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愚蠢。」
張雪不經意的丟下一句話，優雅的朝李源行去。
在她看來，如今的李源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
弱者，無論到什麼時候，都僅僅是弱者。即便心中有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做夢自己有朝一日能打敗過去令自己仰望的人。
但現實終究會將他打醒，在他頭上狠狠澆上一盆冰水。
而現在的張雪，便自認為是那盆冷水，要狠狠的將李源扇醒。
李源的身體微有顫抖，「張雪，我要讓你看看，這段時間以來，我進步的成果。」
揭斯底里的大吼聲中，他的拳頭狠狠掄了出去，沒有任何技巧，純粹是力量的體現。
張雪撇嘴，道︰「一個人修為的高低，與天賦相關，但技巧卻是可以磨練出來的。你不光天賦太差，心性也是下乘，憤怒沖昏了你的頭腦，連技巧都不懂得運用，你告訴我，你憑什麼贏我。」
與此同時，張雪緩緩側身，抬起小臂，準備用巧勁卸掉李源的蠻力。
「 嚓！」
意外徒生！
當兩者接觸的剎那，一道刺耳的骨裂聲油然而出。
張雪的表情凝固，一股不可思議的情緒在心底生出。
怎麼可能？
李源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我可是凝脈境巔峰，即便不用任何技巧，輕輕一彈手指，也能將這只螞蟻彈飛。
可是，他的力量怎麼這麼強大？
還不待她完全反應過來，李源已然欺身而上，再次揮出一拳，將張雪打飛。
後者的身體在地面上向後滑行一段，這才停了下來。
往日的壓抑，令李源沒有住手，而是騎跨在張雪的小月復上，張牙舞爪的大叫道︰「張雪，現在知道你與我的差距了嗎？現在的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
蘇城趕忙拉住李源的胳膊。
這麼打下去，張雪絕撐不過三息時間。
李源逐漸冷靜下來，從張雪的身上起來，低頭走向旁邊的角落，盤膝而坐。
張雪感覺自己的臉丟盡了，竟然被一個男人，當眾騎在身上，那種侮辱感，只有女孩兒才能切身體會。
而令她更為不解的是，李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剛剛那股力量，最起碼也是超過凝脈境巔峰的存在！
那意味著什麼？李源，很有可能已經踏足合神境！
張雪掙扎著起身，目光復雜的看著角落之中的李源。
如果李源都達到了合神境，那麼在座的其他人呢？大多數人的天賦都是要遠遠高過李源的！
那麼……這一切難道都是這個……蘇城的功勞？
他竟然有能力，讓所有人的修為提升如此巨大？
那麼當初自己為何要離開？為什麼偏偏要耍那種沒用的小性子？
現在，自己不光進不去陳凡的學堂，就算放在這里，也都是墊底的存在。
原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比試。
她紅著眼，沒臉繼續留在這里，失魂落魄的朝門外走去。
蘇城沒有阻攔，讓她在這個年齡段狠狠摔一個跟頭，未必不是件好事。
另外，蘇城不想張雪將事情透漏出去，那樣或許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于是再次使用篡心術，修改了張雪的記憶。
……
張雪行至門外，整個人微微一頓，腦子好像突然間空了一般。
「咦？我怎麼好像受傷了？」
「嗯，剛剛在外面，不小心跟人打了一架。」
「那我來學院干什麼的？」
「哦，對了，是想嘲諷一下叫蘇城的那個家伙。」
「果然如我所料，垃圾先生，帶出來的垃圾學生。」
「當初，本姑女乃女乃離開這個學堂，就對了！」
張雪哼了一聲，轉身回家。
……
守夜學院的大門，走進來二十一人。
領頭的是吏部侍郎之子，陳凡。
其身後跟著二十名學子，雄赳赳氣昂昂。
他們之中，大部分都處在凝脈境巔峰。只有兩人的天賦最佳，已經踏足合神境，神采奕奕，渾身上下充斥著無限的自信。
十五日的靈地之旅，讓他們有了長足的進步。
閣樓深處，幾人站在窗前，向下探望。
其中一人，正是院長張矍！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笑眯眯的說道︰「不錯，都是好苗子。你們覺得此次測試，誰會笑到最後？」
作為設計系的監事林泰，對蘇城的設計才華，向來是贊不絕口，道︰「我無條件支持蘇城。」
在他身旁，站著一名黑袍男子，帥氣的臉龐上，洋溢著溫和的笑容，淡淡的說道︰「蘇先生是個很有趣的人，我很喜歡他。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深不見底。」
此人正是溫良。
即是畫妖系的先生，也是畫靈屋派駐在守夜學院的監事。
其他人紛紛將目光望過去。
因為在這個等級的畫妖師眼中，大多數人都是透明的，能令他覺得深不見底，修為應該不在在座各位之下。
可是蘇城才多大？
張矍饒有興致的說道︰「溫先生，願聞其詳。」
溫良背著雙手，笑道︰「我見他第一眼的時候，便試圖引他入畫！看一看陌生人的過往，是我的愛好……」
「結果呢？」
「結果我失敗了，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黑球，什麼都看不見！」
張矍問道︰「那代表什麼？」
溫良思忖片刻，說道︰「只有兩種可能，蘇城是一個根本沒有過去的人。第二，他的修為遠遠高出在座各位。」
眾人心中一驚，無論哪種情況，都是令人震撼的。
林泰忽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勁，說道︰「為什麼是修為高過我們？意思是說，你拿我們做過試驗？」
溫良笑而不語，然後用奇怪的眼光，看向張矍，又看了看後者脖子上，留下的若隱若現的痕跡。
張矍用力咳嗦一聲，道︰「這些並不重要。雲先生，您怎麼看這件事？」
椅子上，有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品了一口香茗，說道︰「林監事說此子設計天賦極佳，可是此次選拔的是斬妖系的先生，兩者天差地別。
依我看來，最終留下的，定是陳凡，有的時候財力能夠解決很多問題。」
聞言，林泰不滿道︰「雲先生，你可莫要使用「金口玉言」，否則就是作弊。」