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大看去雷蕾的臉上,眼神立即變得柔情似水。
相反,望去阿月臉上,又變得帶有敵意,總之可謂是天差地別。
「只要雷蕾女士願意,呆多久都可以。」女老大往前走了一步,向雷蕾靠近了不少。
雷蕾皺起眉,頓感不安,「你做什麼?」她全然不知女老大對她的意思。
「我我想和雷蕾女士談談」女老大小心翼翼地說道,眼神渴求著,能夠得到雷蕾的回應。
「你方才還想對付我們呢!」雷蕾帶有敵意道。
「我那是沒有看清楚你的臉,現在我向你道歉。」女老大連忙解釋道。
雷蕾眼中的敵意逐漸消失去,換而之的,則是兩眼彌漫著稚氣好奇的光澤。
她開口問向阿月︰「白月我們接下來」
「接受女老板的歉意吧,看來她對我們已經沒有敵意了。」阿月微笑道。
雷蕾听後,回想到剛剛與女老大之間所發生的摩擦與踫撞,臉驀地羞紅了。
而下一刻,她轉過臉,不經意的與女老大四目相對。
雷蕾無措的眼神想要逃開她的視線,女老大注意到了這一點,感覺自己這麼做並不是很好,沒有如先前那般盯著雷蕾不放。
「抱歉,女士。」女老大見雷蕾對她的歉意似乎沒有什麼表示,眼神還時常的有意避開她,再作歉意道。
雷蕾不作聲,而是稍稍低下頭。
「雷蕾你怎麼了?」阿月發現了雷蕾不敢與女老大直視去,就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故問道。
「我我一看她就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好奇怪」雷蕾回道。
雖說雷蕾聲音低的讓相距如此之近的阿月,都沒辦法完全听清楚。但女老大已經清楚了是什麼一回事,她苦澀著臉,開口道︰「很對不起女士,我剛剛不應該對你那樣的。」
雷蕾微微抬起眼,呼吸有些急促道︰「你那時貼得我太近了我感覺身體變得很奇怪」
雷蕾與孩童真是相仿無幾,龍裔在處理感情方面的問題,總是這樣嗎。
但是眼下很明顯不能再僵持著了,天曉得這個女老板會不會突然變了副臉,到時候他倆就得露宿街頭了,阿月心想道。
因此,阿月故意的取笑道︰「雷蕾你怎麼像個小孩似的了。」
「誰是小孩了!」
「我怎麼可能是小孩了?」听聞小孩兩字眼,雷蕾莫名的生起一股怒意,扭過臉焦急地朝阿月喊道。
「既然你不是個小孩,就別扭扭捏捏了。」阿月知曉雷蕾一貫不喜歡有人把她比作小孩,自打小時候家族里受盡了孩童這樣字眼的稱呼與嘲弄,她就一直如此。
雷蕾咬著嘴唇,似在抉擇著什麼。隨後她好像在心中敲定了什麼,一鼓作氣。
她試著學習阿月方才對那名惡漢用起的城邦禮儀︰「握手禮」,並說道︰「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呢!」看著好像完全放下了戒備,向女老大怡然握去。
女老大一臉愕然,沒成想雷蕾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
但隨後她表現的並不在意,面含春風似的也伸過手去。
好軟的手女老大此刻仿佛覺得自己握住的不像是雷蕾的手掌,更像是柔軟的棉花。
她沉醉于此,心神愉悅,面上的表情強忍著不發作。
「咳咳!不知現在可以讓我們過去房間,睡上一覺嗎?」阿月見那個女老大握著雷蕾的手不放,已經有些時候了,還是得打破僵局,便咳嗽兩聲,說道。
「雷蕾女士當然可以。」
「但是你,我沒打算讓你在這里留著。」女老大說罷,朝阿月瞟去冰冷的目光。
阿月驟然緊鎖起眉頭,無聲的看去女老大那處。
「我們大家都是伙伴,為什麼要針鋒相對呢。」此時的雷蕾表情顯得急切和困惑,不理解女老大為什麼要處處針對阿月。
「雷蕾女士,你和這樣子的人在一塊,始終不安全。」
「不如就和我一起留在這里,這里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到你。」女老大一臉擔心的對雷蕾說道。
「不可能,我不會離開白月!」雷蕾情緒激動道。她本與女老大的距離十分之近,現在又回到了阿月身旁,與他並肩一線。
「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上?」
「放心!你只要說出來!我一定會幫你解決掉他!」女老大鄭重其言道。
周旁的手下們也都朝女老大為中心聚攏到一起,目光如狼似虎,緊緊盯著阿月腰間兩旁的長劍,仿佛阿月下一秒的動作要是向劍模去,他們就能一應俱上,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我今天听的太多你這樣的話語了。」
「如果我不是惦記著這里是匹亞國,你們早就死了。」阿月的眼神驟變,如深谷的幽冥凝視著頂峰的窺視者。
這使得那些氣勢洶洶的女老大手下頓然有了幾分懼意,他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你可以把我們都給殺光?」面對著阿月這般眼神,女老大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質問道。
「是的,我可以把你們都給殺光。」
「那你倒是試試。」女老大邁出一腳,挑釁道。
阿月心中的憤怒燒的火旺,一旁的雷蕾見狀,趕忙阻止。
「白月我們不能這樣!」
「要是真的動手,你在白幫的時候就已經要動手了。」雷蕾瞪大著眼,朝其說道。
