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無間者 第一百三十章 末端

作者︰季中冷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李治眉頭一皺,眼前的粗眉男竟然會是無間者,掩藏的如此完美,就連他也沒有看出來,對他的看法不免改變,提防了起來,敵意也稍稍上浮。

「那你有什麼建議?」李治表情又轉變回去。面色平緩的道。

粗眉男抬頭,注視著一直在擴大的風暴漩渦,開口道︰「你能吸收這個漩渦的力量嗎?」

「呵。」李治笑出了聲,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已經不屬于奧術的範圍里了,也不是無間者的異紋力量,我又如何能吸收呢?」

「你嘗試過嗎?」粗眉男將臉轉過來,看著李治,嚴肅著臉道。

「沒有。」

「那為何不嘗試一下呢?」粗眉男又抬頭看去,伸出手,想要遮擋住漩渦,可漩渦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增,比稍前快上了不少。

李治亦抬頭看去,周圍人紛紛如此。

他面露難色,「只能如此了。」無奈說道。

黃潭與花蕪湖已經來到了李治等人處,只是還保持的一段距離。

寧赫看著殺死他兄弟的黃潭,握緊拳頭,眼中殺意沖天,想要上去討個說法。

「欸,寧赫,現在不是時候。」李全用折扇擋在寧赫身前,臉上愀然不樂的道。

「該死!」寧赫重重的一跺腳,轉身去。

李全看了兩人一眼,「現在大家的敵人,都是天上的那只怪物,希望大家能明白。」

「我自然明白,只是希望你們也能明白。」黃潭直言正色道。

「來不及了!抓緊上!」時刻在斂容屏氣的盯著靈物的粗眉男,突然大叫道。

眾人紛紛抬頭看去,只見漩渦里的風暴欲從中墜下,蓬勃勢猛的力量才剛一露頭,就壓得眾人透不過氣。

粗眉男迅速抽出腰間的古樸刀,念想靈物與其間跨的高度,他只好使力擲去。

「嗖!」投擲的古樸刀快要接觸到靈物時,不知是踫觸到了什麼虛無的東西,發出琳瑯一猛響,隨即被彈飛,插落在粗眉男腳下。

粗眉男將刀從土里拔出,定楮往刀身看去,數不清的斷裂痕條。

「蕪湖。」黃潭叫道。

花蕪湖臂上的符紋發出耀亮光芒,道道符紋繞其身行,地上隱約也出現了不少符紋印記。

「起。」花蕪湖一副整整截截的面貌,手向上擺去,面前的地土轟然破開,伸出數根粗長的銳利石塊,向空中靈物刺去。

土刺石塊,好不上古樸刀多少,與之結局一樣,未近其身,便砰然炸碎,化作粉塵落下。

花蕪湖面有不甘,再次施展該式,土刺與石塊成片成片的從地下爆出,李治等人也是吃了一驚,向後退去幾步。

天空高掛的風暴漩渦,與地上破地而起的土石,此刻的場面猶如翻天覆地,掀天揭地般。

靈物看著花蕪湖吃力的引導著土石向它這處奔來,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

成片的土石盡數涌上,像一雙龐然大手,往靈物身上拍砸過去,一個勁的想將靈物捏碎成渣。

花蕪湖死命咬牙,眼里血絲乍現,雙手緊緊抱住,顫抖不止。

維持不過片剎,這雙由土石塑造的大手突然自行粉碎,化成一塊一撮,些許散落,些許隨風散開。

「蕪湖?」黃潭感到詫異,隨即往身旁看去,才發現花蕪湖全身癱軟,倒在地上,大喘著粗氣。

「沒沒力了這太難了」花蕪湖全身上下在止不住的顫抖著,唇白青臉,眼楮似要合攏。

黃潭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隨即鱗臂上火光爍動,炸出紅焰。

只見其拔腿便起,一躍,竟與靈物持同一平面線上。

隨之一起的,沒成想還有那匹無名喚出的血狼。

靈物悠然閉上雙眸,全然不理躍在它面前的兩物。

血狼躍起高度也同樣驚人,剛想亮出利齒,向靈物撲咬去,卻噗通,好似撞到一面虛無的牆壁,反彈出去。

黃潭注意到了血狼的遭遇,可他並未改變方向,嘗試估算著靈物面前的虛無屏障,朝向轟出帶著紅焰的一拳,紅焰奔騰,一段焰路燃起了屏障,這下他終于能看見靈物的屏障所在,一個圓形的防御罩子,此時紅焰團團包圍著防御屏障,遠遠看去,就像一顆紅色的火焰球。

