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眉頭一皺,眼前的粗眉男竟然會是無間者,掩藏的如此完美,就連他也沒有看出來,對他的看法不免改變,提防了起來,敵意也稍稍上浮。
「那你有什麼建議?」李治表情又轉變回去。面色平緩的道。
粗眉男抬頭,注視著一直在擴大的風暴漩渦,開口道︰「你能吸收這個漩渦的力量嗎?」
「呵。」李治笑出了聲,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已經不屬于奧術的範圍里了,也不是無間者的異紋力量,我又如何能吸收呢?」
「你嘗試過嗎?」粗眉男將臉轉過來,看著李治,嚴肅著臉道。
「沒有。」
「那為何不嘗試一下呢?」粗眉男又抬頭看去,伸出手,想要遮擋住漩渦,可漩渦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增,比稍前快上了不少。
李治亦抬頭看去,周圍人紛紛如此。
他面露難色,「只能如此了。」無奈說道。
黃潭與花蕪湖已經來到了李治等人處,只是還保持的一段距離。
寧赫看著殺死他兄弟的黃潭,握緊拳頭,眼中殺意沖天,想要上去討個說法。
「欸,寧赫,現在不是時候。」李全用折扇擋在寧赫身前,臉上愀然不樂的道。
「該死!」寧赫重重的一跺腳,轉身去。
李全看了兩人一眼,「現在大家的敵人,都是天上的那只怪物,希望大家能明白。」
「我自然明白,只是希望你們也能明白。」黃潭直言正色道。
「來不及了!抓緊上!」時刻在斂容屏氣的盯著靈物的粗眉男,突然大叫道。
眾人紛紛抬頭看去,只見漩渦里的風暴欲從中墜下,蓬勃勢猛的力量才剛一露頭,就壓得眾人透不過氣。
粗眉男迅速抽出腰間的古樸刀,念想靈物與其間跨的高度,他只好使力擲去。
「嗖!」投擲的古樸刀快要接觸到靈物時,不知是踫觸到了什麼虛無的東西,發出琳瑯一猛響,隨即被彈飛,插落在粗眉男腳下。
粗眉男將刀從土里拔出,定楮往刀身看去,數不清的斷裂痕條。
「蕪湖。」黃潭叫道。
花蕪湖臂上的符紋發出耀亮光芒,道道符紋繞其身行,地上隱約也出現了不少符紋印記。
「起。」花蕪湖一副整整截截的面貌,手向上擺去,面前的地土轟然破開,伸出數根粗長的銳利石塊,向空中靈物刺去。
土刺石塊,好不上古樸刀多少,與之結局一樣,未近其身,便砰然炸碎,化作粉塵落下。
花蕪湖面有不甘,再次施展該式,土刺與石塊成片成片的從地下爆出,李治等人也是吃了一驚,向後退去幾步。
天空高掛的風暴漩渦,與地上破地而起的土石,此刻的場面猶如翻天覆地,掀天揭地般。
靈物看著花蕪湖吃力的引導著土石向它這處奔來,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
成片的土石盡數涌上,像一雙龐然大手,往靈物身上拍砸過去,一個勁的想將靈物捏碎成渣。
花蕪湖死命咬牙,眼里血絲乍現,雙手緊緊抱住,顫抖不止。
維持不過片剎,這雙由土石塑造的大手突然自行粉碎,化成一塊一撮,些許散落,些許隨風散開。
「蕪湖?」黃潭感到詫異,隨即往身旁看去,才發現花蕪湖全身癱軟,倒在地上,大喘著粗氣。
「沒沒力了這太難了」花蕪湖全身上下在止不住的顫抖著,唇白青臉,眼楮似要合攏。
黃潭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隨即鱗臂上火光爍動,炸出紅焰。
只見其拔腿便起,一躍,竟與靈物持同一平面線上。
隨之一起的,沒成想還有那匹無名喚出的血狼。
