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蹙了蹙眉,盡量平和地道「你們不必緊張,我不是想質問什麼,只是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明天去牢里見我爹的時候才知道該問些什麼。」
「你能見到井弟?」賈海洋問道。
「明早巳時。我需要盡可能多的了解案情,衙門根本不願透露,我只能問你。」
夫妻倆互看了一眼,賈海洋緊張地眨了眨眼楮,急切地解釋道,「我和井弟昨晚在酒肆分開後就直接回家了,後來他去了哪兒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
「那他昨晚和死者是因為什麼發生的沖突?」
賈海洋回答道,「張獻文和井弟一直不對付,兩人一見面就會鬧不愉快。昨晚我和井弟還有錢兄約在墜雲酒肆喝酒,錢兄不勝酒力早早回去了,我和井弟又坐了一會,準備走的時候剛好撞上進門的張獻文,張獻文掄臂就給了井弟一拳。」
井甘安靜地听著,孫小娟站在一邊屏住了呼吸,交握的雙手緊緊捏在一起。
「張獻文家里有錢,脾氣暴躁又囂張,經常口出惡語,動手傷人。井弟一直對他壓著火,結果昨晚那一拳把他惹急了,沖上去就和張獻文扭打在了一起,攔都攔不住。」
「後來呢?」
賈海洋咽了下口水潤潤喉嚨,接著道,「後來張獻文叫上他的小廝一起動手,井弟本就文弱,加上又是以一敵二,哪里是對手,很快就落了下風,被張獻文胖揍了一頓。」
回憶起昨晚的事,賈海洋嘆了一口氣,「分開前我還勸了井弟幾句,讓他別太放在心上,張獻文那種人我們還是別招惹為好,以後見到了大不了繞道走,可惜井弟沒听進去……」
賈海洋說著腰上突然被捅了一下,身體一個激靈,扭頭就看見自己妻子提醒的眼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禿嚕嘴了。
連忙找補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相信井弟肯定是被冤枉的……」
井甘沒理他的解釋,搶斷他的聲音問道,「你說我爹和張獻文一直不對付,因為什麼?」
賈海洋被打斷有些不滿,還是想了想道,「好像是因為井弟搶了張獻文的姑娘。張獻文在酥雲樓有個老相好叫粉黛,那天兩人好像鬧了矛盾,粉黛耍性子不接張獻文的客,要另外挑客人,結果就挑中了井弟,那之後每次張獻文見到井弟都要找茬。之前井弟一直都忍著,直到昨兒才被激怒。」
井甘算是知道為什麼井長富輕易就被懷疑成凶手,原來他和死者之間有舊怨。
一整晚井甘都在想著賈海洋講的那些話沒有睡著,阿蘭也陪著她沒有睡,手始終握著她。
第二天一早香巧就做好了朝飯,一大家子人都在家里沒有去鋪子,個個臉色沉重。
井甘洗漱完被推到堂屋吃了朝飯,看滿滿站了一院子的人,蹙眉道,「你們站這干嘛,都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別搞得天塌下來一樣全都圍在屋里。」
「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爹,我還給他準備了換洗的衣服,打包了一些面包和餅干。」
井文松懷里抱著兩個大包裹,鼓鼓囊囊的,昨晚就準備好了。
孫小娟也跟著道,「娘也陪你們一起去。」
一大家子人一個接一個喊著要去牢里看井長富,井甘有些煩躁地蹙起眉頭。
「大牢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井甘咬了口饅頭,饅頭有些干,喝了口稀飯才囫圇咽了下去。
孫小娟心徹底被攪亂了,饅頭都蒸成了鐵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