「白幫?你們想對白幫動手?」周旁女老大的手下不免震驚起來。
這同樣也使得女老大生起疑惑,「你們要對白幫動手?」
阿月的情緒好似緩回了不少,他看向雷蕾,伸出手揉去她的後腦勺,無奈地笑了笑。
「問你話!」女老大見到阿月對雷蕾如此親密的舉動,不禁怒道。
「你是不是要對白幫動手?」
「是有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這與你們何干?」阿月鐵青著臉,回道。
「我們災難食肆身為南區的領頭羊,自然不會放任這種事情不管。」
「說!是誰讓你們攻擊白幫的!」女老大惡狠狠道。
阿月當即蹬腳沖起,一步便及女老大身前,腰間的白玉劍剛想拔出,女老大手上的匕首已經朝他的脖子劃去。
反應這麼快?阿月心想。
隨即他稍稍向後挪身,攪壞了女老大的匕首想要吻到他脖子的機會。
躲掉了?女老大一臉不可置信。
阿月拔出白玉劍,打算朝反應不及的女老大身上揮去。
「白月不要!」雷蕾突然一聲大叫,使得阿月分神,動作好似被割裂開,讓女老大反應了過來,避到一旁。
「你們再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試試?」阿月站在一眾災難食肆的人面前開口道。
方才阿月的身手,面前的這群人已經領教過了,那般非人的速度與反應,他們肉眼根本捕捉不到。
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恐怕早已成了一具尸體,想到這,他們一陣後怕。
女老大則極力掩藏著自己狼狽的神態,半佝著身子,緊握著匕首的手止不住顫抖。
「你究竟是什麼人?」她問道。
「我已經說過了不是匹亞國的人,你們匹亞國的人向來沒有記性嗎?」阿月黑著臉,回道。
「阿月」雷蕾一臉僥幸的走到阿月身旁,小聲道。
阿月則失望的瞥去一眼,自己在剛才分明就能殺死這個女老大,雷蕾可以說是壞了他的好事。
「我今天受得氣已經夠多了,不想再受了。」阿月開口道。
雷蕾一臉愧疚的注視著阿月,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阿月是以這般面孔面對她,或許是自己真的做的不恰當吧。
但是再來一次,她想她還是會這麼做。
她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也是阿月之前曾跟她提及過的,可為什麼阿月現在卻忘了呢。
「你之前和我說過,不要在匹亞國里動手,這樣我們都走不了」
「難道你忘了嗎」
「我可是一直記得的啊」雷蕾垂著眼,對阿月說道。
女老大及其一眾手下站在對面,並沒有動身,而是怔怔地看著他倆。
許多人還沒回過神,仍念念不忘女老大與阿月交手的那幾個瞬間。
回望起以前的點點滴滴,女老大在他們心里是如神一般的人物,先前卻在與阿月戰斗的轉瞬間狼狽退場。
信仰上出現了裂痕。
而女老大則並不像他們那樣,因為自己沒有打贏阿月,而陷入到深深的沼澤地里,無法自拔。
她關心的是雷蕾與阿月的對話,她感覺雷蕾與阿月的關系並沒有像同伴那樣簡單。
听到雷蕾的這番話語後,阿月內心的蠢蠢欲動蕩然無存。
他面帶歉意,緩緩說出口︰「雷蕾,謝謝你。」
而後他看向女老大,眼中已無半點怒意。
「老板,如果實在不行,我們便走了。」
「打擾了。」
說罷,阿月朝雷蕾輕輕點頭,示意隨他離去。
雷蕾的臉上擠出了一行淚花,另一只眼楮卻在微笑。
她也同樣是點頭,然後打算和阿月離開這里。
「等等。」身後的女老大開口,兩人停下了腳步。
手下們紛紛看去女老大那里,疑惑于她接下來的所作所為。
「你們可以留宿一晚。」
阿月與雷蕾緩緩轉身,兩人相視而笑。
「老老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先前的那個惡漢,也就是與阿月對持過的那人,難以置信道。
「他們可是在這里鬧事啊!你這樣放過他們,弟兄」
女老大沒有理會他,反而是周遭的弟兄們怒瞪其一眼。
惡漢識趣的閉住嘴,沒有接著問道。
「希望你不是因為我方才魯莽的行為才讓我留宿的,老板。」阿月微笑道。
「我欣賞你的實力,同樣,也欣賞雷蕾女士。」在望去雷蕾的臉上,女老大感覺到未曾一起卻就要分離的不舍。
她和他應該是不能分開的了,她在心里搖了搖頭。
「謝謝你,老板。」雷蕾雙手握住女老大的手上,作揖道。
她臉上的淚痕還未完全拭去,在女老大看來並不突兀,反而添上了幾筆。
「我叫劭單宓,以後別叫我老板了,這是只有富人庭那般渣宰才會用的稱呼。」劭單宓莞爾一笑,說道。
「不知我們可否談談?」阿月覺得時機正恰當,想要問出的話就在嘴邊。
「如果要談我為什麼打不過你,那你就免了,因為我不可能就此認栽。」劭單宓心高氣傲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之所以有一件事情,想求劭堂主幫忙。」阿月淡然道。
「呵呵,懂得叫我堂主了,你怎知道我們災難食肆,像白幫和紅樹幫那樣拉幫結派。」
「雖然從表面上看來,這只是家惡漢雲集的食肆。」
「但來人打听打听,就能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了。」阿月笑說道。
「哦?是哪個不要命的和你說的。」劭單宓眼神發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