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但是他手下的人也不少。」阿月邊說著,走到一個桌子旁。
旁邊劭單宓的手下正暢快的聊著天,便被阿月打斷了。
「抱歉,借你們位置一用,我站的有些累了。」阿月一副人畜無害的面孔,說道。
位置上的人方才已然知曉阿月的實力,即使他露出這般友善的面目,他們也二話不說的讓出了位置,往旁邊的人那里擠了擠。
「謝謝。」阿月一的坐上去,長出口氣,說道。
隨即他示意雷蕾坐其旁,又朝劭單宓招了招手。
「劭堂主,請坐。」他指了指桌子的對岸。
「你是有事想找我談?」劭單宓沒有立即坐上去,而是走到桌子的對角處,便疑惑道。
「是的,而且需要一些時間,才找個位置坐坐。」阿月回道。
「那去房間里吧,這里太吵。」劭單宓說完,往過道的拐角處走去。
待阿月與雷蕾走過去,才發現拐角之後,有一條很長的走廊。
走廊兩邊有許多道門,依次按間隔劃分,一路延申到走廊的盡頭。
「這些房間,都是住宿用的嗎?」阿月問道,他與雷蕾跟在劭單宓的身後,走著。
「並不是。」劭單宓回道。
「那足足有這麼多的門,都是用來做什麼的?」阿月疑惑道。
「這些房間的用途,你就無謂知道了。」
「我只能告訴你,房間用于幫派,不開放。」劭單宓緩緩道。
「原來如此。」阿月若有所思道。
走了有一段時間,劭單宓突然在走廊的最後一道門前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里嗎?」阿月與雷蕾並肩站于劭單宓身後,阿月問道。
「是的,但是這不是你們要住宿的房間。」劭單宓回頭,淡然回道。
她的視線放在了雷蕾身上,每當阿月與雷蕾並肩出現,她從來如此。
雷蕾瞧見劭單宓在看著自己說話,便恍然大悟的點頭,說道︰「那我們進去吧。」
劭單宓面帶微笑的點頭會意,隨即轉過身,打開了門。
阿月望去,發現房間里除了有幾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就別無他物了。
「這里看起來就不像是能住的地方。」阿月開口道。
「所以我才說,這里不是你們住宿的地方。」
「這里是用于交談的地方。」劭單宓從角落里搬來了幾張木椅子,置于眼前的一個石桌前。
「坐吧。」劭單宓示意兩人坐下。
他們坐了上去後,阿月差點踉蹌了一下,木椅子發出了奇怪的響聲,出現了許多道裂痕,好似要坍塌了一般。
「我去」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阿月夠嗆。
雷蕾驚了一驚,「沒事吧白月!」
「沒事」阿月一臉僥幸道。
「抱歉,椅子是很久之前留下的。」空蕩蕩的房間里,劭單宓自然也听到了木椅子的響聲,便面帶歉意的向兩人解釋道。
「額沒塌就好。」阿月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注意到阿月方才的狀況後,雷蕾顯得頗有些提心吊膽,不敢完全坐在椅子上,抬起,稍稍懸空著身子。
坐在桌子對面的劭單宓自然注意到了雷蕾這一點,她的眼楮經常性的在雷蕾身上,因此說道︰「額,我還是給你們換一張椅子吧。」說完,她正想起身。
「我來吧。」雷蕾自告奮勇的站起,飛快地跑到房間放置木椅子的角落里,專心致志的察看每一個椅子的里里外外,生怕會遇到阿月剛才的情況。
一番調查後,她發現,就沒有一張椅子是完好的。
