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域中人 第二百四十一章 暴風雨前

作者︰季中冷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屋外響起了如常的人來人往的喧嘩聲,奧斯里簡同鐘見韻與德普暫時住在了南區的一間旅店里,這間旅店較為破舊,店在二樓,樓下還有一家酒館,由一個外來人經營。

天亮不久,三人便在房內談起了昨晚的事。

「你為何要下此狠手?本來我們可以早點進入皇室,但因為你殺死了兆麥,我們就得耽誤很多的時間,來等這場風波過去。」奧斯里簡坐于椅上,朝鐘見韻肅色言去。

「我當時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也不想這麼做」此時的鐘見韻情緒鎮靜了不少,復舊如初,不再像身處木樓那時一樣。

「但是你做了,現在我十分懷疑你到底能不能繼續走好這條道路。」

「奧斯里簡,見韻她也不想這麼做,實在是兆麥他」

「行了德普,無需多言,我們方才已經談過了,我能理解你們當時的處境,你們少說也被他囚禁了有好幾天,失去了自由的滋味任誰都不好受。」

「但現在我只想知道,鐘見韻你,能保證在皇室里面時刻控制自己的情緒嗎?」奧斯里簡臉色依舊肅然。

德普很想為鐘見韻說話,可方才奧斯里簡已經警告過他,他便只好寄希望于鐘見韻不要瞎說。

「我為什麼你要問我這個問題?」

「皇室里稍有錯言便會惹來殺機,你不想自己悄無聲息的就死去吧?」

「而且我得給你提個醒,屆時入皇室里,只有你自己一個人。」

「什麼?!」德普震驚。

「你有什麼問題嗎?」奧斯里簡看去德普吃驚的臉上,皺眉不悅。

「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還咨詢過我的意見,那想必我也一定在你的計劃里頭吧?」德普亦不悅道。

「我那麼做,只是為了讓你們兩個能順利從兆麥那里離開,並沒有讓你們一同進入皇室的意思。」奧斯里簡環手于胸,解釋道。

「無論怎麼樣,我得和見韻一起行事。」德普隨後直截了當的開口。

「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方法能進入皇室里?」

「我」德普面露難色。

「沒有吧?我同樣也沒有能讓你進入皇室里的方法,所以並不是我不願意讓你和鐘女士一起進入皇室里,而是無能為力。」奧斯里簡無可奈何的攤開手。

「德普」一旁的鐘見韻開口。

「怎麼了?見韻?」德普連忙關切去。

「一切就照著奧斯里簡他的話去做吧即便你有機會進入皇室,可那里危機四伏,我不想你為了我而因此受害。」鐘見韻愁眉鎖眼著。

「我怎會眼睜睜的看著你一個人走上這條路?我們說好了接下來要一起改變自己的命運,你可不能食言!」德普的神情仿若誓死不二。

「德普兆麥死之前你有想過會是由我親自動手殺死他嗎?」鐘見韻垂著眼。

「沒有但那不是什麼壞事。從他囚禁,嘗試控制我們兩個人開始,應該要覺得自己會有這樣的後果。所以你不用愧疚,殺死一個曾想過殺死我們的人,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德普嘗試勸著鐘見韻。

在旁的奧斯里簡听了德普的這番話,不由得笑起臉,但不作聲。

「兆麥想過殺死我們?」鐘見韻略顯驚訝。

「在我們和他住在一塊的頭幾天時,他曾坐在窗邊的椅上,呢喃著要不要解決了我們兩個。只不過他後來可能是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在那之後的深夜,我沒有再听他說過。」德普解釋道。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嗎?」鐘見韻疑惑著臉。

「我向你保證,是真的。」德普臉上瞧去,似洞無城府。

笑而不語的奧斯里簡放棄了繼續听兩人的談話,他已沒有什麼耐心了。

「你們兩個商量好了,待我幾天之後找你們時,你們能出個結果。」

「對了,暫時不要外出,現在審判廳和守衛兵團的人很可能就在搜查你們,畢竟你們在昨晚惹出了事情。」

拋下話後,奧斯里簡離開了房間,行在走廊,隨後到階梯處便下一樓。

一樓的酒館老板就站在吧台後面,他看著像是一個剛剛步入中年階段的男子。

剛擦拭好酒杯,他正打算擺在架上,便瞅到了奧斯里簡下樓。

「奧斯里簡先生,昨晚睡得還好嗎?」

「還算舒心,沒想到南區還能有另一間不屬于東泛山的酒館,我原以為現在匹亞國的酒館已經被東泛山完全佔據了。」奧斯里簡微笑著道。

「唉實不相瞞我也是一路的死纏爛打才暫時留住這間酒館和二樓讓人落腳歇息的旅店。本來在前幾天,東泛山就派人來這里大鬧了一頓,打傷了我不說,還打傷了我的家人朋友。說實在,我怕哪一天我忍不住這口惡氣就」酒館老板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各處遍布淤青,很明顯是遭人毒打過一頓。

「你能對抗的了嗎?那可是東泛山。」奧斯里簡听了酒館老板的這番話後,饒有興致。

「我不想像他們這里的人一樣,像一具尸體。如果,我是說如果讓我找到了機會,我一定會狠狠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啪啦!」酒館老板將握在手中的高腳玻璃杯猛地攥碎,這舉措引起了周旁的人,他們本飲著酒,隨後齊轉視線至他們這處來。

望去酒館老板,滿手沾血的他臉上竟不見一絲痛意。

「抱歉我有點激動了」酒館老板面作苦笑,拿過桌旁的一張毛巾,擦拭著傷手。

「你為什麼會來到匹亞國?」奧斯里簡問去。

「我以為這里會和灰國有所不同,沒想到是一丘之貉。」酒館老板的語氣里含有著深深的憎惡。

「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會堅持做我自己,我不會被任何東西打敗。」酒館老板神情堅毅。