黃潭自然是不懼紅焰的燃燒,任憑紅焰在其身上熊熊燃著。

其後的他無法在空中停留著,安穩落地,然後抬起頭,看著紅焰燒的火旺,臉上卻是凜若冰霜。

「呼。」突然來了一陣大風竟吹散了正蓬勃燃燒著的紅焰,被烈焰景象包裹住的靈物,又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風把我的紅焰熄滅了那可不是普通的烈焰」

「這也定不是普通的風。」

「集多人之力,或許才能擊破它的防御。」李治轉過臉,對著黃潭淡然說道。

不知為何,黃潭感覺李治從愁霧中月兌離了出來,不再有斂容屏氣的神態。

亦或是他的錯覺。

「是的,大家隨我一同上。」黃潭大聲吼道。

李全與無名點了點頭,一旁的寧赫並不情願的環手于胸,怒目視向黃潭。

李全朝寧赫的背上用折扇輕拍了一下,寧赫只好向地吐去一口口水,叨罵著拔出大衣腰後的寬劍。

「上。」黃潭聚力,隨即一躍而起,又如方才般高,而後朝他所視之處砸去一拳,悶響一聲,防御屏障紋絲不動。

反饋的力倒是惹的鱗臂一陣酸麻。

寧赫與李全躍起的高度沒成想也是驚人,兩人同樣是與黃潭一樣,向屏障發動攻擊,李全敞開折扇,折扇上印刻的圖案花痕頃刻栩栩如生,仿佛蘇醒過來,隨後一陣似是分裂的刃形猛風,從李全扇中竄出,盡數砸向屏障。

「哼哼哼。」一連串的悶響,屏障亦然是紋絲不動。

同一時刻,寧赫雙手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般,揮劍砍去,寬劍所過之處好似帶起一束束劍氣,連同著劍身,全部打在屏障上。

這下,寧赫面前屏障的位置,終于是裂開了絲絲痕跡。

整個過程後,三人一並落地。

「我方才砍開了一道口子,雖然不大,可也算是證明這麼做,是有用的。」寧赫沒好氣的說道。

「那就好。」黃潭莞爾一笑,隨即又散。

「再來幾次。」李全說完,折扇如雀開屏,向下輕輕扇起,掀起一陣風,將其托到一定距離後,李全又踩在風上,借助其力,重新來到先前的位置。

而黃潭與寧赫則如之前一樣,隨著李全來到靈物面前。

依次攻擊,大同小異的做法,屏障的裂痕又多上了幾道。

這時,靈物本閉上的眼眸突然睜開,猩紅的雙目嚇了三人一跳,或許是數次的攻擊造成屏障的損害,它撅著嘴,攜著怒意。

「漩渦還未完成,你們就要打斷我的冥想,當是大罪!」

眾人仿佛感知到滔天怒意,三人本欲落地,卻在半空中被數道冷利尖寒的風襲擊。

李全面對著襲來的風,所帶給的壓迫,宛如能破開世間萬物的銳利氣勢,好在折扇在手,趕忙施展著與之相配的力量,從扇里閃現出幾道風擊,與靈物所襲來的風撞去,勉強抵消掉初現的幾道風,可最後一道,不僅輕而易舉的沖破了李全施展的風擊,還變的更為雄勢濤濤。

