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她心情很好，眼角眉梢沐浴在隱藏的興奮之中。
此刻，裴筱筱低頭看著她的畫，點點頭。
「哪個孩子畫的？畫的真棒。」
柳芷沅看到她的時候，只是伸手，想從她手里把畫拿出來。
裴筱筱收緊力量，看著她。
柳芷沅皺起眉頭，不客氣的問道︰「請問我們認識嗎？你拿著我的畫干什麼？」
裴筱筱沒有生氣，只是微微揚起嘴角，笑道︰「小沅，我們不能真的像陌生人，不是嗎？至少我們做了這麼多年朋友，你覺得呢？」
柳芷沅粗暴地揚起眉毛。
「我覺得我們之間最好的模式就是陌生人。你是不是痴呆？我說過多少次了？你不記得了嗎？」
裴筱筱眼中閃過一抹怒色，但很快隱藏起來，她繼續微笑，「小沅，你怎麼還是那麼毒舌？人還是要往嘴里積德，想著下一代。
哦。
對了，你根本就沒懷上,所以不能想得這麼全面。不像我，我現在懷孕了，連一只螞蟻都不願意踩。」
說完，故意看著自己的肚子，炫耀的意思很明顯。
柳芷沅明白了，原來是又懷孕了，來顯擺了。
她別無選擇，只能揉揉眉毛，但她從未見過如此天真的人。
她眨眨眼楮，很認真地問︰「你是什麼學歷？」裴筱筱皺起了眉頭。
「我和你一樣，本科。」
柳芷沅搖搖頭，「太嚇人了，你是本科生？我以為你是幼兒園畢業的。」
裴筱筱臉色蒼白，語氣沉重。」柳芷沅!」
柳芷沅冷笑，「我錯了嗎？不然怎麼會這麼幼稚？懷孕了，就在我面前炫耀。有意思嗎？是個女人都能懷孕，有什麼好炫耀的？」
裴筱筱怒了，「柳芷沅，你的嘴能不能不要這麼損！」
柳芷沅又冷哧一聲，「覺得我的嘴損？那就請你離我遠點，你以為我願意侮辱你嗎？如果你不整天粘著我，我也不會跟你說話。」
裴筱筱深吸一口氣，試圖調整自己的情緒。
她不斷提醒自己，今天她是來報仇的，不是來被虐的。
所以，一定要穩住。
她試著深呼吸了兩次才調整情緒，然後又笑了。
「是的，你說的絕對是真的。懷孕生子是每個女人的職能。但這也需要男人的配合，子辰願意和我合作。你結婚這麼久了，為什麼我沒看到你肚子里有動靜？是你可憐的醫生不願意和你合作？」
柳芷沅揚起眉毛笑了。
「你想得太多了。不是我老公不願意和我合作，而是我們有詳細的家庭計劃。我們認為建立深厚的夫妻關系很重要。只有夫妻感情深厚，才能為寶寶營造一個非常恩愛的家庭環境。
趕鴨子上架有什麼意義？到時候要是離婚了反而傷害了沒有一個完整家庭的孩子。對不對？段大少女乃女乃，不知道你肚子里的這個孩子能不能收回段大少爺的心？」
她含沙射影的話，听得裴筱筱一陣陣發毛，覺得很刺耳，但她還是忍了忍，揚眉回頭，「那你不用擔心。子辰現在對我很好，期待著我孩子的出生。你還是為自己擔心吧！」
柳芷沅直接從她手里把畫拿出來。
「我不需要你擔心我的事情，你是孕婦，而且之前有墮胎的先例。可得小心點。」
裴筱筱還想說什麼，「你……」
柳芷沅提高聲音打斷她，
「夠了，住手！裴筱筱，事實上，我真的不想和你說話。和你說話就像上演甄嬛傳，真的很無聊！以後請不要和我對話，我看到你就繞道！再見！」說話間收到了宋零的短信「紅燒帶魚。」
簡單的四個字，讓她忍不住笑了。
他最近經常這樣。
他非常喜歡吃魚，所以他經常突然給她發信息。
上面只有一道菜的名字。
她一看就知道他今晚要吃飯，下班就去買菜。
她回答說︰「老公，小老婆收到了。」
裴筱筱看著她的面部表情，很不屑，在她身後提高了聲音。
「柳芷沅，你不厭倦這樣做嗎？每天在我面前示愛，今天早上也是！這叫做逼真的表演。要不是知道你可憐的醫生之前有真愛，我早就信了。幸好我知道真相，有的人只是別人空虛時的替代品，但還是整天傻樂呵，左後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柳芷沅的腳步停了，宋零之前還有真愛？她沒問過，他也沒提過。
這句話，讓她的心一下子被堵住了。
但她也知道，這一定是裴筱筱故意說出來刺激她的，所以她深吸一口氣，冷冷道，「胡說！你在說謊！」
裴筱筱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我倒是認為你在欺騙自己。你對這位可憐醫生的過去了解多少？你騙子辰說你先出軌喜歡這個窮醫生。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和這個窮醫生的婚姻是憤怒中的閃婚。
閃婚，多麼可怕。你知道他過去經歷過什麼嗎？你知道他有一個心愛的女人嗎？你想看看他們的照片嗎？」
柳芷沅拿著畫的手指忍不住握緊，卻固執地回答︰「走開！我不認識你！」
說完，大步走了。
胡鬧，她不會上當的！
裴筱筱看著她的背，打開手機，把它翻出來。
她嘴角忍不住勾起冰冷的弧度，沒關系，她不看也沒關系。
她今天真的沒打算給她看，她只是先來刺激她一下。
至于合照，她得另找時間給柳芷沅看。
現在不是時候。
什麼時候合適？
比如柳芷沅的情緒崩潰的時候，再比如柳芷沅和宋零吵架。再比如柳芷沅太開心的時候。總之，她不能讓她好過。
東郡苑。
生活節奏和往常一樣，兩個人一起下班回家。
書房里有電腦鍵盤的 啪聲，廚房里有鍋碗瓢盆的節奏。
兩種聲音不相容但不突兀，構成了生活的節奏。
然而柳芷沅不小心把地上的一個盤子打碎了。
看著地上的碎片，她嘆了口氣。
收拾完碎片，在心底狠狠罵了自己一頓。
知道這些話是裴筱筱為了刺激自己而故意說的，但她總是忍不住在心里想象。
想象一下宋零之前的關系，想象一下宋零之前是什麼樣子。
總之，心底是亂七八糟的想象，這讓她有些不安。
她精神飽滿地做好了晚餐，宋零吃紅燒帶魚的時候微微蹙眉。
柳芷沅看著他問︰「不好吃嗎？」
宋零回答「太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