靈物悠然閉上雙眸,全然不理躍在它面前的兩物。
血狼躍起高度也同樣驚人,剛想亮出利齒,向靈物撲咬去,卻噗通,好似撞到一面虛無的牆壁,反彈出去。
黃潭注意到了血狼的遭遇,可他並未改變方向,嘗試估算著靈物面前的虛無屏障,朝向轟出帶著紅焰的一拳,紅焰奔騰,一段焰路燃起了屏障,這下他終于能看見靈物的屏障所在,一個圓形的防御罩子,此時紅焰團團包圍著防御屏障,遠遠看去,就像一顆紅色的火焰球。
黃潭自然是不懼紅焰的燃燒,任憑紅焰在其身上熊熊燃著。
其後的他無法在空中停留著,安穩落地,然後抬起頭,看著紅焰燒的火旺,臉上卻是凜若冰霜。
「呼。」突然來了一陣大風竟吹散了正蓬勃燃燒著的紅焰,被烈焰景象包裹住的靈物,又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風把我的紅焰熄滅了那可不是普通的烈焰」
「這也定不是普通的風。」
「集多人之力,或許才能擊破它的防御。」李治轉過臉,對著黃潭淡然說道。
不知為何,黃潭感覺李治從愁霧中月兌離了出來,不再有斂容屏氣的神態。
亦或是他的錯覺。
「是的,大家隨我一同上。」黃潭大聲吼道。
李全與無名點了點頭,一旁的寧赫並不情願的環手于胸,怒目視向黃潭。
李全朝寧赫的背上用折扇輕拍了一下,寧赫只好向地吐去一口口水,叨罵著拔出大衣腰後的寬劍。
「上。」黃潭聚力,隨即一躍而起,又如方才般高,而後朝他所視之處砸去一拳,悶響一聲,防御屏障紋絲不動。
反饋的力倒是惹的鱗臂一陣酸麻。
寧赫與李全躍起的高度沒成想也是驚人,兩人同樣是與黃潭一樣,向屏障發動攻擊,李全敞開折扇,折扇上印刻的圖案花痕頃刻栩栩如生,仿佛蘇醒過來,隨後一陣似是分裂的刃形猛風,從李全扇中竄出,盡數砸向屏障。
「哼哼哼。」一連串的悶響,屏障亦然是紋絲不動。
同一時刻,寧赫雙手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般,揮劍砍去,寬劍所過之處好似帶起一束束劍氣,連同著劍身,全部打在屏障上。
這下,寧赫面前屏障的位置,終于是裂開了絲絲痕跡。
整個過程後,三人一並落地。
「我方才砍開了一道口子,雖然不大,可也算是證明這麼做,是有用的。」寧赫沒好氣的說道。
「那就好。」黃潭莞爾一笑,隨即又散。
「再來幾次。」李全說完,折扇如雀開屏,向下輕輕扇起,掀起一陣風,將其托到一定距離後,李全又踩在風上,借助其力,重新來到先前的位置。
而黃潭與寧赫則如之前一樣,隨著李全來到靈物面前。
依次攻擊,大同小異的做法,屏障的裂痕又多上了幾道。
這時,靈物本閉上的眼眸突然睜開,猩紅的雙目嚇了三人一跳,或許是數次的攻擊造成屏障的損害,它撅著嘴,攜著怒意。
「漩渦還未完成,你們就要打斷我的冥想,當是大罪!」
眾人仿佛感知到滔天怒意,三人本欲落地,卻在半空中被數道冷利尖寒的風襲擊。
李全面對著襲來的風,所帶給的壓迫,宛如能破開世間萬物的銳利氣勢,好在折扇在手,趕忙施展著與之相配的力量,從扇里閃現出幾道風擊,與靈物所襲來的風撞去,勉強抵消掉初現的幾道風,可最後一道,不僅輕而易舉的沖破了李全施展的風擊,還變的更為雄勢濤濤。
正要撞向李全,李全將折扇拋去,折扇最後從圖案里喚出了一陣風,將李全推了出去,後者重重的摔在地上,而他棄出的折扇被厲風一刀兩斷,猶如失魄,緩緩從空中落下。
厲風即使斷開了折扇,也並未減弱它的威力,朝向仍未改變軌跡的寧赫去。
「啊!」寧赫還未來得及反應,就感覺上半身與下半身分割開來,體內一陣涼颼颼的刺痛感,深入心口。
