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沅趕緊自己嘗了一下，臉色大變，一下子就吐了。
她放了兩次鹽，太咸了，吃不下。
她抱歉地看著他。
「不好意思，我放了兩次鹽。」
宋零淡淡地說︰「你可以吃點別的。」
這頓飯，柳芷沅其實沒什麼胃口。
連大叔下班路上買的甜品，她都沒胃口。
晚上，她躺在床上。
宋零還在研究中。
她忍不住赤腳走到書房敲門，
「進來！」
她進去後忍不住問︰「親愛的，我能打擾你幾分鐘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這個問題折磨了我一晚上。」
宋零的視線從電腦移到她的臉上，淡淡道。
「說吧。」
柳芷沅不知道這個問題該不該問他。
反正她這時候就是忍不住問他。
大概，世界上很多女人都會有這樣的通病吧。
了解之前的感情經歷會傷害到自己，但又忍不住問。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小家子氣的女人，她還特意走到他身後，幫他按摩肩膀。
「老公，我問你這個問題純粹是出于個人好奇。所以，你不能因為這個問題就懷疑我的心思。」
宋零瞥了她一眼，問道。
柳芷沅兩只小手給他按摩，然後試探性地問︰「老公，你以前有沒有很愛的人？她是你的初戀嗎？說說吧。」
宋零的背一下子僵住了，手指不敲鍵盤了。
柳芷沅又從他肩膀上走過去，撒嬌道︰「老公，給我說說，我和段子辰你們都知道，而我完全不知道你的過去。說說吧。」
這時，宋零全身都蒙上了一層寒氣，深邃的眼楮里仿佛有什麼東西閃過。
「老公，說說你的前女友？她是什麼類型的？我保證我只是問問，滿足我的好奇心，沒別的。好不好？老公……」
突然，宋零突然站了起來。
柳芷沅的動作往後退了兩步，他的眼楮冷冷的看著她，沉聲喊道，「閉嘴！」
柳芷沅的身體下意識的在顫抖，人退到了後牆。
從他身上滲出的寒冷已經從她的頭蔓延到了她的四肢，她震驚地看著他。
她清楚地看到他臉部線條緊繃，連薄薄的嘴唇都被抿的緊緊的，深邃的眼楮里折射出的冰冷氣息對她是一種威懾。
她垂在身旁的小手握成了拳頭。
精致的小臉蒼白，清澈的眼楮里滿是傷。
她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大聲問，「宋零，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怎麼能那樣對我大喊大叫？我只是問問，你居然沖我吼？」
宋零劍眉擰成兩行，眼神淡然掃過。
巨大的威懾力震驚了她，差點咬了她的舌頭。
柳芷沅穩定了自己的心態，對自己的潛意識行為非常惱火。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
她過去常常和他一起大笑和吵鬧，這會看到他俊臉上的霜，她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使勁地揉搓著，力道很大，很疼。
他是她的丈夫，他們是夫妻。她為什麼要害怕他冰冷的眼神？
但其實她真的很受傷，真的很怕他的眼楮。
她很固執，提高嗓門掩飾內心的傷痛。
「宋零，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你為什麼對我大喊大叫？我說錯了什麼？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過去。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如果你討厭我問這樣的問題，你可以告訴我，我們可以很好地交流。你為什麼那樣對我大喊大叫？」
宋零用砂紙一樣低沉的聲音盯著柳芷沅。
「閉嘴！」
他重復了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讓柳芷沅更生氣了。
她搖搖頭。
「不，我不會閉嘴的！我說錯了什麼？你想讓我閉嘴嗎？我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請尊重我的感受。我現在受傷了。你的態度傷害了我。
你的過去有什麼不能提的？是不是被前女友傷的太深了？還是很愛以前的女朋友？所以，我連提都提不出來？」
宋零的目光迅速粉碎了一股滔天怒火，再次咆哮道︰「柳芷沅！我要你閉嘴！」
他的吼聲非常猛烈，仿佛要掀翻屋頂。
在這個夜晚顯得特別突兀。
因為他的吼聲，他吼走了家里的溫暖。
柳芷沅的心堵的比較嚴重，脾氣很倔。
她也吼了起來，「我不會閉嘴，宋零，你太傷害我了。你以前是愛得太深還是傷得太深而無法啟齒？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態度對我不公平嗎？
我在你面前透明如白紙，你呢？我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我甚至還沒見過你的父母。你都不會和我談論過去。我今天只是好奇，我是個女人，你的小妻子，我好奇很正常。你為什麼那樣對我大喊大叫？你從來沒有這樣吼過我！」
宋零俊挺的身影一步一步地站在她面前，幾個音節從他的喉嚨里蹦出。
他深邃的眼楮里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憤怒。
他試圖忍受它並壓制它，
「太縱容你了？」
柳芷沅冷笑，用力把他推出一點，「你縱容我？你就是個怪物！是個性格有缺陷的怪物！跟誰都溝通不好，連幾句話都說不出來。你不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甚至說自己根本沒有喜怒哀樂。
我嫁給你，和你一起生活，就要處處包容你的性格，努力讓自己適應你的性格。那在我們的婚姻里，你付出了什麼努力？」
她很受傷，喊出來也是口無遮攔。
但是，人在生氣的時候基本上是不理智的。
宋零的眼都是猩紅的，胸口劇烈波動。
記憶之門似乎突然打開了，然後就有記憶從中走了出來，手臂上青筋暴起。
當他看著柳芷沅的時候，眼楮的底部充滿了一些血絲。
柳芷沅已經無路可退，身體已經貼在冰冷的牆壁上，他只覺得這樣的宋零太可怕了。
這是他們結婚以來最激烈的爭吵。
她的心在顫抖，她的身體在顫抖。
她吸吸鼻子，看著男人陰沉的臉。
柳芷沅試圖看著他的眼楮，用她的眼楮傳達她受了委屈和傷害。
但是她在男人的眼楮底下找不到一點愛，只有一片血。
他額頭上的青筋顯示出他的憤怒，她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會掐死她。
她很受傷，很崩潰，所以無可避免的想多了。
她想起了裴筱筱白天說的話，在宋零面前，她從來沒有提到懷孕的問題。而他也都沒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