正要撞向李全,李全將折扇拋去,折扇最後從圖案里喚出了一陣風,將李全推了出去,後者重重的摔在地上,而他棄出的折扇被厲風一刀兩斷,猶如失魄,緩緩從空中落下。

厲風即使斷開了折扇,也並未減弱它的威力,朝向仍未改變軌跡的寧赫去。

「啊!」寧赫還未來得及反應,就感覺上半身與下半身分割開來,體內一陣涼颼颼的刺痛感,深入心口。

一片鮮血灑落,連帶著他體內的部分器物。

「 !」寧赫亦重重的摔落地,他顫顫巍巍的起身,看著自己已被腰斬的身體,瞪直了眼楮,隨即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有股熱流涌上,發出咕隆咕隆的聲響,然後鮮血如涌泉般從口中噴灌而出,染紅了脖頸與臉龐。

最後到黃潭面前時,厲風已經勢單力薄,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威力,黃潭趁勢揮去一拳,紅焰傾泄,重拳出擊,厲風瞬息消散。

視向這一切的靈物,不甘的看去幾眼,又閉上眼去。

黃潭稍作姿態,穩妥落地。

他步向斷去一半身子的寧赫前,後者仍苟延殘喘的活著。

寧赫的眼楮瞪得巨大,一直在盯著前來的黃潭身上,即使是後來的李治與無名,粗眉男,李全等人,也是不視而不見。

臉上沒有扭曲的痛感,只有強烈的恨意。

黃潭感到苦澀,他扭過頭,不再看去。

片刻,寧赫不再動彈,喉嚨發不出聲,李全幫他蓋上了不願閉去的雙目。

「該死!我草他嗎!」

「為了這里,我他嗎的付出了多少代價!」李治怒嗔道。

李全只是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另一邊的粗眉男叉著腰,看著死去不久的寧赫,吞咽了口口水。

「又是死亡,可死亡卻從不近我身。」他心想著。

天上的漩渦貌似已經擴增到了它的極限,靈物睜開了眼楮,慢慢從空中降落下來,腳卻不沾地,風抬起它的腳,運著它行動。

它的雙眸自從變成猩紅色後,始終沒有再清澈如初。

「它下來了。」黃潭扶起了看似奄奄一息樣的花蕪湖,說道。

眾人從寧赫的視線移開,紛紛縱目看去踏風行來的靈物。

靈物行至大家一兩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你究竟是什麼?」李治問道。

「此域舊神,古樹之靈。」靈物語道。

「神靈」李治喃喃自語道。

「世界,需要回到它原本的面貌。」古樹之靈說完,抬頭看向頭頂的風暴漩渦。

驀地,漩渦里的風暴從中傾泄,向此地灌徹。

頓時此域大地劇烈震顫,古樹周旁的所有樹木,被一一掀飛,花草亦是同樣的結局。

流年村長的屋子,也不能幸免,看似宏大的房屋,頃刻間被風暴拍散,橫梁磚瓦,仿佛吹彈可破。

眾人皆用盡畢生所學,保己不死。

只見黃潭一手鱗臂埋如地底,一手攬住花蕪湖。

身旁的花蕪湖不得已,喚醒雙臂的符紋力量,周圍的震顫的土地破土而起,創造出一處地牢,範圍之大,竟將眾人都牢牢鎖內。

「蕪湖!」

黃潭發現花蕪湖用此此技後,意識模糊,抽搐不止,口里吐出白沫。

可眼下,如果花蕪湖不創造這個地牢,他們會被強大的風暴漩渦撕碎。

此時,李治突然上前來,伸出紫臂,放到花蕪湖的紋臂上。

掌心盈亮絳紫色的光芒,一股股能量從中運輸入花蕪湖的手臂上的符紋里。

黃潭知道李治的用意,眼下,沒有任何辦法,為保不死,他只能如此。

「我的符紋力量有不少,應該夠抵擋一會。」

「這個所謂的舊神,所喚出來的力量應該會慢慢削弱,即使地牢被破壞了,我們還是有機會活下來。」李治坐到地上,紫臂仍在往花蕪湖的紋臂上輸送著符紋之力。

「我會拖住它,它的力量應該全用在了和我對抗上了。屆時,你們一擁而上,將它殺死。」

「不過,很大可能我會爆體而死,但是眼下也只有這一個機會了,你們要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殺死他。」