一片鮮血灑落,連帶著他體內的部分器物。
「 !」寧赫亦重重的摔落地,他顫顫巍巍的起身,看著自己已被腰斬的身體,瞪直了眼楮,隨即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有股熱流涌上,發出咕隆咕隆的聲響,然後鮮血如涌泉般從口中噴灌而出,染紅了脖頸與臉龐。
最後到黃潭面前時,厲風已經勢單力薄,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威力,黃潭趁勢揮去一拳,紅焰傾泄,重拳出擊,厲風瞬息消散。
視向這一切的靈物,不甘的看去幾眼,又閉上眼去。
黃潭稍作姿態,穩妥落地。
他步向斷去一半身子的寧赫前,後者仍苟延殘喘的活著。
寧赫的眼楮瞪得巨大,一直在盯著前來的黃潭身上,即使是後來的李治與無名,粗眉男,李全等人,也是不視而不見。
臉上沒有扭曲的痛感,只有強烈的恨意。
黃潭感到苦澀,他扭過頭,不再看去。
片刻,寧赫不再動彈,喉嚨發不出聲,李全幫他蓋上了不願閉去的雙目。
「該死!我草他嗎!」
「為了這里,我他嗎的付出了多少代價!」李治怒嗔道。
李全只是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另一邊的粗眉男叉著腰,看著死去不久的寧赫,吞咽了口口水。
「又是死亡,可死亡卻從不近我身。」他心想著。
天上的漩渦貌似已經擴增到了它的極限,靈物睜開了眼楮,慢慢從空中降落下來,腳卻不沾地,風抬起它的腳,運著它行動。
它的雙眸自從變成猩紅色後,始終沒有再清澈如初。
「它下來了。」黃潭扶起了看似奄奄一息樣的花蕪湖,說道。
眾人從寧赫的視線移開,紛紛縱目看去踏風行來的靈物。
靈物行至大家一兩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你究竟是什麼?」李治問道。
「此域舊神,古樹之靈。」靈物語道。
「神靈」李治喃喃自語道。
「世界,需要回到它原本的面貌。」古樹之靈說完,抬頭看向頭頂的風暴漩渦。
驀地,漩渦里的風暴從中傾泄,向此地灌徹。
頓時此域大地劇烈震顫,古樹周旁的所有樹木,被一一掀飛,花草亦是同樣的結局。
流年村長的屋子,也不能幸免,看似宏大的房屋,頃刻間被風暴拍散,橫梁磚瓦,仿佛吹彈可破。
眾人皆用盡畢生所學,保己不死。
只見黃潭一手鱗臂埋如地底,一手攬住花蕪湖。
身旁的花蕪湖不得已,喚醒雙臂的符紋力量,周圍的震顫的土地破土而起,創造出一處地牢,範圍之大,竟將眾人都牢牢鎖內。
「蕪湖!」
黃潭發現花蕪湖用此此技後,意識模糊,抽搐不止,口里吐出白沫。
可眼下,如果花蕪湖不創造這個地牢,他們會被強大的風暴漩渦撕碎。
此時,李治突然上前來,伸出紫臂,放到花蕪湖的紋臂上。
掌心盈亮絳紫色的光芒,一股股能量從中運輸入花蕪湖的手臂上的符紋里。
黃潭知道李治的用意,眼下,沒有任何辦法,為保不死,他只能如此。
「我的符紋力量有不少,應該夠抵擋一會。」
「這個所謂的舊神,所喚出來的力量應該會慢慢削弱,即使地牢被破壞了,我們還是有機會活下來。」李治坐到地上,紫臂仍在往花蕪湖的紋臂上輸送著符紋之力。
「我會拖住它,它的力量應該全用在了和我對抗上了。屆時,你們一擁而上,將它殺死。」
「不過,很大可能我會爆體而死,但是眼下也只有這一個機會了,你們要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殺死他。」