「這里的椅子好像都是壞的。」她看去了阿月與劭單宓那處,直言道。
「那沒事,我們就站著吧」
「指不定換了那些椅子,真摔下來了。」阿月站起身,無奈地道。
「這個房間也算是很久沒使用了,沒人照看,所以」
「十分抱歉,下一次,你們會坐上椅子的。」劭單宓同樣也站起身來,苦笑道。
雷蕾放下了手中的椅子,重新回到她的位置,想著試下用一些勁那些椅子會不會因此塌了。
才剛一觸手,椅子便轟然塌裂。
阿月楞然原地,看著雷蕾也朝其方才坐過的椅子稍一用力,那椅子也應聲坍塌。
「看來是真沒辦法坐了。」雷蕾失望道。
從頭到尾在注意著雷蕾的劭單宓噗呲一下,笑出了聲。
「你怎麼了?」雷蕾一副模不著頭的表情,問去。
「咳咳,你太可愛了我實在忍不住」劭單宓強忍著接踵而來的笑意,憋的臉紅,解釋道。
「啊這樣嗎」雷蕾疑惑著臉,心想自己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可愛的。
「雷蕾你真是像個小孩。」阿月同樣也是忍著笑,說道。
「我不是小孩!你再說我是小孩,我要生氣了!」雷蕾氣鼓鼓著臉,朝阿月斥道。
「行啦行啦,不說你是小孩了,只是說說而已嘛。」
「說說也不行!」
劭單宓看著雷蕾與人斗氣的一舉一動,不由得莞爾一笑,醉心其中。
「好了,我們回到正題吧。」與雷蕾斗嘴一番,阿月趕忙打斷了雷蕾。
而後他看向劭單宓,發現後者滿面春風的在注視著雷蕾,入了神。
看來這劭單宓是真喜歡上了雷蕾了,也是,雷蕾這副樣子,如果不是因為她是龍裔,我早就與她一起了。
可惜
阿月心想著,隨即朝劭單宓叫去。
「劭堂主?」
「劭堂主!」叫了兩下,劭單宓才回過神來。
「抱歉,我剛才」劭單宓一臉歉意道。
「沒事,我們就長話短說吧,眼瞅著也快白天了。」阿月打斷了劭單宓繼而想要解釋的話語。
「你說吧。」劭單宓收起了歉意,臉上恢復常態。
「我們需要你幫助,去審判大會救下一個犯人。」阿月淡然道。
「哦?」劭單宓的臉色驀然變化,皺起了眉。
「救誰?」劭單宓問道。
「白彰,白幫的一個門徒。」阿月不假思索道,這番話語仿佛已經在他心里醞釀了好一陣子。
「白幫的人?」
「因為什麼需要審判?」劭單宓繼續問道,她的眉頭依舊緊鎖著,未見好轉。
「被以殺死了前堂主以及一眾幫派門徒的罪名,關進了大牢里有好一陣子了。」阿月肅然解釋道。
「殺死了前堂主和自己人?這種人你為什麼要救他?」听到阿月的這番話語,劭單宓的語氣加重了不少,似在斥責道。
「我一個曾經比較好的朋友找到了我,讓我來這里去救下他。」
「他死了,或許他的最後一個想法,就是救下他。我想幫他完成這最後的一個想法。」阿月沉重道。
一旁的雷蕾听後,想起了之前身處白幫無能為力的處境,頓然怒火中燒。
「可惡的白幫!」
「不是因為他們!湛霄就不會死!」
劭單宓見雷蕾與阿月的臉上怒容盡顯,識覺到那個叫做湛霄的人在兩人心中的份量。
「看來你們是下定決心要去幫他完成想法了。」
「但是很抱歉,我還是幫不了你們。」劭單宓愧意道。
「是因為什麼?」阿月听後,不免皺眉,問道。
「災難食肆,是南區勢力最大的幫派。」
「但不代表,我們就可以肆意的去干涉紅樹幫與白幫的事情。」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讓南區混亂了起來,對我們災難食肆的影響巨大。」
