什麼?」
「他干了。」
「干了讓我很不爽的事情!」
「但是你是國衛啊哥們!」酒保重新拿起一個酒杯子,灌入酒去,放置在左治平面前。
「有些話,即使是面對著我我,也不要說得太多呀!。」酒保嘻嘻笑著。
「我要你教!」左治平看著酩酊大醉,隨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出門,揚長而去。
一出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處大戲。
一個搭的老高的木制站台,周圍堆滿了許多叫囂著的群眾,他們向台上,一名被多條鎖鏈捆綁起來的男子咒罵著,還不停的吐去口沫。
左治平本是眼花耳熱的醉意頓時被這番場面鬧得清醒不少。
「什麼東西。」他推搡開擠成一團的人群,想要往里去。
「別擋路!你tm的!」左治平一使力,周圍好多向他擠來的人,都被那力給向兩旁倒去,發出驚叫。
「那不是左國衛嗎?」
「左國衛怎麼喝的那麼醉啊!」
「身為國衛,三番四次都在街上看到他酩酊大醉,真的好嗎。」
「太丟人了。」
「我有點想去魁國了。」
「別瞎講!」
很快,左治平就來到了木制站台下的最前端。
他抬起腦袋,足足高于普通人兩個頭的高度讓他在此刻備受矚目。
「那不是國衛嗎?」
「對啊對啊!那是國衛!」
「他要干什麼?」
「這人!干了什麼?」左治平用手指,用力指去那被數條鎖鏈拴住的男子,使著叫囂的口氣問道。
「左國衛?」站在被鎖鏈拴住男子身後的另一名男子探出了頭。
「噢?周紅?你怎麼在這里。」左治平小小的吃了一驚,嬉笑著臉問道。
「我身為審判廳的主事人,又怎會不在此。」看到左國衛那喝醉了酒後嬉皮笑臉的模樣,聯想到平時趾高氣昂他,周紅臉上表現出了一點厭惡。
「那這人,是犯了什麼錯,需要你們審判廳以如此大的排場對待呢。」左治平依舊嬉笑著臉,問道。
「此人便是多年棲息在群石壁的野者簡安。」周紅回道。
「我請示過國王,他強烈要求我將這畜生,以五馬分尸的形式處決于眾。」周紅手一揮,台下好似被火油澆灌過的群眾,情緒被一霎那點著,比稍前狂熱三分有多。
「原來如此。」如醉如痴的左治平點頭。
「好!我們」周紅不再將視線擺在左治平那去,眼下,他心知處決簡安是為大事,便打算下令。
「哎!讓我來吧。」左治平突然插話道。
「你又所為何事!左國衛!」周紅面色不悅。
「我來幫你們處決,審判這個無間者,如何?」左治平輕輕一躍,便躍上了站台。
木板被左治平高高躍起落下的霎那,發出了巨大聲響,但好在站台並沒有因此遭到破壞。
周紅看到左治平差點毀壞了站台,面色則更加不悅,但隨後念想到左治平的身份,他收斂起脾性。
「那我想,你得去和國王請示一番,我們才好讓你來處決他。」周紅勉強擠出微笑,回應道。
「請示?」左治平趾高氣昂的走到周紅面前。
「你覺得,我處決一個野者,也需要請示國王嗎?」
「還是說,需要請示你啊?周紅?」
周紅臉紅耳赤,敢怒不敢言,大力揮手,示意本要與之一同處決簡安的下屬們退去一旁。
「呵!」左治平從周紅其中一名下屬奪過一柄刀刃。
「呼」躺倒在木板上的簡安遍體鱗傷,身上多處被鎖鏈拴住的皮膚顯現淤青,此刻他微微睜開眼楮,已然睹到了大刀將要落下他的脖頸。
「噗呲!」
「噗呲!」
「噗呲!」
「噗呲!」
「噗呲!」
「噗呲!」
每一刀落下,群眾們就歡呼雀躍般響起熱烈的掌聲
周紅與他的下屬們不忿的看著左治平,醉意盎然,左治平身上的衣物則沾滿了簡安傾泄而出的鮮血。
此時此刻,簡安的脖頸處仍在不斷的涌出噴泉,而他的嘴還能夠活動,但動了一會兒,就不再動了。
木制站台的不遠處,排在群眾的後頭,有一年青人眺望著那去,內心久久不得平息。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面。
「這種處決方式,只有在對待無間者才會如此嗎?」他不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