話畢,血狼在淒慘的哀嚎著,似預感到了什麼,驟然,地牢被掀起,僅僅支撐了一番交談的時間。
那刻,花蕪湖昏死過去,沒有意識。
李治趕忙起身,轉面,身上的黑色大衣被強大的風暴撕碎,他伸出紫臂,手掌中的黑洞敞開,開始有源源不斷的暗青色能量灌入其中。
「無間者你想阻止我?」古時之靈伸出雙手,流動的風從全身上下跑向它的手上,它深知李治的異能是為何般,打算將所有的力量轉輸他體內,讓其爆體身死。
身後淒嚎的血狼被風暴卷席在空,被瞬間撕碎,無名瞅到,絕望感油然而生,片刻,他也被帶到了風暴上空,瞬息之間,血塊橫飛,灰飛煙滅。
「呵」李全本能的想掏出背後的折扇,卻發現空無一物,他最後看了一眼李治面前的古樹之靈,嘴角微微翹起。
他死咬著牙關,可他發現身體里的骨頭已經破裂斷開,緊接著是器物。
隨後被風暴將其在原地撕碎,體內的骨骼全部碎開,混于風里,連同肉身破碎的血霧。
不遠處的黎清不遺余力,硬是用紅劍拖著身子,在風暴里連趴帶爬,來到李治身旁。
李治發覺了黎清就在其旁,已經沒有多余的話能說了,他用眼角的余光看著他。
只見黎清竟還能站穩住腳跟,弓著馬步,紅劍躍躍欲試。
李治瞅到後,不禁大喊,「快上啊!」
黃潭不忍的拋下昏死去的花蕪湖,鱗臂上的紅焰燃起,隨即猛然爆作金焰,閃耀被風暴所影響,從而灰蒙蒙的周圍。
腳下好似生根,黃潭感到一股劇烈的疼痛感涌上腦里。
那一剎那他的腦子像是要爆炸開來,大喘著粗氣的他愈來愈感到狂躁,變得面目猙獰,鷙狠狼戾的模樣。
「吼!」黃潭發出了一聲非人的吼聲,被金焰包裹起的鱗臂變得尤為的鮮艷,穿過層層阻礙他前進的厲風,一拳欲朝注意力全在李治身上的古樹之靈擊起。
受到風阻,變得如此緩慢速度的黃潭,古樹之靈自然是反應了過來。
它空出一只手,抽出了本要對抗李治的力量,作用到黃潭的身上。
冷冽,如萬千刀刃剮心的厲風,連帶著那厚重的喘不過氣的壓迫力,仍沒有讓黃潭倒下。
粗眉男趁亂拔出古樸刀,埋頭沖去,欲砍下。
古樹之靈又將力量作用到粗眉男身上。
至此,黃潭那一拳還是打了出去。
轟然一響,金焰震開此地的厲風,古樹之靈踉蹌了一子。
瞬然,等待已久的黎清拔出劍鞘里的紅劍,秉劍一劈。
霎那,失去了風庇護的古樹之靈被由頭至尾劈了下去,紅光一閃,風暴驟然停滯,一切聲響猝然消失。
「結束了?」粗眉男驚訝著臉。
「呼!」倏忽,風暴又再次出現,被切割成兩半的古樹之靈,竟如白駒過隙,愈合如初。
噩夢依舊作祟,粗眉男與黎清,以及昏死的花蕪湖,都被突如其來的風暴掀起在天上,唯獨李治與黃潭硬撐住身子。
一條裂縫在其眼前乍現,一只手將其拉了進去,隨後裂縫閉合。
「黎清!」見黎清飛于天,消失不見,其悲憤欲絕,登時一聲怒吼,紫臂的掌心處黑洞驟然消失隨即蓬勃驚人的絳紫氣息囊繞其身。
「果真。」古樹之靈皺緊眉頭,周遭的風暴力量好似听候傳召,盡數沖向李治身上。
身上已無黑大衣掩藏著李治半個身子的符紋,此刻符紋突然游貫全身,包括他的臉龐,李治周身上下全是符紋印記,絳紫之力通過符紋一應而出,如排山倒海,通天撥日的威力,將眼前的風暴全部震散開去。
「什麼!」古樹之靈驚恐著眼。
無數的厲風被絳紫之力吞噬,李治周身漸閃成虛化,又回實體。
即使是已瘋狂的忘我的黃潭,也被絳紫之力壓在地上,不得動彈,捶打著干裂的地面。
李治翹起嘴角,平靜的臉龐看向自身,身體上下好像成了半虛化,看似實體又似虛體。
「異能。」他說道。
古樹之靈見其沒有防備,重新召集其體內的風暴之力。