話畢,血狼在淒慘的哀嚎著,似預感到了什麼,驟然,地牢被掀起,僅僅支撐了一番交談的時間。

那刻,花蕪湖昏死過去,沒有意識。

李治趕忙起身,轉面,身上的黑色大衣被強大的風暴撕碎,他伸出紫臂,手掌中的黑洞敞開,開始有源源不斷的暗青色能量灌入其中。

「無間者你想阻止我?」古時之靈伸出雙手,流動的風從全身上下跑向它的手上,它深知李治的異能是為何般,打算將所有的力量轉輸他體內,讓其爆體身死。

身後淒嚎的血狼被風暴卷席在空,被瞬間撕碎,無名瞅到,絕望感油然而生,片刻,他也被帶到了風暴上空,瞬息之間,血塊橫飛,灰飛煙滅。

「呵」李全本能的想掏出背後的折扇,卻發現空無一物,他最後看了一眼李治面前的古樹之靈,嘴角微微翹起。

他死咬著牙關,可他發現身體里的骨頭已經破裂斷開,緊接著是器物。

隨後被風暴將其在原地撕碎,體內的骨骼全部碎開,混于風里,連同肉身破碎的血霧。

不遠處的黎清不遺余力,硬是用紅劍拖著身子,在風暴里連趴帶爬,來到李治身旁。

李治發覺了黎清就在其旁,已經沒有多余的話能說了,他用眼角的余光看著他。

只見黎清竟還能站穩住腳跟,弓著馬步,紅劍躍躍欲試。

李治瞅到後,不禁大喊,「快上啊!」

黃潭不忍的拋下昏死去的花蕪湖,鱗臂上的紅焰燃起,隨即猛然爆作金焰,閃耀被風暴所影響,從而灰蒙蒙的周圍。

腳下好似生根,黃潭感到一股劇烈的疼痛感涌上腦里。

那一剎那他的腦子像是要爆炸開來,大喘著粗氣的他愈來愈感到狂躁,變得面目猙獰,鷙狠狼戾的模樣。

「吼!」黃潭發出了一聲非人的吼聲,被金焰包裹起的鱗臂變得尤為的鮮艷,穿過層層阻礙他前進的厲風,一拳欲朝注意力全在李治身上的古樹之靈擊起。

受到風阻,變得如此緩慢速度的黃潭,古樹之靈自然是反應了過來。

它空出一只手,抽出了本要對抗李治的力量,作用到黃潭的身上。

冷冽,如萬千刀刃剮心的厲風,連帶著那厚重的喘不過氣的壓迫力,仍沒有讓黃潭倒下。

粗眉男趁亂拔出古樸刀,埋頭沖去,欲砍下。

古樹之靈又將力量作用到粗眉男身上。

至此,黃潭那一拳還是打了出去。

轟然一響,金焰震開此地的厲風,古樹之靈踉蹌了一子。

瞬然,等待已久的黎清拔出劍鞘里的紅劍,秉劍一劈。

霎那,失去了風庇護的古樹之靈被由頭至尾劈了下去,紅光一閃,風暴驟然停滯,一切聲響猝然消失。

「結束了?」粗眉男驚訝著臉。

「呼!」倏忽,風暴又再次出現,被切割成兩半的古樹之靈,竟如白駒過隙,愈合如初。

噩夢依舊作祟,粗眉男與黎清,以及昏死的花蕪湖,都被突如其來的風暴掀起在天上,唯獨李治與黃潭硬撐住身子。

一條裂縫在其眼前乍現,一只手將其拉了進去,隨後裂縫閉合。

「黎清!」見黎清飛于天,消失不見,其悲憤欲絕,登時一聲怒吼,紫臂的掌心處黑洞驟然消失隨即蓬勃驚人的絳紫氣息囊繞其身。

「果真。」古樹之靈皺緊眉頭,周遭的風暴力量好似听候傳召,盡數沖向李治身上。

身上已無黑大衣掩藏著李治半個身子的符紋,此刻符紋突然游貫全身,包括他的臉龐,李治周身上下全是符紋印記,絳紫之力通過符紋一應而出,如排山倒海,通天撥日的威力,將眼前的風暴全部震散開去。