「南區如果都是像你這樣的人,或許就不會是這樣一副面貌了。」奧斯里簡淡笑道。

「我覺得他們藏著一團火,只是還沒到時候。」酒館老板忍痛將扎進掌肉里的玻璃渣子拔出,隨後松了口氣,說道。

「我有事先走了。」奧斯里簡微微一笑,便走出門外。

酒館老板望著奧斯里簡離去的背影,漸入沉思。

——

「準備好了嗎?白彰?」

「放心好了阿月,經過這幾天的磨礪,我想我的水平不會差到哪里去。」

「白彰,你要記住這不是一場隨意的切磋,而是死斗。倘若你實力不濟,隨時會死在黃浩手下。」

「他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絕非普通的匹亞國人可比。」

「呵!我倒要看看他能厲害到什麼地步。」

「我當時和他交手不過幾回合,便落下風。」

「阿月,你那時候是吃了不能使用異能的虧,但別忘了我可是能使用異能的。」

「所以你那時何不使出來?非得我在切磋的最後演了一出落敗。」

「那我總不能欺負你沒得用異能啊!」

「呵,我要你放水啊?!」阿月不屑的拍了拍白彰的腦袋。

「白彰,你確定自己做好了準備嗎?」雷蕾肅眉道。

「阿月雷蕾,你們準備好在角力儀式大會結束後,開一場盛大的宴會吧!」

同阿月與雷蕾的一番交談後,白彰收拾好了身上的行頭。

行頭無非是阿月暫借予他的白玉長劍,還有一身屬于紅樹幫名將士的紅綢衣裝。

經過數天的打磨,白玉長劍在白彰的手上尚且能玩出些花活,他也算是能熟練的運用此劍,但要說到火候,他自知比不上白玉劍真正的主人阿月。

不過在角力大會上,面對接下來可能要對付的平平無奇的匹亞國人,他還是能做到面無懼色,心無挫念。

「白幫的人幾乎是傾巢而出,相比之下紅樹幫的人倒是來得不是特別多。」台下的阿月站在紅樹幫的人群前方,他們位于高台左側,在他的身旁站著雷蕾與周維紀。

而在他的對面便是高台的右側——來自白幫的地盤。那里的人看著就比他們這里的人要多上許多,且望過來的眼神多是不帶善意。

「對面的名將士上了,阿月,你確定白彰的勝算很大嗎?」周維紀注視著黃浩與白彰一左一右的走上木制階梯,站上高台。

「打了才知道,雖然我不敢保證白彰的勝算會是非常之大,但我認為,這肯定會比黃浩對付他的勝算要大上不少。」

「為什麼那麼肯定?」

「如果你還記得我們那時候的切磋驗斗,你就會像我這樣去認為了。」

「我還是不太肯定你的說法。」

「無礙,接下來看著就知道了。」

阿月與周維紀結束了話語,兩人都聚精會神的望著台上。

「白月,這幾天我都有看著你在訓練白彰如何運用你的劍。可想到黃浩那時候和你決斗的場面,你運用白玉劍已經如此的得心應手,卻還不是他的對手,我就總感覺白彰不是你說的那樣勝算巨大。」一旁的雷蕾突然朝阿月開口去。

「所以你現在心有慮意?」阿月皺眉。

「必要的時候我們得上去救下他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雷蕾壓低著聲音,說道。

阿月沉默不語,他轉回臉,繼續看去高台上。

這時,劭單宓從他們這里走來,阿月原以為是為他而來,卻發現劭單宓消沉低落,似經歷了一場挫敗。

她走上了高台,深吸口氣,隨後開口道。

「在角力儀式大會前,我想宣布一件事情」

「我們敬愛的王國衛大人在此前去世了」

「他曾為了幫助我們而付出了諸多心血,而我們能為他做的只是寥寥無幾。所以今天,我希望大家給予他最後的一絲敬意,為他默哀。」

底下的諸多幫派人員竟都收斂了脾性,幾乎是所有人都低下頭去,場面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連在一邊觀看的南區民眾,也都被這種情緒所染,不少人放下了手中的活兒,靜靜的垂下頭去。

阿月冷冷的環顧一番四周,內心在那刻懷疑過自己,殺死王雨對他來說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僅僅是因為自己要離開匹亞國嗎?

不過稍縱即逝,他的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滿心私欲填滿。

他要活著離開匹亞國,帶上他在乎,願意與他同行的人,不惜一切代價。

「謝謝大家我想國衛大人在另一個世界里,也能感受到我們對他的那份敬意吧」劭單宓的眼角略有浸濕,隨即她呼出一大口氣,調整著情緒,頓然又變作她平常的一副冷戾模樣。

「好了!接下來大家期待已久的角力儀式大會正式開始!」

台下的幫派人員們群情在霎那洶涌了起來,有朝看台上各自的名將士加油打氣,也有白幫與紅樹幫互相之間的嗔罵,喊聲可謂是絡繹不絕。

「現在和你們兩個說下規則。一是掉下高台的人便為失敗。二是不得攻擊除高台外周圍的其它人。三是身上不允許帶著防具,如果被發現帶有防具,立即取消資格。」劭單宓揮手示意兩人朝她靠攏,隨即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在這里,可以殺死對手嗎?」黃浩面作肅然,突然開口。

劭單宓沒有回話,只是往後退去幾步,留給了兩人寬廣的區域,但她仍處于高台上。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