天色再一次變化,經歷上一次絳紫之力洗禮的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
李治將視線轉回去古樹之靈身上,發現其正要重新集合風暴之力對付他。
只見其抬起紫臂,源源不斷的絳紫之力充溢其中。
古樹之靈雙手推去,還未閉合的漩渦重新降落風暴,由徹的傾向李治。
紫臂亦如古樹之靈那般一推,李治感覺身體被抽去了什麼,一道翻山揭地的巨量體,呈作絳紫色,從其紫臂發放,與風暴對衡,兩者皆撞飛出去,但兩股力量竟沒有對環境造成一點影響。
「什麼回事?」古樹之靈大驚,他發覺,剛剛他抗衡的力量,居然是他自己的力量。
對面的李治莞爾一笑,當他再次要抬起紫臂,才發現絳紫之力竟不能施發,臉色驟然大變。
「該死!」
可當他看去古樹之靈那地時,發現後者居然不見蹤影,且天上的漩渦也跟著消失不見,天地頃刻間平靜,只是毀壞的環境,短時間內沒辦法再復原如此。
「人呢?」李治詫異于天地的變化,以及消失的古樹之靈,環顧四周一番。
「這里是哪?」漆黑一片,唯有獨一份亮光在眼前不遠。
古樹之靈看不見自己的身體,只是,它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有肉身的。
「為何?」
「因為這里不屬于域里。」阿月的聲音突然出現,驚了古樹之靈一驚。
「你是誰?」古樹之靈顧四周一番,張望著,除了黑漆漆一片,什麼都沒有。
而且,這是它第二次感覺到陌生,一次是流年重新將其喚醒的時候。
「白月。」
聲音從其身後發出,古樹之靈看去,發現亮光下出現了穿著一襲白衣的人,他的手上執著一柄劍;肩上,亦扛著一個人。
「你想做什麼!」古樹之靈顯然是發怒了,怒嗔道。
「讓你死在這里,你太強大了。「說完,白月用手上的劍劃開了一道裂縫。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古樹之靈驚詫道。
「再見。」白月拋下話,縱身一躍,離開了此地。
「可惡!人呢!」古樹之靈四處張望,他不相信阿月當真離開了這里。
「出來!」
「 擦!」
突如其來的聲響,惹得古樹之靈看去。
他發現面前有一道裂痕,在逐漸加深,直至完全破裂。
碎片下,仍是一望無際的黑,他原以為,破碎的背後,會是域內。
「這里究竟是哪里!」古樹之靈感到恍惚,用頗有些女性化的嗓音大叫道。
掉落的碎片越來越多,古樹之靈按耐不住自己,瘋狂的朝裂痕砸去,促使空間加速的進入毀壞。
空間里突然卷席起一陣狂風,它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像它仍身處風之下,只是任憑它再如何作勢,這里已經不屬于域里。
狂風此刻卷席的厲害,空間完全破碎,變得像是漩渦黑洞,將古樹之靈整個給吞噬了進去。
「黎清」李治的身體沒再呈半虛化,而是完全的恢復實體。只見其攙扶著在古樹下的黎清。
「我以為你死了。」李治微笑道。
黎清亦現出笑臉,點了點頭。
不遠處,阿月將肩上的雷蕾放下,替她擦去臉上的灰跡,隨後走到附近的花蕪湖身邊。
「沒死。」阿月閃現一抹笑意,而又恢復原樣。
當他正想走到黃潭身邊,檢查他的傷勢時,發現後者微微睜開眼皮子,吃力地撐起身體。
阿月警惕的抽出腰間劍鞘里的白玉劍,以及腰間另一處的黑劍。
「蕪湖蕪湖他怎麼樣了」黃潭意識模糊的踉蹌走著,不顧一旁欲與其交戰的阿月。
阿月原以為黃潭仍處于狂暴狀態,才知並非如此,將雙劍收于鞘里,亦跟其到花蕪湖身邊。
「他沒事,沒死。」黃潭雙膝跪地,打算趴下檢查花蕪湖的傷勢,一旁的阿月蹲,漠然著臉,與其說道。