「什麼!」古樹之靈驚恐著眼。

無數的厲風被絳紫之力吞噬,李治周身漸閃成虛化,又回實體。

即使是已瘋狂的忘我的黃潭,也被絳紫之力壓在地上,不得動彈,捶打著干裂的地面。

李治翹起嘴角,平靜的臉龐看向自身,身體上下好像成了半虛化,看似實體又似虛體。

「異能。」他說道。

古樹之靈見其沒有防備,重新召集其體內的風暴之力。

天色再一次變化,經歷上一次絳紫之力洗禮的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

李治將視線轉回去古樹之靈身上,發現其正要重新集合風暴之力對付他。

只見其抬起紫臂,源源不斷的絳紫之力充溢其中。

古樹之靈雙手推去,還未閉合的漩渦重新降落風暴,由徹的傾向李治。

紫臂亦如古樹之靈那般一推,李治感覺身體被抽去了什麼,一道翻山揭地的巨量體,呈作絳紫色,從其紫臂發放,與風暴對衡,兩者皆撞飛出去,但兩股力量竟沒有對環境造成一點影響。

「什麼回事?」古樹之靈大驚,他發覺,剛剛他抗衡的力量,居然是他自己的力量。

對面的李治莞爾一笑,當他再次要抬起紫臂,才發現絳紫之力竟不能施發,臉色驟然大變。

「該死!」

可當他看去古樹之靈那地時,發現後者居然不見蹤影,且天上的漩渦也跟著消失不見,天地頃刻間平靜,只是毀壞的環境,短時間內沒辦法再復原如此。

「人呢?」李治詫異于天地的變化,以及消失的古樹之靈,環顧四周一番。

「這里是哪?」漆黑一片,唯有獨一份亮光在眼前不遠。

古樹之靈看不見自己的身體,只是,它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有肉身的。

「為何?」

「因為這里不屬于域里。」阿月的聲音突然出現,驚了古樹之靈一驚。

「你是誰?」古樹之靈顧四周一番,張望著,除了黑漆漆一片,什麼都沒有。

而且,這是它第二次感覺到陌生,一次是流年重新將其喚醒的時候。

「白月。」

聲音從其身後發出,古樹之靈看去,發現亮光下出現了穿著一襲白衣的人,他的手上執著一柄劍;肩上,亦扛著一個人。

「你想做什麼!」古樹之靈顯然是發怒了,怒嗔道。

「讓你死在這里,你太強大了。「說完,白月用手上的劍劃開了一道裂縫。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古樹之靈驚詫道。

「再見。」白月拋下話,縱身一躍,離開了此地。

「可惡!人呢!」古樹之靈四處張望,他不相信阿月當真離開了這里。

「出來!」

「 擦!」

突如其來的聲響,惹得古樹之靈看去。

他發現面前有一道裂痕,在逐漸加深,直至完全破裂。

碎片下,仍是一望無際的黑,他原以為,破碎的背後,會是域內。

「這里究竟是哪里!」古樹之靈感到恍惚,用頗有些女性化的嗓音大叫道。

掉落的碎片越來越多,古樹之靈按耐不住自己,瘋狂的朝裂痕砸去,促使空間加速的進入毀壞。

空間里突然卷席起一陣狂風,它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像它仍身處風之下,只是任憑它再如何作勢,這里已經不屬于域里。

