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吃這蝗蟲,眾人都開始竊竊私語。
「這能吃嗎?這都是天上飛的蟲子啊。」
「可不嘛,我覺得這次那皇上啊,又是派人來搪塞我們的。」
「出了力這蝗災又沒治理好,可真是打了這位大人的臉那。」
虞挽歌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眾位安靜,「諸位,請相信我一次。」
見虞挽歌的面上皆是篤定,這村民們的情緒才逐漸冷靜下來。
「畢竟是上面派來的大人,那我們就信一次嘛,你們看這些東西都是她們帶來的,我們又沒有什麼損失。」
一個皮膚黝黑的女人開口喊道。
令人驚訝的是,那女人開口說罷,身後的村民們竟然也同意了。
虞挽歌禁不住多看了那女人兩眼,她總歸是個有話語權的。
身份地位在這群人中間,算不上頂尖,也能算的上是中上。
「那你們自行分組,捉到蝗蟲的來我這,我教你們怎麼處理。」虞挽歌從馬車上搬了一個小馬扎,就坐在陰涼地方。
她看了看身後巍然不動的將士們,一擺手,「你們都在這站著干嘛呢,還等著打仗啊,不去幫忙?」
將士們一听這話也沒了頭腦,她們從小習武,可是從來都沒干過捉蝗蟲的事情啊。
「還得我來請你們?」見眾位將士許久未動,虞挽歌再次慵懶啟唇道。
見識過她能力的將士們不敢不從,繞使是沒干過這等事情,也只能立刻上前接過那些鄉民們手中的物件,撒歡一樣的跑進田里。
虞挽歌這下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听話識趣,這才是好手下。
凌傲霜趁著空擋,也來到虞挽歌的身邊開口問道,「真的能行嗎?那個什麼炸蝗蟲,能吃?」
繞使是她這種見多識廣的太女,也是從未見過那般美食。
更是沒听說過誰能夠將蝗蟲用來炸著吃的。
虞挽歌笑了笑偏過頭去,「是你請我來的,我也說能解決,你為什麼不能信我呢?」
蘇連翹也坐在一旁的馬車上晃著兩條腿,「妻主都已經說了,她能解決,不如到時候真的沒能解決,您再來問問。」
凌傲霜模了模鼻子,「這不是她的方法前所未見嘛,我這好奇。」
沒過多久,那捕捉蝗蟲的隊伍就帶著滿滿幾袋子回來了,虞挽歌查看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將這些小東西的翅膀摘了,一起放到一個筐里,一會我來烹飪。」
幾個女人立刻圍坐一堆,將那小蟲子的翅膀揪下來,這種事情,她們小的時候也沒少干。
蘇連翹見狀,也小心翼翼的上前,從那網兜里揪出一只蝗蟲來,捏著它的翅膀在手里把玩。
「就這個小東西,能好吃嗎?」自言自語過後,甚至還拿著蝗蟲到鼻子邊上聞了聞,隨即立刻便被那味道燻得松了手。
那蝗蟲撲稜兩下翅膀,終究也沒飛多遠就栽倒了地上。
「那一會兒你可別搶著吃啊?」虞挽歌挑了挑眉毛,將那漏網的蝗蟲撿起來摘去翅膀扔到一旁的筐里。
她這邊坐的差不多了,那邊摘翅膀的女人們也收拾出了滿滿一筐蝗蟲,虞挽歌看那油鍋燒的正旺,抄起一筐蝗蟲便下了鍋。
用大勺攪動半晌,見那蝗蟲被炸得焦黃噴香,便從鍋里面給撈了出來。
又用隨身攜帶的醬汁給調了個味兒,賣相看起來倒是不錯。
「太女殿下,你身居高位,就由你來給大家做個表率吧。」虞挽歌端著一盤炸的不錯的蝗蟲,湊到凌傲霜的鼻子底下。
凌傲霜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能退縮,但是仍舊對這盤蟲子有些猶疑。
倒是蘇連翹見了這樣,立刻跳到虞挽歌的身邊,拿起一個炸蝗蟲扔進嘴里,在仔細品嘗了那味道之後,滿足的眯起眼楮。
「真的很好吃,虧你還是堂堂太女殿下,竟然不敢嘗如此美味?」蘇連翹得意的湊到凌傲霜的面前,還特意又扔了一個進嘴里。
說實話,若不是他嘗過他家妻主做的飯,還真的不敢如此輕易的嘗試這奇怪的菜肴。
見蘇連翹面上神色不似作假,凌傲霜也只能拿起一個小心翼翼的嘗了嘗。
只見那蝗蟲被炸得焦香,通過醬汁的料理帶著一絲甜辣,著實好吃。
虞挽歌見兩人已經嘗了,將那盤子往人群的中間一放,「嘗嘗。」
眾人本來還想退縮,可終究是兩個人的表率讓她們有些心動,在有人嘗試著吃了一口之後,短短時間內,一盤便被一搶而空。
「我將制作方法交給你們,剩下的東西你們自行制作就好了。」虞挽歌毫不吝嗇,直接將配料表都寫在了紙上。
在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蘇連翹卻拉了拉虞挽歌的袖子,「妻主……我想……」
蘇連翹臉頰緋紅,後半句都咽進了肚子里。
虞挽歌一時不解其意,但是在他緊攥著衣角之後,倒也猜出了些許。
「您好我問下,我們這廁所在哪啊?」虞挽歌拉住先前那個領頭的開口問道。
那女人倒也是大方,看了看虞挽歌身後的蘇連翹就開口說道,「我帶您家內人去吧,這山里的路不太好走。」
虞挽歌見狀,看了一眼身後的蘇連翹開口道,「無妨,還是您在前面帶路吧,我們家內人怕生。」
女人倒也不推月兌,只是在前面帶路絮絮叨叨的,「我們這哪比得上京城啊,大多是隨地就解決了,頂多有個茅草棚。」
她將二人帶到的地方,就是一個有著茅草頂的一個小坑而已,那坑里甚至還有白色的蛆蟲在涌動。
蘇連翹有些怯怯的往那里面看了一眼,然後抬眼看了看虞挽歌,他這本來還升騰的尿意,幾乎是頃刻間就已經忍了回去。
虞挽歌將蘇連翹往前推了推,然後背對著那茅坑,表示不會看他,讓他快些上完就是了。
畢竟一路上回去還要那麼久,在馬車行進的路程中也不可能全部停下。
蘇連翹看了看,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但是當他剛剛解下褲子,一抬頭,忽然看見那茅草屋頂處有一雙眼楮正在注視著他。
這叫他禁不住發出一聲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