「你怎麼會過來?」黃潭軟弱無力的說道。
「為了救雷蕾。」說著,他起身走去雷蕾那處。
黃潭看過去,聳拉的眼皮使得眼楮看起來就像要閉上似的。
李治此時走到了阿月這里,連同的,還有粗眉男與其攙扶著的黎清。
「你是誰?」李治疑惑的問道。
「原來你沒死啊?」阿月看向粗眉男,驚訝道。
「我方才看了看你,還以為你死了。」他補充道。
「謝謝你的搭救。」粗眉男微笑著臉道。
「你似曾相識,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阿月咪蒙著眼,問道。
粗眉男亦感覺到眼前的阿月,好似在哪里見過,只是,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
「或許吧,但是我印象里,並沒有見過你。」他回道。
阿月點點頭。
「喂!你是誰?」
「那個舊神呢?」李治沒好氣的道。
阿月觀方才一戰,知道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與他在空間里殺死的那個怪物並無大異。
因此即使他用不太惹人喜歡的語氣,他也不想生事情,來與他產生矛盾。
「白月。至于你說的那個怪物,還是那個什麼舊神,我也不知去了哪里。」阿月淡然道。
「該死的!這次我損失是真的慘重!」李治用力的跺腳,發泄不滿。
「你是這個村里的人?」阿月詢問道。
李治本想說明自己來意,卻轉念一想,隨即回道︰「是的,不過眼下,這個村子怕是呆不了了,我得和家人們,趕到別處去。」
阿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告辭。」李治微微一笑,拋下一句,隨即與攙扶著黎清的粗眉男一同離開了此地。
望著三人的背影,阿月自知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只是不關自己的事情,他並不想管太多。
他回到雷蕾那處去,發現雷蕾依舊不省人事。
「她怎麼樣了」黃潭背著花蕪湖,吃力的走到阿月身邊。
「她傷的很重,一時半會,恢復不來。」阿月憂心仲仲道。
這時,遠處跑來了一個穿著樸素長衣的人,來近了一看,竟是青人。
「青人?」阿月與黃潭皆是一驚。
「你怎麼來了?」
「我本想與你們並肩一戰的,可是路上出了點事。」
「現在如何了?」青人焦急道。
「你看呢?沒事情了。」阿月看向四周,如是說道。
「那看來,是我來晚了啊」青人嘆道。
「對了,青人蕪湖他」正說著,黃潭無力的倒地,連同他身後昏迷不醒的花蕪湖。
「你們兩個傷勢都很嚴重啊!來,回村里再說!」
「你看我現在是走得回去的樣子嗎」黃潭疲憊的臉,硬是憋出一絲笑容,無力的道。
「那我先在這替你治療!反正我也帶了一些醫療物。」青人說道。
阿月看著他們,背起了雷蕾,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
「欸!阿月你去哪?雷蕾女士受了傷,讓我替她治療呀!」
「不了,我們有要事要做。」說完,他轉身走去。
「阿月」黃潭叫住了他。
「剛剛那人,是入侵村子的那個人」
「萬事小心」黃潭躺在地上,說著。
阿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先顧好你自己吧。」他拋下這句話。
隨後,與雷蕾離開了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