狂風此刻卷席的厲害,空間完全破碎,變得像是漩渦黑洞,將古樹之靈整個給吞噬了進去。

「黎清」李治的身體沒再呈半虛化,而是完全的恢復實體。只見其攙扶著在古樹下的黎清。

「我以為你死了。」李治微笑道。

黎清亦現出笑臉,點了點頭。

不遠處,阿月將肩上的雷蕾放下,替她擦去臉上的灰跡,隨後走到附近的花蕪湖身邊。

「沒死。」阿月閃現一抹笑意,而又恢復原樣。

當他正想走到黃潭身邊,檢查他的傷勢時,發現後者微微睜開眼皮子,吃力地撐起身體。

阿月警惕的抽出腰間劍鞘里的白玉劍,以及腰間另一處的黑劍。

「蕪湖蕪湖他怎麼樣了」黃潭意識模糊的踉蹌走著,不顧一旁欲與其交戰的阿月。

阿月原以為黃潭仍處于狂暴狀態,才知並非如此,將雙劍收于鞘里,亦跟其到花蕪湖身邊。

「他沒事,沒死。」黃潭雙膝跪地,打算趴下檢查花蕪湖的傷勢,一旁的阿月蹲,漠然著臉,與其說道。

「你怎麼會過來?」黃潭軟弱無力的說道。

「為了救雷蕾。」說著,他起身走去雷蕾那處。

黃潭看過去,聳拉的眼皮使得眼楮看起來就像要閉上似的。

李治此時走到了阿月這里,連同的,還有粗眉男與其攙扶著的黎清。

「你是誰?」李治疑惑的問道。

「原來你沒死啊?」阿月看向粗眉男,驚訝道。

「我方才看了看你,還以為你死了。」他補充道。

「謝謝你的搭救。」粗眉男微笑著臉道。

「你似曾相識,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阿月咪蒙著眼,問道。

粗眉男亦感覺到眼前的阿月,好似在哪里見過,只是,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

「或許吧,但是我印象里,並沒有見過你。」他回道。

阿月點點頭。

「喂!你是誰?」

「那個舊神呢?」李治沒好氣的道。

阿月觀方才一戰,知道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與他在空間里殺死的那個怪物並無大異。

因此即使他用不太惹人喜歡的語氣,他也不想生事情,來與他產生矛盾。

「白月。至于你說的那個怪物,還是那個什麼舊神,我也不知去了哪里。」阿月淡然道。

「該死的!這次我損失是真的慘重!」李治用力的跺腳,發泄不滿。

「你是這個村里的人?」阿月詢問道。

李治本想說明自己來意,卻轉念一想,隨即回道︰「是的,不過眼下,這個村子怕是呆不了了,我得和家人們,趕到別處去。」

阿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告辭。」李治微微一笑,拋下一句,隨即與攙扶著黎清的粗眉男一同離開了此地。

望著三人的背影,阿月自知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只是不關自己的事情,他並不想管太多。

他回到雷蕾那處去,發現雷蕾依舊不省人事。

「她怎麼樣了」黃潭背著花蕪湖,吃力的走到阿月身邊。

「她傷的很重,一時半會,恢復不來。」阿月憂心仲仲道。

這時,遠處跑來了一個穿著樸素長衣的人,來近了一看,竟是青人。

「青人?」阿月與黃潭皆是一驚。

「你怎麼來了?」

「我本想與你們並肩一戰的,可是路上出了點事。」

「現在如何了?」青人焦急道。

「你看呢?沒事情了。」阿月看向四周,如是說道。

「那看來,是我來晚了啊」青人嘆道。

「對了,青人蕪湖他」正說著,黃潭無力的倒地,連同他身後昏迷不醒的花蕪湖。

「你們兩個傷勢都很嚴重啊!來,回村里再說!」

「你看我現在是走得回去的樣子嗎」黃潭疲憊的臉,硬是憋出一絲笑容,無力的道。

「那我先在這替你治療!反正我也帶了一些醫療物。」青人說道。

阿月看著他們,背起了雷蕾,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

「欸!阿月你去哪?雷蕾女士受了傷,讓我替她治療呀!」

「不了,我們有要事要做。」說完,他轉身走去。

「阿月」黃潭叫住了他。

「剛剛那人,是入侵村子的那個人」

「萬事小心」黃潭躺在地上,說著。

阿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先顧好你自己吧。」他拋下這句話。

隨後,與雷蕾離開了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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