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樓的人?」她輕聲喃喃道。
就是不知道這影樓的人忽然來到她的小院子里,到底想干點什麼。
「妻主……?」蘇連翹在半夢半醒之間,忽然發現自己身邊的暖意不在了,于是迷迷糊糊的輕喚出聲。
隨著這一聲輕喚,院子里的黑衣人終于注意到了這個房間。
從他們身後現身的,正是花樓。
虞挽歌見躲是不可能了,只能將蘇連翹從被窩里撈了出來迅速替他穿好衣服,「一會緊緊跟在我的身邊,片刻也不能離開知道了嗎?」
蘇連翹雖然還有些睡意朦朧的,但是依舊乖巧的點了點頭,還伸手抓住了虞挽歌的袖口。
虞挽歌見狀,直接推開房門迎向眾人,「喲,不知道這影樓的樓主,來我這小破廟做什麼啊?」
在看見虞挽歌的一瞬間,他的臉上也有些許錯愕,「你,你是那個廢物世女?」
虞挽歌一听這稱呼沒忍住笑出聲來,「世女,確實是我,可是廢物,你看看我像嗎?」
花樓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隨即開口說道。
「有人向影樓買你的命。」
虞挽歌就算是用腳想也知道是誰買的,與她為敵的左右也就那麼兩個人。
「她出多少錢,我出雙倍,你去給她殺了就好了。」虞挽歌打了個哈欠,來到這以後她一直有些倦怠,眼下正是睡覺的好時機,卻突然被人打擾,心里總歸有些不爽。
花樓的面色有些古怪,他思忖片刻才開口道,「我不要錢,只要你應允我一件事,我就帶影樓去殺了她。」
虞挽歌眉毛一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沒有原則的殺手,從前她接觸到的殺手,從來都是只要錢,只要有了錢,他們什麼都肯做。
「你說說?」
花樓淡淡的笑了笑,眼尾一點淚痣有些誘人,「你先答應我,我便說。」
這種套路從前虞挽歌見過很多,當下立刻搖了搖頭,「你們打不過我,但是若你偏要與我過嘴癮,那我們還是打一架吧。」
這樣影樓沒能殺掉自己的目標,信譽也會受損,身為影樓的樓主,應當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花樓看了一眼虞挽歌身旁的蘇連翹,眼中有著一絲嫉恨還有羨慕。
他從小便被作為殺人機器來培養,斷絕七情六欲,爹娘更是不想讓他沾染世間的女子,訓練時候對他也極為嚴苛。
導致他長大以後雖然斷情絕欲,但是每次看到受到妻主寵愛的男人,他就有一種忍不住下手殺了他們,然後將那美好的女人據為己有的沖動。
但是他明白,他不能這樣做。
「你將他休了,然後娶我,我就替你去殺了賢王,然後還將影樓送給你,你看這樁買賣如何?」花樓的面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意,用他的影樓來做賭注,是他從前從來都沒有干過的事情。
影樓經營到現在已經有十年之久,每日前來買命的人數不勝數,錢財更是日進斗金。
若是接手了影樓,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他想不到虞挽歌有什麼理由不接受。
「抱歉,我拒絕。」虞挽歌將蘇連翹往懷里帶了帶,她剛剛替蘇連翹穿上的衣衫還有些單薄,根本就抵御不了這夜間的寒風。
花樓看見虞挽歌的動作自嘲的笑了一聲,「放心,我花樓還沒有卑鄙到對一個男人動手,但是能問問你為什麼要拒絕嗎?」
虞挽歌看了一眼蘇連翹開口道,「我答應過他不會再娶別人,當然也不會愛上別人。」
蘇連翹借著夜風也清醒了一點,他看了看花樓的模樣冷哼一聲,「狐狸精。」
花樓那雙鳳眼長得很好看,特別是眼尾還有一顆淚痣,看上去便更是好看了。
可是這長相,又著實有些像是狐狸。
花樓听了這話眉間似有不悅,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發作。
「希望你們的關系能夠一直好下去,你拜托我的事情我會去做,這一次便不需要報酬了,走。」
虞挽歌總覺得他的話里面似乎別有意味,但是一時半會之間還想不出來。
因為他們兩個的感情,又不是隨意便可以叫別人給破壞了的。
隨著他的一聲走,所有的人便齊齊的跟著花樓離開。
整個院落又再次恢復一片寧靜,虞挽歌看向周圍的房間,只見每個窗口處都有一個頭在往外看著。
「快些回去睡覺吧。」虞挽歌開口說道。
這些人也是膽子大,竟然就這樣圍觀殺手出任務。
也不怕剛剛花樓一個生氣直接將他們給宰了。
說罷之後,她直接攬著蘇連翹回了房間。
那花樓說的話,她也沒想听到心里去。
至于殺賢王,一個殺手組織總歸不至于跟皇家過不去。
而且,殺手組織的大部分收入都是來自皇家,得罪了賢王可謂是後患無窮。
虞挽歌不覺得花樓會這麼做。
「剛剛外面涼,快些進到被子里面吧。」虞挽歌將被子掀開,將蘇連翹給送了進去。
蘇連翹本就困得有些迷茫,被塞了進去之後倒是立刻便睡著了。
特別是身邊還有虞挽歌這麼個暖爐,他只覺得自己睡的十分舒服。
睡著睡著,蘇連翹又感覺到一陣寒風,讓他渾身一顫便醒了過來。
只見外面的天只是蒙蒙亮著,還起著霧。
讓蘇連翹有些不明白眼前的情況。
「醒了?收拾收拾跟我去軍營吧。」虞挽歌早已經洗漱好,也將一頭長發束起,英姿颯爽的站在蘇連翹的床邊。
蘇連翹剛剛睡醒,一頭軟發還有些微亂,他打了個哈欠,才想起今天答應了虞挽歌要跟她一起去軍營的。
「真的不能再多睡一會兒了嗎?」蘇連翹揉了揉眼楮從床上坐起身來。
昨夜本來就有人來打擾,沒睡多久,早上又起的這麼早。
「到了軍營之後,我給你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一覺吧。」虞挽歌開口說道。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同意再將蘇連翹自己留在這屋子里了。
蘇連翹長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走下了床,往常都是小魚早些起來幫他收拾的,可是今天的門口,卻沒有小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