「為我災難食肆的弟兄們,我承受不起後果。」劭單宓解釋著,阿月與雷蕾皆能從其臉上看出,他們此前在白幫的境遇下,那張無能為力的臉。
「真的沒有辦法嗎?」雷蕾走到劭單宓的面前,不甘心道。
「對不起雷蕾女士」
「我不能讓弟兄們承擔風險。」
「如果我答應了你們,救下白彰自然不會是件難事。但是白幫只會認為是我們,或者紅樹幫的人去干的。」
「到時候,南區會變得比現在還要混亂,守衛兵團會出手,審判廳也會出手,許多人都會出手。」
「天平被打爛,就永遠不會安寧。」劭單宓垂下眼,說道。
「紅樹幫可以幫的上我這個忙嗎?」阿月問去。
劭單宓疑惑著臉,「你想找紅樹幫幫忙?」
「雖然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白幫與紅樹幫現在的關系十分緊張。」劭單宓回道。
阿月並未回話,臉上的神情好似在等待著劭單宓接下來要說的話語。
「你去找周維紀吧,他能幫你。」
「他的哥哥,是審判廳的周紅,審判廳最有話事權力的人。」劭單宓終于說出了阿月正期待其說出的話語,這便是他想听到的。
阿月滿意的點頭,「謝謝,我們現在就去。」
「時間緊迫,我們也顧不得睡上一覺了。」
阿月攜著雷蕾,正打算離開,劭單宓叫住了他,「如果你們與紅樹幫遇到了什麼麻煩,找我便可。」
「希望不會找上你。」阿月微笑道。
「欸!」兩人轉過身,劭單宓又叫住了他們。
「劭堂主,你看起來不像是那麼婆婆媽媽的一個人。」阿月有些不耐煩的回過身。
「我想對雷蕾說幾句話。」
「可以嗎?」她對著雷蕾,眼神渴切道。
阿月看去了雷蕾那,只見雷蕾疑惑著臉,點點頭,走到了劭單宓面前。
「我」口就在嘴邊,劭單宓很想將出口。
「算了,下次再見到的時候再說吧。」她將話吞下了肚子,苦笑著道。
阿月會意的笑了笑,便轉身出去了門外。
「再見。」雷蕾朝劭單宓揮手告別,離開了房間。
望著兩人從走廊離去,劭單宓嘆了口氣,「如果我不是現在的我那就好了」
「欸!你們要走了?」那個惡漢還在位置上,而大廳里其余的不少人已經不在此處了。
「是的,我們有要事去做,顧不得睡覺了。」阿月嘆氣道。
「你真的很厲害!能打贏我們堂主的人,我們還沒有見過呢!你是第一個。」那名惡漢變得憨厚老實的,沒有了先前的那股子凶狠勁,敬佩道。
「你們堂主也很強,她能讓我吃到了一些苦頭。」
「多余的就不說了,下次再來。」阿月微笑道,隨後與雷蕾走出了災難食肆。
「地圖上畫著紅樹幫就位于白幫的相反地段,幾乎就是一模一樣的位置。只不過一個是東一個是西。」
「我們只要一直沿著這條小巷走,便能走到。」兩人走到了一條小巷子里,阿月指了指巷子的另一處,對雷蕾說道。
「既然這里有標著,那其實我們剛才可以憑地圖找到災難食肆的位置啊。」雷蕾無意瞥到了地圖上災難食肆的位置,好奇道。
「我自然知道災難食肆的位置,不過是為了誘導之前想要掠奪我們的那幫人。」
「我原以為他們是災難食肆的人,沒成想,只是一些街頭混混。」阿月環手于胸,回道。
「你很早就發現了他們嗎?我一直沒有察覺」雷蕾恍然大悟道。
「他們在我們從白幫離開的那刻起,就跟著我們了。等我們到了他們想要下手的地方,他們便出現。」阿月說著,卻皺起了眉。
「我其實也有懷疑他們是不是紅樹幫亦或者白幫的人,既然不是災難食肆,很可能就是這兩伙的其中之一。」阿月緊鎖著眉頭,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